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知道那個婚約代表什麼嗎?不知道你就回家好好問問你爺爺,你以爲這是我們兩個小輩說解除就能解除的?今天我就當沒聽過這話,你回家好好反醒反醒。”
鄭樹濤氣得暴跳如雷,站起身直接將她拉起來,低下頭和她對視,只見她嚇得打了個哆嗦,才放開她,邊往外走邊說“你以爲我會對你動手嗎?放心吧,我就算脾氣再不好,也不會對你一個小姑娘動手。”
趙桐芸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不安的同時又有點心虛,她不是本尊,對本尊的所有事都是緣於小姑娘的記憶,她不知道鄭趙兩家婚約代表了什麼?她只知道這個婚約是由祖輩傳下來的,這對於一個現代的“白骨精”來說,是一種束縛,是一種枷鎖。
“我不問你怎麼會術法,身上又有什麼靈寶,你也別擔心別人糊說,我會幫你解決,只是要提醒你,此時回成市最好還是小心一點,沒什麼事最好儘快離開,等我忙完手裡的事,我會去你家正式登門造訪,解除婚約的話,也別在說了,你我二人這輩子是註定要在一起的,你最好早點適應這個身份。”
鄭樹濤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轉身看着她,心平氣和的道。
說完他頭了不回了離開了此節車廂,趙桐芸跑了兩步,到隔間門口望着他離開的方向好久好久,心情非常的複雜。
直到聽到列車快要進站的消息她纔回過了神,嘆了口氣,轉回隔間,收拾行李,準備下車。
火車進站的時候,左右兩邊站滿了公安,車上,車下的旅客看着這樣的場景都不敢大小聲,全都規規矩矩的站在指定位置等着。
趙桐芸提着行李,站在車廂門口看着鄭樹濤幾人押着老大等人下了車,和車站裡的公安握寒暄,然後不知道他和對方說了句什麼,對方笑着接過犯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他卻慢慢的轉回來。
上了火車,走到她面前,接過她手裡的行李。“走吧,我送你回去。”說完他就下了火車。
這一刻趙桐芸其實是有點感動的,覺得他也不是真的不懂體貼。小跑着跟了上去,兩人出火車的時候,那些公安早就已經走了,就連他的隊友們也不在了。
成市的十月底,天氣已經轉涼了,雖然已是晚飯時分,整個火車站還是人來人往,鄭樹濤把她帶到火車站對面的汽車站坐上了7路車。
上車前趙桐芸特意看了看,這是從火車站直達成大的車,而她的家就在成大,她的爺爺、爸媽全是成大的老師,只是爺爺已經退休而已。
7路車上除了司機和售票員以外,就只有五乘客,這還包括了她和他,兩人因爲有行李,再加上要坐到終點站,因此直接坐到了最後一排。
售票員過來賣票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他們兩眼,也許是好奇兩人的組合吧,即不像父女,叔侄,也不像兄妹,這樣的兩個人的確很引人注目。
一路上兩人之間再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下了車,穿過成大的校園,到了她家門外不遠時,他才停了下來,把行李遞給她“你進去吧,我先走了,忙完手上的事,我再來正式拜訪,這幾天我都住在軍區招待所,有事你去那裡找我就行。”
“要不進去吃了飯再走吧。”趙桐芸終於有一點內疚了,人家特意送她回來,留他吃頓飯也很應該。
鄭樹濤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用了,我還有事,你知道那幾個人雖然抓住了,後續事情也不少,你先進去吧,下次我再來。”
她朝旁邊讓了讓,瞪了他一眼,這人真會順杆爬。
鄭樹濤不以爲意,r反而覺得她長得挺可愛“好了,進去吧。”
趙桐芸看她明顯把她當孩子的樣子就有點來氣,提着行李轉身就朝家裡走去,直到推開院門,回頭看看,鄭樹濤還笑着和她揮了揮手,她傲驕的給了他一個背景,進門,關門一氣呵成。
門外的鄭樹濤笑着搖了搖頭轉身往學校外走去,對自己之前和她叫真生氣一事覺得好笑,還是孩子,想事情不周到再所難免,他氣死了自己,估計她還不知道爲什麼。
趙桐芸關上院門後自己也笑了起來,她覺得在面對鄭樹濤時自己有點幼稚,好像個真正的15歲小姑娘一樣,想說什麼說什麼,想發脾氣就女脾氣,難道她從心裡其實也是接受他這個未婚夫的?
那她之前在那裡叫囂着解除婚約不就是在耍小脾氣?撒嬌?想到這裡她的臉都紅了,難道就因爲他那副長像,她就沒原則的妥協了?她兩手捧着發紅的臉蛋唾棄自己。
“芸芸,你怎麼回來了?聽到開門聲音的趙媽媽鍾春玉走出來,看見女兒大吃了一驚,快速的迎上來,拉着她的手,摸着她的臉又喜又悲。
“怎麼回事?臉這麼燙?生病了嗎?”鍾春玉一邊問,一邊把女兒的頭拉低,用額頭和她的額頭碰了碰。“沒發燒啊?”
“媽,我沒事,我只是剛纔跑得太急了,有點熱。”趙桐芸不好意思極了,不過當那聲‘媽’自然而然的叫出來之後,她的不好意思瞬間沒了。
這一路的忐忑,在這一刻全都沒有了,她就是她的媽媽,她就是她的女兒,這一刻,她覺得她不是現代那個孤兒趙桐芸,就是這個空間的趙桐芸。
“沒事就好,下次別跑了,小心摔跤。只是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不是說了過兩年再回來嗎?纔去了多久,你就往回跑。”
鍾春玉越說越生氣,“啪啪”兩下就拍在了她的身上。
“不是你們說信說爺爺病重嗎?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在屋裡嗎?爸呢?還沒有回來?”趙桐芸伸長脖子看了看屋裡,又轉回頭看着媽媽擔心不已。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給你寫過信啊?”鍾春玉大叫出聲,抓住女兒的雙臂,焦急不已“信呢?拿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