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4從車站牌走出來,望着龍威仔的跑車遠去的方向。
“別摸我,AA四條1。”楊偉怏然地道:“車就是算了,看那車牌,那討人厭的傢伙並不是胡謅大氣的主。”
樑爽、謝金志和費炳三人都沒有答話,內心不期然地泛起莫名的惆悵。
H4都沒有了玩樂的心情,他們往運動器材一條街走去。他們四人都是來自鎮區,本來都不熟悉市區的路,只是想不到樑爽是個例外。但楊偉、謝金志和費炳三人沒有心思追問,就這樣走着,一路很沉默。
運動器材一條街,故名思義就是專買運動器材的一條街道。2002年的時候,國內的運動品牌還沒有做強,運動一條街都被進口的運動品牌佔領了。
“哇!圓月彎刀,三條槓,黑豹快跳……”楊偉擡頭望着裝飾精美的招牌,納罕地道,“爽哥,全是來路貨嗼!我們這一百大洋連半個籃球都買不到呢。”
樑爽一拍額頭,懊惱地道:“唉喲!忘記了我們各大民族運動品牌還沒有進駐運動器材一條街。不如,我們去下個街口的東街大百貨買一個火車頭吧?”
謝金志點頭贊同:“火車頭好啊!經濟又實惠,老牌子信得過。”
“那走吧!Let'sgo!”
東街大百貨與運動器材一條街只差了一個路口,不多久,四人就來到了東街大百貨。
東街大百貨是非常市最大的一個百貨商場之一,裡面各種貨物應有盡有,價格適宜,是普通市民常去購物的地方。但此時,在東街大百貨大門口卻停着一架寶藍色的開篷跑車,顯得與平民化的東街大百貨格格不入。
樑爽他們當然認得出這部AA四條1的別摸我,四人對望一眼,若無其事地向大門口走去。
一架名貴的跑車停在顯眼的位置,少不了惹人注目。一個保安鐵青着臉,站在附近,也沒有勸阻過往的客人別走近打量別摸我。別摸我停在商場大門口的中間,顯然是違規了,保安一臉不爽的樣子,可能就在剛剛規勸的時候,受了龍威仔不少的氣。
H4四人也像一般路人一樣,經過別摸我的時候駐足觀看了一會。只是四人距離別摸有點近,稍微看了看,他們也不作多停留,急匆匆地走進東街大百貨商場。
H4四人臉上掛着笑意,擡頭看了看指示牌,接着直奔二樓的運動商品區。
運動商品區在女性內衣區的旁邊。H4四人在女性內衣區前面經過,樑爽隨意地往內一瞄,不由一愣,在他後面走着的楊偉三人,像多諾米骨牌一樣撞在一起。
楊偉問道:“樑爽,爲什麼突然停下來啊?”
樑爽往女性內衣區的方向呶了呶嘴,冷冷道:“某自稱沒有女人搞不掂的正主在那裡。”
楊偉三人順着樑爽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見在一間頗有名氣的內衣專賣店裡,龍威仔正站在收銀臺前面,與一個相貌姣好的女收銀員說笑。龍威仔本身就是衣觀楚楚,人模狗樣,加上他現在舉止優雅,風度翩翩,臉上一直掛着若有若無的壞笑,真是輕易地讓女人變成了花癡。
也不知道龍威仔在說些什麼,女收銀員被逗得“咯咯”直笑,花枝招展。她不敢直視龍威仔,躲閃的雙眼卻像放出青光似的。看那含羞答答的模樣,就算被龍威仔買到火坑,也會心甘情願地爲龍威仔數錢。
“啊!醉睡什麼美人,醒握什麼大權。”楊偉一臉羨慕忌恨地嘆道,“我也想過這樣的生活啊!”
“醉臥美人膝,醒握天下權。”樑爽白了楊偉一眼,糾正道。
“對對……醉臥美人膝,醒握天下權。剛剛,我就是要念這兩句了,不然,你們以爲我要念啥?”楊偉優越感十足地看着樑爽、謝金志和費炳三人。
樑爽三人鄙夷地瞪了楊偉一眼,也懶得理會他。
楊偉那容得下被人小看,涎着臉湊過來,道:“樑爽,想不到你也會念書,並不是跟表面一樣不學無術嘛。”說着,拍了拍樑爽的肩膀,“小夥子不錯,加油,你會有前途的。”
“廢話!重生衆誰不會說這兩句的?”樑爽不再搭理楊偉,望着女性內衣區的方向,有頭無尾地問了旁邊的謝金志一句:“精子,你想到了什麼?”
謝金志也望着女性內衣區,答道:“你想到了什麼,我就想到了什麼。”
楊偉聽見樑爽和謝金志在打啞謎,卻一副瞭然於胸的神色,也跟着轉身望着女性內衣區,道:“我只知道,我跟你們想到一塊去了。”
樑爽和謝金志一起扭頭望向楊偉,楊偉察覺到二人的目光,回望他們,擠了擠眼睛。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會心一笑。
樑爽三人笑完後,一起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素來寡言的費炳。費炳一臉狀況外的樣子,見他們三人望過來,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很快,他冷靜下來,一臉堅定地道:“你們要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H4四人不由同是輕笑一聲。
楊偉示意大家湊近,小聲地問道:“怎樣弄他?”
楊偉問完後,謝金志和費炳都望向樑爽,顯然要他拿主意。
樑爽胸有成竹地笑道:“弄得太大我們沒有這個能力,搞臭一下他還是可以的,dead胖子和廢品留在這裡看着他,精子跟我來。”
時間緊迫,楊偉、謝金志和費炳三人也沒有問什麼,馬上行動。
謝金志跟着樑爽來到三樓的藥材區,走進了冷冷清清的中藥房,一路東拐西繞,來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處。
在一個擺滿亂七八糟、大大小小各種中藥格仔的藥架後面,找到了一個正窩在角落,悠悠閒閒地翹着二郎腿的年輕人。年輕人只有二十歲上下的年紀,身材矮小,瘦骨嶙峋,長得賊眉鼠眼。
年輕人察覺前面突然出現了人,嚇了一驚,擡頭看見樑爽和謝金志,立即揚手驅逐他們:“小朋友,不要亂逛,買藥找外面那些哥哥姐姐。”
樑爽搓着手,像****似的湊過去,笑嘻嘻地道:“鼠哥,我不就是找你買藥來的嗎?”
“買藥?”鼠哥立即警惕起來,“我還在吃晚飯時間,你們出去找值班的哥哥姐姐。”
“鼠哥,我們就長話短說吧。”樑爽也不跟他繞彎彎道道了,直截了當地道,“你是買什麼藥的,大家心知肚明,我們這次是要買讓男人吃了之後很威猛的藥。”
謝金志想不到樑爽會知道找到這樣隱秘的地方,還要買這種藥,內心不禁滿是詫異。
鼠哥更警惕起來,盯着樑爽的雙眼,肅容地問道:“那頭的?”
樑爽面色不改,淡淡道:“鼠哥,我們只是二中的普通學生,沒有碼頭的。”
鼠哥冷笑着問道:“你們年紀輕輕,毛還沒有長齊,不買女人藥,而買男人藥,想要幹什麼?”突然,鼠哥像想到了什麼,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全身登時起了雞皮疙瘩,死死地盯着樑爽和謝金志,異常警惕地道:“我頂!山豬昨天才跟我說,現在的學生玩得很瘋,想不到今天就被我遇到真人版了。”
樑爽熟知鼠哥的脾性,表面看似膽小如鼠,實際上謹小慎微。他老實地解釋道:“鼠哥,不要開玩笑了。老實跟你說,我們是要弄樓下一個討人厭的高富帥。”
“討人厭的高富帥?”鼠哥斜眼看着當樑爽,若有所思地問道,“大門口那架別摸我的正主嗎?”
“廢話!”樑爽不耐煩地罵道,“鼠哥,不要拖時間了,行不行?”
鼠哥像看傻瓜一樣看着樑爽,嗤笑道:“你們兩個小朋友知道龍威仔的老爸是誰嗎?”
“管他的!他侮辱我老師,我就要弄他!”謝金志就一熱血少年,像是腦衝血一樣大喝道。
鼠哥不爲所動,擺手道:“走走!小朋友不要妨礙我休息。”
“鼠哥,我來問你……”樑爽聲色厲荏地問道,“如果龍威仔搶你的馬子,你會怎麼辦?”
“不是吧?”鼠哥詫異道,“聽說龍威仔玩膩了女明星,最近專攻制服誘惑,現在這麼快又玩膩了,開始玩了?”
樑爽冷笑道:“你錯了!他仍然玩制服誘惑,而且正在泡你的馬子呢。”
“小朋友,你不用唬我。”鼠哥沒好氣地瞪了樑爽一眼,重新坐下看娛樂雜誌,冷冷地道:“鼠哥我暫時還是單身,你們走吧!我見你們是學生哥,對你們的態度算好了,不要給臉不要臉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流眼淚。”樑爽直接開必殺:“龍威仔正在跟樓下好又大內衣專櫃的收銀員珍妮花打情罵俏呢。”
“什麼?”鼠哥驚叫一聲,隨手將娛樂雜誌扔在地上,倏地彈下來,追問道,“你是說龍威仔正在騷擾珍妮花。”
樑爽陰聲怪氣地道:“不是騷擾,是相談甚歡。我看龍威仔和珍妮花郎才女貌,又各自對對方有好感,着實是天生一對呢!”
“對啊!”謝金志明白了樑爽的計策,附和道:“唉!就快入黑咯!不知道相談甚歡的兩個男女,在夜晚會發生什麼浪漫的事情呢?”
“天知道!”樑爽和謝金志唱起雙簧:“精子,我們是未成年人,不準瞎猜。”
鼠哥根本不用樑爽和謝金志的激將,心中已經升起滔天的怒火,目眥欲裂地咬牙道:“媽的!龍威仔這專玩女人的人渣,竟敢褻瀆我心中的女神!”
樑爽嗤笑道:“你知道龍威仔的老爸是誰嗎?”
鼠哥頓時泄了氣,喃喃道:“對啊!人家老爸是非常市的副市長。”
樑爽和謝金志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駭。
樑爽訕訕地道:“鼠哥,那我們就不打攪你了。我們先回二樓,去跟蹤龍威仔和珍妮花去那個酒店落榻。如果碰巧在時鐘酒店,那就可以讓山豬哥錄成錄像,讓你發悶的時候聊以自慰了。”
鼠哥立即回覆了max的鬥志,咬牙道:“人死鳥朝天!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還做什麼男人?”
樑爽陰陽怪氣地提醒道:“人家老爸可是非常市副市長呢。”
“怕他個球啊!”鼠哥斬釘截鐵地道,“照樣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