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中。
煙雲氤氳,日月橫空。
wωω▪тTk Λn▪C〇 檐下星分界,玉鼎引寶泉。
賓王劍眉上軒,坐在地上,聲音不大,但字字沉重,有着壓力,道,“天庭先天不足,本就是諸天中各大勢力妥協的產物。”
賓王眸子有光,聲音在四下響起,道,“現在天運再臨,諸天矚目,我們要是再不奮起抓住機會,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賓王緩緩說話,道,“爲了這個,少許折損本源又怕什麼。”
值日帝君沉默許久,才擡起頭,冕冠上的珠簾碰撞,發出水洗山骨般的清音,道,“這樣的事,自有我們帝君掌握。”
“天庭是大家的天庭,可不只是你們帝君的天庭。”
賓王面對值日帝君,從來都是從容不迫,少見地笑了笑,道,“再說了,即使你們帝君三頭六臂,化身萬千,沒有幫手相助的話,都是光桿司令,怎麼能夠應對得了內外的敵人?”
值日帝君搖搖頭,不再多說,只覺得肩膀上的擔子重了不少。
讓天庭重現古天庭的榮光,真正立於諸天之巔,不是隻他們帝君的願望,也是天庭中千千萬萬人的意志。
值日帝君知道了賓王的心思,掩過這個話題不提,而是開門見山,道,“最近我一段時間沒來,情況具體怎麼樣?”
賓王坐直身子,目光如電,神情認真,道,“局勢前所未有的複雜,我都有點力不從心了。”
值日帝君穩穩而坐,重重的祥雲瑞氣垂下來,如同瓔珞,上面交織神秘的經文,字字珠璣,他開口道,“你說,我聽。”
“紀元開啓,天運傾斜,有鼎沸之姿態。”
賓王認認真真說話,眉宇間的神情,可謂是喜悅中帶着驚訝,驚訝中帶着震驚,道,“我曾經多次閱讀典籍,知道上面記載的天運匯聚的景象,但我敢肯定,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超乎想象。”
賓王眸光變得深邃,像是茫茫海色,匹練騰空,道,“這麼多的天運灌注下來,天地交感,自然會很多很多的秉承氣運而起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天之驕子們,都能夠成爲一段歷史的主角。”
“將他們納入天庭中,是重中之重。”
“只是人數委實不少,要一一一甄別,還要分清主次,找出重點對象,工作量很大。”
“這麼說確實是工作量不小。”
值日帝君點點頭,眉頭皺了皺,可是這個問題不太好解決。
天珠懸空,照見天運,這可不是一般的法寶,而是古天庭中的一件神物,玄妙無雙,但其時時刻刻都瀰漫着一種劫運光波,對很多修士都會有無聲無息的損害。
正是這個,觀雲閣的人從來都不多,因爲要抵禦天珠的劫運之力,除去像他們這樣的天仙萬劫不怕外,能來的都是有特殊的體質。
而這樣的體質,在天庭中的人數都不多。
“還有一個問題。”
賓王說到上一種情況只是心累,但接着說,就有一種着急,道,“本來天運滾滾而來,天人交感會有天之驕子應運而生,可在同時,天運在衝擊我們天庭在三十三天的佈置,原本縝密的天羅地網出現了間隙和漏洞。”
“這樣原本不應該存在的間隙和漏洞,讓別有用心之輩看到,正在搞風搞雨。”
賓王神情轉爲嚴厲,冷聲道,“我就是指得仙道玄門之人,他們居心叵測,趁機投放力量,埋下棋子,撥弄氣運。”
賓王對喜歡對天庭指手畫腳的玄門仙道是很看不順眼,道,“他們是要影響應運而生的天之驕子們,讓天庭無法順利將他們招安。”
“這個問題,”
值日帝君的眉頭皺成疙瘩,像是寶珠般凸起,橫浸着寒意,刺人眉宇,他用手敲着玉案,發出咄咄的聲音,好一會才道,“同樣是很難解決。”
值日帝君嘆口氣,道,“這種天運衝擊,是給我們三十三天帶來無數的機遇,但這個衝擊也讓天羅地網出現破綻,短時間內我們根本無法修復到以前。”
值日帝君沉吟少許,苦笑一聲,道,“要說修復,恐怕得很長時間。也就是說,很長時間,我們都得面對不懷好意的人的算計。”
“麻煩。”
賓王揉了揉眉心,開口道,“玄門仙道的人,手段花樣真的很多,他們投放力量,降臨化身,神不知鬼不覺,我們要是不多加防備,以後肯定出亂子。”
玄門仙道的手段還是很多的,他們傳承久遠,見多識廣,各種降臨,滲透,鼓動,推行,等等等等,用的是如火純情,防不勝防。
已經好幾個紀元了,仙道能夠成爲宇宙中心,將佛門,將魔宗,將先天妖魔,統統壓住,可從來不是僥倖。
“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值日帝君聲音變得強硬,珠簾叮噹,沒了清脆,反而像是刀劍碰撞的爭鳴,道,“三十三天畢竟是我們天庭的主場,我們佔據主場之利,何必怕別人不見光的伎倆。”
“這個道理是不錯。”
賓王對上值日帝君並不客氣,道,“不過千日防賊,不是王道,你們帝君還得多想辦法,消除隱患。”
“這個我會和其他帝君商量,考慮對策的。”
值日帝君點點頭,站起身,來回踱步,道,“觀雲閣人手太少,即使是你賓王三頭六臂,日日夜夜,不要命一樣,也不行。到最後,真把你累垮了,觀雲閣沒人主持,更是要出大事。”
值日帝君緩緩踱着步子,周匝祥雲起伏,有龍鳳之影,冉冉升騰,道,“我回去之後,再尋幾個人來當你的幫手。”
賓王眉頭皺了皺,問道,“天庭之中還有多少人能夠抵擋住天珠的劫運之力?”
“開始輪換。”
值日帝君有了決斷,道,“調來一批,等他們承受不住了,就調離,然後再換一批新人,周而往復,堅持下來。”
“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賓王沉默一會,這樣的話,對來觀雲閣的人講,他們沒有特殊體質,修爲又不是天仙,即使是以後調走,也不可避免地傷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