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一身夜行衣,出門找到等了半天的老白,兩個人小聲交談了一會,便分開行去了。
一個長相頗有女人緣的青年,身着一身漢人貴族專用的睡衣,躺在一張梨木雕花的太師椅上,微微有點自嘲,怪不得漢人看不起自己這幫番邦蠻夷,只知道生搬硬學人家的一切,尤其是這些奢侈無用的東西。習慣晚上穿一條褲衩舒服睡覺的自己,現在套着一身比白天正服都差不到哪裡去的睡衣,雖然自己都覺得極不舒服,可就是心裡高興,就感覺自己比往常高了一層,起碼比在家裡那幫“蠻夷”高了一層。
抿了抿根本喝不出風雅的極品毛尖,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大明朝雖說實力很強,但是內鬥實在太狠了些,雖然很不幸的是自己國家也學到了這個老師的精華,但是如今滿清人都已經侵略自己國家邊境十數座城池了,一個國力弱小的國家,要麼選擇臣服滿清,要麼繼續臣服大明。一個很明顯的問題,臣服一方,就必定得罪另一方,關鍵是,自己的主子必須能夠頂得住另一方勢力的打擊。
高麗驛館的院子裡,幾個當差的衛兵,一個個忍不住睏意,靠着牆壁,打起了盹。
黑影在院子裡,藉助樹木,石雕,一閃一閃的摸進裡面。雙腿輕輕一蹬,扒住二樓外面的樓梯,一下子翻進了外面的走廊。按照提前探測好的地圖,快速的走到了高麗特使的屋前。
透過紙糊的窗戶,看到屋裡面坐在太師椅上優哉優哉的搖晃的一個黑影,輕輕敲了敲門,聽到一聲請進之後。田海潤把門一開,迅速的閃進去,腳後跟順便把門勾上,一個閃身,從高麗特使的身後,一把勒住青年人的脖子。
一個極度沙啞的聲音,從青年人身後傳出,“別出聲,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要是敢反抗的話,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門樓上,給大明京城的人找個樂子。”
青年人知道自己不是身後人的對手,點了點頭。試探着說道,“你是田駙馬吧。”
身後的黑衣人一愣,取下了自己蒙在臉上的黑巾,嘴角翹了翹,坐在青年人對面的椅子上。
兩個人相視一笑,田海潤開口說道,“看來我的猜錯沒有錯。你的武功和我的武功同出一路,我們都可以感受到對方體內散發出來的內力。”
青年人其實是高麗國的三王子,因爲小的時候有機緣,被一個世外高人收入門下,傳給了自己現在的武功。王子微笑着回道,“我師父和我說過,我們師門的功夫來自中原,至於是哪個門派,連她的師傅都沒告訴她。只是和他說過,師門裡除了凌波微步和小無相功以外,還有三門神功。其中一門神功,能夠吸收別人的內力,化爲己用。當時看到你和年齡不相符的高深內力後,感覺到你身上散發的內力和我幾乎相同,而且你又能夠認出我
的武功,我就確定,你就是師父所說的那個師門的人。”
本來詢問武功是附帶的事,而主要目的,還是能夠說服高麗繼續忠於大明,和滿清對抗。
也算是作爲自己得到崇禎帝一方保護的資本。但是今天無巧不巧的遇到了老太監,便打算找出小無相功,幫助老太監融通自己體內的功力,也算是給老太監一個人情。
嘴角微微翹起的田海潤,看着對面絲毫沒有任何擔心的青年人,也是有點佩服,笑着說道,“這個一會再說。我是想來和你談談你們高麗在大明和滿清之間如何選擇的問題。”
似乎沒有預料到田海潤會提出這個問題,王子的表情微微一滯,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愣神罷了,迅速恢復微笑的高麗王子,淺品了一口毛尖茶,說道,“願聞其詳。”
依然滿臉微笑的田海潤也不打算跟這個頗有心機的王子廢話,直入主題道,“大明的國力你心裡清楚,只不過是內鬥頗爲嚴重,但是面臨外部危險的時候,你認爲這種內鬥還會繼續擴大下去嗎。而且當今聖上是一個英武之君,只要再給他幾年時間,他便可以整頓這個大明。而滿清韃子,說起來可怕,戰鬥力強悍,不過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人少,後備兵員不足。我打算向皇帝上書,派出精銳部隊,消磨滿清兵力。哪怕用十倍的兵力,只消磨掉敵人一倍的兵力,大明也不會傷筋動骨,而滿清韃子還能頂的住嗎。最重要的是滿清都是騎兵,我們只要堅守城池,堅壁清野,那滿清的騎兵還能飛上城去不成。我的話說完了,該怎麼做,你自己選擇。希望你們的做法不要招來大明的怒火。”
聽田海潤對滿清和大明之間的分析,青年王子只感覺田海潤的話一針見血,直接指出了雙方的優劣勢。而且提出了對抗滿清韃子的方法,田海潤是大明皇帝的駙馬,今天這話由他來和自己說,難道是大明皇帝的意思。高麗王子心中充滿疑問,但是田海潤最後的一句話,指明大明可能會報復高麗,讓這個心機頗深的高麗王子也容不得多想,抿了一口茶,找到了一個自認爲不錯的理由,說道,“駙馬的建議,我會和我父王說的。但是我只是三王子,上面有兩個哥哥頂着,我的話能不能起到作用,可就不是我能預料到的了。”
田海潤心裡頓時罵了一聲狡猾,看來皇家出身的這些子女們,一個個都是不好糊弄的老手,既不明面上拒絕,還想讓自己幫助他剷除掉他的兩個哥哥,野心不小啊。
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妄談,這是田海潤深深信服的準則,還是保持一臉微笑的田海潤輕輕的說道,“我的話就說到這,你們能不能做到我不關心,但是我知道,只要你們做不到,你們就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不過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有所付出,我們就一定會給你回報,同樣是十
倍百倍的回報。武功的事,我會帶人去朝鮮探個究竟的,到時候還望王子能夠招待一下啊。”
聽出田海潤話裡的意思,王子也知道不用再自己廢話了,笑着回道,“一定好好招待駙馬,不送。”
看着田海潤突然起身離開,回頭望了望後面,連個影子都沒看見,嘆息了一聲,不過嘴角卻也像田海潤一樣,微微的翹了起來。
走在路上的田海潤,好像是有點太大意了一些,穿着一身夜行衣,慢慢悠悠的走在一條相對來說很偏僻的大街上,絲毫沒有想要隱藏自己行蹤的意思。
嘴角突然微微的翹起,對着空無一人的大街,一臉微笑的輕輕說道,“出來吧,別躲着了。”
街上還是一樣的寂靜,田海潤就像一個喝醉酒的漢子一樣,似乎是在對自己說話。
“還真不死心”,田海潤嘀咕了一句,剛剛說完,一掌便擊向了路旁一棵柳樹上,一個黑影一聲不吭的摔了下來。幾乎是在同時,原來還看似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涌出了無數個拿着刀的黑衣人,配合着默契的陣型,向處在大街中心的田海潤殺來。
沒有絲毫猶豫,田海潤運足全力,降龍十八掌,掌掌生風,猶如一隻下山的猛虎般衝入了人羣。這些個看似精銳的暗殺人員,除了幾個帶頭人之外,其餘幾乎都是一招便被無情的秒殺。
看到一個個同伴倒下去,領頭的黑衣人拿出懷裡的哨子,一長一短的吹了幾聲。
路邊房頂上立即竄出無數個舉着弓弩的黑衣人,一陣箭雨便射了下來。
正在一臉得意的領頭黑衣人,冷不及防的被一隻利箭射中了頭顱,瞪着一雙到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大眼,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一片片的箭雨,並沒有像計劃好的那樣,朝着處在最中心的田海潤射去,而是配合着田海潤的攻擊,把處在外圍的黑衣人一片片的射倒。但是這幫黑衣人的噩運並沒有就此結束,街道兩旁突然又殺出一片片黑衣人,把正在圍攻田海潤的黑衣人包了餃子。
後殺出的黑衣人裡,兩個帶頭的,一個身法飄逸,指指斃命;一個劍法詭異,殺人不見血。
看着被老白和平谷擒下來的兩個有幸存活的黑衣人,田海潤一臉微笑着走向前,笑着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兩個黑衣人極有骨氣的扭過頭,一句話不說。
老白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一陣疾點,黑衣人頓時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但是黑衣人扭曲的臉龐,睜大的雙眼,還有額頭瞬間冒出的汗珠,明白的告訴了他的同伴,他是有多麼的痛苦。
看着自己的傑出作品,老白同樣一臉微笑的對着另一個黑衣人說道,“控制着人體各種感覺的穴道都被我點住了,痛,麻,癢,笑,一次性都能夠體驗到,你想不想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