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魚兒,你單想到這一點,卻不知道,若是以後咱們的商船來往的地方多了,那咱們南漁村的名聲就更響了,不單單是在乾貨,恐怕連鮮活,都會跟着漲的!朱青搖搖頭,笑着嗔魚兒第一次把目光放的淺了。
朱青的話,讓魚兒一愣,臉上也有了幾分的羞澀,想着自己的野心在經久磨礪中,消失殆盡了。
魚兒,所有的事,都得慢慢來,不能一步登天了去!這別的不說,就說這乾貨廠,當初你想立起來的時候,多少人反對,就算送白份子給你大伯二伯家,他們都不想要,可見多麼不看好!如今,因爲商船,也讓遠處的人知道了,這以後的聲音,就更好了!他看着魚兒的神色,慢慢的說着,就是想讓她通透其中的一些事情。
有時候,魚兒鑽牛角尖,比旁人都要厲害。這大概就是聰明人的苦惱!
青哥,我明白的,所以我現在不急,總有一天,我要咱們所有的商船都要楊帆遠航,我要站在最前頭的商船船頭上,讓人家看看,不單單是男人,連女人,都能幹大事!這個,纔是魚兒心中最大的夢想。
是的,總有一天,會做到的!朱青抱住了她,心裡有些微的疼。
魚兒的本事,不輸任何的男人,甚至,比男人更強。可是,因爲她是姑娘,很多的事,被剋制着,忌諱着,連那麼一點點的夢想,都成了她心裡最深的期盼。
魚兒,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實現你的夢想,那不是你一個人的,也包括我!
陳魚自然不知道朱青心裡這般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會淚眼婆娑,怒斥朱青是故意惹自己的哭的。
這話不提,暫且先略過。
一個月後,樓鳳鳴的商船還未回來,弄的陳家人都心思緊張,那周氏跟張氏更三五不時的竄門來找陳魚談心,弄的陳魚真的有些後悔了。
還是娘有遠見,這件事,是怎麼考慮的不周全了!陳魚煩惱周氏跟張氏,可人家畢竟是自己的長輩,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安撫着。可背後,她細細的想想,覺得自己還是太莽撞了。
這陳家大房二房五個小子,都被自己一鍋端的拎出去了,人家不擔心是假的,就想等這一趟回來後,讓他們留些人在家吧。
呵呵,有人說,做生意,最忌諱的是跟自家親戚攪和一起,咱們這個特別一些,也別什麼煩惱。只是,咱們忘記親戚之間說不得重話,若是時間再久些,你這幾個堂哥再不回來的話,你兩個伯母,大概對我們有怨言了!朱青心裡也頗爲擔憂,他心裡清楚着,魚兒很是看重跟陳家幾個堂哥的情分,也知道他們幫着魚兒解了多次的難,所以心裡也不希望魚兒跟他們生分了。
可有些事,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都是隨着時間推移,慢慢的,心境也變了。
在周氏張氏的心裡,魚兒再怎麼好,也好不過自己的兒子。那些來年,因爲魚兒做的都是跟她們兒子沒有衝突的,所以纔沒有鬧翻。這一次,是第一次魚兒做了跟她們有衝突的事,所以最後生不生,就看老天的安排了。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陳魚的心裡,充斥着濃濃的後悔。若是因爲自己這個舉動而另大家心生嫌隙的話,多麼的不值得。
對她來說,一家人團聚,比什麼都重要。這些年來,她能幫就幫,能做就做,卻最終要功虧一簣嗎?
放心好了,會沒事的,朱青知道自己說多了也沒用,只能希望商船能儘快的回來。
商船走了快四十天了,不但沒消息,也沒蹤影,弄的陳家人都有些躁動了。三五不時的,大家都來打探一下,朱雪是不想來,怕給嫂子跟大哥添堵,可阿姆的臉色不好看,只好抱着孩子過來打探一下。
這發生的事,林氏自然是瞞不住的。她抱怨了魚兒幾下,但也心疼魚兒受的委屈。大家雖然沒有指責魚兒,可那種語氣,那種眼神,總是傷人的。她知道,魚兒一心希望一家人齊心,可是她最終忘記了,幾個堂哥跟她不是出自同一個孃胎。
若是今天換了去的人是陳海,就算知道是爲了陳海好,她也會心生怨怒,覺得魚兒多事了。所以,張氏跟周氏這樣的心情,她作爲母親,是可以理解的。但也心疼魚兒,所以能做的,就是陪陪魚兒,讓她別往心裡去。
直到商船出去四十來天了,陳家人都在焦躁中的這一天,大家都窩在朱家的院子裡商量着,是不是派個人去打聽一下,哪怕直到商船曾經路過那裡,也能讓人放心一下。
就在大家商議的時候,門口衝來一個激動的人,衆人也沒看清楚是誰,只聽他大聲的喊道:商船,有商船來了……,
衆人一聽,連傳消息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直接急匆匆的衝出了門,往碼頭而去……。
陳魚看着原本院子裡聚集的人,一下子就剩下她跟朱青後,就嘴角抽搐了一下,滿臉的無語。
兄弟,謝謝你了!朱青也認不全整個村的人,見人家比自己年輕,就露出笑容感激的道。
不用,不用!人家揮揮手,滿臉不好意思的看了朱青一眼,就轉身跑走了。
走吧,咱們去看看!陳魚拉着朱青的手,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輕鬆。
若是再僵持下去,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商船沒有消息,其實就是好消息,說不定中間發生了什麼,在那裡耽擱了。若真的出了什麼要緊的事,相信樓鳳鳴會派人送消息的,這個是他們早就約好的。
〖∷ ∷∷純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