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我和王永富又東扯西扯的嘮了好長時間,但是我們兩個就如同商量好的一般,誰也不再繼續剛剛那個話題。
因爲我現在勵志做一名家庭主婦, 所以我看了看錶, 也到時間去買菜了, 臨走的時候又被王永富糾纏了好一會兒, 這貨非逼我保證以後在不會像這一次這麼久都不在偵探社出現, 我已經沒時間在搭理他,匆匆的應付他幾句就急急忙忙的出門。
開着我的小甲殼蟲來到了我考差了多日十分和我心意的菜市場,手中提着菜籃子, 準備開始今天的採購。
我慢悠悠的走到一個大媽的攤前,看着琳琅滿目的新鮮蔬菜心裡犯了難, 不知道今天晚上該做些什麼。
大媽看着我十分猶豫的模樣, 便十分熱情的上前招呼我“哎呀, 大妹子又來買菜了啊,大妹子這麼賢惠老公真是有福氣!!”
這話聽得我是心花怒放, 心裡面早就樂開花了可是臉上卻裝出十分嬌羞的模樣,掩嘴笑着說着“哪有,哪有。”
所以說這就是我爲什麼那麼喜歡來菜市場的原因之一,因爲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你是誰,沒有人知道你的家庭狀況, 婚姻狀況。我在這些賣菜的人眼裡, 就和那些婚姻幸福, 買菜回去做給老公吃的小女人沒什麼兩樣, 所以那句話會所的不錯, 假象總是容易讓人沉迷。
“大妹子,今天準備買點啥做給老公吃啊?”
這句話問瞬間將我打回現實, 是啊,今天要做些什麼。
忽然我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的開口問道“大姨,你知道胃不好的人吃什麼纔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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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拎着滿滿的食材,心滿意足的將食材放在我的小甲殼蟲上,開着車回了家。
好不容易將食材運到廚房,我已經累的腿都軟了,大概每一天的這個時候我的心裡總會對楊大羊以及這個房子的深深怨念。
我將籃子裡的菜一一的拿出來喜好,因爲牧容辰的胃一直很不好,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是這樣,那個時候我跟蹤他到自習室,有的時候總是看到他眉頭緊鎖。一隻手緊緊的按住胃的位置來緩解疼痛。
那個時候的我,完全是一副被楊大羊寵壞了的模樣,那個時候買了一大堆的胃藥或是按摩器,一股腦的送到了他們的寢室。當時的我,以爲我這樣的舉動,會換來牧容辰的感動,但是見到的卻是牧容辰異常生氣的臉。
那個場面我記得很清楚,我死纏硬磨他這麼久,他除了會冷冷的瞪我,或是乾脆無視我在沒有其他反應。也是那一天,我頭一次看見他這樣生氣,完全沒有以前在人前的那種冷淡模樣,他的眼睛裡滿是怒火,最後怒極反笑,冷冷的對着我開口說道“楊小羊你有沒有羞恥心?”
那個時刻是從小被保護到大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羞恥心,就好像是有一個人拿火在你的那顆心底下烤一樣。
那個時候我的感受多半是,委屈或是牧容辰不領情,而我現在卻能感受到牧容辰的心情,以爲是被我這種富家女玩弄的憤怒與羞恥,所以人有的時候最怕回憶,那些你以爲你受盡委屈或是做的十全十美的事情,再次想想卻已不是當初的模樣,這也難怪,因爲人總是會成長的。
不知道爲什麼我最近總是想起以前的事,那些好的壞的,高興的傷心的都會時不時的在腦袋裡面過一遍,而且巧的是明天就是A大八十週年了啊,時間過得真快A大已經八十年了,我和牧容辰認識已經六年了。不同的是,A大換了多少任校長,多少屆學生,它都會迎來它的九十年,一百年或是二百年。而我和牧容辰就不一樣了,因爲我認識他的時間會永遠的停留在第六年。
我停下手裡洗菜的動作,仰起頭長嘆了一口氣,還真是...傷感啊!
我將這些情緒通通的趕出我的腦袋,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今天要做的晚飯上因爲已經練習過好多次,再加上牧媽的真傳,現在我做起飯來,早沒了最開始是的手忙腳亂,手上的傷也減少了很多,不過我是疤痕體質,雖然傷都痊癒了,但是還是留下了淺淺的大大小小的印記。等我將今天要做的菜都弄完了之後,纔有功夫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我就這樣毫無停歇的忙了兩個小時。
我將這些菜全部都弄到桌子上,然後我就如同一攤爛泥一樣的躺在地上,忙的時候不覺得累,等忙完了之後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人一下子抽乾了力氣一樣。
只是...我把自己的手舉到眼前,眼前的這隻手連握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最近真是...變得越來越虛了,也不知到自己還能以這種“正常人”的狀態活幾天,只是希望能夠長一些吧,至少也讓我將前五個願望完成吧!
知覺恢復了,其他的感官也接着恢復,我厭棄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油煙味,雖然累得要死,但也還是要爬起來去洗澡,本來就被人討厭,要是帶着這樣一身味道去吃飯,估計絕對會被撇出去。
託着疲憊不堪的殘殼,終於找到了浴室,我又顫顫巍巍的花了好長時間將自己扒光,終於在這一刻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我終於舒舒服服的泡在了浴缸裡,我估計了一下,大概牧容辰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回來,我摸摸索索的在旁邊找到了遙控器,怕怕一摁,水下按摩開始。
“啊.....”這一刻實在是太過舒服,讓我忍不住發出不矜持的聲音。
大概是最近的苦日子過得太多,都快讓我忘記我之前的二十年是怎麼過來的了。這一刻,好像全身的疲憊都開始漸漸消散,只是消散的有些太快,不知道是睏意還是別的什麼的,我的眼前漸漸一片漆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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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識的蹬了蹬腿,將被子夾在腿間然後在舒舒服服的翻了個身,只是....我猛地睜開雙眼,看了看我身下再熟悉不過的超級大牀,還有每天被我□□的被子,這是....什麼個情況!如果我沒失憶的話,我剛剛不是在洗澡嗎?
對了!!洗澡!!我迅速的朝被子裡面看去,只是眼前的這一幕讓我瞬間僵硬,果然...我沒有失憶,因爲被子裡是光禿禿的。
“放心,我還沒有飢渴到這種份上,或者有姦屍的愛好...”
就在我在腦中開始各種幻想的時候,旁邊的聲音將我打回了現實,我開啓了高度警戒模式,拉起了被子,僵硬的轉過頭去。
在牀遙遠的另一端牧容辰穿着家居服半靠在牀上,手上拿着一本書,甚至還悠閒的翻了一頁,臉上那副平靜的表情完全不像旁邊躺了一個裸女。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要一想到牧容辰把昏死的我從浴缸裡面撈起的畫面我就覺得頭腦發脹心跳急速。
“我剛剛找家庭醫生給你看過了,她說你是疲勞過度導致的體力不支。”他接下來的這一句話讓我剛剛還火熱的身軀瞬間降到了零點以下。
我拼命的讓我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下,“那醫生...有沒有說別的?”這句話伴着我“咚咚咚咚”強烈的心跳聲說出了口。
“醫生還應該說什麼?”牧容辰將手中的書合上,轉過頭看向我,那雙深邃的眼睛就這樣直直的看向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我只是隨便問問,沒...其他的意思。”我擺了擺手,衝着他說道。看他的表情應該也應該不知道,我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僵硬,只是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那個醫生是男的女的”
牧容辰:“........”
我明顯的感覺到牧容辰的臉黑了一下,那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我,就好像要徹底將我這個人研究個明白一樣。
但估計是我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希冀,他緊抿的脣在幾分鐘之後還是開啓。
“女的...”說完,就重新拿起剛剛放在一邊的書接着看了起來。而我就重新攤在了牀上,經歷過剛剛那場驚嚇,現在的我已經虛了...
只是現在有一個新的問題在折磨着我,要不要問要不要問。我煩躁的在這邊卷着被子滾來滾去,知道耳邊傳來啪的一聲,讓我停了下來。
“....楊小羊,你夠了。”
“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你滾的整張牀都在顫...”
“.....”
我嚥了咽口中因爲緊張而分泌過多的口水,開口“我今天做的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這句話問完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跳瞬間開始加速,就如同十七八懷春的少女一樣,其實我本來是想問他,今天我做的飯他吃沒吃,只是想了想這樣的問法實在是太不含蓄。
我這句話問完換來的是兩個人的沉默,過了能有好一會兒,真的是好一會兒了,就在我差點就覺得我就要因爲心跳加速而再次昏厥的時候,身邊的人終於開了金口。只是他說出口的內容完全超過了我的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
他依舊看着書,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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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翻了一頁書接着說道“以後我早上都會在家裡吃,你簡單做一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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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趟A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