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遠戰戰兢兢地又重複了一遍:“鄔雲萊在記者會上說,她是夫人的女兒。”
靳宇直勾勾地盯着汪遠,直盯得汪遠額頭直冒冷汗。
半晌,靳宇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轉過頭,對司機吩咐道:“以最快速度趕到金鼎名軒!”
“是!”
隨着一聲回答,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猛然加速向前衝去。
“沒錯,我就是鄔倩倩的女兒,除了這個出生腳牌以外,陳麗也親口跟我說過。”雲萊拿着話筒,面色平靜,“我知道後,就跟她斷絕了母女關係。”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一直以爲自己沒有父母,是個沒人要的孩子,陳麗不讓我吃飽、不給我穿暖、不讓我讀書,我都沒有介意過,誰讓我是個沒媽的孩子呢?她打我罵我,讓我做所有的家務活,還讓我掙錢養她,這些都不是我打她的理由,直到她想賣掉我,我才下決心脫離她。”
貝雷帽面帶不屑:“不是你紅了之後,就想甩掉養大你的養母了嗎?”
雲萊不理他,繼續講述:“我輟學之後在超市打工,每天偷偷看書,跟公園裡遇到的爺爺學習武術,我必須要有這兩項技能,因爲,讀書是爲了讓自己可以心平氣和地跟傻·B說話,習武是爲了讓傻·B可以心平氣和地跟自己說話。”
雲萊目光冷冷地看向貝雷帽,揚了揚手:“現在你可以心平氣和聽我說了嗎?”
貝雷帽頭一縮,不再開口。
雲萊:“即使她想賣掉我,我也只是跟她斷絕關係,但是直到有一次她來找我要錢沒得逞之後,她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句:‘早知道我弄死你媽的時候,連你一起弄死好了!’”
“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媽的死,跟她有關。”
陳麗沒說過這句話,這是雲萊赤·裸·裸地栽贓。
雲萊很聰明地沒說是陳麗謀殺鄔倩妤,只是說鄔倩妤的死跟她有關,因爲鄔倩妤的死畢竟在當年是件大事,公安局的卷宗裡肯定會把死因記錄得很清楚。
“那是我第一次打她,第二次,她拿油漆來潑我,還罵說什麼'親手送我下去陪我那死鬼娘',我實在忍不住,纔打斷了她的手臂。”雲萊環視一圈,“但我不後悔,我說過,如果法律允許的話,我會殺了她,給我母親償命。”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就是事實的全部真相。”
“現在,還有誰要來批判我嗎?”
直播間。
“臥槽,驚天真相!這次直播上得值!以後有吹的了!”
“沒看到前半段的萌新弱弱問一句,YO姐的親媽被養母殺了?是這麼回事不?”
“打了人還這麼理直氣壯,不要碧蓮。”
“對不起各位,樓上我兒子,傻了20多年了,大家多包涵!我領回去好好教育,不行打斷手臂!”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支持YO姐!”
“支持YO姐!”
靳宇的車裡,汪遠放下剛剛接聽的手機。
汪遠小心翼翼地:“記者會那邊傳來的新消息。”
靳宇閉着眼睛:“說。”
汪遠:“鄔小姐說,夫人的死,跟孟麗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