顯然,程思明這些年的官場沒有白混,經驗比從前那是豐富了太多。至於一會兒治安隊的人怎麼處理劉鬆和外國人的糾紛,那就不是他程思明所能管得了的了。
畢竟,這裡是在你劉鬆的地界,你的老子可是春城市公安局的局長;該怎麼處理,就看你家老爺子的手段了!
已經躺在地上的劉鬆哀怨地看了程思明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他也知道這事情看起來還真有些麻煩,人家及時躲避自保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劉鬆也不知道,他們打的那個什麼狗屁日本社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怎麼會有這大的能量?這人能用得起美國保鏢,身份應該不小。一直以來日本人不都是在給美國乾爹當孫子嗎?
不過這個狗屁社長怎麼捱打還往前衝呢?他一直還當後加入戰團的那個日本人,纔是渡邊月口中說的那個什麼社長,反而忽視了看起來有點二的胡小軍。
不過程思明這傢伙也太不地道了!一轉身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有點兒太不仗義了。劉鬆還想着怎麼也要把他拖住,讓他老子和我老子共同擔當一下,恐怕問題還會小點兒。
但想到了程思明的後退,心下又有些不舒服了起來。這貨的老子程本志,可是剛剛調進省政府做秘書長了,前程可是大大的。如果能拉着他一起背這件事兒,怎麼也能輕鬆一些。
今日劉鬆邀請程思明來喝酒。就是試試老程家的態度,想看看兩家是否有聯合的可能。畢竟程思明可是在公安口工作的,如果程思明透露出要回省城的態度,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老爹有都是道道讓程思明這樣一個紈絝子弟完全投靠過來。兒子投靠了,還怕老爹不給面子嗎?
合縱連橫,一直是官場內一條看不見的戰線。
不過,劉鬆暗恨程思明這貨也沒有什麼擔當,劉鬆對此很是藐視。既然已經亮了身份,乾脆一着處置了不就算了?那個參加鬥毆的不是明明還有另外一夥兒華夏人麼?萬事兒找他們替罪不就都解決了!
劉鬆想起了從後面打上來那夥學生,他們可是最佳替罪羊了。關鍵時刻,可不管你打了誰。或者是哪一夥兒的,只要你參戰了就算徹底掉進去了。
這年代憤青不是多麼,總有辦法把責任推到他們這夥兒傻×身上,嘿嘿!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正當劉鬆患得患失的當口,程思明也在暗自盤算着。
到底要怎麼能把自己摘個乾淨呢?我們老程家,又沒有和你們老劉家有什麼過深的交情,該決斷時就決斷;可是得罪了老劉家也是很有問題的,怎麼辦呢?唉!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時。程思明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不知程警官是哪所警局的警察呢?你要是接手這個案子恐怕得給我們看看證件什麼的吧?哦!若是有什麼困難的話,不如交給那位劉公子好了,畢竟人家可是警察世家,處理起來可能方便些。”
程思明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人正是陸秋原。
看到陸秋原的出現,程思明不由得心下一喜。真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呀!
別人不熟悉陸秋原,他程思明可是熟悉個透徹。自從他當年領着後堂街二寶在華蘇縣找人家麻煩。就實打實地認識了這個華蘇縣名頭甚響的“神童”。雖然當時這小子還打了自己妹妹的旗號,自己被迫給了面子;但事後想起來,得回他打的是自己老妹的旗號呀,否則真要是自己做了什麼見不了光的事情,老爸程本志非收拾死他不可。
後來,程思明從程本志那裡瞭解到了陸秋原的神奇之處,才知道當時和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大神兒。這麼一個大名人,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好在,他們老陸家和自己老爸程本志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老爸之所以能夠步步高昇,少不了他們老陸家哥兩個提供的紮實政績。
在他爲難的時候遇到了陸秋原,這可是不幸當中的大幸。
因此,程思明馬上換上一副笑容,很是“溫柔”地朝陸秋原走來,並且用十分熟稔的語氣說道:“哎呦,這不是秋原弟弟嗎?我前一陣子還挺我妹妹提起你呢!你怎麼也在這裡,來吃飯嗎?”
我勒個去,這貨先是出賣自己妹妹拉關係,行事方式有點兒獨特。
陸秋原也很是開心,特別是看到程思明開始打着他妹妹的旗號找他說話了。回想當年,頓時有不勝唏噓之感。
陸秋原說道:“是呀!這裡的那道霸王之怒的確很不錯,很值得一吃!”說道這裡,陸秋原突然話題一轉,“吃飯歸吃飯,不知道程大哥怎麼和一些個匪徒攪合在了一起?”
陸秋原說完用手指了指劉鬆幾個。
罵了隔壁的,劉鬆頓時不幹了!
“你纔是匪徒,你全家都是匪徒!”顯然,劉鬆認出了陸秋原等人。這貨還記得去年陸秋原和他們打架的事情呢,望向陸秋原的時候,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陸秋原很淡然地笑了笑。
“我說劉公子,你這人怎麼記吃不記打呢,不是玩司法舞弊,就是毆打國際友人……還真就撿打頭打臉的整啊!”
陸秋原說的司法舞弊,自然說的是去年他們之間衝突的事情。當着受害人的面,就撇了人家的人大代表證,那是相當的囂張。
雖然後來劉鬆動用老爸劉玉堂的力量,成功把那件事情壓了下去,但留下的隱患,出讓的利益等一些方面還是很客觀的。可以直接了當地說,爲了處理那件事情,他劉鬆家裡付出的代價到了足夠讓劉玉堂感覺痛苦的分量。
因此,劉鬆見到了陸秋原,連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如果他是野獸,定然毫不吝惜地呲出自己的獠牙。
不想還真是哪裡有亂子哪裡都有他,還陰魂不散了都……
劉鬆暗恨自己流年不利,又一次在倒黴的時候遇到了這個傢伙。他感覺陸秋原就是個屬烏鴉的,一見到他,一準兒的倒黴。不過倒黴歸倒黴,又不能不出手應對。
劉鬆開始爲自己辯駁:“是這兩個人衝入我們吃飯的包廂,先打我們的人,怎麼成了我們毆打國際友人了?再說,這人哪裡像是什麼國際友人,明明就是個國內的無賴……”劉鬆說着,把手指指向了胡小軍。
這時一邊聽着的胡小軍不幹了。
“什麼是我們衝進房間;是我們走錯門了好不好?什麼先打你們的人;是我看到你們在耍流氓,忍耐不住見義有爲好不好?華夏不是講究這個嗎?難道改革開發這些年,已經不興見義勇爲了?如果不是,我可以在紐約時報上把這個消息播報出去。”
顯然,胡小軍已經完全和陸秋原學壞了,動手打架也能沒理咬三分,還動不動把紐約時報給搬了出來。
聽起來就是他這樣一個善良正直的五好青年,吃飯不小心走錯了房間,發現裡面正在發生違法犯罪事件,他及時出手制止而已,錯誤都在對方。
劉鬆聽得兩眼直翻白,氣氛不已。
劉鬆用急不可耐的語氣說道:“你是哪裡來的土鱉?還說我們正在耍流氓,我們在幹嘛,關你什麼事?我他媽的正在談戀愛,你管得着麼你?”
胡小軍哪裡肯示弱,只聽他繼續說道:
“哦!原來你在談戀愛呀!我還真是沒見過戀愛是這麼談的,用老鱉頭代替你褲襠裡的爛貨,莫不成你那東西不中用了……還別說,這真是個好辦法呀!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會選擇這樣的一家飯館爲談戀愛的場所,物盡其用呀!看來是我誤會了!誤會了,誤會了,不好意思!”
這時圍觀的人羣已經海厚,一聽胡小軍如此說法,想想後盡皆明白。緊接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本來胡小軍說得就有夠難堪了,衆人如此跟着起鬨,讓劉鬆感覺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笑什麼笑……老子玩的就是高級,你們這幫土鱉沒見識過的玩法,你們管得着麼?”
劉鬆這麼一說,圍觀人羣鬨笑得更厲害了。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唱起了歌謠。
“小胖子,左門墩,哭着喊着要媳婦(分);媳婦說,你太小,胖子拿起小木棍,小木棍……”
劉鬆的臉已經變得鐵青鐵青!
這時,治安隊的警察們終於趕來了。爲首帶隊的人正是東城區治安大隊的曲本超。
“是誰報得警?”曲本超說道。
看到警方到來,程思明樂得輕鬆,連忙答道:“我是聖山市公安局治安支隊的程思明,是我讓這家飯店的經理報的警!”
之後,程思明把在鱉王府發生的治安鬥毆事件,簡單地把情況向曲本超做了說明。鱉王府的經理黃成家也走上前來,證明了程思明所說的情況。
曲本超聽到程思明的介紹,瞭解了大概,並開始撓頭。
畢竟這是涉外的治安案件,處理起來有些麻煩,曲本超感覺很是頭疼。沒別的,他也早就看到了一旁坐在地上的劉鬆,心裡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曲本超心裡想着:“我的大爺,你就不能安生一些嗎?總是讓我給你擦屁股,這屁股是個頂個都那麼好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