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幾乎就想拔腿就跑,光是對付一個身經百戰的陳榮熊就夠嗆了,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小弟,他真的有些頂不住了。
然而想到先前的努力,讓他做出了最後一次嘗試。
陸恆鼓足氣,大喝出口。
“陳榮熊,你他嗎別逼我,惹毛了,我讓賴二宰了你。”
“停下!”
陳榮熊瞬間停住腳步,順勢身處鋼管攔住自家小弟,神情驚疑不定的看着陸恆,似是有點不信陸恆認識陸恆。
“你認識二哥?”陳榮熊狐疑的問道。
陸恆心下一鬆,有戲,看來不用跑了。果然,這些小混混,還是要搬出江湖老大的名頭來才行。
從前看香港的黑道電影時,那些馬仔打架都喜歡報老大的名頭看來不是沒有道理,起碼陸恆就用肖國慶的名字震住過光頭強。而現在,似乎自己又用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賴偉昌震住了陳榮熊。
陸恆面上仍然保持着警惕,繃着臉說道:“賴二我怎麼不認識,前幾天我還和他一起聊天來着,對了,當時誠哥也在。”
“誠哥?”
“端木誠,現在優優網吧的老闆。”
要說陸恆直接說賴偉昌的名字,陳榮熊可能還不會被震住,但是陸恆喊的是少有敢喊的“賴二”。作爲賴二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之一,陳榮熊只聽過幾個江湖大佬這樣稱呼過他。因此,陳榮熊纔不得不箭在弦上,活活憋回來,這有可能是老大的朋友啊!
特別是當陸恆說出端木誠的名字時,陳榮熊才徹底被震住了,誠哥可是以前自己讀初中時最崇拜的人。即使後來誠哥退隱了,自己仍然對其心存敬意。
如果陸恆真的認識賴偉昌和端木誠的話,那自己就得好好斟酌剛纔和他打的那一架到底有什麼後果了。
陳榮熊謹慎的問道:“即使你認識他們兩位,但也不見得是什麼朋友關係吧!你叫二哥宰了我,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讓他出手。”
陸恆咧嘴笑道:“這個很簡單,你回去問就是了,不管是賴偉昌,還是優優網吧的誠哥,都很容易找到的。問他們認不認識我,喔對了,我叫陸恆,我敢保證他們要是知道你打破了我的額頭,你絕對沒好下場。當然,如果你從那得知我跟他們沒有關係的話,那也很簡單,來學校堵我吧,或者繼續堵田博傑也可以。我沒道理救了田博傑還讓你們堵的,是吧?”
陸恆如此說有他的道理,既然把自己擺到了賴偉昌和端木誠朋友的份上,那也就是那一個層次的人。陳榮熊要是真的去問,就不敢說自己被他打破了額頭,這樣自己也免得掉面子。
對於這樣掩耳盜鈴的做法,陸恆還有一個加重語氣的作用,他倒是沒想到賴偉昌的名頭這麼好用。不過聯想到當初端木誠說的,職校地盤歸賴偉昌管,而且賴偉昌訛詐恆成的時候,帶來的十幾個小弟全都是職校學生。就可以推斷賴偉昌在職校的權勢了,定然在那一邊屬於話事人的地位。
一時間,場面安靜了下來,陳榮熊在權衡着利弊,陸恆卻是在等待他的回覆,他也不在乎時間拖得久還是短,反正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有利,警察分分鐘就可能到達。
陳榮熊很明顯也知道這個道理,將手中的鋼管遞給旁邊那個叫雪碧的少年,自己用僅存的一隻手點燃香菸叼在嘴上。
看着陸恆,陳榮熊吐着煙霧,忍着手上的劇痛說道:“既然你如此說了,那這事就此作罷,我會去找二哥考證的,如果是真的,那麼對不起是我冒犯了你,我會認錯道歉。但要是假的,我想你會死得非常難看,即使你是說的假名,我也能挖出你來。帶着田博傑,你們走吧!還有,報警那件事,我希望你們處理好,如果真的搞出了事,那麼大家都不會太好過。”
陸恆終於鬆了一口氣,陳榮熊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看樣子他是真心要放了自己和田博傑。
陸恆笑道:“那你認錯道歉應該是肯定的了,報警這事我心裡有分寸,跟我沒關係,讓他們自己處理去,我本是一路人。”
說完,陸恆來到田博傑身邊,一把扶起他,很沉,很重,陸恆自己頭也有點暈。
旁邊的陳榮熊看到,譏笑道:“我都沒想通這田博傑是不是吃錯藥了,我就想讓那女孩當我馬子,又不是要馬上幹什麼,他就跑出來說情。真當自己是根蔥了,被打成這樣也是活該。”
陸恆微微頓了頓,看了一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那個小弟,再看看陳榮熊的那隻手,聯想到自己額頭上的傷口,也是覺得無語。
這他媽都什麼事啊,不就是放個學回個家,至於搞出這種場合嗎?
所以,當陸恆扛着田博傑回到胡曉身邊時,陸恆沒給這個女孩一點好臉色。
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我!
自己遇到胡曉之後,各種麻煩事接連出現,被田博傑打破過額頭,被女朋友誤會過,現在更慘,這次額頭不僅僅是被破皮那麼簡單。甚至陸恆覺得都有點腦震盪了,少不得自己要去醫院檢查一趟。
陸恆鬱悶的坐在馬路牙子上抽着煙,右手張得開開的,剛纔拿着鋼管對打,可是被反震得疼痛無比,仔細看還會發現有破皮的景象。
從陸恆扛着田博傑回來的時候起,胡曉就跑了過來,手裡還抱着陸恆的書包和,一臉淚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會回來的”胡曉激動的說道,心情激盪,雙手幫着陸恆把田博傑卸到地上。
落地的時候,田博傑意識逐漸清醒過來,抱着被打折的那隻手嘶嘶的痛個不停。
“啊,陸恆你的臉?”胡曉這才注意到陸恆的臉上鮮血淋漓,猙獰恐怖,就跟被人劃破毀容了一樣。
шшш_ ttκa n_ c o 陸恆非常輕的搖着頭說道:“沒什麼,被打了一棍而已,待會去看看醫生就好了,你把包給我吧,我回家了。”
“回家?”
胡曉疑惑的說道,在她心裡,這時候陸恆該是和他們一起的,另外她還想解釋一下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來着。
陸恆把菸頭暴躁的丟在地上,站起來,背上書包,居高臨下的看着胡曉說道:
“我不回家幹嘛?我可不想再去一次醫院,警鈴聲已經傳來,待會你們去錄筆錄就可以了。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別說那些人的名字,就報個社會閒散人員騷擾滋事就行了。田博傑雖然慘,但是他們受的傷也一點不輕,扯起皮來麻煩得很。另外我特想說一句,以後自愛一點,少出這些破事,爲了你,我被破了兩次額頭了,我上了高中之後這是我唯一受的兩次傷,全都是因爲你。”
說完陸恆毫不遲疑的轉身離去,扔下胡曉在後面抱着雙膝蹲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
“以後自愛一點?”
胡曉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原來在他眼中自己是如此不自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