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

重生之1/2乾爹

度假村的高爾夫球場是24小時開業的,雖然此刻天都黑了,但是整個場子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夜晚的球場沒幾個人來光顧,一眼望去看不到人煙,碧綠的草皮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亮光,擡眼望去草坪與夜色相容,天上的星星近在咫尺,彷彿一伸手就能碰到。

“好美啊。”秦楚仰着頭長嘆一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心曠神怡。

換好衣服的杜越拿着球杆走過來,聽見他的話禁不住勾起嘴角,“白天比現在還美,我記得對面山包上有個小教堂,上午還會有唱詩班的小孩來唱讚美詩。”

“那白天我們再來一次吧,到時候打完球可以躺在草坪上休息,一邊聽小朋友唱歌一邊曬太陽,想想就爽翻了。”秦楚笑着回過頭來,興奮地像個收到禮物的孩子。

杜越莞爾,心裡很好奇這傢伙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才會養成這樣傻了呱唧的性格,以前或許還覺得他是裝傻,等到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才明白他不是裝傻是真傻。

明明是在清貧的孤兒院長大,可他對待一切都彷彿充滿了熱情,開朗陽光從不記仇,也難怪隨便勾勾手指就能引來一大片桃花。

想到之前見到他跟別人勾勾搭搭的樣子,杜越臉色不悅,回過神來對說,“你想得倒挺美,只此一次下不爲例,我可沒閒工夫每天陪你來這裡瞎晃。”

秦楚不知道這老王八蛋爲什麼突然又生氣了,還以爲他在爲假賬的事情發愁,走上前去不怕死的攬住杜越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一下,你用不用這麼嚴肅,你不願意陪我瞎晃,那我就陪你瞎晃總行了吧?來來來,快笑一個,別一副大姨夫附身的表情。”

說着他賤兮兮的扯起自己的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彎着,像只眯着眼曬太陽的貓。

也許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蠢了,杜越的嘴角上揚了幾分,拍掉秦楚的胳膊說,“看來最近我對你太好了,好的都讓你忘了誰纔是你的僱主。”

秦楚看到他的表情緩和下來,心思一動,順手奪過他手裡的球杆,一溜煙似的往前跑,一邊跑一邊還笑着唱國歌:“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這個傢伙真是……欠揍。

杜越忍俊不禁,拿着球杆跟了上去。

說起打高爾夫球,實在是個看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的坑爹運動,別看只有一個小白球和一把球杆,要想用最少的次數把球打進洞也不是那麼輕鬆。

秦楚雖然是個高爾夫好手,但是卻不敢在杜越面前表現出來,畢竟一個出生在孤兒院的小屁孩,竟然會有錢人才玩得起的高爾夫,怎麼看都很可疑,所以他一直不使出真本事,一會兒繞着球揮杆子,一會兒推着球在場子裡亂轉,搞得周圍的服務生頻頻用很鄙視的眼光瞥他。

偏偏杜越又是個護短的性子,對於自己的東西怎麼嫌棄都不要緊,但是別人要是敢指指點點,他就不會袖手旁觀,抿着嘴走過去,一把抓住滿場亂跑的秦楚說,“打高爾夫最忌諱的就是帶球跑,你再這個樣子小心服務生把你趕出去。”

秦楚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交疊的手掌,心裡有點竊喜,面上卻一臉低落的點點頭,“哦,我知道了,那我去旁邊等你好了。”

說着他拿着球杆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被杜越一把抓住,“你走什麼?”

“這種有錢人的玩意兒我見識見識就行了,反正也不會打,亂揮杆還讓人瞧不起,就不在這裡丟人現眼了。”秦楚笑着抓了抓頭髮,靦腆的低下頭腦袋,“你不用管我,我看你打就行。”

杜越想起秦褚的出身,明白他受人白眼心裡肯定不好受,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剛纔那個服務生,抓着秦楚的手腕走到發球區說,“不過就是個遊戲,你不會打我教你就是了。”

秦楚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杜越,現在奸計得逞,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強繃住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一本正經的握着球杆走過去,認真的說了一聲“謝謝”,搞得杜越自己都覺得之前好像虐待了他,灰頭土臉的摸了摸鼻子,擺出一個標準的發球姿勢說,“打球的第一步是要端正姿勢,只有身體和球杆協調統一才能精準的擊中目標。”

“這樣?”秦楚側着頭盯着杜越,彎着腰分開腿,姿勢僵硬的像塊石頭。

“身體放鬆,後背挺直,對……就這樣握住使勁。”

杜越握着他的肩膀,不斷糾正他的姿勢,兩個人的身體不可避免的碰在一起,秦楚心裡既緊張又興奮,本來不僵硬的身體也不停使喚了,胳膊和腿像捆上了木板似的,怎麼放都不對。

杜越糾正了好幾次,可是秦楚依舊不開竅,握着球杆身體發顫,不像在打球反而像去上刑,他嘆了口氣,雙手從後面伸過來握住秦楚的手背,低着頭說,“你這樣不行,要鬆弛肌肉,把胳膊和球杆當成一個整體,雙腿別緊繃着,分開一點,保持平衡。”

杜越炙熱的呼吸噴在耳後,秦楚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被他呼吸掠過的地方驚起一層戰慄的雞皮疙瘩,全身敏感的要命,彼此相貼的部位燙的他心頭一陣火熱,既刺激又隱秘,讓他的耳朵禁不住漲紅了,終於嚐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

杜越看他一直低垂着眼睛不說話,也沒有往歪處想,一隻腳CHA進他雙腿之間往兩邊推了推,秦楚被他這個動作驚得頭皮都要炸開了,趕忙往前挪了一下,回過頭磕磕巴巴的說,“你……你……”

杜越雖然一向耐心十足,但是奈何徒弟太笨,忍不住嘆了口氣,“都說了雙腿分開,你夾這麼緊做什麼?”

這話聽起來太引人遐想了,秦楚困窘的趕緊搖了搖頭,他可不想讓杜越發現自己漲紅的大臉,“沒……沒什麼,我就說自己不擅長這個,要不還是不學了吧。”

本來是故意設下陷阱吃別人的豆腐,最後卻自討苦吃,被人家吃光了豆腐,偏偏那人還一點也不自知,秦楚在心裡哭笑不得,生怕自己已經起了反應的身體被杜越發現,趕忙往旁邊躲。

杜越最討厭半途而廢的人,這會兒沒有一點放他走的意思,從背後抓着他的手腕不鬆手,“連試都試一下你怎麼知道不行,跟着我的動作再做一次。”

他的這個姿勢就像把人緊緊擁抱在懷裡一樣,讓秦楚心裡既甜蜜又膽戰心驚,這麼久以來他跟杜越哪怕同進同出,都沒有真正接觸過,這種機會一旦錯過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再有,秦楚承認自己有點賤,但是心裡就像吃了鴉片一樣,捨不得拒絕。

杜越雙臂環着他,居高臨下的低下頭,下巴蹭到秦楚的臉頰,眼睛盯着草地上那一顆小白球,抓着秦楚的胳膊用力一揮,小球飛了出去,滴溜溜在洞口轉了幾圈,撲通一下掉了進去。

“哈,進了。”秦楚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回頭髮現杜越也正笑着看着*?他,“你看,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吧?”

兩人目光交匯,半個頭的身高差讓秦楚要略微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氣氛一下子曖昧到了幾點,秦楚心中一動,盯着他的嘴脣,很想這樣不管不顧的吻上去。

而就在這一刻,杜越禮貌的退後了幾步問他,“這次學會了嗎?”

秦楚狼狽的回過神來,又惱他煞風景又慶幸自己沒有昏了頭腦。

擡手抓抓腦袋,他彎起眼睛笑着說,“啊,果然被杜老師執導過就是不一樣,感覺比剛纔順手多了。”

杜越笑了笑,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剛纔氣氛的古怪,拿着自己的球杆揮了揮說,“既然入門了就比一場怎麼樣?反正一個人打也沒有意思。”

秦楚不知道他是故意轉移話題還是什麼其他原因,不過還是配合着笑嘻嘻的點了點頭,“老師,您一個高手跟我這種菜鳥比賽,不覺得是佔便宜嗎?”

“你的便宜我還需要佔嗎?”杜越似笑非笑的反問,扛着球杆自顧自的做起了發球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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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愣在當場半天沒回過神來,這傢伙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便、宜、我、還、需、要、佔、嗎”?意思是……你已經把老子的便宜佔光了,還是老子的便宜你不屑於佔?!

靠,老王八蛋你把話說清楚!

秦楚頭上冒青煙,扛着球杆跟了上去,因爲心裡堵着一口氣,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菜鳥”了,幾桿下去大殺四方,一場十八杆,竟然讓他17:1給贏了。

一場打下來兩個人都累得夠嗆,躺在草坪上大口喘氣。

秦楚怕自己的狐狸尾巴藏不住,假惺惺的笑着說,“杜老師,都是你教得好,我才人品大爆發了。”

杜越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沒吭聲,他不會告訴秦楚自己從始至終都在讓着他,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小孩子的心裡其實很微妙,教訓起來的時候也需要給點甜棗吃,否則一味的苛責只會讓他起了逆反心理。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仰面朝天看着滿天繁星,一天的疲憊都彷彿散去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兩個人所在的位置又離服務檯很遠,周圍寂靜無聲,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秦楚雙手枕在腦袋後面,望着星星笑着說,“我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家裡有一個很大的天台,那時候幹……呃,我是說我爸爸就經常這樣陪我一起看星星。”

“你爸爸?”杜越下意識的反問,接着就想起秦褚就算是孤兒也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當然也有爸爸,如今自己這麼一問反而戳中了別人的傷心事。

“抱歉,我只是從沒聽你說過自己家的事情,一時有點驚訝。”

秦楚搖了搖頭,偏過頭看着他說,“我爸是個特別嚴肅冷淡的人,平時如果我不主動,他能一天都不跟我說一句話,可是他對我卻非常的好,好到我根本捨不得離開他。”

杜越聽得莫名其妙,轉念一想才明白他幼年失去雙親,這會兒觸景生情,怕是想念自己的親人了。

忍不住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沉着聲音說,“如果方便的話就說出來吧,別壓在心裡讓自己難受。”

秦楚近乎貪婪的享受杜越這一晚罕見的溫情,盯着他慢慢的開口,“我小的時候就喜歡看星星,有一次看到隔壁家孩子在玩萬花筒,就覺得像是把星星摘下來裝進盒子裡似的,特別神奇,但是那時候這種玩意兒都是小女孩才玩的,我不好意思告訴別人,所以每次看到隔壁家孩子玩這東西就裝出一副特別不屑的樣子,好像承認了就不是男子漢似的。”

說到這裡他失笑一聲,像是陷入了回憶,“我以爲這個秘密保護的特別好,結果卻被我幹……我爸給發現了,那天他親手做了一個萬花筒似的吊燈,只要打開整個屋子就像星空一樣五光十色,還說既然喜歡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對我是真的好。”

“你很愛他?”

秦楚聳聳肩膀,盯着漫天的繁星低聲說,“我只是後悔沒有記住他說過的話,既然喜歡就該早點說出口。”

杜越心頭一窒,很想抱一抱眼前這個傻了呱唧的孩子,但是轉念一想又打消了念頭,把視線挪到一邊,“多說一點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挺好奇的。”

秦楚低聲發笑,陷入回憶裡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時間如水一般緩緩流過,四周寧靜無聲。

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一偏頭髮現杜越竟然就這樣睡着了。

忙了一整天,他大概真的累了,眉頭微微皺起合着眼睛睡的很沉,秦楚輕輕推了推他,“司令……你睡了嗎?”

“……”回答他的只有平緩的呼吸聲。

秦楚鼓足勇氣,一點一點的挪到他身邊,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之後,偷偷地低下頭吻上了杜越的嘴脣。

他不敢使勁,害怕被杜越發現,所以只是含着,像小狗一樣用舌頭舔了舔他的嘴脣,接着慌亂的擡起頭,心臟跳得飛快。

“如果是現在告訴你,你會接受我嗎?”

他在心裡輕輕的問出這個隱藏了多年的秘密,緊張的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以往的情場經驗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理所應當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秦楚害怕自己緊張的心跳會把杜越吵醒,倏地站起來就想跑,可是定了定心神纔想起深秋夜裡把杜越一個人扔在這裡實在是不厚道,猶豫了一會兒他把外套脫下來蓋在杜越身上,起身去了軍區大兵住的那棟樓搬救兵。

等秦楚的身影消失在高爾夫球場之後,躺在原地的杜越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嘴脣,眼神有些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是六一啦,祝格外小盆友們節日快樂*★,°*:.☆\( ̄▽ ̄)/$:*.°★*?。

我好想念E爹_(:3」∠)_……啥時候才能讓這傢伙出來賣個萌_(:3」∠)_

PS:謝謝有妖氣、淺側輕寒妹子的地雷~(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