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剛興沖沖地道:“主公,進攻吧”
陳濤微笑着思忖道:“敵人已存決死之心,如若主動進攻,勢必損失不小不如守株待兔”
晚些時候,西夏軍在瞿磨的率領下趁着夜色發起突圍。爲了順利突破漢軍包圍圈,瞿磨以一支騎兵隊正東面的漢軍營壘發動猛烈攻擊,大張旗鼓,大造聲勢,瞿磨試圖以此造成主力突圍的假象。而與此同時,瞿磨親帥主力悄悄地朝南面潛進。
進攻正東面的西夏軍騎兵遭到迎頭痛擊,隨即漢軍步騎出營反擊,漢軍步兵如牆推進,如同一架收割生命的機器一般,撞在上面的西夏軍騎兵被殺得人仰馬翻。與此同時,漢軍三千遊騎兵於兩翼側擊。
陳濤站在瞭望塔上望着不遠處正在廝殺的兩軍緊皺眉頭。“不對勁西夏軍絕不應該只有這一點力量~~”
第六軍團軍團長呂方急聲問道:“難道他們想趁我軍疲憊之際再發動全面進攻?”
陳濤冷笑道:“他們恐怕還沒這種膽子我看他們是在玩聲東擊西的把戲”稍作思忖,對一旁的雷剛下令道:“立刻率領重甲騎兵往南面去”
“是”
呂方急聲道:“可是他們也有可能往北邊去啊?”
陳濤望着激烈的戰場微笑道:“他們不會去北邊”
面前的戰鬥依舊在進行着,本就士氣不高的西夏軍在漢軍優勢兵力的打擊下節節敗退,大有崩潰的危險。
視線轉到南邊,瞿磨率領主力突然從黑暗中殺出,衝向漢軍營壘。雖然西夏軍的突然出現出乎漢軍的預料,但一直嚴陣以待的漢軍並未如西夏人希望的那樣出現混亂。雙方激戰起來,西夏軍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撕開漢軍防線。
不過在這一線西夏軍的兵力優勢非常明顯,西夏軍近兩萬騎兵投入了進攻,而漢軍方便只有五千來人,其中兩千人爲重甲步兵,其餘爲長弓甲士和強弩手。西夏軍一部騎馬衝擊,另一部則下馬徒步做戰,戰局漸漸朝有利於西夏軍的方向發展。
而此時雷剛率領的重甲騎兵正在朝這邊趕來,速度不快,不是他們不願意快,而是他們必須保存馬力,否則的話就算趕到了戰場也無法發揮多少作用。
斥候從前方飛馳過來,急聲稟報道:“將軍,南線快抵擋不住了”
雷剛皺眉朝南邊的戰場望了一眼,火光照亮了半邊天,殺聲如雷。
雷剛不禁焦急起來,對一旁的部將吼道:“傳令下去,全速前進”
部將連忙道:“不可要是全速前進的話,等我們趕到那裡,大家就跑不動了”
雷剛眉頭一皺,大罵道:“跑又跑不動這叫什麼騎兵啊?”
衆部將無言以對。
雷剛看着面前的重甲騎兵突然靈機一動。
攻擊南線的西夏軍終於擊破了漢軍重甲步兵的防線,不過他們的損失卻極爲慘重,一片區域內屍骸累及,西夏軍將士的屍體和他們戰馬的屍體層層疊疊,還沒死透的在屍山血海中掙扎着,漢軍重甲步兵的威力實在是太強悍了,隻身着皮甲的西夏軍與其交鋒就如同無數的雞蛋朝石頭上撞似的,一名重甲步兵往往捱了幾十刀也不會倒下,而西夏軍往往一道下去便身首異處。
突破漢軍重甲步兵防線的西夏軍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猛發一聲喊,朝漢軍的長弓甲士洶涌而去。與此同時,漢軍重甲步兵依舊在敵軍的兵潮中鏖戰着,洶涌上來的西夏軍紛紛被他們斬倒在地,他們雖然被無邊無際的兵潮包裹着,但卻如同海浪中的磐石一般,被大浪淹沒過後很快便又露出了海面。然而雖然漢軍重甲步兵裝備精良且悍不畏死,但畢竟猛虎架不住羣狼,他們在西夏軍發瘋似的猛衝下一個個倒了下去,只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長弓甲士面對洶涌上來面帶瘋狂之色的西夏軍兵潮陳文如山。一起挽起長弓,嗚的一陣呼嘯,密集強勁的箭雨迎面射入西夏軍潮中,登時掀放了百餘人。
長弓甲士丟下長弓,解下長柄斬馬刀迎了上去。
雙方猛地撞在一起,慘烈的廝殺開始了。長弓甲士猛揮大刀,刀鋒過處總有西夏軍慘叫倒地,身着皮甲的西夏軍根本無法抵擋這樣的攻擊,長弓甲士就如同虎入狼羣一般,用利爪瘋狂的撕裂敵人的身體;西夏軍也不甘示弱,嚎叫着,拼命地揮舞着彎刀,騎馬的則用戰馬的強大沖擊力衝撞,往往將他們自己的士兵和漢軍士兵一同撞飛了出去。
長弓甲士這一邊還能勉強抵擋住西夏軍的進攻。但是強弩手那一邊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強弩手身着輕甲,而且不擅長近身肉搏,在西夏軍潮水般的衝擊下紛紛陣亡,幾乎完全無法阻擋住敵軍的衝擊。
慘烈的戰鬥持續了兩刻多鐘,漢軍防線已經支離破碎了,一千五百名強弩手幾乎已經全部陣亡。重甲步兵及長弓甲士還在浴血廝殺,處於敵軍重圍之中卻毫無恐懼之色,他們是真正的戰士,在他們的心中,要麼戰死,要麼凱旋
西夏軍越過層層疊疊的屍骸準備對殘存的漢軍發起最後的衝擊。他們就要突破防線了
就在這時,大地突然顫抖起來。
所有人都不禁一愣,紛紛朝北方望去。
震動越來越強烈了,隱隱有奔雷之聲。
突然,無數身着黑色重甲的騎兵從夜幕中洶涌而出踩踏大地席捲而來,如山崩,如海嘯。
原本一臉興奮的西夏軍將士全都變了顏色。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漢軍裝甲騎兵猛地殺入西夏軍兵叢中。鐵蹄踐踏,橫刀飛舞,猝不及防的西夏軍被殺得血肉橫飛。
瞿磨嘶吼着組織抵擋,然而迎上去的步騎轉眼之間便被無堅不摧的重甲鐵騎給粉碎了。
緊接着裝甲重騎以無可抵禦的威力徹底擊垮西夏軍。心驚膽戰的西夏軍將士四下奔逃,瞿磨憤怒地斬殺逃到身邊的己方將士,嘶吼着,然而已經兵敗如山倒的西夏軍將士根本就沒有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