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特和兩名衛士搬着東西,而恩斯特和伯特則同博那羅蒂莊園的兩名僕人告別,兩名僕人再一次表示博那羅蒂伯爵不能前來的歉意,恩斯特微笑示意沒有關係。
此時的火車還沒有什麼臥鋪、坐鋪一說,因爲乘坐火車的人不多而且恩斯特也不缺錢,在同車站管理人員的商量之下他成功包下一整個車廂。
車票是博那羅蒂家族僕人幫着辦理的,費用也是博那羅蒂家族出,由此可以看到博那羅蒂家族在佛羅倫薩的影響力,畢竟僕人可沒有泄露恩斯特的身份。
“尊敬的先生,這邊請!”
列車員很恭敬的前面帶路,他雖然不清楚恩斯特的身份,可是貴族是一定的因爲這個時候還是君主制,如果你是一個平民哪怕很富有都不可能同貴族有太深的關係。
輕點頭,帶着伯特跟在列車員身後朝那個包下的車廂而去,庫爾特、塔洛·巴爾博和幾名衛士已經在那裡等待。
車廂很整潔、一排排的座位都空蕩蕩的,因爲恩斯特身份不一般的原因,這裡的座位比起其他車廂要好很多,甚至恩斯特懷疑這是專門爲貴族安排的座位。
其他的車廂大部分都是100座以上,而這個車廂只有30個座位,而且這些座位都是軟塌塌的沙發,之外車廂內還有紅酒、大一些的廁所、休息小隔間……
“火車都這樣?”
恩斯特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因爲他覺得這個時候火車應該還沒有什麼太深的服務理念纔對。
伯特彷彿明白恩斯特會這樣問,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有少部分火車有這樣的單獨車廂,這是專門爲貴族準備的,只有擁有爵位的人才可以訂票。”
貴族特權……雖然在平民眼中這很不公平,可是作爲其中的享受着恩斯特卻十分的滿意,如果可以恩斯特願意讓貴族特權一直持續下去,雖然那樣的可能性不是太高。
“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的貴族喜歡乘坐火車,伯爵大人。”
庫爾特突然說的話讓恩斯特有些不解,但是庫爾特沒有解釋,因爲火車一開動恩斯特就瞬間明白過來。
前世火車跑動起來顛簸、噪音都十分的小,但是現在不行,如果短時間內還可以時間一長讓人有些無法忍受。
尤其是對於生活有嚴格標準的貴族而言,這時的喧鬧、吵擾、顛簸是幾乎不能忍受的,還好恩斯特還有前世,對於這樣的狀態要適應一些。
看着恩斯特有些苦笑的嘴角,伯特適應一下顛簸端過來一杯紅酒笑道:“伯爵大人的適應能力很強,梵蒂岡的主教們出行大部分都不會選擇火車,即使馬車的速度非常緩慢。”
看來現在的火車也被稱之爲“軍列”果然有其中的道理,這樣的交通工具也只有那些將軍們纔會喜歡,因爲他們不是享受而是需要速度!
對着伯特一笑,隨後恩斯特把目光看向窗外轉移火車爲自己帶來的微微不適。其實火車的顛簸也不是太厲害而噪音也是習慣就好,看庫爾特和塔洛·巴爾博,人家就非常適應,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博洛尼亞就在眼前,火車停止少量的乘客選擇下車隨後又涌上一些,看着下面一個個的離別場景恩斯特對於維也納愈發期待起來。
回憶腦海中斐迪南大公和蘇菲,最終恩斯特記憶中僅有的只是斐迪南大公的影子,關於母親蘇菲則印象很是模糊。恩斯特明白不是因爲其他的原因,而是斐迪南太過鼎鼎大名的緣故。
奧匈帝國維也納王宮:
“蘇菲,恩斯特會不會認識我們?”
蘇菲並非是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的夫人蘇菲伯爵而是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的女兒蘇菲郡主(也許是翻譯的緣故,搞不懂爲什麼西方也有郡主的稱呼),說話的是邁西米利安——斐迪南大公的長子、恩斯特的哥哥。
聞言邁西米利安的話已經10歲的蘇菲郡主有些無奈:“邁西米利安,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時候你不過3歲吧!”
雖然蘇菲郡主的話讓邁西米利安有些啞口無言可是最終他還是強詞奪理道:“但恩斯特不是一般人,他是上帝……”
“閉嘴邁西米利安,難道你忘記父親說過的話,讓我們不要再談論這樣的話題?”
“我……”
蘇菲郡主的訓斥明顯吼住邁西米利安,但是稍許看到蘇菲郡主嘴角的一抹微笑,他如何還不知道這是蘇菲郡主刻意借用斐迪南大公來欺壓他,怒火瞬間爆發!
“可惡的蘇菲,小心我繼續往你的房間放老鼠!”
這充滿怨恨的話自然不是明面說的,邁西米利安雖然是男孩,但8歲的他明顯不是9歲的蘇菲郡主對手,直接說出來免不掉一頓毆打,類似的事情他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不想繼續嘗試。
兩人在花園裡的悄悄話不遠處看着他們的斐迪南大公和蘇菲女公爵並不清楚,但他們同樣爲恩斯特決定回來的事情而有些擔憂。
斐迪南大公已經是奧匈帝國軍隊副總司令,說是位高權重也不爲過,但是他依然沒有什麼安全感,因爲弗蘭茨·約瑟夫還活着,他的繼承人身份隨時有丟掉的危險,即便唯一有競爭性的奧托·弗朗茨大公並沒有在軍隊、政府擔任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職位。
“這個時候不是明智的選擇。”
“也許恩斯特有自己的想法。”
雖然已經擁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但是斐迪南大公依然對蘇菲女公爵很是疼愛,即便這個時候蘇菲女公爵反駁他的話。
看着依然風韻猶存的妻子,斐迪南大公很鄭重的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同樣渴望恩斯特回到我們的身邊,可……這並不是我們讓他深陷險地的理由。”
蘇菲女公爵同樣是一個有主見的人,她也望着從沒有同自己吵過架的丈夫很認真的說道:“恩斯特不會留在這裡太長時間的,他希望能夠前往摩拉維亞、希望前往他的領地上。
女公爵的話讓斐迪南不由皺眉,信他自然也看到,可是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到心上,但是這個時候妻子突然很鄭重的提出來……
“你覺得恩斯特是認真的?”
“他不是一般的小傢伙,親愛的丈夫。”
回想起種種,也許恩斯特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也說不定,可是他的年紀……難道自己真的要選擇支持?
見過太過事情的斐迪南大公不由有些擔心,遊覽過地中海諸國、印度、印尼摩鹿加羣島、雅加達、暹羅、澳大利亞、新喀里多尼亞島、日本、北美洲……地方的斐迪南大公,他的見識是一般人不能比擬的,他承認恩斯特非同一般,但類似的他也見到過很多,可是實際上他們的下場都並不是太好。
斐迪南大公相信恩斯特不會被矇蔽,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擔心,因爲他害怕那些行跡暴露的傢伙們會痛下殺手,雖然恩斯特現在有一些衛士,但是斐迪南大公害怕他們並不能保證恩斯特的安全,因此……斐迪南大公不由下定一個決心。
其實對於恩斯特這樣本身年齡小而且不具備相當保護自己能力的人(天才?)而言,藏拙纔是真正需要做的事情,一般繼承領地的貴族都是有根基或者說僕人管家清楚主人的不同一般,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恩斯特這樣的則不一樣。
他太具備欺騙性,僕人們認爲他好欺負因此做事很放肆,但真當他們明白恩斯特並非他們想象那般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有的只是痛下殺機!
怎麼也是死,那樣還不如捲起全部的財富逃亡來的痛快,這也是斐迪南大公真正擔心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