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合速看着手中的傳書,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了,再等下去開封就要失守了。
第二天一早,突合速率領十一萬大軍傾巢出動,許州城中只留下五千人馬防守。
十一萬大軍朝開封浩浩蕩蕩開去,數十隊斥候在周圍嚴密警戒,經過之前的事情突合速絲毫都不敢大意。
視線轉到北方。
金兀朮成功誘使塔塔爾騎兵進入伏擊圈,一戰斬首萬餘並俘虜了塔塔爾首領,接着又在汪古部的配合下在大定府以北百餘里處擊潰蒙兀騎兵。北方的形勢旋即好轉。
在擊潰蒙兀人騎兵後,金兀朮在臨潢府以北採取誘敵深入的戰術將翁吉剌部六萬騎兵包圍在一塊盆地之中。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一場慘烈的大戰即將拉開序幕之時,金兀朮卻做出了一個讓人驚訝的決定,他邀請翁吉剌部首領與兩軍陣前會面。
“勒突,我大金朝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叛亂?”金兀朮義正言辭地質問道。他面前數步開外一個大漢立在戰馬之上,就是那種草原民族特有的粗獷大漢。
勒突冷哼道:“金兀朮,你是明知故問!我愛子好好地呆在我們翁吉剌的領地中,卻被你們殺死還割去了頭顱!我難道不該向你們復仇嗎?”
金兀朮皺眉道:“這件事我已經調查過了!那位軍官說你們的王子帶人進入我方疆土並且殺戮搶掠!~~”
“放屁!金兀朮,咱們廢話少說!動手吧!”說着便要打馬離開。
“等等!如今的形勢我強你弱,而且你們處於我軍重圍之中,我有必要說謊嗎?”
勒突皺了皺眉頭,“可是我愛子的人頭就是被你們割去的!”
“你如此言之鑿鑿不過就是因爲那顆人頭最後被獻給了我大金國的皇帝!之前的話我沒有說完,那位軍官的說辭我仔細調查過了,證明是假的!~~~”
勒突虎目一瞪,怒吼道:“好啊!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
“你先不要急!聽我把話說完!要打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勒突稍稍冷靜了點。
金兀朮道:“那顆人頭是不明身份的人送到臨潢治所外的!我懷疑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
“什麼陰謀?”
金兀朮皺眉道:“想要挑起你我兩家紛爭好坐收漁人之利!”
“是誰?”
金兀朮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得而知!也許是你們草原上的哪個部落,也許是南方的!~~”
勒突心頭一動。
金兀朮把握到了對方神色的微妙變化,急忙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勒突卻搖頭道:“沒什麼!也許你說的是對的!”看了金兀朮一眼,“既然這件事是誤會,那麼我們就不用打了!”
金兀朮心頭一喜,點頭道:“當然!本該如此!”
“那好,我這就帶人返回我們的草原!”說着便要離開。
“等等!”金兀朮又叫住了他。
“元帥還有何指教?”
金兀朮反問道:“你不覺得就這麼走了有欠誠意嗎?”
“你什麼意思?”
金兀朮道:“我聽說你的小兒子就在軍中,你必須把他留下來做爲人質!”
“不行!”勒突吼道。看來他非常在意這個小兒子。
金兀朮冷聲道:“就這麼把你放走了難保你不會又帶兵來襲擊,所以你必須留下小兒子做人質!”
“要是我不答應呢?”
金兀朮淡然道:“可汗,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雖然我不想與你們爲敵,但是卻不信任你們,我想你們也是一樣的!所以我必須得到一個保證!如果得不到我寧願在這裡與你們大戰一場!”
勒突猛地握住刀把。
金兀朮身邊的勇士當即上前護住金兀朮。
金兀朮擺了擺手,勇士們後退半步,不過手掌依舊就安在刀柄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不遠處的勒突,可以想象,只要勒突有任何異動,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撲殺上去。
金兀朮淡然道:“你其實不必擔心兒子的安全!如果我對你的兒子做了什麼,豈不是又把他們給招惹回來了!既然那樣,我還不如現在就以戰鬥解決問題,要知道現在你們的處境可相當不利啊!”
勒突放開刀柄,冷哼道:“就算我們全軍覆沒你們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金兀朮微笑着點了點頭,“這話是不錯!可汗,告訴我你的決定吧!”
勒突猶豫了一下,無奈地點了點頭,他雖然仍舊有些不放心,但卻覺得金兀朮說的確實有理。
勒突在交出小兒子作爲人質後,率領麾下部衆離開了。
烏林思謀忘了一眼遠去的背影,不解地問道:“元帥,今日我們佔盡優勢,爲何就這麼善罷甘休!”
金兀朮皺眉道:“勒突說得對!就算我們消滅了他們,自己也必損失慘重!目前每一份力量對於我們大金國來說都非常重要,不能再有損失了!”
“元帥,我們是不是立刻南下?”
金兀朮點了點頭,對烏林思謀道:“我給你留十萬戍軍!你要與汪古部配合穩定住北方局面!記住,切不可主動生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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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轉回到開封。
漢軍依舊猛攻開封城,做爲主攻的並非漢軍主力,而是以樑興爲主的義軍。這些義軍雖然很多都相當勇敢,但是其戰力顯然無法與漢軍相提並論,他們很難在城頭上站住腳,在敵軍密集箭雨的打擊下常常茫然不知所措。造成這些情況的原因並非是他們不勇敢,主要是因爲他們缺乏訓練,因此在激烈的戰鬥中往往不知所措,經常做出非常莽撞的事情來。
戰鬥持續了一天,依舊沒能攻破城池,義軍死傷總人數接近五千人,很多傷亡完全是因爲沒有經驗和缺乏訓練造成的。
“侯爺,我等無能!”樑興等一衆將領一臉慚愧地道。
陳濤扶起衆將,“你們不必自責!其實是我沒有考慮周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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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白天喧囂的戰場一片寧靜,然而空氣中依舊殘留着慘烈的氣氛。
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從城牆上垂下繩索,然後爬了下來。他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