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蛻變

晚餐很豐盛,汪希吃的大快朵頤。“哥,你手藝不錯啊,看來姑姑給我找的保姆還是挺合格的。”

季思南瞥了一眼汪希油乎乎的小嘴嫌棄地扭過頭去,“對了,明天我找幾個老朋友聚一聚,晚上帶着你小虎哥接你放學去啊,咱們出去吃。”

“小虎哥?”汪希有點傻眼,這貨是誰,完全不認識,日記裡沒提到過啊!

“就是小時候跟我一塊玩兒的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子,他那會兒還說非你不娶了,沒想到希希這麼狠心,把他忘得一乾二淨啊。”

“呵呵……思南哥哥,小雪姐姐怎麼樣了?”哼,想調侃我,我可是有日記法寶的,初戀情人什麼的可比小虎哥勁爆多了。

“就知道你這丫頭一點虧不吃,趕緊吃飯寫作業去,你高三課程會不會啊,要不要哥哥輔導輔導你?”季思南一臉尷尬,十多歲時的情竇初開哪會有什麼聯繫,死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南南哥,你刷碗啊,我做練習題去了。”吃幹抹淨的汪希根本不搭理季思南的茬,拿起書包就回房了。留季思南一個人在餐廳裡,摸摸自己的下巴,明天的聚會要不要約上小雪呢……

轉天放學後,汪希站在校門口東張西望,南南哥哥剛打來電話說馬上就到,怎麼人還沒來呢。

“表哥,就是這個小賤人,你今天一定要幫我出氣!”校門口的小衚衕裡突然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黃玲。她拉着一個身材很魁梧,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大概就是她嘴裡說的表哥吧,後面還跟着四個小弟。

汪國生當初報警之後,警察將那些小混混都抓了起來,這幫人也沒什麼江湖義氣可講,一進派出所就將黃玲這個主使人供了出來。之後的事汪國生也沒怎麼插手,就是警察找到學校,黃玲進了派出所。雖然沒過幾個小時就被家人保釋出來,但是校長還是本着對學生負責的態度將黃玲退了學。黃玲退學之後她爸覺得太丟人,硬是關了她半年禁閉,最近才把她放出來,可一放出來她就找混社會的表哥來報復汪希。

“這小妞長得也不怎麼樣啊,能讓我們家玲玲栽跟頭?辦了她!”黃玲的表哥嶽濤叼着煙吸了一口,胳膊搭在黃玲肩膀上,歪着身子衝後面擺了擺,兩個小弟就猥瑣地笑着走向了汪希。

汪希翻了個白眼,長得好不好跟能不能讓黃玲栽跟頭有什麼必然聯繫?沒文化真可怕。看他那個二賴子的站姿就知道這幾個人不是什麼好玩意。

“是誰說我妹妹長得不怎麼樣啊,瞎了你的狗眼!”就在汪希扔下書包準備活動活動手腳大打一架的時候,一個悅耳的聲音就這麼突兀的響起了。汪希看着走到自己身前把自己遮擋住的季思南,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也經常會有小男孩或者小混混來欺負自己和小朋友們,每次都是自己衝在前面和他們廝打在一起,從來沒有這樣一個哥哥的身影站出來保護自己。

跟在季思南身邊的另一個魁梧大漢也擋到了汪希前面,回頭衝汪希一樂,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如此可愛的標誌出現在一個彪形大漢身上,還真是有說不出的喜感。“希希還記得小虎哥不,威風可不能讓季思南這小子一個人佔了!”

“虎子,活動活動拳腳?”季思南脫掉休閒西裝的外套帥氣地扔給汪希,擺出了一副散打的架勢。

“你們兩個臭小子誰啊,不知道這塊兒誰罩着的麼?!敢在這多管閒事,兄弟們一塊兒上,打瘸他們一人一條腿!”嶽濤一行人以半包圍的形式離汪希越來越近。楊虎第一個動了,上去一個勾拳將對方一人打倒在地,動作漂亮敏捷,一看就是訓練過的好手。有了打破僵局的人,大家都一擁而上,幾個人纏鬥在了一起。

汪希在看見季思南捱了一拳之後正準備衝上去擒住黃玲迫使對方放手,突然發現校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昏暗的燈光只照出了這個人的輪廓,完美的臉型和身材。

“黃玲,帶着你的人滾,不然你知道後果。”是沈陸!

“沈陸,你居然爲了這個賤人說話,你是我的,我不會讓她搶走你。”黃玲聲音顫抖帶着哭腔,不知道是被沈陸冰冷的語氣嚇得,還是因爲他爲汪希出頭而難過。

看着已經停手的幾人,沈路走到近前,英眉微蹙,開口道:“我以前懶得理你的所作所爲,不代表我認可你,今天你已經傷害了我的同學和她的朋友,你應該知道惹惱我的後果。”

黃玲喜歡了沈陸這麼久自然調查過沈陸的背景,也自然知道他說的話並不是在嚇唬自己,只能惡狠狠地看一眼汪希和沈陸,撂下幾句狠話,悄悄在嶽濤耳邊說了幾句。嶽濤聽後臉色微變,連滾帶爬地帶着幾個被楊虎撂倒的小弟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汪希小跑到季思南身邊摸了摸他臉上被人打傷的地方,俊俏的臉此時顯得有些滑稽,確定季思南沒有大礙後,汪希扭頭對沈陸說:“沈陸謝謝你了。”

看着汪希這麼關心這個男人,還有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擔心,沈陸只是面無表情的答道:“不用客氣,畢竟和我有點關係,你們小心,我走了。”揮揮手,留給大家一個瀟灑的背影。

楊虎揉着剛纔用力過度的肩膀,嘟囔了一句:“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拽了。”聽的汪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大英雄們,今天小妹請你們吃燒烤犒勞你們,不過得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南南哥的傷口。對了,小虎哥你剛纔身手好漂亮啊,你練過?”汪希把季思南的外套遞給他示意他穿上,挎着他胳膊往大馬路走。

季思南大手一拉,就把汪希圈在懷裡,“你小虎哥可是部隊出來的特警,身手當然比我好了,你看我被打的這麼可憐,希希你得架着我去醫院。”一臉的可憐樣,季思南真是善於利用自己這張臉。

“我在部隊的時候確實學過幾年功夫,季思南你小子別裝可憐,你以爲我剛纔沒看見,你臉上那個傷就是擦破點皮,來點紅藥水得了,大老爺們一點不陽剛!”

季思南一下急了,馬上捲袖子想要揍楊虎一頓,“你說誰不陽剛!你讓希希說,今天你哥爺們不爺們?”

“爺們,爺們。”汪希不得不安撫炸了毛的季思南,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才讓這兩個幼稚鬼矜持地閉上嘴。

經過在醫院簡單的消毒和處理後,汪希一行三人坐在了家門口的燒烤攤,汪希把黃玲事件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楊虎把手裡的羊肉串都塞進嘴裡,含含糊糊地說:“原來是剛纔那小子的桃花債,希希你以後要是再遇到什麼事就及時給你虎哥打電話,文化課什麼的咱不行,打架還是沒問題的。”

“剛纔那個混蛋居然敢說我妹妹不漂亮,希希,明天哥就帶你改造去,讓那幫瞎了眼的人看看,我妹妹纔是真正的公主!”拜託,季思南你關注的點很奇怪啊。

“就是,我記得小時候希希可漂亮了,我還說要娶她呢。”

“哎,我說楊虎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希希現在不漂亮啊?我們希希是在扮醜知道不知道,沒眼光。”

“希希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這人嘴笨,你別介意啊。”

“好啦,吵什麼,我現在也不注重這個,無所謂啦。小虎哥你多吃點,看你吃東西我都覺得胃口大開呢。”汪希抓了一大把羊肉串放在楊虎面前,看他大口大口吃東西的樣子,汪希很懷念過去在孤兒院的生活。

季思南喝了幾口啤酒,“不行,明天正好你沒課,跟我去改造,一定得讓你們學校的人看看我妹妹的真實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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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楊虎舉起酒杯跟季思南碰了一下,倆人一飲而盡!

汪希好笑地看着眼前這兩個剛剛保護了她的哥哥,心裡暖暖的,一切都隨他們吧,如果自己漂亮起來能讓他們高興,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週一上學的時候,汪希從進校開始,一路上就有好多同學對着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還有幾個男生尾隨着她到教室。

“這位同學你找誰?”班裡一個男生看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美女,趕緊上前問道。

“賈政同學,我是汪希啊,沒有這麼大變化吧,認不出來了嗎?”汪希低頭看看自己,身材、校服都沒什麼變化嘛。

賈政誇張地捂着嘴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以120分貝的聲音大叫:“你是汪希!?你是那個四眼鋼牙的年級第一汪希?!”這一叫全班同學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汪希身上。

聽見四眼鋼牙這個稱呼,汪希有一瞬間被噎到,原來自己在別人心中是這麼個形象?那季思南能說自己漂亮還真是……怎麼說呢……眼光很獨到!

“希希?真的是你!我剛纔看着就像你,不過變化太大我都沒敢認!太漂亮了,我早就說我們希希是大美女嘛!”童梧從座位迅速躥到汪希身邊抱住了她的胳膊。160cm高又走可愛風的童梧在170cm高的汪希面前就跟小妹妹一樣。

汪希尷尬地衝大家笑笑,趕緊拉着童梧往座位走,這樣被大家注視總感覺自己要收點門票錢纔不虧。看見沈陸投來的略帶驚豔的目光,汪希倒是好脾氣地柔柔一笑,衝他打了個招呼:“沈陸早上好,那天的事再次向你道謝了。”

“不用客氣,下次考試別輸給我就好。”果真是看慣了自己帥臉的人,對漂亮的汪希也只有一瞬的驚豔,就又恢復到了那個冷淡的態度。

汪希側身彎下腰,伸出一隻手指在沈陸眼前搖了搖,大眼睛眨巴着輕聲說:“不可能。

沈陸看着汪希俏皮的舉動,和從耳後跑出來的一縷短髮,忽然產生了一種想替她把頭髮縷好的念頭。汪希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看見他微微皺起眉頭,就輕笑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希希,你怎麼一天不見有這麼大的改變啊!”

“都是我哥給我弄的,他說我不漂亮給他丟人了。”

“嗚嗚,我也好想要這樣會打扮人的哥哥,讓他也給我改造一下嘛。”

聽着前面兩個女生的對話,沈陸剛舒展的眉頭又有皺起來的跡象,汪希這個男朋友這個時候居然不是關心汪希的未來而是注重這種小細節,看來也不是什麼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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