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奉承,互相恭維,整體氣氛很熱絡。
不過馮太太則自始至終沒有插言,她陰沉的坐在一旁,不知是胃口不好還是對這裡的食物並不滿意,她餐盤中的食物幾乎沒有動過。
葉靜嘉注意到後,主動關心的看向馮太太關心道:“馮太太不喜歡這邊的食物?”
“你喜歡?”馮太太擡起眼皮,神情很是冷漠,彷彿在嘲諷葉靜嘉的口味,可以說是態度非常的不友善。
若是其他人熱臉貼冷屁股自然要尷尬的,但葉靜嘉不同,她依舊可以微笑道:“在劇組拍戲的時候能保證三餐溫飽已經很難得,哪裡有什麼機會顧及口味。馮太太不喜歡可能是因爲這邊的口味偏鹹,似乎醬料使用的比較多。如果是喜歡淡一些的口味,可以告訴廚師自己的忌諱,再點一份。說起來帝都這邊的口味確實是偏鹹香的。”
“顯嘉說的是,不若你不再點一份。”見葉靜嘉沒有因爲馮太太的話而不悅,張太太連忙接話道。她生怕馮太太在說出什麼尷尬的話,令葉靜嘉尷尬。
不過馮太太卻很不給面子的說,“不用。”
對此張太太內心無奈,卻也只是看向葉靜嘉打圓場道:“她就是口味太挑剔,不喜歡吃的東西說什麼都不吃。不似我,我倒是覺得這邊的口味還不錯。顯嘉,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不錯。”葉靜嘉微笑着接過話題,沒有再與馮太太繼續交流。
午餐後,葉靜嘉表示需要回到護理室,等待下一步的護理療程。
張太太沒有挽留,就此三人分別。
待葉靜嘉離開後,張太太有些不悅的看向馮太太,語重心長的說:“荊顯嘉總歸是荊家的人,既然她主動與你聊天,你何必那麼冷淡。不過就是聊幾句而已,生生硬硬的做什麼。”
“難道我的回答有錯?”馮太太的態度依舊冰冰涼涼,她甚至有些不悅的反問:“我和她熟嗎?”
“人家是好意對你示好,何必呢?”面對馮太太一如既往刺頭般的態度,張太太無奈的搖頭,心中頗爲感慨,嘴上可是非常直白的說到:“就是因爲你這樣的態度和脾氣,所以這些年來得罪許多人。有些時候委婉些,和藹些,也是爲人處世的方法。”
馮太太的脾氣性格很不好,如果不是因爲兩個人是表姐妹關係,從小一起長大,張太太也沒有辦法與她繼續相處,太累心。
“你的性格還是要改一改的,長久下去,誰受得了你?”張太太不禁耐心的勸道在,這話她說過幾十年,可是表妹便從未聽進去過。
今日亦不例外,馮太太不以爲意的冷冷說道:“受不了也都受了這些年。”
見表妹如此的理直氣壯,張太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是誰向我抱怨,說家裡的孩子不聽話,說丈夫在外面有解語花,說想出來放鬆放鬆?”
“是我!”馮太太理所當然的看向張太太,詫異的反問道:“但是,他們做錯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就應該天天哄着他們?我含辛茹苦的將那兩個小子撫養成人約束他們的行爲有什麼錯?馮喆在外面包二奶是他的問題!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是現在的性格,既然他不喜歡,當初何必結婚?!”
那是因爲你的家世啊!
如果不是你的家世,表妹夫哪裡會娶你!
可是這話張太太說不出口,或許也正是因爲表妹的家世,所以她的人生纔可以有恃無恐。想到這裡,張太太不禁再次嘆了口氣,服氣般的說:“停停停,我說不過你好不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咱們休息一下,一會兒去蒸桑拿。”
“我沒有想說,是你想與我說。”馮太太認真的糾纏道。
“好好好,是我與你說,是我的錯。”張太太順勢說道。
見表姐肯定是她的錯,馮太太滿意的點點頭,沒有再繼續爭論。
雖然是從小一同長大的表姐妹,但馮太太與張太太的性格截然不同。張太太性格溫和,爲人有張有弛,朋友衆多。馮太太性格較真、固執,幾乎沒有什麼朋友。
與此同時,回到護理室的葉靜嘉則是臉色淡淡。新來的醫師以爲葉靜嘉的心情不好,所以在護理的時候手法非常的輕盈,且幾乎沒有開口閒聊。
當然,葉靜嘉也不需要閒聊。
躺在牀上,感受着機器帶給皮膚的細微震動,葉靜嘉腦海中想的卻是剛剛碰到的張太太與馮太太。
葉靜嘉早就聽聞這位馮太太,聽說這位馮太太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爲她的家世背景,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她的性格。馮太太是出了名的性情古怪,這種古怪的性格以至於圈內無論是誰在與馮太太遇到,被馮太太懟後都不會不悅亦或者憤怒。
究其原因不過就是因爲馮太太的古怪是出了名的,若是有人與之發生爭執,只能說明那人很可笑。
原本葉靜嘉只以爲這是戲言,沒有想到馮太太性格中的古怪比預想中的更爲嚴重,簡直有些不可理喻。
自然,葉靜嘉的家世身份遠高於馮太太,她自不必必須在疲憊時對馮太太搭訕獻殷勤,只是通過胡家的太太俱樂部以及之前的趙家事情令葉靜嘉注意到人脈關係與消息渠道的重要性。
尤其如今白家突然出現了白敘安,令葉靜嘉不禁憂心忡忡起來。她擔心白敘安這個不安定因素帶來的變化,她希望可以得知關於白敘安更多的消息。
許多重要的消息往往是在交談中意外得知,葉靜嘉迫切的希望可以儘快的拓展自己的人脈圈。
今日選擇張太太共進午餐便是因爲張太太的人脈頗廣,雖不若當年的許太太四通八達,但人緣極好的張太太也有許多朋友,得知許多消息的。
至於這仇太太雖然沒有好的人脈關係,但因爲她背後的家族,再也沒有比她更適合打探消息的人。
想到這裡,葉靜嘉不禁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