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急促低啞,伸手去拉她,手心裡都滿是汗。
林思琪一隻手摟着他的腰,整張臉頰埋進他懷裡,聽得見他“砰砰砰”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急促而有力,簡直跟敲鼓似的,連節奏都亂了。
他興奮又激動,說話語無倫次,抱着她在被子裡滾來滾去,小孩似的。
這樣的宋望,沒有苦痛沒有悲傷,沒有往事沒有牽絆,他依然愛她,只是,他已經是全新的他。
真好啊,她突然覺得感激,感激上蒼,給了她這樣的宋望。他沒有過往的那些記憶,也挺好,不是嗎?
林思琪忍不住笑了笑,手指順勢下去,小心翼翼的去摸他,動作輕輕的,無比溫柔,好像春天下午微醺的風,暖暖的,帶着撩人的情意。
宋望整個人要醉了,倒吸一口氣,緊緊的抱着她,湊過去就親她的耳朵,一邊親一邊道:“真好。寶貝兒你真好,愛死你了。”
她的耳朵在燈光下很漂亮,輪廓優美,卻燙,紅彤彤的,嫩的要滴血。
身上也燙,光溜溜滑嫩嫩,他感覺像一團水豆腐,生怕一用力,就將她給捏散了揉碎了,可偏生又帶着滾燙灼熱的觸感,抱在懷裡像小火爐,連他也要給燒着了。
宋望愛的不得了,又有點不知所措,下巴抵在她頸窩裡,享受着她溫柔的愛撫,受不了,又閉着眼睛舒服的哼哼了兩下。
“思琪思琪,”他不知疲倦的叫着她的名字,林思琪自他懷裡仰起頭,他又湊上去啄上她的脣,一邊吻一邊含糊不清的要求道,“別停下,唔……”
“你別喊,”林思琪哭笑不得,又惱的不行,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聲音小點。你以爲這是在你家。”
“你家,”宋望睜開眼看他,桃花眼微帶迷離,瀲灩流光,好像盛了一汪水,“那也不影響什麼嘛。舒服了都不能哼一聲,想憋死我不成?”
“那你聲小點,”林思琪在他屁股上掐了一下,“小點聲成不?”
“行吧,”宋望抿抿脣,話音落地又急聲道,“哎你別停下啊你!”
“不說了小點聲!”林思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直接湊上去堵了他的脣,研磨描繪着他薄脣的弧度,又探進去勾纏他。
宋望這才滿意,一邊胡亂的吻着她,一邊伸手下去,將林思琪猛地往自己懷裡扣了扣。
林思琪猝不及防,一下子撞過去,在他懷裡嚶嚀一聲,眼前一晃,登時眩暈了,軟而燙,服帖的緊緊挨着他。
“不行了我……”宋望一邊親着,含糊不清的聲音就落在她耳邊,翻個身,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下。
他動作快了些,林思琪“啊”的一聲驚呼瞬間就溢了出來,痛的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沒事沒事。”宋望一隻手扣着她後腦勺,懊惱的安撫了兩下,忍耐着剛湊過去吻她,外面突然傳來兩聲急促的敲門聲。
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愣了愣,林思琪剛說了句“你沒鎖門啊”,林思源和趙曉琳已經推了門直接進來。
“怎麼了姐?”
“表姐你怎麼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話落在耳後,宋望的身子僵了一秒,偏生硬是不捨得下來。
林思琪有氣無力的推了他一下,他便抱着她滾倒在被子裡,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姿勢,冷靜了一秒。
“我沒事,”林思琪被他抱得簡直要窒息,“這都幾點了。你們回去睡覺!”
“我剛纔聽見你很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小思源有點沒轉過彎,擰着眉探頭道,“宋哥哥,你……”
“出去!”宋望將林思琪往被子裡按了按,聲音裡也着實透着些惱火,“你姐姐沒事。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他聲音很兇,小思源張口結舌的瑟縮了一下,好像有點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立在原地,一張臉紅撲撲,燙的不像話。
“乖,先回去,”宋望聲音緩了緩,“什麼話明天再說,你姐姐沒事。”
“哦,”林思源忙不迭就轉身往出走,他邊上的趙曉琳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摟在一起的兩個人,沒動。
“滾!”宋望直接拿枕頭扔了過去,趙曉琳往邊上跳了下,一轉身“啪”的一聲帶上門。
房間裡總歸是安靜了,宋望板着臉卻有點嚇人。
林思琪伸手推了推他:“彆氣了你。原本就是你沒有鎖門的,和小孩子計較什麼啊!”
“哼哼。”宋望抱着她哼唧了兩聲,將臉頰埋進她頸窩裡蹭了蹭,也不再說話,專心的動着。
“你。”林思琪羞得腳趾頭都蜷縮在一處,腦袋埋在他胸膛上,手臂卻配合的攬上他的脖頸,緊緊的抱着,也不做聲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裡只有濃重的喘息聲還在,一會高一會低,音符似的繚繞了很久。
林思琪覺得自個一整晚好像都沒睡,挺累的。
每次她暈乎乎要閉上眼睛,宋望總能叫魂一樣的,咬着她耳朵,一遍一遍的喊“思琪思琪”,她困得不應,他又是“寶貝寶貝”的叫,又磨人又可惡,簡直要命。
宋望也一晚上沒睡,和林思琪剛好相反,精神抖擻的不得了。
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寶般,一下子都不捨得撒手,一會動動這裡,一會親親那裡,總歸一晚上,嘴也沒閒着。
……
翌日,林思琪是被吻醒的。
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她睏倦不堪,需要很努力,才能將沉重的眼皮給擡起來。
宋望英俊的一張臉佔滿她視線,眉眼含笑。
“醒了啊!”他勾着脣笑眯眯的說了一句,湊過蹭了蹭林思琪的鼻尖,聲音小小道,“來吧。”
“我不行了,”林思琪連忙拽住他往下的一隻手,聲音軟軟的哀求,“你別鬧了行不行?我好睏,再睡會。”
“你都睡一晚上了。”宋望蹙眉看了她一眼。
“哪有?”林思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根本上都沒有睡好不好?”
“我纔沒有睡,”宋望聲音悶悶的說了句,將臉頰貼過去,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有點鬱悶,“可是我怎麼不困?出力的明明是我。”
“我不想和你說話。”林思琪無奈的閉了眼,“我再睡一個小時吧。一會看時間到了你叫我,醒來還得送思源去學校呢……”
她話音未落,突然愣了愣,一邊掀被子,一邊就往牀下去:“幾點了。肯定起晚了是不是?還得送思源上學呢。”
“別急,”宋望直接拽了她的胳膊就將她往回拉,“我已經送去了。這會都十點多了。等你醒來,黃花菜都涼了!”
“送去了?”林思琪扭頭看他,連脖子都痠軟無力,身上才突然覺得痛。
渾身的骨頭好像都斷了一樣,一節一節的,簡直有點無法支撐她好好的坐起來,林思琪索性無奈的閉了眼,重新躺回去。
好吧,他已經二十五歲了,憋得久了些。
可——
再久也不帶這樣的,哪有人第一次就這樣子,一整晚都不要睡?!
林思琪閉着眼,一邊拼命的替宋望找理由開脫,一邊抑鬱的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個今天大抵是不用下牀了。
“思琪。”邊上食髓知味的男人又伸手摸她,林思琪一把拍開他的手,瞪眼道,“不行。你讓我靜一靜。我這會不想和你說話。”
呃……
宋望也知道自個當真是過了些,偏生,他忍不住啊!
他還抑鬱呢!
可眼前的林思琪後腦勺對着他,肩頭和脖頸裸露在被子外,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帶着他手指和嘴脣的痕跡,軟軟嫩嫩的縮成挺委屈的姿勢,看一眼他都覺得心疼。
而且,一顆心都化成溫熱的水,哪裡有一頂點脾氣。
“寶貝兒,”宋望低聲下氣的湊過去,將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裡攬了攬,聲音輕柔的哄,“別生氣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林思琪哼唧了兩聲,沒說話。
“思琪思琪。”宋望又扣着她的肩膀搖了搖,一隻手卻自然的扣着她身前一片高聳,“以後真會注意的。”
“說話算數。”林思琪縮了縮身子,沒回頭,猶疑的問了句。
“當然。”宋望從善如流,將她翻個身攬到自己懷裡,眉梢輕挑,愉悅的笑了笑。
先哄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嘛。
不過——
林思琪鬧了脾氣,他當然不好再得寸進尺,抱着她在牀上磨蹭了半個多小時,又任勞任怨的抱去浴室給嬌嬌軟軟的人兒洗了澡,最後,又心疼又小心的給她抹了點消腫藥膏,這纔算完。
兩個人下樓已經接近十二點。
當然,宋望自告奮勇的抱着林思琪下了樓。
小思源去上學,趙曉琳去培訓,偌大的家裡原本也沒人,冬日稀薄而明亮的陽光從落地窗映照進來,客廳裡一片敞亮。
“好了,放我下來吧。”
折騰了他一早上,林思琪這會又有些過意不去了,原本對他就沒什麼脾氣,生氣都維持不了兩分鐘。
今天是意外,也着實因爲她累的過分了。
“你就坐沙發上,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菜,做點給你吃,”宋望給她遞了一杯水,伸手在她脖子後面捏了捏,“今天是不是沒課?一會吃完飯,要去醫院看看?”
“嗯,”林思琪小口的喝着水,若有所思的應了聲,“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那樣住着院,總不能讓我媽一直擱醫院照顧着。思源也得有人管,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我能接送他的時間有限,想着要不請個護工照看他算了。”
“主意不錯,”宋望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照看人不是個輕鬆事。尤其這些骨折的,每天幫着擦洗收拾都麻煩,讓阿姨回來歇着。”
“嗯。”林思琪仰頭衝他笑了笑。
她笑起來總是乖,很溫柔很包容,似乎將全部的信賴和愛意都給了他,宋望很少能抗拒她的笑,也有點受不了她的眼神。
看一眼就想抱着她揉碎了怎麼破?!
真是!宋望有點苦惱的按了按自個的眉心,第一次覺得,這睡了比沒睡之前還難熬。
宋望給自個點了一根菸,叼着煙去廚房裡做飯了。
不同於林思琪,他在這一方面天賦極高,基本上屬於看着菜譜就能做出味的那一種。唯一美中不足的也不過是刀工不好,他覺得這完全可以原諒,那種細活原本就得女人來。
宋望眯着眼,一邊回味着林思琪的溫柔,一邊利落的手起刀落,將昨天買的兩個小雞腿三下五除二切了塊,水裡泡了泡撈出來,添上大料和薑片,扔高壓鍋裡面燉湯去了。
燉了雞湯,蒸了米飯,蹙着眉在廚房裡想了想,他又撕了個小包菜,琢磨着給林思琪清炒一下。
沒辦法,他實在不喜歡切菜,也就撕菜,還覺得勉強可以接受。
林思琪在沙發上坐着無聊,輕手輕腳的去廚房看他,就見他挺拔高挑一個人,將衣袖捲到手肘,筆直的在水龍頭前站成一杆槍,歪頭叼着煙,修長白皙的手指吧嗒吧嗒的撕着菜葉,投籃一樣,往水盆裡扔。
這畫面,十分詭異,透着說不出的違和感,偏生她忍不住想笑。
“唔,”宋望側頭看見她,伸手夾了煙,手下的動作也沒停,挑眉看了她一眼,“笑什麼?哥哥帥不帥?”
“帥!”林思琪忍不住抿脣,“簡直不能再帥了。”
“出去等着吧,很快就好,”宋望說着話,眼見她就要轉身,又連忙喚了她一聲,伸手指在自個臉上點了點,“過來,親一下再走。”
林思琪笑着湊近,踮腳尖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其實親完了也沒走,兩個人在廚房裡轉悠着等飯好,吃了飯又免不了磨蹭了一會,才一起往醫院而去。
與此同時——
第四人民醫院的特護病房裡,林凱也剛吃了飯。
渾身多處骨折,手臂和雙腿都打了石膏,繃帶綁着跟個木乃伊差不多,甦醒之後,除了疼,還是疼。
當然,磨人的疼痛之後,還有屈辱。
活了半輩子,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一個壯碩的男人用棍子侵犯了那個地方,簡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奇恥大辱。
尤其,這件事還被沸沸揚揚傳的人盡皆知。
心裡憤怨難平,他簡直恨不得掐死做主報警的林母,因而這住院幾天以來,也實在對林母沒什麼好臉色。
眼下,林母剛躺在另一張牀上準備歇一會,他便蹙着眉開始嚷嚷道:“水呢?吃完飯不喝水?你想渴死我是不是?”
“不是那會剛喝了?”昨晚林凱喊着身上癢,林母一整晚都沒怎麼睡,早上起來又是伺候吃喝着,難免累,一邊倒水一邊打呵欠。
倒了水,她遞到林凱嘴邊,又被人一口噴出來,林凱劈頭蓋臉怒斥道:“想燙死我啊,不能多兌點涼水嗎?”
他一口水噴出來澆溼了林母整個手背,饒是一貫溫軟和氣,林母也有些惱,一邊拿紙擦一邊忍不住開口道:“哪裡燙了?連個溫度都沒有。你受傷了我不和你計較,可沒有這樣平白無故給人找事的!”
“我給你找事?”林凱冷着臉看她,“到底是我給你找事,還是你給我找事。我打電話怎麼說的?讓你一個人來,結果呢,你倒好。警察和記者都帶來了。我被人打了這算個什麼事,你要宣揚的全世界人都知道。”
“我就知道是這樣!”林母也動怒,“啪”一聲將茶杯擱在桌面,“不就因爲丟了面子。面子值得了幾個錢,你被人打了報警怎麼了?不報警別人以爲我們軟弱可欺呢。趕明兒三天兩頭找上門,那怎麼辦?!”
“哼,”林凱氣急敗壞,“還不是因爲你女兒!好端端的搶人家千金小姐的男人。這下倒好,莫名其妙都連累我了。我說兩句怎麼了,還說不得了!啊!要不是她,我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顧青倫瞭解過林凱,自然知道他爲人迂腐自私又膽小怕事。原本在新聞發佈會之後怒火沖天,純粹是爲了找個人泄泄火才盯上了他。私底下囑咐了那幾個暗示一下幕後人是宋望,也是爲了給林凱和宋望添添堵,讓這兩人私下裡去鬥法。
畢竟他不瞭解林家,只以爲林凱作爲林思琪的繼父,在她的婚姻大事上總能說得起話。
可誰曾想,宋望直接報警讓他措手不及,反而因爲有個有權勢偏生又鐵面無私的父親,知道他誣陷了人還打人泄憤,直接囑咐警局依法嚴辦。
他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先前收買林凱的事情,林凱也不可能,因而,所有人也只以爲他是因爲被林思琪給連累,平白無故受了這一遭。
他這麼說,林母自然也沒辦法,想到他受的那些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聲音緩了下來:“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沒聽清。又怕你出事,自然六神無主。小宋和思琪都提議報警,我覺得孩子說的也都挺有道理。這次是思琪連累你了,可這也不是孩子願意的。過去就算了。”
“哼,有道理,”林凱怒火沖天,“有個屁的道理,擺明了就想看我出醜。我告訴你,那姓宋的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知道節目上他對我說什麼,啊!竟然說要了我的……”
最後一個“命”字尚未出口,他猛地想起宋望說這話的緣由,後半句戛然而止了。
“行了行了,小宋那孩子挺好的,”林母道,“我看他是真心喜歡思琪。顧小姐的事情過去了就算了。”
“好個屁,他就是個……”
“什麼?”
林凱話音未落,後半句話被人直接截了去,宋望倚着門框,挑眉笑了笑,朝着林母道:“叔叔好像對我有點意見?”
“怎麼會?”林母有點尷尬的笑了一下,“他就是身上太疼了,這會衝我發脾氣呢。”
“沒事,我理解,”宋望笑了笑,“畢竟是我提議的報警。眼下叔叔被打這事弄得人盡皆知,他生氣也正常。”
“你別往心裡去。”林母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您放心,”宋望依舊是笑,清雅溫和,“剛纔走樓道上,思琪被主任叫了去,估摸着要說叔叔病情的事,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自然得去,”林母忙不迭就往出走,“思琪什麼也不知道,聽着也沒用。那這裡就麻煩你照看一下。”
“好。”宋望應了聲,看着林母走,收回視線,抱着胳膊回頭,依舊懶散的靠在門框上,脣角輕勾,引出一個笑意來。
“你想做什麼?”林凱眼下看見他就有點怕,縱然不能動,還是往後縮了一下,“誰讓你來的,我這裡不歡迎你。”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宋望氣定神閒的邁步到牀邊,抿抿脣角,“這什麼時候,我的去留,有你羅嗦的份。”
“你別囂張,”林凱簡直恨得咬牙切齒,“不管怎麼說思琪得叫我一聲爸,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宋望看了他一眼,沒做聲。
林凱以爲他暗自思量着,連忙緊跟着繼續道:“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眼下你和思琪在一起,我也認了。不過怎麼說你也是晚輩,我希望你以後說話做事有點分寸。”
“分寸?”宋望低頭,似是若有所思,輕輕笑了聲。
“可不是……啊……”林凱話音未落,大腿上猛地一陣鈍痛,他登時呲牙咧嘴的說不出話來。
宋望以手握拳,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他微微擡起的一條腿,笑了笑,一邊敲一邊狀若隨意的開口道:“就現在這樣麼?說實話,我還當真沒有照顧長輩的經驗,您覺得下手重了,就開口說一聲。”
哪裡叫下手重,他一拳一拳敲着他的腿,感覺起來石膏都得被震開了,痛楚陣陣襲來,林凱動不了,只能好言好語道:“重了重了,你好歹別敲了,不然得殘了。”
“那也挺好的。”宋望說着話,猛地一拳砸在他腿腕,林父“啊”的一聲大喊,整條腿都直挺挺的往上移。
臉上細密的汗往出冒,林凱此刻看他的眼神,除了驚懼還是驚懼。
他好歹是病人,這人這麼有恃無恐對待一個病人,肯定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人!
林凱繃直着腿,痛苦不堪,眼見宋望收了手,纔剛剛鬆了一口氣,又因爲他接下來的動作而黑了臉。
宋望從自個的口袋裡悠哉哉拽出一方帕子來,低着頭漫不經心的將自個的手心手背手指齊齊擦了擦,直接揉成一團,一個流暢的拋物線扔到了門邊的垃圾桶裡。
隔着石膏,竟然還覺得他髒?!
林凱氣的渾身哆嗦,簡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正是抑鬱憤慨之際,林母和林思琪一起進了來。
裹着石膏的一條腿說不出的疼,偏生,宋望冷冷淡淡的立在邊上,他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按醫生的意思,短時間應該出不了院,”林母說着話,擡眼看林思琪,有點無奈道,“思源怎麼樣?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
“我沒事,”林思琪神色淡淡,“就是覺得你老守在這也不行。我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時間緊張可能就回不了家。”
“思琪說的沒錯,”宋望接口道,“家裡總得一個人照看着。思源昨天還說想吃您做的飯呢。”
“唉……”林母無奈的嘆了一聲,“眼下這個樣子,我也着實脫不開手。”
“思源也要期末考試的,”林思琪又道,“他是插班生,這期末考試應該也挺關鍵的。要不……”
她語調頓了一下,依舊沒有看林凱,只朝着林母建議道:“請兩個護工吧,在醫院照看着。那些人原本也都經過專業培訓,照顧起來肯定比你輕鬆。你看你,黑眼圈這麼重。”
“護工?”林母扭頭看了眼林凱。
“我不要,”林凱氣急敗壞的說了句,“眼下我看見男人就噁心,你要讓他們來照顧我?我不同意。”
他語調執拗,宋望看着他就笑了笑,聲音溫和道:“叔叔不想要男人,找兩個女人就是了。”
“女人?”林母一臉詫異的看着他,有些尷尬道,“這不合適吧。”
“高級護工原本就女性居多,”宋望耐心的解釋道,“她們就和醫生護士沒什麼兩樣,眼裡哪有什麼性別之分。照顧病人,本分而已。”
“女人也不行,”林凱也有點不自在,看着林母,登時就有點煩躁了,“有你就行了,別弄那些麻煩的。”
“這……”林母有點不好意思的看看宋望,後者也不介意,只氣定神閒的笑了笑,道,“叔叔阿姨也別急着下決定。我剛纔已經讓朋友找了兩個護工帶過來,可以先試着照顧叔叔半天,要實在不行,不要就是。”
他話音剛落,扭頭朝門外看了看,猴子帶着程謙進了門。
進門後兩人往宋望跟前站過去,身後兩個護工便閃了出來,笑容滿面的給屋裡人問了好。
林母總歸是覺得奇怪,看着三十多歲略豐滿的兩個人微微蹙眉,林凱的目光看了過去,卻忍不住愣了愣,一時沉默了下來。
“大哥大嫂,我是阿麗。”
“叫我小鳳就行。”
兩個護工皆是穿着短款的棉襖,腿上捆一條深色的牛仔褲,乾淨利落的扎着頭髮,皮膚略白,因爲身材略豐腴,看上去便挺有勁。
骨科病人有時候需要幫着翻身什麼的,林母原本偏清瘦,一個人別提多費勁了。
“那,要不試半天吧?”林母看着林思琪說了句,話音落地,又探尋着朝林凱看過去,後者沒出聲,她便算作默許了。
暫時決定用了護工,林母說自個再待着看一會,林思琪點點頭,和宋望等人先離開。
猴子一隻手搭在程謙的肩膀上,剛出了醫院大門就忍不住低頭笑了笑,宋望擡眸睨了他一眼,沒做聲,只用眼神交流。
“我辦事你放心。”猴子笑了笑,順帶衝着宋望眨眨眼。
“嗯,”宋望淡聲應着,目光在程謙臉上瞟了一下,挑眉笑笑,“你這看上去還挺乖。”
“那必須呀,”猴子伸手在程謙肩上拍了拍,指了指林思琪,“這,大嫂。以後你就跟着我叫就行。”
程謙被他這麼拍了一下,後背都顫,擡起細長的眼睛探頭瞟了林思琪一眼,眼眸裡詫異一閃而過,似乎是覺得她看上去比自個還小,難免就有些不自在,脣角扯出一個笑,聲音小小道:“大嫂。”
呃……
林思琪原本還琢磨着宋望請女護工這事,冷不丁被這麼喚一聲,一擡眼就對上男生細長秀氣一雙眼,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別這樣,叫我思琪就行了。”
她長得漂亮,程謙自然有好感,正想應下,一擡眼對上宋望微微挑起的眼眸,下意識往猴子的臂彎裡縮了一下,弱弱道:“我不敢。”
給他十個膽子吧,也不敢了……
林思琪有點抑鬱的聳聳肩,看着好好一個大男生兔子一樣的往猴子身邊縮,又覺得好笑,簡直不知道怎麼接話纔好。
“叫小林姐吧,”宋望將林思琪往自個的懷裡攬了攬,“大嫂聽着老了些。以後就統一叫小林姐。”
------題外話------
宋哥有話說!
1、昨天竟然有妹紙說哥萌賤萌賤的!費解,到底是誇哥萌萌噠,還是罵哥賤呢?!
思琪:萌。
阿澤:賤!
2、宋望:還有妹紙說,宋哥不會被,憋……死……吧?
思琪:我不會讓你憋死噠。
阿錦:爲神馬你們都不相信瓦,嗚嗚。
3、宋望:昨天有妹紙誇哥,說是讓趙啥啥滾出去太帥了,宋哥真是棒棒噠!嗯,眼光不錯,啵一個!
思琪:你啵誰呢?(┬_┬)
阿澤:你給誰啵呢?(┬_┬)
依依:阿澤,你在這裡湊什麼熱鬧?!(┬_┬)
孟歌:依依別難過,等着二爺!
二嫂:二爺你幹撒子?!搓衣板在哪裡?!
最後,
宋望:哥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阿錦:滾,我纔不容易,嗚嗚嗚,以後再也不讓你享受了。
宋望:錦錦,表醬紫,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