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一道神識窺探一本,隨着時間漸漸流逝,蘇慕歌同時分出三道神識,窺探過的書簡便扔上半空。七萬本書簡窺探完畢,只淘出三本秘籍,一本是適合水系修煉的《築氣訣》,一本《乾坤混元掌》,一本《祛心伐惡咒》。
三本秘籍皆爲高品階,但對於蘇慕歌來說,完全無用。
眼看時限將至,她在沮喪中拿定主意,如若一本適合自己的也沒有,就隨便在三本中挑一本帶走,拿去拍賣行寄賣,也能賺個盆滿鉢滿。
如此一想,她稍稍寬了心。
氣定神閒的又拿起一本書簡,神識一探進去,像是陡然進入茫茫雪原,一片白光折射,刺的識海生疼,急匆匆退出。
蘇慕歌撫着靈臺,愣了愣,心頭卻爬上一絲竊喜。
她再次將神識探入,此番小心翼翼,漸漸適應了那抹強光。結果令她大失所望,還真是一片茫茫雪原,什麼玩意兒也沒有。
看來又是一場惡作劇。
蘇慕歌煩躁的正欲退出,突見一道氣流在雪原上流動,似乎在寫字。
她凝神屏息,認真注視,那些字體越來越清晰:“入吾門下,以血契之……”
“轟!”
蘇慕歌纔看了寥寥數句,休門開始劇烈震動,估計時限到了。她放下這本怪書,正準備去拿一本高階秘籍時,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怪書。
接着便被休門甩了出去。
向後一個趔趄,幸好羽非寒出手攔了一把,才免遭一頭撞牆的厄運。蘇慕歌站穩,向後稍退兩步,道了聲謝:“瞧羽前輩如沐春風的神情,應該收穫頗豐吧?”
羽非寒的確取到一樣法寶,雖然他是劍修,但法寶這種東西,還是多多益善。他謙虛道:“氣運差強人意,不知蘇師妹境遇如何?”
蘇慕歌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賺到了,還是虧大了,只笑了笑。
此時,死門也漸漸開啓。
程靈璧滿臉沮喪的從內而出,一看就知道沒有什麼收穫。她還是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走去羽非寒兩人身邊。
還不曾張口,只見傷門一震,一顆黑煤球被噴了出來!
煤球在地上連滾幾圈。羽非寒厭惡的偏了偏身子,雷婷從地上爬起來,短髮一根根豎起,碩大的腦袋此刻愈發不成比例。
她吐出一口黑氣:“乖乖!累死我了!”
蘇慕歌一瞧她背後千鈞,青銅重劍鏽跡斑斑,雖然依舊沉寂,但劍身上端赫然鐫刻一枚螭吻圖騰,在幽暗的洞中,散發出盈盈光澤。
羽非寒和程靈璧全都注意到了,這小乞丐當真收服了劍魂!
羽非寒只驚詫片刻,倒也不甚在意,他已是築基劍修,早已領悟出劍意,遲早會自己養出劍魂。程靈璧就不行了,美眸緊縮,氣的渾身顫抖,靈氣在丹田中翻滾滌盪,差點爆體而出!雖說劍魂一般還是自己養出來的好,但她清楚這螭吻劍魂的強大!
龍氣,這可是真龍之氣!
而且此劍魂已經認了主,她便是搶了也無用!
她要殺了這小乞丐!
不,她要殺的是蘇慕歌!
“慕姐姐,你說的一點沒錯,傷門內果然有好東西!”
雷婷回過來神之後,立刻跑去蘇慕歌身邊,拉起她的胳膊,激動的語無倫次,“你我非親非故的,你對我真好,天下間除了師父,只有你對我最好!”
蘇慕歌微微一笑:“是你的氣運好,與我無關。”
“桀桀……”
八卦緩緩升空,那怪音笑道,“行啦,老頭子修煉萬載,結緣,還緣,如今已經斷了同你們的緣。我該走了,你們也該走了,從此咱們再不相見……”
話音一落,八卦內激射出一道刺瞎人眼的光芒。
蘇慕歌封閉識海,一陣翻天覆地之後,再次睜開眼睛時,便立在一根浮木上。周遭是汪洋大海,按照位置來說,已經接近長洲。
放出神識環顧窺探,並沒有其他三人的蹤跡,看來,這老頭將他們分的夠遠。這樣也好,省的再面對那兩張惺惺作態的臉。
上行氣旋依舊強烈,蘇慕歌祭出桃花扇,在距離海面三丈左右的位置低空飛行。
她在周身設下防護罩,從乾坤袋裡取出那本書簡。
踟躕着不太敢翻開,萬一最終鑑定只是一本尋常秘籍,那她此番真是同程靈璧一樣虧大發了。但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後悔也來之不及,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蘇慕歌盤膝而坐,再次分出一縷神識進去。
茫茫雪原。
那些字還在繼續抒寫。
“汝……在看否?”
“晚輩在看。”冷的厲害,蘇慕歌蹲在雪地上,緊緊抱着雙臂。
“入吾門者,授汝傳世之功,待功法大成,需爲吾償報因果,殺盡天下負吾之人。汝需以血契之,叛者當遭轟頂之劫。汝,可願受吾之傳承?”
“等等……”
蘇慕歌一頭霧水,皺着眉頭道,“前輩,血契對於修士而言,是何等重要何等神聖的事情,晚輩如今連您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您的傳承是否……”
不待她說完,雪地上又緩緩多出一行字:“汝無需知道。”
“那抱歉了,請恕晚輩無法應承。”蘇慕歌回的斬釘截鐵,經過痕的事情,她吃一塹長一智,再也不信什麼血契傳承,“如果晚輩輕易應承您,不但對自己不負責任,也是對您不負責任。”
半響,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就在蘇慕歌以爲對方已經放棄之際,雪原內突然颳起一陣狂風,漫天飛雪飄散,漸漸凝結成一座以暴雪堆積而成的宮殿。
遠遠望去,宮殿建於雪山之巔。
殿前延伸出一條道路,順着宮殿一路延伸至蘇慕歌的腳邊。
蘇慕歌驚訝萬分,過往五百年的歲月,她遊歷四海也算見多識廣,卻還未有過如此奇異的經歷。她退一步,路便前進一分,想要抽身離開,卻發現神識完全不聽使喚。
“前輩,您這是何意?”她衝着虛空冷冷道。
“汝怕了”
蘇慕歌凝着眉頭,倘若換做上一世,她衝動之下還可能受此激將法。重活一世,再被言語相激就昏了頭,纔是越活越回去。
但慕歌確實十分好奇,同樣也是不爭的事實。
風險越大,意味着收益越高,放之四海而皆準,乃修真界亙古不變的道理。
猶豫了許久,蘇慕歌深深吸了口氣,正欲飛身上前時,耳畔遠遠傳來一個聲音。蘇慕歌仔細辨了辨,聽上去,似乎是銀霄。她凝神細聽,果然是銀霄在焦急大喊:“慕歌,你快醒醒!快醒醒啊!窮奇來了,窮奇來了!”
蘇慕歌渾身一震,忙抱拳道:“前輩,性命攸關,晚輩改日再來受教!”
言罷,她凝神聚魄,抽身而出。
此次書簡併不曾阻攔。
神識歸位的一瞬,蘇慕歌陡然驚覺,自己的肉身居然結了一層霜。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人已經落在海里,水曜整個身體漲成圓球狀,周身尖刺直豎,正前行拉着她逃竄。
蘇慕歌擡頭,只見海面上涌動着一團團黑氣。
很好,程靈璧最終按捺不住,在海上對她痛下殺手了,甚至不惜暴露自家豢養的上古兇獸。
蘇慕歌勾了勾脣角,一個縱身躍出海面,凌空而浮:“現身吧!”
一團團黑氣漸漸凝結成一個黑色虛影,直衝她襲來!
蘇慕歌一抽馭獸鞭,嚴陣以待。
就在虛影襲來一刻,她陡然一拍乾坤袋,祭出一包祛獸粉,催出一道靈氣衝它打去!虛影立刻化爲實體,窮奇駐足,現出龐大而又猙獰的實體,銅鈴般的大眼惡狠狠的緊盯蘇慕歌!
程靈璧貼着隱身符,遠遠躲在一旁。
美眸中殺氣凜然。
早已將父親的勸誡扔的一乾二淨。憑什麼一個毫無背景的野丫頭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四處蹦躂,她就必須隱忍隱忍再隱忍!憑什麼她要去巴結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人,而將自己真心愛慕的男子拱手讓給程靈犀?!
程靈犀憑什麼分走屬於自己的榮耀,她憑什麼?!
父親已經老了,所以才前怕狼後怕虎!
那些敵視他們的家族,盡是一些酒囊飯袋,他們暗算程靈犀多少次了,有哪一次成功過?程靈犀反而越來越強大!她的靈根資質尚不如自己,都有能力應對,她爲何就不行!父親其實偏心吧,他其實更疼愛靈犀吧?
究竟誰纔是養女?!
失去機緣已經令程靈璧有些陷入崩潰,她現在將對其他人的惱恨,也一併加諸在蘇慕歌身上。茫茫南海海域,連只飛鳥都沒有,蘇慕歌,我看你這回如何躲!
窮奇一躍而起,再次撲向蘇慕歌。
其實它不是很想打。
窮奇的修爲,早已是金丹以上,元嬰不滿。而且承襲上古,天生煞氣。蘇慕歌區區練氣七層修爲,同它鬥法基本可說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但此地歸於海域,窮奇火屬性,根本無法施展拳腳。
蘇慕歌卻有水系變異冰靈根,還是一名馭獸師,簡直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但自家小主人的命令又不能不聽,而且它區區上古兇獸,豈能畏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窮奇冷冷一笑,利爪在空中抓出一道道黑氣。
就在衝到蘇慕歌身邊時,蘇慕歌突然騰空而起,踩住它的大腦袋躍至它背後,朝它屁股狠狠揮出一鞭子!
窮奇回頭怒吼一聲。
蘇慕歌心蕩神搖,吐出一口鮮血。
“堂堂上古兇獸,居然以威壓駭人。”蘇慕歌哈哈大笑,一頭扎進水中。
“躲在水底算什麼。有種出來!”窮奇踏着黑雲,在海面走來走去。
“有種你下來!”
“你出來!”
“你下來!”
蘇慕歌纔不會逞英雄,哪怕佔盡天時地利,畢竟修爲差距擺在眼前,她上去找死麼,“嘖,似乎打不過,怎麼辦?”
“必須打不過。”在蘇慕歌陷入書簡虛空中時,銀霄抵擋了一下它的攻勢,已經受了傷,“咱們現在修爲太低了。”
“唔,那就暫且困住它。此地距離長洲碼頭不遠了,只要能夠抵達師叔的神識範圍,有師叔在,咱們便安全了。”
“普通困獸陣法,恐怕困它不住。”銀霄表示擔憂。
“容我試試看。”
蘇慕歌站在泡泡裡,臨時抱佛腳,祭出蕭卿灼傳給自己的《馭獸寶典》,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一個能用的陣法。
只可惜是地品階上等陣法,蘇慕歌眼下只學到黃品階的馭獸訣。
“這個陣法比較複雜,需要築基期元氣,我沒把握。”
蘇慕歌仔細琢磨過罷,嘴上如此說着,卻還是併攏雙指,依照寶典所教授的手訣,不斷寫寫畫畫。嘗試了許多次,一直失敗,窮奇依舊在海面上叫罵,它只是不願冒險,待會兒若真下來,一人三獸性命堪虞。
蘇慕歌掏出幾塊靈石磕了,接着闔緊雙眸,摒除雜念,再次掐訣。
丹田內的靈氣不斷聚集,額頭開始有大滴汗珠滾落。倏忽,一抹亮光在她指尖不斷擴大,最後結成一個小小的八卦陣。
“起!”
蘇慕歌驟然睜開雙眼,喝了一聲,再次一躍升空。
窮奇正不耐煩的打算下海,卻聽“砰”的一聲,蘇慕歌飛天而起,又一腳踩在自己腦袋上,並在他背上拍了一道靈氣。
窮奇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正打算出殺招,再不給她下水機會,突然發現軀體變得僵硬。
背上的八卦越來越大,一瞬結成一個困獸陣,將它牢牢束縛住!地品階上等困獸陣?!窮奇的驚訝多餘憤怒,只因它全然不敢相信。
見陣僥倖結成,蘇慕歌抹了一把冷汗。
背上陡然生出一對兒紅翎長翅,頭也不回的向長洲方向逃竄!
畢竟靈力不足,設下的困獸陣威力不大,窮奇只用了一息功夫便已掙脫。立刻騰雲追了上去,卻只飛了十幾丈遠,便停住腳步,收斂氣息,一動也不敢再動一下。
程靈璧在後方急得不行,只想衝出去罵它蠢材!
但她總算還保留一絲理智,看得出來窮奇的反常,便繼續隱匿。
漸漸的,她也察覺到一股極具壓迫感的威勢。
她擡起頭。
只見天際飛過一排體型巨大、通體潔白的仙鶴,前有一隻仙鶴領路,一名衣袂飄飄的白髮修士盤膝坐在仙鶴背部。距離太遠,神識窺探不見容貌。而他身後跟着七隻體型較小些的仙鶴,每隻仙鶴上同樣盤膝坐着一名白衣修士。
海域上空,一般無法通行,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不疾不徐,仙風道骨。
程靈璧看的呆了。
……
蘇慕歌一口氣飛出數千丈遠,累的差點一頭栽進海里。
直到確定窮奇並不曾追上來,才停下補充靈石。
“銀霄你還好吧?”
“還好。”銀霄窩在靈獸袋裡,溼噠噠的舌頭舔着後腿上一大片猙獰傷口,疑惑道,“不過你是怎麼回事,進到書簡中好似丟了魂一樣,怎麼喊都喊不醒。”
“的確遇到一樁怪事。”
蘇慕歌疲於奔命,丹田內的靈氣幾欲淘空,並沒力氣解釋太多,況且眼下自己同樣一頭霧水,只能挑個安全的空檔,再入書簡中一探究竟,“繼續走吧,就快抵達長洲碼頭了。”
已能感受到紛亂的靈氣,蘇慕歌收回翅膀,乘着桃花扇向岸上飛。
距離越來越近,只見長洲碼頭上停泊着數百艘海船。
除卻幾艘隸屬商會的公共船隻,其他海船大都刻有門派專屬標識,幾乎囊括了十洲三島排行前五十的宗門和家族。
論劍大會果然聲勢浩大。
無論是不是劍修,都得前來觀摩學習。
當然,同樣有大批量修士是來湊熱鬧看名人的,一次聚集十洲三島內幾乎所有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可不是時常都有的機會。
更何況論劍大會之後,正好趕上融天洞秘境開啓。
蘇慕歌收回法器飛上岸,展眼一望,往事歷歷在目。
心頭正無限感慨,人羣中突然一陣喧譁,一片羽毛落在蘇慕歌肩膀上,不必擡頭,便知悉是羽非寒到了。身後一羣女修,立刻嘰嘰喳喳起來。
“這就是羽非寒,果真一派君子風範!”
“可我還是比較喜歡裴翊……”
“說起來,定禪閣都到了,崑崙修士也該到了吧?”
蘇慕歌聽的只想笑,恍惚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參加論劍大會時,也宛如她們這些小姑娘一樣,同程靈璧偷偷躲在這裡,審視各門各派的傑出男修。
彼時蘇慕歌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裴翊,所以便也沒有太多其他想法,只是一門心思的,想爲程靈璧物色一個好夫婿……
思緒越飄越遠,眼眸卻越來越沉。
深不見底。
蘇慕歌正了正衣冠,才邁開腿走了兩步,便被一名練氣境圓滿的蜀山弟子攔住去路:“道友,煩請出示一下身份玉簡,便於咱們登記。”
蘇慕歌一摸腰間,糟糕。
她是跟着蕭卿灼出門的,沒有帶。
突聽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不必麻煩了,她是我崑崙弟子。”
那名蜀山弟子一愣,轉頭望見一艘仙船正緩緩入港,一衆英氣逼人的弟子站在船頭,說話之人在一側站着,容顏清冷,一派波瀾不驚的模樣。
幾名女修低呼一聲:“是不是裴翊?”
不管是誰,總之崑崙的標誌不會出錯,那蜀山弟子便對蘇慕歌笑笑:“打擾了。”
裴翊站在船上,冷冷睨着蘇慕歌:“青木長老呢?”
蘇慕歌搖頭:“弟子不知,在海上遇襲,同師叔失散了。”
裴翊沒有再多言,展袖飛下仙船。
一衆北崑崙劍修跟着飛下。
“慕歌?!”
一道身影風風火火的從艙裡奔出來,秦崢一瞧見岸上果然是蘇慕歌,原本就燦若星辰的眸子愈發明亮,縱身飛至她面前。
原本咧開的嘴角驟然一抿,他挑起俊眉,哼道:“慕歌,你也未免太過分了,既然和青木長老提前離開,爲何也不同我說一聲?”
蘇慕歌納悶:“我去哪,爲何要同你說?”
秦崢擡了擡下巴:“你我婚約再身,相互關心不應該嗎?”
“你屁股傷好了?”
“你……!”秦崢氣的直想抽她,“關心我,不是關心我的屁股!”
“你還是回去隊伍中吧。”蘇慕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還得去同蕭師叔會和,等抵達蜀山派,咱們再見。”
“我同你一起去。”秦崢瞥一眼裴翊的方向,“我討厭那些傢伙。”
“那可由不得你。”蘇慕歌正色道,“咱們身在崑崙也就罷了,如今在外面,一言一行代表的皆是崑崙門風。”
“嘁。”秦崢不屑一顧,忽又想起什麼,“對了,你那把宵練呢?”
“在身上。”
蘇慕歌拍了拍乾坤袋,說起來也挺無奈的,她現在巴不得姜頌趕緊出現,將此物拿走。可惜那老魔也不知去了哪裡,彷彿人間蒸發了似得。
見到秦崢捂着屁股向後連退兩步,蘇慕歌不由好笑:“你放心吧,只要你的含光不出竅,它是感應不到的。”
“真是怪事。”秦崢俊臉一紅,轉移話題,“明明是一對,爲何水火不容?”
“倘若能夠見到桑行之,問一問便知。”
“桑行之?可是蓬萊仙尊?”
從前秦崢一無所知,但在修仙界待了一年之後,對於這個尊稱,對於蓬萊,都不可能陌生,“慕歌,你說當初贈劍給我的老頭子,他在蓬萊究竟是何身份?”
蘇慕歌正欲回答,乾坤袋內嗡嗡作響。
秦崢背後寶劍也微微一顫。
就聽一個飄渺的聲音,由天際傳來:“你說誰是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