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摸着那襲雪白的婚紗,雲萊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曾經她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曾經她做好了隨時逃離的準備。
但是,跟他在一起那麼久,自己卻越來越依賴他,越來越離不開他,越來越習慣了他對自己的好。
可能每個女人都是這樣吧!
有了愛的人,就會慢慢收斂自己鋒利的爪牙,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來保護。
珠珠過來幫她換婚紗。
婚紗是寧珈昊設計的。並不誇張的裙襬,簡約的線條,就勾勒出她的好身材。
化妝師把雲萊的頭頭髮高高挽起。然後,給她戴上了一頂鑲鑽石的皇冠。
雲萊剛剛打扮好,帳篷裡突然涌進來好幾個女人,都穿着淡藍色的設計各異的紗裙。
周燕子,邱未雨,蒙悅,楊思雨……
“我們來給你當伴娘!哇,新娘子好漂亮啊!”
雲萊有些感動,時間這麼緊,通知這麼匆忙,沒想到她們竟然都來了。
“你跑到這裡來了,孩子怎麼辦?”
雲萊問周燕子。
“放心吧,還能找不到人幫我帶孩子嗎?你今天只管乖乖做你的新娘,其它事情就別操心了好嗎?”
雲萊被她按着坐在椅子上,“攝影師過來,快給我們拍張照片!哇,YOYO,你頭上這頂……”
雲萊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皇冠。“你說這個?怎麼了?”
燕子也顧不上拍照了,把臉湊過去仔細研究雲萊頭頂的皇冠。
“我一定是瞎了,這根本不可能!”其他人看到周燕子神情詫異,都圍了過來,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幹嘛周燕子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周燕子看了半天,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竟然是真的!”
“什麼真的?你倒是說清楚呀!”
“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家佈置的花,我就覺得已經很奢侈了,沒想到更奢侈的在這兒呢。”
那些花兒雲萊知道,是從法國進口的頂級品牌的五色玫瑰。這個品牌的花朵幾乎從來不零售,都是頂級豪門買來用做婚禮裝飾花的。
然而這個皇冠……
周燕子:“你真的不知道嗎?你頭上這頂皇冠是古董啊!是當年沙巴王朝的王后加冕典禮上用的那頂皇冠!我在歐洲看過它的展出,據說這頂皇冠有一個名字叫做永恆的愛,最頂上的那顆主鑽石本身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就連旁邊配鑽都是從同一塊鑽石上切割下來的,像這樣的鑽石皇冠,不說它的歷史價值,即使它的實物價值就已經不可想象了。還有,我聽說,去年好萊塢的頂級女星結婚,想把這頂皇冠借出來在婚禮上戴,但是卻沒有成功,你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她怎麼知道寧珈昊是怎麼做到的……
他並沒有跟自己說呀。
這時一直站在雲萊身邊的珠珠說:“周小姐,這頂皇冠並不是借的。寧先生說,這是屬於我們鄔小姐的。”
“不可能,你們吹牛也得有個限度。歐洲皇室會把他們的傳家寶賣給別人嗎?”周燕子壓根兒不信。
再說這麼珍貴的寶物,就讓一個化妝師隨隨便便幫她戴在頭上,身邊連個保鏢都沒有嗎?
說不準是個仿品呢。
可是憑她的眼力看,也太像真的了,誰家仿品能做的這麼好,早就發大財了。
可是雲萊信。
她知道如果寧珈昊說了,就一定是真的。
“是真的。”蒙悅突然開口說道:“因爲要購買這頂皇冠,寧先生特意組了一個收購團,有各種各樣的專業人才,不好意思,我也是其中一員。”
周燕子張大了嘴巴,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有人會買這樣一頂皇冠,僅僅用來結婚嗎?
她瞬間覺得那些買上百萬名牌婚紗的人弱爆了。
這個時候她很難不羨慕雲萊。身上的婚紗是老公親自設計的,頭上的皇冠是歐洲的傳世古董,如果男人都像他這樣對待愛人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拖到現在還沒有結婚?
“我都快嫉妒死了。”周燕子嘟着嘴說,“尤其你的臉上還是這種,沒所謂的滿不在乎的表情,恨不得替全國的女生掐死你!”
雲萊笑:“我不知道它有這麼珍貴啊,但是皇冠再珍貴也沒有人珍貴,不是嗎?”
“不是!如果有人用這個皇冠換我的男人,我馬上就給他!”
雲萊:……
有幾個人像你這樣不把男人當東西呢……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準備一下。”蒙悅身上有重要任務,她要掌握各種事項的節奏,配合婚禮順利完成。
寧珈昊請的司儀是帝都電影臺的一哥,雲萊上次參加的《求神》開機儀式就是他主持的,也算是個熟人了。
周燕子覺得自己都快不會走路了。
她不是沒參加過什麼高大上的場合,也不是沒見過面的土包子,但走在新娘雲萊的身後,她卻覺得有些腳發軟。
她頭頂上的皇冠要多少錢?1億?3億?10億?
腳下的地毯都是珍稀的北島長絨……
在長城上,鋪滿這樣的北島長絨要多少錢?
在長城兩邊的磚牆上裝飾上這麼多的五色玫瑰,要多少錢?
把所有的樂隊、廚房、精緻的桌椅,還有這麼多大人物都搬到長城,要花多少錢?
真是瘋了,居然有人會花這麼多錢,只爲舉辦一場婚禮!
反倒是楊思雨這種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人,卻覺得很幸福。
新娘子漂亮,景色美,長桌上放的東西看起來就特別好吃,這個婚禮好幸福,好溫馨呢。
寧先生真的很寵鄔小姐,真的替他們感覺到幸福。
隨着音樂緩緩響起,蒙悅上前放下雲萊頭上的頭紗,靳宇走了過來。
“女兒……”只說了這兩個字,靳宇又哽住了,好像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雲萊透過白紗看到靳宇臉上的表情,瞬間淚盈於睫。
這是她的父親,從來沒有這樣一刻,她覺得自己跟靳宇的心離得這麼近。
曾經的那份隔閡,那一點點叛逆和有意的疏遠,現在全部化成濃濃的暖意。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