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陳魚知道他想說什麼,就依偎在他懷裡柔柔的說:沒有人會相信的,只是我見她們越說越過分,要是被村裡有心人聽到了,到時候又是一場是非,不如鬧大了,讓大家評評理。現在大家都說爺爺是笑着走的,是喜喪,跟你無關,以後說也不敢再說你什麼了。
魚兒,謝謝你!過多的感激他說不出口,但他知道懷裡的小女人爲他做了多少的事。小時候,他總是聽到別人罵他跟雪兒是命硬的孤煞星,克父克母,所以連帶着那些親人也不願意憐憫他們,讓他們徹底的成了孤兒。
後來,他們漸漸長大了,別人也不敢說什麼了,只是那鄙視的眼神卻讓他心裡始終哽咽着一種難以說明的糾結。
如今,看到魚兒爲自己做的,叫他怎麼不敢動呢?
伸手抱緊了懷裡的人兒,很想把她揉進自己的心裡,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是如何爲她跳的。也很慶幸這輩子,自己能擁有她。
我們是一體的,跟我說謝謝,是不是有些矯情了?陳魚略微有些明白他激動的心思,就俏皮的跟他開着玩笑,想寬慰一下他的心。
不管是不是矯情,但這一次,容許我矯情一下!朱青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後,看着遠處的海景,幽幽的道:我知道,如果你不鬧大事情,沒有村裡的人幫襯說話,等慢慢傳出風聲,我想雪兒的婚事也不會存在了!
他至少好些,可雪兒甚至連父母的樣子都不知道,真正意義上說克父克母的,說的是雪兒。
她那麼好的一個姑娘,陳雲不捨得的,你放心吧!她沒有深想那麼多,只是想着不能讓朱青受傷,沒想到卻無意中救了朱雪。
魚兒,有你,真好!抱緊她,朱青發出了最大的感嘆。
對於陳家人來說,沒有人會覺得朱青跟朱雪命硬克人,畢竟朱雪單獨在陳家住了幾年,又是張氏內定的兒媳婦,所以誰都沒有往這邊想。但想到小胡氏跟姜氏的污衊,他們很是生氣,更加拒絕了跟胡家的往來。
陳老頭走的很風光,是村子裡走的最熱鬧,最風光的老人。陳家辦的酒席也坐滿了人,菜品是魚兒設計的,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來。而林氏擔心的坐不了那麼多的人根本不存在,有陳掌櫃一家,加上大鬍子派來的跟樓家派來的,還有聶家留在北漁鎮的人,他們一來,就快坐不下了。
終於忙過去了,陳老頭走的風光,把家裡的人都累癱了。喪禮過去後,借的東西還回去後,林氏疲憊的躺在屋子裡,喉嚨已經完全啞了。
娘,你別說話,這喉嚨啞成這樣,小心傷了之後話都說不出來,陳魚讓林氏張開嘴看了一下,發現喉嚨口整個都紅了,想着裡面一定是腫起來了,就讓朱青去鎮上抓藥,給林氏熬了喝,免得傷了好不了。
咳咳……,林氏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因爲喉嚨發癢難受,就直接咳起來了。無奈,陳魚只得強迫她躺下休息,等朱青回來後熬好藥再叫她起來。
爹,家裡還有銀子嗎?等林氏睡下後,陳魚看着瘦了一圈的陳冬生,直截了當的問道。
一次紅事,一次白事,都得花銀子,收到的禮都不夠換一桌酒席的,所以她得問問清楚。
陳冬生看到魚兒出來後,就嘆息一聲坐到了石凳子上,嘶啞着嗓子說:家裡還剩下一些,夠用了!
那大伯跟二伯家呢?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要是他們緊巴的話,我會幫襯一把的,你嫁人了,這孃家的閒事,還是少管的好,免得別人說你!陳冬生有些憐惜的看着自家女兒,心裡知道魚兒嫁給朱青是最好的。可是,別人不這樣想,所以他希望魚兒過的好些,不要受這些無妄的災難。
陳魚知道陳冬生是爲了那天小胡氏跟姜氏鬧的,就失笑道:爹,你覺得我會在意那些人的閒言碎語嗎?他們什麼時候能停止這些閒言碎語,我們要是越在意,他們越來勁,還沒完沒了的樂呵着!
唉!陳冬生也知道陳魚的意思,只是嘆息的搖搖頭,讓原本憔悴的臉看着更加沒精神。
陳魚看着陳冬生,見他因爲傷心而整個人跟變了個人似的,頭髮都開始白了,忍不住爲他心疼。
爹,你有沒有考慮過,帶着娘跟弟弟搬到鎮上去住呢?她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留在海邊的漁村裡,爹孃也是,但看到陳濤陳波長大了,總要上學堂的。而南漁村少了學堂,她也沒打算辦個學堂,所以他們要上學堂的話,勢必就要去鎮上。
當初陳海上學堂的時候,有些大了,也懂事了,又加上有陳元豐跟白悠嶽的陪伴,適應也挺強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白家搬走了,去了京城。而陳元豐成親,早不進學堂了。這樣的話,如果他們要上學堂,勢必是孤獨的,所以她想知道陳冬生的想法。
搬到鎮上?陳冬生一呢喃,立刻搖着頭說:不行,我從沒有想過離開南漁村,何況你奶奶還在,我不能離開的!剛失去了父親,他只有剩下母親了,怎麼可能離開。
爹,我知道你捨不得,但是你想過小四跟小五沒有?他們大了,要進學堂了,你難道想讓他們每天奔波在南漁村跟鎮上嗎?這風來,雨裡去的,她想想都捨不得。
……,陳冬生看着陳魚發愣,或許在他的心裡,根本沒有想的那麼遠。
爹,你好好想想,我回家陪陪雪兒,朱青抓藥回來的話,你把藥熬好給娘喝下,陳魚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緊了,留給他時間好好想想。
她總覺得,不離開南漁村的話,那些流言蜚語總會跟隨着,無論你怎麼甩都甩不掉,還是離開的好,眼不見爲淨。
朱青很快抓好藥回來了,把藥送到陳家後就回來了。陳魚問了幾句,知道林氏只是說話說的多了,根本沒大礙,心裡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