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宇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邊往外走邊吩咐:“地下室裡的人好好給我照看着,千萬別讓她死了,她的報應,纔剛剛開始。”
汪遠:“是。”
靳宇上了車,吩咐司機:“開車。”
他的身邊放着一隻籠子,裡面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狗溫順地趴在那裡,正用溼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呢。
靳宇不由得一笑。
他昨天拷問孟麗娜的時候,孟麗娜說鄔玲玲小的時候特別喜歡鄰居家的狗,每次碰到了都要跟那隻小狗玩一會兒,她也想要有一隻狗,但是孟麗娜怎麼可能讓她養?
孟麗娜沒有說的是,每次鄔玲玲玩過狗之後,她都要打她一次,因爲,她見不得鄔玲玲笑。
可是就是那麼打,鄔玲玲還是一有機會就去跟那隻狗玩,可見是真的喜歡。
那天雲萊說的那句——“你沒爲我洗過一次尿布、沒餵過我一次飯、沒陪我走過一步路,甚至昨天之前你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憑什麼說你是我父親?沒盡到責任,就少自稱人家的父親!”——靳宇一直記在心裡,她不是說自己沒有陪她長大嗎?
那麼就從滿足她小時候的願望開始吧!
靳宇的車剛到片場,於一逸就迎了上來:“靳叔叔!”
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靳宇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小於,你到了怎麼不先進去?”
“等您啊!”於一逸熱情洋溢,還殷勤地伸出手想接過靳宇手中的籠子。
“不用,我自己來。”
這可是他送給女兒的禮物,被於一逸拎進去算怎麼回事兒?
雲萊正在拍一場重頭戲,是她在房間裡畫皮,書生在窗外偷窺的那一場。
雲萊穿着白色的紗衣,低着頭,拿着毛筆,一筆一筆地描着手上的皮。
因爲劇情的需要,她臉上帶着一個類似於無臉人的面罩,所以靳宇和於一逸都差點沒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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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導緊緊盯着監視器,根本沒看到他們倆。
靳宇是專門查過資料的,知道拍戲的時候現場收聲,不允許有其他雜聲的出現。
劇組裡有個規矩,開拍的時候手機必須靜音,如果有誰的手機在拍攝的時候發出聲音影響了收聲,那是要被批判的,事後還要發紅包謝罪,所以靳宇對着於一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於一逸點了點頭,跟靳宇一起,伸長了脖子看雲萊拍戲。
雲萊動作如行雲流水,雖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一舉一動中仍然能讓人感覺到她對手裡這張“皮”的喜愛之情。
吳導暗自點頭,雲萊這個女主角選得太對了,聰明有靈氣,一點就透……哦,不是,不用他點,其實她已經吃透了角色。不管身邊的配角表現得多麼蹩腳,她都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裡,絲毫不讓人覺得出戲。
靳宇看着雲萊,他不懂拍戲,但是他卻看得懂導演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暗自驕傲:這可是我的女兒啊!
於一逸卻是另一番思量。
沒想到她的戲演得這麼好,難怪她對自己的未來總是自信滿滿。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她,好像瞭解得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