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你這廢品瘦得像一支竹杆似的,想不到爆發力這麼變態。”謝金志也跑過來,一手搭在費炳的肩膀上,一臉憧景地說道:“哈哈,日後我們八班可以稱霸籃球場了。”
“空軍一號,空軍一號……”費炳執着地糾正道。
“此空軍一號,非彼空軍一號是也!何以同爲空軍一號,竟可以大相徑庭呢?”尹招猶如陰魂一樣經過,雙眼半眯,有意無意地瞟了樑爽一眼,嘴上唸唸有詞。
樑爽着實受不了尹招這樣單單打打,惱羞成怒地罵道:“早跟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四眼雞說過了,空軍一號是美國佬的東西,你這個祖國未來的花朵能不能有點愛國之心啊?”說着,伸出手指指着尹招罵道:“還有,你這個四眼雞到現在還是一點貢獻也沒有,還在這裡嘰嘰喳喳地編排我,你忒好意思的嘛!”
“你說得對……”尹招重重地點點頭,居然認同樑爽的說法。樑爽愣了愣,看見尹招斜眼看過來,直覺有點不對勁了。果然,只聽尹招繼續說道:“我可不像某人貢獻了兩次失誤,還臉不紅心不跳,像沒事似的。”
“那個是投籃,不是失誤,只是不中而已,你究竟懂不懂籃球啊?”樑爽駁斥道。
“對啊!是個投籃,是個什麼都碰不到的投籃嘛。”尹招撓了撓耳窩,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
樑爽還想反駁,此時,響起陳其昌的呼喝聲:“喂!你們是來開辯論大會,還是來打籃球的?我們要開球了。”
樑爽聞言,只好不忿地閉上嘴巴,和楊偉、謝金志他們過去落位。
陳其昌見樑爽、謝金志和費炳都很有一手,加上自己那方的身材明顯處於劣勢,眼看這場球賽勝算不大了,內心不由焦躁起來。忽然,他靈光一閃,與負責開球的隊友使了一個眼色。那隊友會意,不被察覺地點點頭,在楊偉和費炳這兩大內線還沒有完全落好位置的時候,將球開了出來。
籃球一個擊地,傳到在籃底的一個一班球員的手上。那球員接到球,立即跳起放籃。楊偉和費炳反應不過來,被打了一個時間差,眼光光地看着那球員輕鬆自如地將籃球放進籃框。
“Yeah!”一班的球員歡呼一聲,一邊慶祝,一邊跑回後場。
觀衆清清楚楚地看見一班的球員使詐才進了球,頓時噓聲一片。坐在場邊的八班同學皆是憤憤不平,大聲地鼓譟起來。
相反,身爲八班班主任的程又青卻暗鬆一口氣,喃喃道:“好了,一班的學生使詐了,就算我們八班輸了比賽,也不會太過丟臉了。”
衛長城愕然道:“程老師,你們班的學生無論身材和技術的優勢都十分明顯。特別那個大胖子和瘦得像只竹杆似的瘦子,他們的身高都比一班的學生至少高上半個頭。我看,你們班的贏面非常大。”
程又青沉聲道:“無論贏面有多大,只要有那個樑爽在,就算對手是小學生,我們班一樣會輸的。”
“又是樑爽嗎?”衛長城心裡苦笑。
籃球場上,樑爽五人的臉都沉下去。一班的人分明害怕打不過,所以使詐了。分數變爲二比零,只差兩球了。如果再讓一班使多一次詐,抑或給他們在外圍蒙進兩球,那比賽就完結了。
“他要就這樣打,那我們就陪陪他們吧。”樑爽徐徐地走過去撿起籃球,逐一掃過楊偉、謝金志、費炳、尹招的臉,若無其事地道。
楊偉、謝金志、費炳、尹招對望一眼,扭頭望着樑爽,五人會心一笑。
球重新開了出來,比賽繼續。一班的球員仍然採取緊逼防守,在樑爽和謝金志的協助下,尹招有驚無險地將球運上了前場。
八班的球員被惹火了,爭搶位子的時候,動作的幅度很大,一時間,球場上的火藥味濃厚。
“二比零了,你說過送給我們一班的香腸已經被我們吃掉了,現在就讓我們一班送你們八班一隻鴨蛋來填飽肚子吧。”陳其昌仍然防守樑爽,他在樑爽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你們一班贏了,你纔對我吹大氣吧。我只怕最後你只能對我吹簫了!”樑爽一手用力地推開陳其昌,藉機一個側跨步,退到了三分線外,舉手大聲要球:“四眼雞,將球給我!”
尹招背身小心翼翼地控着球,見樑爽舉手要球,他對樑爽的信心嚴重不足,瞟了樑爽一眼,做了一個傳球的假動作,然後用力往天上一拋,將球傳給了內線的費炳。
費炳想不到尹招將球傳給他,明顯一愕,連忙高高跳起接過籃球,用背脊背對着防守球員,一臉茫然失措。
“白癡四眼雞,廢品的進攻力基本爲零,你還將球傳給他,不就是瞎添亂嗎?”樑爽氣得直跺腳,朝費炳大聲地喊道:“廢品,回傳啊!”
樑爽話音未落,站在鑰匙圈位置的謝金志大聲示警:“小心!後面有鬼!”
遲了。費炳接到球后,下意識地將手垂下,就在這時刻,一隻手悄無聲息地從費炳的腰後伸出來,乾淨利落地將費炳手上的籃球捅丟。
籃球落在籃底附近,成了地板球。一班的球員身材相對矮小,反應敏捷,面對笨重的楊偉和高大的費炳顯然更佔優勢。
一班的球員輕易地搶過了地板球,立即使了個回馬槍,氣勢洶洶地發起快攻。
“回防啊!”樑爽和謝金志齊聲地喊道。兩人叫着,也不遲疑,急急地跑回後場防守。
在最後面的楊偉和費炳來不及回防,只有樑爽、謝金志和尹招三人跑回去。尹招跑在最前面,一班的球員導了兩回球,形成了二打一的快攻局面。尹招身材矮小,看來一班的快攻十有會打成功了。
坐在場邊的八班同學同時發出一聲嘆氣聲。樑爽和謝金志都停下了腳步,他們追不上了,無謂白白浪費體力。眼看比分就要改寫成三比零了,兩人的臉色不由凝重,壓力陡增,之後的比賽,一球也不能失了!
一班跑快攻的兩個球員已經拉扯出了空間,尹招沒有放棄,他要將功補過。他人雖然矮小,但步子的頻率忒快。在一班一個球員跳起放籃時,他恰好趕到,但也是於事無補了,除非奇蹟出現。
尹招匆匆經過,沒有伸手阻攔,更多隻是做一個盡人事的樣子。籃球離開那一班球員的手,往上升,升過了籃框……越過了籃框,然後垂落。右上左落,又一個airball!尹招一步並做兩步,迅速保護起了籃板,奇蹟居然出現了。
在場邊,一陣恥笑聲轟然響起,傳遍了球場每個角落。
“哈哈,簡單的上籃也可以右上左落,成了airball!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竟然還有比那八班的白衣抽筋男更要奇葩的人!”
“你們講就講,還要拖我下水不可。”樑爽不忿地暗罵道。
那剛上完籃的一班球員臉漲得通紅,大聲地辯解道:“這四眼仔故意跑過來,彈了一下我……我那部位,讓我亂了心神。”
“你以爲你自已是無敵鐵金剛嗎?我這個四眼仔那有這麼輕易彈得到。”尹招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也不作多理會,急急地將球運到前場,交給了謝金志。
一班的球員回過神來,急急回後場組織防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謝金志那會等他們站好位子,一個箭步躥了出去,直殺籃底。
一班一個沒有參與快攻的球員追了上來,用身體壓着謝金志,試圖逼使他慢下來。謝金志沒有慌亂,身體猛一沉加快了速度,將這球員甩在了身後。
一班的球員回防的速度很快,楊偉和費炳的身前已經有防守球員擋在那裡,封死了傳球路線。他們可打錯了算盤了,謝金志可沒有想過傳球,他對楊偉和費炳的進攻能力沒有了解和信心。二比零了,他要先將比分追上去。
謝金志加速猛衝,球一收,人高高躍起,擋在楊偉和費炳身前的兩個球員無奈,只好放棄楊偉和費炳,用力跳起封阻謝金志。兩隻手罩了下來,雖然舉得不高,卻擋住謝金志的上籃路線。
謝金志人在半空中,不慌不忙,他可習慣了這場面。球一收,避過了兩隻手的封阻,在第二時間,再將籃球舉起,右手的手指輕輕一挑,籃球急速旋轉,藉助籃板,乾脆利落地撞進籃框。
謝金志一連串動作瀟灑自如,無論技術分,還是姿勢分都攢足了彩頭,最重要的是球進了。一陣排山倒海的歡呼聲,毫不吝嗇地送給了謝金志。
謝金志寵辱不驚,一邊往後場跑,一邊鼓掌,大聲地鼓勁隊友,隱約一副隊長的派頭:“二比一了,大家一鼓作氣ko他們。”
樑爽跟着謝金志往回跑,望着他的背影慨嘆道:“尹招陰招,金志精緻,果真沒有取錯名字啊!”
尹招揉了揉鼻子,嘆道:“浪費了我許多念力,纔將球搶回來,幸好沒有被精子浪費了。”
樑爽白了尹招一眼:“是內力吧。”
尹招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會武功的?”
“你那招彈指神通,試過的人可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