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院裡院外鬼哭狼嚎聲此起彼伏,李立羣也顧不上疼,手腳並用想要趴起來,卻幾次摔回地面,“砰砰”聲一次比一次大。直到李立羣頭破血流,趙桐芸才收回對他的懲罰。
李立羣一得自由,第一時間尖叫着衝出了院子,此時他看上去非常的狼狽,整張臉血跡斑斑,好不嚇人。
門外他的幾個手下,也沒好到那裡去,全都抱在一起,呆坐在地上,不停的打着哆嗦。
院內的知青稍微好一點,全都圍在了趙桐芸的身後。雖然一個個臉青白黑的,但大家想着趙桐芸盡然敢一人住在這裡那麼久都沒出事,而且它也是爲了幫助趙桐芸,嚇唬李立羣那一方,說明這個“鬼”也是個好“鬼”,應該不會傷害他們,只是就算如此再是好“鬼”也是異類,對於他們來說害怕也是正常反映。
“別怕,別怕,大白天那來什麼鬼。”趙桐芸拍了拍方宜婷的肩,又看向其他幾人。她特別關注了一下肖又綺,他剛受傷昏迷醒來,這樣的驚嚇,她還真怕他掙不住。
卻不想,他還是幾人中膽子最大的,兩隻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的周圍,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讓趙桐芸有點哭笑不得。
“肖哥,謝謝你了,一會兒志偉哥他們會送你去醫院,你好好的養傷,別替我擔心了。”趙桐芸上前認真的對肖又綺道了謝。
肖又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此時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那隻“鬼”上了,根本沒留意趙桐芸和他說了些什麼,兩隻眼睛咕嚕咕嚕的到處亂看,想要找到對方。不過很可惜,他肉眼凡胎,什麼也沒有發現,整個人就有點萎靡。
“方姐,志偉哥,譚強,也謝謝你們來幫忙,肖哥麻煩你們照顧一下,我就辦事去了,你們別爲我擔心。”趙桐芸朝大家眨了眨眼睛,轉身就出了院子。
方宜婷幾人此時已沒有來時的擔心,想到她的“幫手”幾人都鬆了口氣,對於她此行,大家都沒有任何的顧慮了。
“走吧,還想賴在我家吃晚飯啊?”趙桐芸來到李立羣幾人面前不屑的看了眼坐在地上幾人,就這點狗膽也敢幹到姑奶奶面前來鬧事,這一次,不整得你們哭爹喊娘不算完。
趙桐芸說完話轉身就往市裡走,根本沒理地上的幾人。直到她走出老遠李立羣才從地上爬起來打開路邊其中一輛自行車,騎着追了上去,他的幾個手下也不敢再坐着,跟着騎上車往市裡趕。
一路上,趙桐芸走得不緊不慢,很快就被李立羣幾人追上了,他們也不敢催她,只能跟在她的身後慢慢騎車。
趙桐芸完全不管他們,一個人悠閒的走在前面,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階下囚,反而像是去逛街購物的。
直到快到市裡,李立羣才叫住了她,不過他還是離她三丈遠,根本不敢再靠近“趙……趙同志,我們……我們不去公安局,去……革委會。”
“你前面帶路吧。”趙桐芸直接側開身子,示意他上前。
李立羣吞了吞口水,畏懼的看了看她,直到她伸出手示意她先走,他和他的手下才騎着車從她身邊過去,慢慢的往革委會而去。
而兩河村這邊,趙桐芸幾人走了大概20分鐘後,李沁春才帶着周育強趕着牛車過接人。老遠就看到幾人呆呆的站在院門外,他跳下牛車就朝着大家跑來。
看到院門口被朱志偉和譚強扶着站在地上的肖又綺,高興不已“老肖醒了,感覺怎麼樣?頭暈不?你剛纔流了好多血,太嚇人了。”
說完他看了看關着的院門問着幾人“小芸呢?還有那幾個公安了?在院子裡嗎?”
“咳,咳”朱志偉不自然的咳嗽了兩下,譚強和方宜婷也沒出聲,反倒時肖又綺笑着回答了他的話“都走了,去市裡了,小芸也跟着去了。”
“什麼?你們怎麼能讓小芸跟他們走呢?”李沁春不可置信的看着四人,聲音不自然的高了幾度。
“沒事的,小芸有辦法,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村長呢?怎麼沒來?”方宜婷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這種玄幻的事情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估計她就是說得再天花亂綴他也不會相信。
“村長一家都不在,說是走親戚去了,我找了好幾家都沒人,好在找到了育強哥,他肯幫忙這纔來晚了。”李沁春也挺無奈的,難得放一天假,村裡人幾乎都不在家,他也沒辦法啊。
“小芸能有什麼辦法?她……”李沁春左思右想還是很擔心趙桐芸,話還沒說完,周育強的牛車也趕到了,方宜婷打斷了他的話“這事一會兒我再和你細說,先送老肖去醫院吧。”
李沁春看了看幾人,最終點了點頭,趙桐芸的事,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有辦法,可肖又綺的傷耽誤不得,他可沒忘之前他血流如柱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幾個人一起將肖又綺扶上了牛車,朱志偉和譚強跟車送他去醫院,方宜婷和李沁春回宿舍幫他收拾衣物,趁此機會方宜婷自然把剛纔的事情和他細說了一遍,聽得李沁春驚歎不已。
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對於有“鬼”的說法不太相信,“宜婷,你不會是嚇傻了吧?這樣的故事也編得出來,我可告訴你這些都是封建殘餘,你在外面可別亂說,小心被人抓住弄去批鬥。”
方宜婷也不和他爭辯,只反問了他一句“如果不是鬼幫忙,那你說,那個姓李的怎麼就會自打巴掌,怎麼就會摔到地上爬不起來?”
就這麼一句話把李沁春給問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趙桐芸是個愛幹靜的人,院子收拾得不錯,院裡不可能有什麼絆腳的東西,就算李立羣的摔倒可以說是不小心,可把自己的臉打成了豬頭,又該怎麼解釋呢?
收拾好行李,兩人又一起往市裡走,一路上李沁春都皺着張臉,他爲趙家發生的玄幻故事設想了無數的可能,卻始終無法說服自己。
方宜婷也沒理他,這種事外人說得再多也沒用,除非他有一天親眼所見,估計纔會相信,誰讓他們是受科學的教育長大的一代呢,更保況這幾年就連給祖先上墳燒個紙都能列爲封建迷信,妖魔鬼怪的神話故事,早就沒人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