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爾虞我詐的白家出來,他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
這樣的他,交不出自己的後背,也休想別人把後背交給他了。
陳海被調任後,白悠嶽直接抓了郭氏的繼母跟妹妹,把兩個人狠狠的威脅了一番,才放了她們出去。
而受了委屈的她們自然把怒火發泄在郭氏的身上,那郭氏也是個要強的,威脅着她們說:如果你們想破壞我的婚事,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讓你們這輩子也陪着我,誰也離不了誰!
她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自己真心好的人,若是她們還想破壞自己的婚事的話,大不了一輩子不嫁,跟她們鬥到底。
她很清楚,繼母一直希望妹妹嫁的好,若是自己這般威脅的話,她們還執意要破壞自己的婚事,那她就真的無能爲力了。好在,她那繼母也害怕她會來個魚死網破,所以就罵罵咧咧的,也不敢真的把她怎麼樣了。
七月,眨眼就過去了。到了八月,天氣漸漸有些不對勁,三天兩頭的起霧,雖然不是很厚實,但影響了漁船的出海。
這霧氣那麼大,陳勇他們怎麼還出海呢?漁村的人看到駕船出海的人,就低聲的議論着:這上一次出的事,他們就不怕了嗎?陳春生的手都廢了,他們還這般的膽大,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你還別說,這幾日海貨少,他們這一來一回的,賣的價格可高了,若是我家有船,我也想撈一筆呢!有人湊熱鬧的笑着說道。
不要命的賺錢,有意思嗎?有人不敢苟同了。
你們知道什麼?出聲的人是在小碼頭幫忙的,他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着他們道:你們以爲陳家人是傻的啊!?當初,陳魚讓你們的船裝司南的時候,你們都不願意……人家陳勇也不願意呢,可是被陳魚強迫着,他們沒有辦法……瞧,現在知道好處了吧!?
他在小碼頭進出,自然知道其中的貓膩了。
真的是那個司南?有人錯愕的問道,滿是不敢置信。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他有些不高興的道:我親耳聽到陳林在嘟囔着:說什麼當初還真不知道這司南是個好玩意,如今有了它,還真不怕迷航,看來,還是魚兒先見之明!這些話,可是我原原本本聽到的,要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那個司南,真的能在霧中把人帶回來?有人心動了,低聲的呢喃着,有些猶豫不決。
唉,我說你們啊,出了一輩子的海,怎麼就不用腦子想想——若是沒有保障,這陳春生的一條手臂還掛着呢,這陳家人會同意這幫年輕人出海嗎?真是的,平時呱啦啦的很多想法,如今,腦子打轉了,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是啊,這陳春生毀了手,這輩子都不能出海了。他此刻心裡有陰影,肯定不願意自己的三個兒子這個時候出海的,如今他不阻止,肯定是因爲船上裝了司南,所以纔會不阻攔的!經過這一點撥,所有的人都想明白了。
這天氣不好,海貨的價格也高,要不,咱們也裝個司南?想起陳魚當初說免費給大家裝,所以大家心裡都癢癢的很,很想立刻跟陳魚說說。
對,裝上,這樣大夥也能出海了!一聽到有銀子賺,個個都笑開了臉,不用在家呆呆的等着大霧過去了。
司南?一大羣人來找陳魚,陳魚還以爲出了什麼事。等她抱着小石頭出來一問,才知道這些人是來蹭司南的,但是這一回,她就沒那麼好講話了。有啊!
魚兒,看在大叔跟你爹爹的交情上,幫你大叔裝一個,成不?有人腆着臉,憨厚的問道。
是啊,魚兒,大夥都是一個村的,上回你也說過的,幫大夥裝一個吧!?要不是陳魚說過,他們這一次也不敢一起過來了。
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鬧得魚兒鬧大嗡嗡的亂想。她打斷了他們的亂哄哄,笑着道:各位叔叔伯伯,不是魚兒不想幫忙,而是當初要幫忙的時候,被你們拒絕了,所以這司南的事,如今我不管了。
那怎麼辦?他們一聽,立刻跟炸了鍋似的,個個議論着,比菜市場還要熱鬧幾分。
司南不是沒有,但要出銀子買,見他們臉上都是焦急的表情,陳魚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她不是高興有銀子賺了,只是高興自己終於能出口氣了。當初她求着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可不是如今這副樣子的。
多少銀子一個?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小不一樣,銀子也不同,陳魚笑眯眯的說道:在小碼頭左邊,有一間小木屋,裡面就有司南賣,你們真想要,可以去問問,人家會教你們怎麼用的!
她老早就猜測到,司南肯定會被大夥接受的,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所以從建小木屋開始,她就不插手,這樣的話,村民就不知道這些是自己在做了。等村裡的人都買的差不多了,她再說這東西自己全部買下了,人家也不會說什麼。
到時候,她要做的生意就全部都是外來的船了,可沒什麼多好的交情要談。
漁村的村民一聽到司南要銀子,就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一個最便宜的也要五百文,個個都後悔的要死。可一下子拿出五百文,他們都有些捨不得。就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陳家的船回來了。
因爲沒有別的漁船搶地方,所以漁船回來的時候,是滿倉的。又加上沒別的漁船出海,海貨只有他們一家有,這價格,就由他們說了算。這兩條漁船出海,賺到的可不是五百文那麼簡單。
他們看到陳勇跟陳雲的漁船回來後,一下子被收購的商販包圍住,所有的海鮮的價格都由陳勇等人說了算,少一文都不賣——這樣的情景,讓村民們是羨慕的不得了。
最後,好幾個人都買了,裝上之後讓人教了一下,也都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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