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電話啊?”陳曉很意外,嘴張得老大。
以前的趙桐芸不是很緊張鍾妙的嘛,不僅事事爲她着想,更是對她照顧有佳,嚴然一副老大姐的模式,怎麼今天這麼奇怪?
僅僅是嘴上關心關心鍾妙,根本沒有想和她見面的意思。
這讓陳曉很不解的同時又點生氣,當然這氣不是對趙桐芸,而是對正懷着身孕的鐘妙。
陳曉覺得鍾妙真是沒用,一點也幫不上忙。
“怎麼?沒有電話嗎?還是說你也不知道她的電話?”趙桐芸看着陳曉那樣子,心裡就來氣,涼涼的道。
陳曉回過神,假笑了笑“不是不是,怎麼會呢,喵喵廠子裡沒有電話而已,要不你把你的電話給我吧,我帶回去給喵喵,讓她和你聯繫,怎麼樣?”
陳曉也不是傻子,知道趙桐芸不待見她,事事以鍾妙當藉口,問她要電話的目的,無非就是自己拿到趙桐芸的電話,有了電話,時不時的再以鍾妙的明義和她聊聊天,感情都是處處來的,陳曉相信,早晚有一天他能借到她的力。
要想在京城這個地方混出頭,臉皮這東西就只能裝到衣兜裡。再說了他又不是錢,不是人人都喜歡他很正常。
“哦,是嗎?不好意思,我也沒有電話,那就這樣吧,下次有機會再見了。”趙桐芸看了看前面最後一個人已經在付錢了,也不再和陳曉說話了,轉身對着面前的服務員點了五個雞腿堡和五份薯條,再有五份雞翅,五份雞胸肉後,付了錢,等着服務員給她打包。
東西一打包,就是兩袋,她一手一袋,提上就往外走,根本沒管陳曉在後面“唉,唉……”的叫聲。
對於陳曉和鍾妙這一對,趙桐芸早就不太在意了,特別是當年鍾妙爲了陳曉埋怨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放下了。
現在見與不見,她真的不覺得有什麼遺憾,唯一的希望還是希望鍾妙求仁得仁,能和陳曉好好的過日子。
當然了,從剛纔的談話趙桐芸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希望有點渺茫。
鍾妙是高考恢復後第一屆的大學生,再加上她家有那麼點能耐,工作即使被她讓給了陳曉後,也有能力另外給她安排一個好出去,怎麼可能單位會沒有電話?這不科學。
就算之前她在郊縣工作的那家大廠,雖然離京城遠了點,可也是好單位,現在聽陳曉的口吻,她明顯被調回了京城,單位只能比之前的還要好,沒有電話,真是個笑話。
還有陳曉來賣噹噹買東西,說是給鍾妙買的,趙桐芸更是嗤之以鼻,孕婦吃的東西,就算不管營養與否,難道不講口感的嗎?當她是白癡嗎?
“切,白眼狼,鍾妙這傻姑娘就是看不開,總有她後悔的一天。”趙桐芸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買東西的陳曉,替鍾妙可惜。
“瞎了眼的姑娘,只希望她將來別太傷心了。”趙桐芸說完把手裡的袋子放到了後排的坐位上,坐上車,開向了京郊的大院。
回到大院,門崗放行,趙桐芸把車開到家門口的路邊停下,剛一下車,就看見從小路旁走過來的鐘淑惠和肖又綺,低咒了一聲“靠,今天是撞了那路神仙了,怎麼這麼倒黴啊,走到那兒都遇上這些討厭鬼。”
“二嫂,你今天不忙啊,回來看孩子們嗎?一起進去吧。”肖又綺拉住身旁明顯不忿氣的鄭淑惠,和趙桐芸打起了招呼。
他和鄭淑惠已經扯了結婚證,就在趙桐芸去米國的那段時間,叫趙桐芸二嫂也是理所應當的。
當然因爲老爺子去逝時間不長,兩人只是領了結婚證,還沒有擺酒席。
雖然現在的人已經不怎麼講究守孝這樣的規矩了,可在鄭家這樣的人家,有些禮節還是在堅守,守孝就是其中一項。
做爲孫女,鄭淑惠要爲老爺子守孝一年。按理來說這一年裡她別說結婚,就是衣服都不能穿得太鮮亮。
只是鄭淑惠始終沒有能夠做到,爲了肖又綺,她沒能完全爲老爺子守孝,去扯了結婚證,並且把他帶回了鄭家老宅屬於二房的屋子,一起生活。
也是因爲她的這個舉動,再次惹惱了鄭家人,特別是鄭封乾,爲了重新在大伯那裡刷出好感,鄭淑惠近一年以來,三無不時的就帶着肖又綺上門來討好程慧芬。
趙桐芸只遇上過三次,今天是第四次,但她卻一點也不想搭理這兩個人。
簡單的“嗯”了一聲,趙桐芸從後座拿出爲孩子們買的東西,率先進了院子,身後鄭淑惠一臉不甘的看着趙桐芸的背影一眼,又回頭到着肖又綺撒嬌“你看她,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你這樣好聲好氣的和她說話,她還對我們不理不睬的,憑什麼嘛,我纔是姓鄭的,她一個外人,憑什麼給我臉色看,我不管,進去後如果她還這樣,你不能擋着我,我和她沒完。”
鄭淑惠一邊說還一邊跺着腳,特別是她那嬌滴滴的聲音,若是被趙桐芸聽到,估計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肖又綺安撫的拉着鄭淑惠的手“好了,好了,別生氣,別生氣,二嫂估計是想孩子了,着急了,你也理解理解她,她天天那麼忙,沒時間帶孩子,偶爾回來看看他們自然是着急了,別耍孩子氣了,走,我們也進去吧。”
肖又綺沒有勸鄭淑惠不要吵,也沒有勸她不要鬧,剛纔趙桐芸對他的忽視,他心裡其實也很生氣,雖然嘴上勸了鄭淑惠兩句不痛不癢的話,但實際上他卻是巴不得她好好的鬧一場。
近一年來,他在鄭家雖然沒有對他呼呼喝喝,但天天這樣被人無視,他還是覺得很難受。
今天趙桐芸的態度更是讓他覺得受不了,別的鄭家人高高在上就算了,可她和他一樣的背景,一樣的出身,憑什麼這樣對他,更何況當年兩人還有同爲知青的交情,她怎麼就不能對他好點?
鄭淑惠想鬧就鬧吧,反正以她的觀察,鄭家人嘴上說得再兇,再狠,還不是一樣不敢把她怎麼樣?相反說不得她鬧鬧,他們還能更重視她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