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送餐的人剛走,雲萊就敲響了寧珈昊的房門。
“爲了陪你吃飯,我早起了20分鐘。”雲萊已經換好了衣服,卻沒想到寧珈昊也早已經穿戴整齊,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心不管我,所以我一早就準備好了你要來。”寧珈昊笑出一口白牙,“你看,我讓人準備了兩份早餐。”
雲萊仔細打量了一下寧珈昊,眼神清亮,皮膚光潔,狀態不錯,看起來已經完全好了。
“你這過敏來得快去得也快啊!”雲萊走進客廳,“說明你這藥還真挺管用。”
寧珈昊走過去幫雲萊拉開椅子:“我早就習慣了,從小身邊就常備着藥,不過說起來也好久都沒犯了,昨天有些大意了,還好你在,幫我打掃房間。”
雲萊坐下,“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挺奇怪的,你爲什麼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也沒個保姆什麼的,不像一般富二代作風啊!”
不用說別人,就說前世的雲萊,平時也有三個助理照顧她的起居生活,而寧珈昊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每天的早餐都是專人給送上來,打掃衛生的也是趁他不在家的時候進行的,好像很孤僻的樣子。
寧珈昊在雲萊對面坐下,“我不喜歡我的空間裡有別人的氣息,”看了看雲萊又補充道:“你除外。”
“矯情。”雲萊撇了撇嘴。
“矯情?可能是有點兒吧!”寧珈昊也不反駁,“我的辦公室也只有我一個人,秘書室都離得很遠,你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雲萊不領情:“那是你有怪癖,又不是爲了我潔身自好。”
寧珈昊摸了摸鼻子,表忠心未遂啊。
“不過你爲什麼有這樣的生活習慣?你是不是小時候受過什麼傷害啊?”雲萊想了想,把“怪癖”替換成了“生活習慣”,畢竟每個人想法不同,不一樣的人,也不好直接說人家“怪”。
寧珈昊聞言,稍微躊躇了一下。
雲萊:“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不介意。”
她說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誰還沒有個過往,沒有個秘密啊?
她自己的秘密豈不是更難以啓齒?
寧珈昊:“我……得過抑鬱症。”
蛤?
雲萊微微一驚,“真的?爲神馬啊?”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人在家中坐,病從天上來。剛開始的時候全家人都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爲我從小就不大愛說話……”
寧珈昊沉吟,想着怎麼跟雲萊解釋清楚,“我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家裡人以爲我不願意跟他們交流,卻不知道那時候我病了。後來還是我表哥發現的,我纔去了醫院。”
“霍少?”
寧珈昊點頭,“大概用了3年多才治得差不多了,後來去了美國,復發了一次。”
寧珈昊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雲萊不由得心中隱隱作痛。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昨天跟你說了,我的事都不瞞你。那你,還願意跟一個有過抑鬱症病史的人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