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不見了黃金花,柯博不由急了。黃金花雖然是個婊子,不講心,專講金的,但好歹自己也在她身上花過一些錢,那能讓她輕易地走了。
煮熟的鴨子飛了,柯博今晚註定寂寞難耐,他可不能忍耐,隨手拉住一個店員,問道:“剛纔和我一起進來的那個女人,去那裡了?”
店員怯生生地答道:“剛剛,有一個年輕的男人進來,跟她說了幾句話後,她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了。”
“媽的!婊子就是婊子。”柯博悻悻地罵了一句,他可忍不下這口氣,“好歹我也是重點高中的主任,手握實權的主兒。一個年輕的男人就隨便跟你說了幾句,你就跟人家走了,當我死了是不?”
柯博腹誹完一輪後,貿然想起樑爽和謝金志,回頭過去,見樑爽和謝金志也沒有了蹤影。他原地轉了一圈,搜查一番,仍然不見樑爽和謝金志的身影,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道:“整件事情神秘兮兮的,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現在,那兩個耍陰謀的人正躲在隱蔽處,望着柯博急急走出服裝店的背影,陰惻惻地笑起來。
樑爽和謝金志遠遠吊在柯博的身後。謝金志擔心道:“如果柯博找不到龍威仔那裡,那怎麼辦纔好?”
“精子,你就給我安了吧!”樑爽好笑道,“轉個彎就是好又大內衣專櫃了,柯博這樣都找不到,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嘿!這可不一定。”謝金志笑罵道。
兩人忍不住同時哈哈一笑。
笑完之後,樑爽提醒道:“好了,好了,柯博走遠了,快點追上去吧!不然,好戲不能看全套了。”
樑爽和謝金志見柯博轉進了女性內衣區,不由同時竊笑一聲,加快了腳步。突然,楊偉和費炳不知道從那裡閃了出來,四人差點撞了個正着。
站穩了身子,楊偉劈頭問道:“喂!你們兩個去那裡去了那麼久?剛剛有個女人跑進內衣專櫃找龍威仔,然後,又見學校的柯主任趕過來,幸好我反應夠快,早先一步跟廢品找地方躲起來,不然就給他捉了個正着了。”
“嘖!你這dead胖子,有時真是膽小如鼠。”樑爽沒好氣地罵道,“你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用得着躲他嗎?”
“對啊!”楊偉一拍腦袋,恍然道,“我們是請假出來的,還怕他個球啊?”
“現在可不一樣了,我們真是怕他個球!不要讓柯博看見我們,不然麻煩就大了。”樑爽向楊偉和費炳招了招手,一邊叮囑道。
樑爽說完之後,跟謝金志躡手躡腳地走到女性內衣區的門口旁邊,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腦,往裡面張望。
“樑爽、精子,這裡可是女性內衣區,我們要看,就走遠一點,不要這麼鬼鬼崇崇,惹人生疑。”楊偉見過往的行人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生怕別人以爲他們四人是變態,不由連聲催促。
“別吵!不愛看就滾開!”樑爽和謝金志頓時不耐煩,頭不也回地罵了一句。
楊偉見樑爽和謝金志看得這麼入神,不由好奇,跟着偷偷地探頭出去看個究竟。他頭還沒有伸到外面,就聽見龍威仔暴跳如雷的喝斥聲:“我警告你不要再纏着我,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楊偉頓時好奇,剛剛還談笑風生的龍威仔,爲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暴躁?他探出半個頭顱,看見新來的黃金花正挽着龍威仔的胳膊,面對暴跳如雷的龍威仔,她仍然笑吟吟的樣子,湊到龍威仔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龍威仔的臉色頓時鐵青了。
“呃……不用猜,也能看得出這女人是龍威仔的舊菜之一了。”楊偉好奇地問道:“只是不知道她在龍威仔耳邊說了些什麼?竟然讓龍威仔如此失態。”
楊偉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爲他解答:“黃金花這婊仔不知廉恥,肯定在提醒龍威仔跟她爽過一晚的事唄。”
楊偉回頭望去,愕然地問道:“這位大哥,你是誰?”
“這位小弟,肥嘟嘟的,真夠可愛,真夠乖巧啊!”有便宜不佔白不佔,鼠哥笑呵呵地應道。
樑爽回頭對楊偉介紹道:“Dead胖子,這位是鼠哥,等一下再介紹給你認識,現在先看戲。”
黃金花臉皮夠厚,好不容易捉到了一個金龜婿,那肯輕易錯過。任由龍威仔暴跳如雷,惡言相向,她仍是涎着臉,不肯鬆開龍威仔的胳膊。
好又大內衣專櫃內鬧得不可開交,引來了無數顧客駐足觀看。收銀臺後面的珍妮花生怕影響營業,少不了會被老闆臭罵一頓。她連忙幫忙喝斥黃金花:“少姐,龍先生都說了不認識你,你再不離開,我可要叫保安了。”
“閉嘴!”黃金花立即反過來喝斥珍妮花,“我在跟威少說話,關你這婊子什麼事?不要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飄飄然了。你只不過是一個收銀員罷了,我可是人民教師。嘖!什麼素質?你還以爲威少會真的喜歡你這個低賤的打工妹嗎?”
珍妮花頓時漲紅着臉,反駁不得。
這一邊潑婦罵街,鬧得不可開交,另一邊廂,H4可看得過癮,特別看見龍威仔吃癟的樣子,更是大快人心。
“活該!”謝金志幸災樂禍地道,“有幾多風流,就有幾多折墮,古人果然說得沒錯。”
楊偉卻在恥笑黃金花和珍妮花這兩朵奇葩:“五十步笑一百步,婊子罵婊……呃……”
楊偉還沒說完,身後的鼠哥寒光一閃,張手勒緊他的脖子,冷冷地道:“小弟,說話給我小心一點!”
楊偉還搞不清楚什麼回事,鼠哥的手臂像是鐵鉗一樣,勒住他的脖子,差點讓他窒息了。
H4這邊也開始鬧得不可開交。躲在在人羣看熱鬧的柯博,見黃金花這麼彪悍,怕惹上什麼麻煩,顧不得要回面子,悄悄地轉身就想離開。
樑爽和謝金志那會隨了他的願。他們兩個一邊看熱鬧,一邊觀察着柯博的動向,見他想走,兩人以圍觀的顧客作掩護,躡手躡腳地來到柯博的背後,然後同時擡腳,用力地將柯博踹進好又大內衣專櫃。
龍威仔受不了黃金花的糾纏,在衆目睽睽下,又不好發狠,只好揮袖而去。卻不巧被撞進來的柯博擋了回去。龍威仔頓時怒不可遏,一下子發力,推倒了柯博,厲聲喝斥道:“你這死老頭,走路帶眼啊!”
“哎呦!”柯博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纔剛受了黃金花的氣,卻不能找回場子,已經夠憋屈了,現在還被這搶了他今晚性福的“姦夫”摔了一跤,他可不能再忍了,讀書人也是有血性是不?他暴喝一聲,快速地站起來,在龍威仔還沒有反應之前,撲倒龍威仔,兩人就滾到地上扭打起來。
樑爽和謝金志頓時目瞪口呆,他們想不到平時文質彬彬、總喜歡在背後使壞、捅刀子的柯主任,打架的時候竟會如此彪悍。不要看他年過半百,那身手可敏捷得很呢!
鼠哥和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的楊偉出現在樑爽和謝金志的身後,冷笑道:“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們兩個小朋友,還嫌事情弄得不夠大嗎?”
樑爽和謝金志面面相覷,納罕地道:“我們怎麼知道柯博這麼彪悍?”
龍威仔和柯博越打越激烈,誰也沒有佔到上風。黃金花和珍妮花嚇得花容失色,只能在旁邊手足無措地勸架。
圍觀的顧客也沒有上前幫忙勸架,反而越看越起勁,大呼小叫地鼓動龍威仔和柯博。
“大好機會來了!”鼠哥喜形於色,悄聲地自語一句,掰開圍觀的人羣,擠了進去。他對焦急萬分的珍妮花關切地問道:“小花,發生什麼事了?你沒有受傷吧?”
“阿鼠!”珍妮花看見了鼠哥,像是溺水者捉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連忙上前扯着他的衣袖,央求道,“你快去分開他們!”
“小花,只要你沒有事就好!”鼠哥藉機握住珍妮花柔弱無骨的小手,溫柔地說着,卻沒有理會在地上“打得火熱”的龍威仔和柯博。
“眼看不見爲淨,兩人打死了,也與我不相干。”鼠哥想道。
珍妮花用力地抽出被鼠哥握住的手,催促道:“阿鼠,你快點過去分開他們啊!”
鼠哥只好勉爲其難地點點頭,走了過去,卻沒有立即俯身拉開他們,只在旁邊陰聲小氣地叫道:“兩人不要打了,這樣是不好的,有很多小朋友在看現場直播,影響極壞的……”
圍觀的顧客仍舊冷眼旁觀,只覺這齣戲比五樓電影院正在熱映的《那些年,我們一起下過的女孩》還要好看。龍威仔和柯博在地上激烈地翻滾着,看來兩人已經摺騰得夠嗆了,今晚也可免則免了。
遲遲未出現了保安,終於遲遲地出現了。龍威仔和柯博被拉開時,兩人都是衣衫不整,鼻青臉腫,臉上頂着一對熊貓眼,這裡青一塊,那裡紫一塊。
最後,龍威仔神色猙獰地撂下一句狠話,推開圍觀的顧客,氣哼哼地走了。柯博自覺出了大丑,也不再理會黃金花,半掩着臉,急急地離開了。
冷靜下來的珍妮花察覺到了其中有些貓膩,打量一會笑吟吟的鼠哥,指着發愣的黃金花,厲聲問道:“阿鼠,這婊子是你找來的?”
鼠哥點點頭,柔聲地道:“小花,龍威仔不是個好東西,你認清了他的面目了吧?”
“我處過的男人比你看過的毛片還要多呢!”珍妮花尖聲叫道,“我管龍威仔是個什麼東西?我就知道他身上的錢是好個東西!”
鼠哥暗歎一聲,柔聲地勸慰道:“小花,你不要天真了!他跟你只是玩玩而已,好過之後,轉手就會把你甩了。”
“你懂個屁!”珍妮花譏誚道:“難道他完事之後,還會吝惜一些車馬費?這些有錢人出手可大方呢,一次比得上我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小花……”鼠哥的身軀猛地一震,整個人好像被抽空一樣,失去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