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沐沐被送到S市，你去了哪裡？”龍星宇問道。
他一直很好奇十六年前，沐雪晴被送到S市後凌星的去向。以前，他問過石蘭，但是，得到就是墨楠珏將凌星帶走的消息，具體的事情，石蘭也不清楚。
凌星輕闔眼眸，擡眼看他，微微一笑，不以爲意道：“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當時出了點小事情，我睡着了。”
龍星宇愣了一下，道：“睡着了？什……什麼意思？”
他有直覺，凌星所謂的睡着了一點都沒她說的那麼簡單。
“也就是傳說中的植物人。”凌星又衝他淡然一笑，像是在講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那笑容讓龍星宇心中咯噔一下，微微有些痛：“所以，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凌星想了一下，不以爲意道：“嗯……睡了差不多十年吧！”
“十年？”龍星宇震驚了。
凌星收回目光，手肘抵在石桌上，單手拖着臉頰，很隨意地回道：“六年前醒過來的，醒來後就失憶了，失憶了差不多兩年，沐沐回到赤泰組織那一年才恢復記憶的。”
龍星宇聽得心中酸澀不已，沉默了幾秒，突然憤怒了，忍着痛道：“所以，那個男人把你帶走，就給了你這種生活？”
凌星聞言眨眨眼，一臉無辜道：“可是，我覺得挺好的呀，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二十多年前就會死了呀！而且，睡着挺好的，一覺醒來，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至於失憶，那更是一件美事，唯一遺憾的是，最後又給恢復記憶了。”
龍星宇愕然：“遺憾？你……你也不想想起我們嗎？”
凌星衝他投去一個安慰的笑：“這和你們沒關係，你們是我的孩子，永遠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我失憶，也沒什麼影響，你們給我說，我就會信。我只是不想想起那些失敗的記憶，我是你們的母親不假，但也是個人，一個正常的女人，我不大度，也沒那麼容易釋懷，或者說有點小氣，糟糕的記憶老是留在我腦中會讓我很痛苦，我不想那麼痛苦，所以，忘記是最好的選擇。”
“過去糟糕的記憶？所以，對你來說那些記憶糟糕到讓你痛苦的想要忘記嗎？”龍星宇呆住，他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不瞭解母親。
凌星沒有回答，輕輕笑了一下，含笑的眼盡是不在意，頓了幾秒，轉而問道：“龍耀閔和沈佳宜現在怎麼樣？”
龍星宇又愣了一下，道：“沈佳宜被阿雪弄成植物人了，現在還在睡。”
凌星輕輕笑道：“是嘛，植物人，沒想到她也成植物人了，挺好的，命運還挺公平的，就是不知道她醒來後會不會失憶。”
龍星宇打量着她有些神傷的笑顏，遲疑片刻道：“當年的事情，是她從背後搗鬼嗎？你和墨楠珏是不是……是不是被她設計的？”
凌星搖搖頭，毫不在乎地回道：“我們是被設計了，但是，是不是沈佳宜就不好說了，畢竟，當初有不少人等着我出糗。不過，不管是不是被設計，不管有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和你父親都不可能再走下去了。”
龍星宇猶豫了一下，艱難道：“如果……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而他又知錯了呢？也不能走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