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的話有異,顧運之便問道,她遇到什麼事情了。唐綰綰纔跟他說:“我前日無意中救下一個姑娘,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她失去記憶了。”
“原來是這樣?那她的身份可弄清楚了,你詳細的和我說下這個人的面相和身上有沒有特殊之物,我讓人去查一下。”
“師父可聽過金絲蠶甲?”
只見顧運之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仿如陷入了回憶,緩聲說道:“金絲蠶甲?你怎麼會識的此物?此物乃是大宛國的國寶,因爲它是世上最堅韌之物,觸手卻是極爲柔軟,是南海的金蠶吐絲所作,命名爲金絲蠶甲。這等物品非皇族之人不能有,而且這世上也僅有一件。”
“哦,我也是從古書上看過一眼,我見了有點像,便說了,不想這世上真有此等寶物。”
顧運之很聰明一想就能想到個大概,他看着唐綰綰問道:“該不會是你無意中救下的人會是大宛國的皇族之人?”
唐綰綰點了點頭,繼續道:“原本我不知道,經師父這麼一說,有可能真的是。哪怕不是大宛國的人,也是和大宛國有關係。不過此事就勞煩師父幫我多打聽打聽,一旦找到她的親人,我也好將人交還出去。不過此事也不急,因爲她的腿折斷了,受的傷還挺重,暫時也只能在我家靜養。”
“嗯,我會讓黑熊出去調查一番。你救下此女的消息,最好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照你說的情況看,怕是其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原委,不然一個如此柔弱的姑娘爲何平白會摔下山崖,腿也被摔斷了卻沒有人來找。”平時他們永臨閣打探消息都有自己的渠道,如果是這種不大方便告訴其他人的消息,倒也可以讓他們出去打探。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將她暫時安排的西山住下了。我們一家人都在那邊陪她。”
“此事我也需要跟馮大人打個招呼,畢竟他是官場之人,有他在,咱們行事會方便很多。”唐綰綰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對了,師父,你上次幫大人破了那墨家的案子,上面沒有對大人有什麼嘉獎嗎?說起來,每次我看到那個昏庸的知府就來氣。”
沒想到她這話音剛落,頭頂便被彈了下,“你這小丫頭,心眼倒是多,還編排人家知府大人的不是。這些事情,就不是咱們能操心的了,況且馮大人對現狀很滿意,並沒有任何不滿。”
唐綰綰縮了下脖子,用手捂了捂頭頂,幸好不痛,嘴裡感嘆了句,“那他還真是個勞碌命哦。”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如今他在這裡照顧着一方百姓,你難道覺得不好。若是來了個一位只想一心往上爬,不做實事,對上司阿諛奉承的人,你覺得是好事?”
“我懂了,師父,還是你說的對。如果真是那樣,以後要是想將事業做大,怕是咱們的麻煩事情也少不了。”
“你想通了就好,今兒個我請你們吃飯如何?”
提到吃的,唐綰綰的眼睛便是要發光了。“真的啊師父,去你們永臨閣的大酒樓?”
“那是當然了,讓你去嚐嚐提提意見。”
“這個我可不敢當。”
見她一副樂開花的樣子,顧運之心道:這丫頭還是嘴硬,等會看你敢不敢?
他知道唐綰綰一向是口直心快,那直覺也是非常的準確,而且她於做菜一途很有天賦,他很期待她等會的評價。
“哥我們真的去酒樓吃飯嗎?”知道哥哥今日大開恩讓他們去永臨閣的酒樓吃飯,顧心雨很是開心。今日出門真的出對了,不然她就要帶着對唐威的誤會,以淚洗面幾天了,說不定還會因此憋出病來呢。現在倒是好,誤會解除了,又和他們一路出來玩,感覺十分新奇。
“你難道準備讓他們餓着肚子回去?”顧運之說完,命人將這裡的東西看好,走的時候將門鎖好。他們這個大部隊又到永臨閣大酒樓去了。
唐綰綰和顧心雨坐的馬車,正好他們又是騎馬過來的,顧運之騎自己的馬,她的馬由黑熊騎,唐威自己騎自己的馬。
“少閣主,三小姐!”他們一到酒樓,裡面的掌櫃的已經迎出來了,店裡的夥計也都認得他們,紛紛上前行禮。
“準備一間安靜點的包廂,將拿手菜緊着上,速度快點。”
“是,我們這就去。”
此時正值晌午吃中飯的時候,這裡的座位有些稀鬆,顧運之看了,眉頭微微皺了下,沒有說什麼。
顧心雨卻是說了句:“今日客人爲何這麼少?”
“怎麼了心雨小姐?”
她這才說明緣由,以前永臨閣酒樓的生意十分火爆,可謂是座無虛席,今日是正晌午生意最好的時候,尚不能滿座,可見這生意真的是清淡了許多。
“這樣啊,那一定是其中出了什麼原因。”
“我先出去下,你們先聊。”顧運之說完話,便起身走出去了。唐綰綰估摸着他應該也是去找掌櫃的了。
見哥哥和顧心雨聊的開心,她就多給他們留一些自由空間,藉口說這裡悶,出去轉轉,她便走到外間去了。
整個永臨閣的桌椅佈局和擺放沒得說,很有派頭。酒樓的中堂上掛着猛虎圖很有氣勢,旁邊還種有蘭花,雕攔玉閣,地裡位置也是臨街最好的方位。
這些如果都沒有問題,生意不好就得從菜品上找原因。唐綰綰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有強大的競爭對手,比如附近有新開的大酒樓和他們搶生意之類的。
唐綰綰便以拉家常爲由,詢問了其中一名在這裡上工的小女工。這女工和唐綰綰的年紀差不多,看着沒啥心機的樣子,唐綰綰隨便問了幾句,大概瞭解了,這裡的一條街就永臨閣一家大酒樓,這座酒樓也是鎮上最大的。大部分官家人吃飯,還有一些富商大賈之類的人來此地,均會到這裡吃飯。
看鎮上的行人,人流量絕對可以的,不至於酒樓生意這般冷清。
轉了一圈,唐綰綰回來了,她回來時,顧運之也回來了,看似面色不大好。
唐綰綰便是低聲問道:“師父,問到是什麼原因了嗎?”
他搖了搖頭說道,還是老生常談的藉口,什麼因爲四處都在打仗啊,生意不景氣,物價上漲導致成本提高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