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陳魚垮着臉,一臉無語的嘟囔道:元豐哥跟嫂子在京城,你留在北漁鎮又沒有什麼大事,那邊的酒樓交給夥計就好了。沒有你坐鎮,誰願意相信這裡是得月樓呢?再說了,我還帶着兩個孩子呢,怎麼讓我管得月樓啊!?
管着得月樓的話,等於自己以後就沒那麼自由了,那她折騰出來幹什麼呢?
你怎麼不能管?認識陳魚那麼久,他也逐漸摸透了陳魚的性子——她就是個顧頭不顧尾的,瞧瞧她這些年做的事,簡直氣死他了。若是她有點野心,何至於之前朱青出事的時候,她到處去跟人家借銀子。出錢出力的是我,你就過來看看,難道還想折騰死我這把老骨頭嗎?
陳家跟朱家,早不知道發達到哪裡了。說來說去,就一個字:懶!
他就真的沒見過這麼懶的女人,從來就是嘴上說說,動動腦子,手卻從來不動的。也就朱青能忍受的了她,要換成是自己的兒媳婦,肯定整天抓着她嘮叨了。
陳魚見他執意要把得月樓交給自己,就狡詐的眨眨眼,一臉不懷好意的道:乾爹,你真的把得月樓交給我的話,可別後悔噢,以後不管我怎麼做,只要不虧銀子的話,你就不能提出意見,行不行?
她不是管不好,而是不想管。但若是真的把酒樓交給她的話,她不會辦不好,只會讓人目瞪口呆。她就不信了,憑着自己前世學到的商業管理,還弄不好一個小小的酒樓,這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原本堅持想讓魚兒接手酒樓的陳掌櫃,在看到魚兒那古靈精怪的表情後,有些舉棋不定,就怕魚兒到時候給自己折騰出什麼事情來,自己騎虎難下,所以有些舉棋不定了。
乾爹,咱們事先可要說好,這酒樓要麼我不管,要麼你別插手!她不喜歡絆手絆腳,不做就不做,要做,就放開大膽的去做,做的驚天動地。
陳掌櫃心裡吃不準,但想到自己跟陳魚認識那麼多年,她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所以思索了一番後,最終說道:行,這酒樓我就交給你了,等正式開業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管了!
他兒子都說讓他在家好好的休息,不要太累了,他該聽聽兒子的話,反正家裡不愁吃穿,就算酒樓的生意勉強,他也不擔心自己沒有養老的銀子。
一向都是魚兒設計別人的,如今卻要被人指揮着,讓她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知道,南漁村的酒樓不用心去做的話,還是有些危險的。她總不能放下銀子後,眼睜睜的看着銀子打水漂,就開始真正的花心思在這些上面。
所有的事,都在如火如荼中進行着,魚兒忙的是團團轉,連朱青都經常不着家,弄的林氏整天抱怨生的女兒一點用處都沒有,整天就知道到處蹦躂,也不體諒一下她這個做孃的辛苦——她是要當阿姆了,整天怕這個沒做好,那個沒弄好,所以就衝着魚兒去了。
面對這樣的抱怨,魚兒只能癟癟嘴,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了。這大家多忙,就因爲她住的近,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責任了。到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離孃家近,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娘是每天的追着我,唉,她都嫁過兩個女兒了,還怕什麼呢?不就是娶個媳婦,跟天塌下來似的,弄的我都快崩潰了!陳魚跟朱青哭笑不得的抱怨着,滿臉的愁容。
阿姆只是有些緊張,等到親事過後就好了,你就先忍耐一下,看到魚兒憔悴的樣子,朱青忍不住在心裡思索着……他們真的需要如此拼命嗎?如今的日子,早已經衣食無憂了,可爲什麼過的比以前更加辛苦呢?
我知道啊,所以才只敢跟你抱怨,陳魚捏捏自己的脖子,一臉無奈的道。
林氏的火氣大的很,她可不敢隨意頂嘴,免得惹禍上身。
過完年,肉圓是不是該送學堂了?滿了三週歲,得啓蒙了。
我不要,陳魚想也不想的道:這過早的送學堂,肉圓都沒時間完了,所以先等等吧,起碼要等到他五歲之後再送學堂!她很不喜歡孩子被過早的束縛住,所以到了現在,她都沒怎麼給肉圓啓蒙學字,只是抽出一些時間講故事給他聽,教會他最基本的禮儀。
朱青見她反對,心裡有些詫異,但沒多問,只是納悶魚兒爲什麼要反對肉圓進學堂——當初辦學堂是她率先提出來的!他知道,無論怎麼樣,魚兒不會傷害孩子的。
魚兒,朱青看着正在梳頭預備睡覺了的魚兒,突然出聲問道:咱們家如今不缺銀子,可爲什麼過的日子會比之前的更忙呢?以前,我們都還能抽出空閒陪着肉圓跟小石頭,如今小石頭看到我們,都沒笑臉了!
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是之前在肉圓身上也發生過,只是當時他們有檢討,如今忙的連家都不回了,還這麼檢討呢。
……,朱青的話,讓陳魚梳頭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她重重的嘆口氣後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回頭看着朱青沉重的說:等商船弄好之後,我會留在家裡陪着他們的!她最虧欠的,大概就是兩個孩子了,可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迫在眉睫,她不得不撐起自己,讓自己解決所有的事之後,再想辦法彌補跟孩子的感情。
她不是不愛孩子,而是想給孩子們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這幾天船上也沒什麼大事,你還是先留在家裡陪着孩子,免得咱們再忙下去,孩子們都不知道爹孃是誰了!朱青用前所未有的堅決語氣跟陳魚說着,眼神裡不容有拒絕。
陳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後,點點頭道:好吧!
看着魚兒疑惑卻乖順的點頭答應着,朱青的骨子裡就有一種焦躁,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魚兒解釋,就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有些無助的道:魚兒,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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