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可惜了那,美味的小零嘴就這麼讓你給彈散了,留給我多好啊!”
水神戟在沈無憂的腦海裡可惜的嘆息着,沈無憂卻不理會它,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水神戟不甘寂寞的又道,“你不該多管閒事的,人的命數天定,就算你這次幫他逃了過去,只怕下一次,他也在劫難逃!”
“隨便,只要他不死到我面前來,我沒意見!”
“嘖嘖,真搞不明白你,你說你這是心善那,還是心狠?明明可以救他一命……”
“矛盾的不是我,好像是你吧,一會嫌棄我救他,一會又怪我冷血,不就是少給你一口零食麼,你至於嗎?好像我平常餓着你了似的!”
“餓是沒餓着,可也沒吃飽過啊!魔氣……魔氣,我要魔氣……快點幫我找魔氣!”
“你煩不煩啊,難道就不能像乾坤鏡一樣懂事點嗎?”
“切,別拿我跟那個虛僞的傢伙比啊,淨會做表面功夫的傢伙,悶騷貨,指不定他嘴上不說,心裡比我還要想,比我念叨的還要多!”迴應水神戟的是乾坤鏡裂開的大嘴,直接一口將它吞進了空間內,而後乾坤鏡向沈無憂留下‘管教不嚴給你添麻煩了’的意識後,嗖的一下,又回到了沈無憂的識海里,至於它們兩個怎麼在空間內鬥麼,那就不關沈無憂的事情了。
這兩貨雖然看起來挺不靠譜的,但是其實都有分寸。
沒有了水神戟搗亂,她終於可以安心定製菜譜了,店面現在裝修的已經差不多,就等着散氣味,進貨,招夠了人,挑個好時間開張了。
這些事情都比較繁瑣,傅朗在忙小島的事情,一心二用,肯定顧不過來,總不能讓婆婆忙活,所以她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說實在的,進貨,選期都還好,招人卻有些難辦了。
必竟是做食品方面的,人品什麼的都必需要瞧仔細了,不然很可能造成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果然還是人手不夠啊!有時間,她一定得多招幾個像傅朗一樣的助手不可,不然等她開學後那可就有的忙了,總不能整天的曠課吧?
如此想着,第二天沈無憂便起了個大早,趕到了海市的人才市場。
畢業季雖然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但是還是有大量的畢業生沒有尋找到合適的工作單位,所以人材市場依然人滿爲患。
像沈無憂這樣,什麼都不帶,只隨便安了個桌子往那一坐,堅了塊招什麼人的牌子,是不會有人設簡歷的。
活色生鮮?什麼地方,聽都沒聽過啊,完全沒有知名度啊,不會是什麼小飯館吧,去這樣的地方能有前(錢)途嗎?而且要求還挺高的,工資是開的可以,但是就這麼一個看似不知道成沒成年的小姑娘,可信嗎?
所以,很多人走到她的位子面前看上兩眼後,又都轉身走人了,甚至都沒有人尋問。
沈無憂倒也不氣餒,繼續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靜靜等候觀察周圍的人,實在無聊了,便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書來閱讀,爲即將到來的開學做準備,只是這樣,眼尖點的一眼就能看出她還是在校學生,就更沒有人看她的攤位前來了。
如此又是幾個小時,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才起身去最近的一家飯店裡打包了兩份飯菜,沒錯,她打包了兩份,雖然她平常食量大,通通吃下去都不帶喘的,但是這次卻不是爲了給自己吃。
這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穿着着衣服考究,但是卻是過時的,臉上滿是滄桑,整個人都透着一種暮氣,可就這麼一個人,卻是國外哈佛的畢業生,並且會多國語言,有着多年的管理經驗,沈無憂自進人才市場後不久就注意到他了,他似乎一直在碰壁,很多人看到他的簡歷就直接卻步了,主要是他應聘的職位和薪水問題,不是大企業要不起,而大企業已經過了招聘高峰期,早就已經飽和,自然也不會用他。
中年男子連連碰壁,腰背卻依然挺直,臉上更沒有怨天尤人,沈無憂喜歡他這種精神,走投無路什麼更讚了,只有這樣的人招回來才能忠心啊,想要經理職位行啊,她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材,傅朗肯定會感激他的,因爲這樣傅朗就能解放了,想要高工資,那也行啊,她現在不缺這個,只要是真正的人材,她不介意做點投資,見大中午的,別的應聘者不是去吃飯就是自己帶着吃的,而唯獨他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發呆,她便好心的準備去投喂,順便招攬試試看。
“喂,大叔,我的朋友不能來了,你能幫他把這份飯菜吃掉嗎?不然浪費了可惜!”
季飛揚頹廢低頭看着手機上的屏幕,兒子躺在病牀上明明很痛苦卻依然故作堅強的笑容讓他心臟忍不住抽疼,可是卻只能這麼看着,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兒子的醫藥費都快要出不起了……
他真沒用!
爲了事業忽略了家庭,老婆出軌還跟姦夫合夥將撞到他們偷情的兒子打成了重傷,他爲了兒子就醫沒能極時尋找真相,被那個女人與姦夫先發制人,製造了一系列證據說誣陷泄露公司機密,雖然最後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他乾的,但是老闆也不會再用他,不過辭了就辭了吧,他也沒那個精神工作了,照顧兒子更重要,可是當他去取錢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財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那個女人轉移了出去,他去找她,也是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姦夫居然是一個公司的死敵,對方一直想要他的位子,這次的事件終於讓他如願了。
他始終想不明白,那個女人可以不顧念夫妻感情,可是她怎麼可以連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的性命都不顧?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麼冷血,結果反被對方打了出去,第二天,關於他泄露機密是商業間諜的流言就傳遍了整個業界。
報警跟本就沒有作用,沒錢沒信義名聲已經很不好聽的他,找不到工作,交不了孩子的醫療費,最後只能把房子賣掉,帶着孩子來到千里之外的海市就醫,爲的就是給兒子一個新環境,他不能讓孩子身體受傷的同時,心理再受到更大的傷害。
只是可惜,換了個地方,他依然不順利,投出的簡歷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人才市場也找不到合適的,他已經在這裡呆了一週了,可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就在他失望透頂,對未來生活充滿了迷茫人時候,突然而至的少女聲音,讓他愣在了那裡。
“你……是在叫我?”
“對的啊,當然是在叫大叔你啊,難道這裡還有其他人的年紀符合嗎?”
沈無憂語氣刁蠻,嘴巴挺毒的,一點也不忌諱男子的年紀,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大小姐一樣,高高在上的將手中的一飯盒硬塞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那,給你吃吧,丟了浪費。”
季飛楊,先是錯愕,後是無奈,眼睛裡卻帶着包容,因爲面前的姑娘說話雖然很不客氣,卻都是大實話,夾在一羣年輕人當中,他的年紀確實很大了,而且飯盒丟掉了也確實浪費。
還是個與他兒子差不多年紀的孩子那,他下意識的就露出了和善的一面,接過了小姑娘遞到手中的盒飯,必竟他確實餓了,這一個盒飯看着不起眼,可是卻可以讓他省下一頓午飯錢,所以他禮貌的道,“謝謝!”
包容性強,能屈能伸!
真的是很適合做服務業那……
沈無憂更加的滿意了,但是臉上卻不顯,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後,難得好心的道,“我那邊有椅子,坐到那邊去吃吧。”
然後不由分說的,將男子推了過去,季飛揚沒有防備差點被她推了摔倒在地,但是他的臉上去並沒有任何憤怒的樣子,反而是滿臉的感激。
他覺的面前的姑娘是善良的,想要表達善意卻總是用錯方式,能夠透過層層表現,看秀本質,這是歲月留給他的饋贈。
兩人磕磕絆絆,終於來到了沈無憂的攤位前,沈無憂很大方的借了一個凳子給他,並將自己的盒飯也拿了出來,示意對方也跟着一起吃,季飛揚餓極了,已經接受了對方的好意自然就不會故作姿態,於是大大方方的吃了起來,他的速度很快,便卻不會給人狼吞虎嚥的感覺,姿態很優雅,如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受過良好的教育,沈無憂暗暗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她突然將盒飯一推道,“唉呀,突然覺的肚子很疼……”
季飛揚當下把飯盒一推關心的上前扶住她道,“怎麼回事,不舒服嗎?我記得這附近就有一家診所,要不我……”
沈無憶暗地裡做了個鬼臉,一擡頭卻又換了個隱忍的表情,大大咧咧的道,“不……不用了,我上個廁所就好……”
季飛揚:“……”在吃飯時間,聽到廁所兩個字,都會有些不好的連想,他也不例外,所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是看少女一副很難受的樣子,還是趕緊的勸她道,“那你快去吧。”
沈無憂一臉爲難樣,眼巴巴的看着季飛揚道,“那我的攤子怎麼辦,如果有人應聘的話,豈不是錯過了?老闆讓我今天必需要招到人的……我不能走開這裡!”
季飛揚想也沒有想道,“沒關係,我幫你照看着!”
“你幫我看?別是騙我吧?”
“怎麼會,小姑娘不是送了我盒飯嗎?我幫你看會攤子就全當是報答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一直看到我回來,中間不許離開,如果有人應聘,你也記得一定要幫我。”沈無憂反覆的強調道。
季飛揚真當少女是爲別人打工的了,怕她難做,拍着胸脯保證道,“對,我說的,說到做到。”說完,隨後關切的道,“你還是趕緊的去吧,不是難受嗎!”
“啊,對,疼,疼死我了,那我就去了啊!”
沈無憂露出一個皎潔的笑,將桌子上寫有於招聘內容的牌子往季飛揚的懷中一推,便一路小跑的鑽入了人羣裡,但其實她在轉了個彎後,又偷偷的潛伏回了小攤位的附近,就坐在暗地裡看着季飛揚。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季飛揚的盒飯已經吃完了,沈無憂的盒飯還在那裡大次次的敞着,被風一吹,早就已經涼了,他想了想後,認真的幫她把飯盒蓋好,又裝到了食品袋中,認真的保存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後,他喊住了一位路過的女生,讓他幫忙看看自己的侄女是否還在廁所裡,並形容了一下沈無憂的樣貌,對方答應了,可惜卻帶給他一個遺憾的消息,廁所裡除了一個大媽以外,根本沒人。
季飛揚向女生表達了感謝後,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很守信用的又坐了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去……太陽已經西移……
季飛揚已經看了好幾次手機上的時間,臉上雖有焦急,但是卻沒有離開坐位一步,甚至在有人終於來到攤位前尋問的時候,也很熱情的招待了對方,併發出去無數份招工宣傳單。
高學歷、會包容人,能屈能伸,並且守信,雖然其他方面還沒有了解,但是沈無憂已經想爲他打滿分了,心裡認定了要將他拐回去給她當經理,管理活色生鮮!
只不過,現在不急,再等等……她想知道,這位她相中的人選,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如果她不回來,會不會一直的等下去?
季飛揚當然不會一直的等下去,他兒子還在醫院裡等着他那,可是他又不能丟下攤子不管,守信是好,但是卻不能不知道變通,所以他堅持到了人才市場散場後,親自與市場的管理人員做了妥善的交代。
又是一天無功而返,季飛場從管理室出來後,外面已經華燈初上,他帶着沮喪的心情慢慢向外走,卻意外的在拐角的路燈處遇到了向他微笑的少女。
“大叔,找個清靜的地方聊聊可以嗎?”
季飛揚:“……”如果這個時候他還反應不過來被耍了,那他就是白癡。
理智叫他趕緊走,可是腳步卻不由的跟着少女來到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廳。
這次沈無憂再沒有兜圈子,直接將一份合約書遞到了季飛場的面前,“大叔應該知道吧,我今天來人才市場就是爲了招人,那麼大叔有沒有考慮一下來我這裡?”
“想過,但是不合適。”
“爲什麼,大叔爲什麼會認爲不合適?”
“專業不對,我是幹風投的,你這裡卻是餐飲,還有就是……算了,我也不瞞你了,大叔現在急需錢,需要高工資,你這裡工資已經很高了,但是對於我現在的困境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哦,這樣啊,那我明白了,不過大叔,能先把這份文件看完之後再說嗎?”
“我……”
“看完再說,大叔,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
“好吧。”對於完全換了一副態度的少女,季飛揚莫名的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只有在上流社會那些成功人士身上纔有的氣場,便完全無法把她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看待,終於妥協,認真的翻開了合約書……然後,幾秒種後,他的態度就完全變了個樣子,由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的越來越嚴肅!
提供吃住房屋,高薪比宣傳單上所寫的高了一倍不止,並且每年都會有不同幅度的增長,還可以提前預支薪水,並且給的是經理一職……除了賣身時間比較長以外,真的,條件沒有比這個再優厚的了,簡直完美的解決了他現在面對的困境!
今天發生的事情串連成一條線,少女所做的一切,終於有了解釋,季飛揚露出一抹苦笑,真是……大意啊!
他果然還是不夠聰明,居然沒能第一時間就看透少女的局,這大概就是他之所以前面失敗的原因吧。
他問少女,“爲什麼?”爲什麼選上我那?
雖然沒有說完整句話,但是沈無憂卻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她解釋道,“我不喜歡太聰明的人,太聰明的人總是想的太多,你明白嗎?我現在可是事業起步期!”
“好此……”季飛場終於放心了,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沈無憂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與季飛揚簡單的握了一下手後,兩人分別簽字,算是敲定了這件事情,而後她便向季飛揚講了一下關於‘活色生鮮’的事情,主打海鮮,藥膳,雖然看着沒什麼名氣,但是沈無憂一點也不擔心開張後生意的問題,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同樣,只要是真正愛吃的人,就肯定拒絕不了她的‘活色生鮮’,沈無憂足夠的自信,成功的感染到了季飛揚,讓他張開了嘴說支薪水的問題,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他兒子的身體卻等不得,他做父親的,只能厚臉皮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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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的是,沈無憂完全沒有一點猶豫的就簽下了一張百萬支票給他,竟是連問他做什麼都沒有。
季飛揚這次是真被感動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了,卻被一個小姑娘的舉動弄的紅了眼眶,說出去都沒人信。
沈無憂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遇上了什麼難事,但是相信我,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雖然不同領域,但是我相信你能把餐飲這方面做好,我期待你的表現,加油哦!”
“謝謝你,小老闆!”
“不用客氣,明天上班可以吧?至於住宿等問題,你找他。”
說着沈無憂就將傅朗的名片直接甩了過去,“這是我的經紀人,管理我一切所有的雜物,萬能大管家,小問題找他,都可以幫你完美的解決,大問題找我。懂了嗎?”
“我明白了!”
接過沈無憂遞過來的名片,季飛揚知道自己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一直以來緊繃着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臉上也忍不住掛上了笑容。
沈無憂勾脣一笑,很快便佈置下了第一個任務。“那麼,就先從招工開始吧!從明天開始就由你來跑人才市場,記住了,人貴在精不在多,做食品的,只要人品靠的住,薪水什麼的,適量的也可以提一提,這個你到時候看着辦……”
巴拉巴拉交代了一大堆,成功甩鍋的沈無憂,非常好心情的要請季飛揚吃飯,可是季飛揚惦記着醫院的兒子,拒絕了,沈無憂便提出了送他,這次季飛揚沒的拒絕,當聽到他報出醫院的名字後,沈無憂才終於知道了,他爲什麼會那麼急切的找工作。
到了醫院門口,沈無憂不可能馬上轉身就走的,跟新員工怎麼也要打好關係不是,她還想把季飛揚培養成爲像傅朗一樣能幹的手下那,所以在明知道他有親人住院的情況下,她肯定是要探望一下的,所以就近在醫院門口不顧季飛揚的阻攔,硬是買了一堆的營養品跟着他去了住院部。
路上沈無憂簡單的瞭解了一下情況,原來是季飛揚的兒子,好像與她的年紀差不多,聽說是被人打的,撞到了頭,傷到了肺部,肺部還好說,腦子裡卻集了淤血,正壓迫的神經上,這使的那倒黴孩子只能躺在牀上,成了半癱瘓,沈無憂無意間問了句,“怎麼傷的?”
季飛場的情緒瞬間就發生了變化,整個人都彷彿被黑暗所籠罩一般,周邊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沈無憂一看他這模樣,便知道說錯話了,正想轉移話題,卻不想,季飛場突然道,“他母親!”
“啊!”這個答案成功的沈無憂露出了一個目瞪口呆的傻表情,因爲太意外了,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望着季飛揚痛苦的側臉,終是安慰的拍了拍他臂什麼也沒說。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直到來到季飛揚兒子所在的五樓,季飛揚這才使勁的搓了搓臉,露出一個笑容來,只可惜這笑容並沒有維持太久。
因爲他們剛剛來到季飛揚兒子的病房門外便聽到了一陣粗俗不堪的咒罵聲,甚至還要動手,季飛揚當場衝了進去,而沈無憂往前走了兩步後,卻突然回頭掃了一眼季飛揚兒子對面的病房,露出一個另有深意的笑容緩緩轉身。
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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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癱子,動動屁股不會啊,不給你吃的不給你喝的,你居然還敢給我尿牀,想累死老孃啊!真想不明白你那爸是怎麼想的,要是我有你這麼一個拖累啊,早掐死了……你他媽的就是個禍害,活着浪費糧食,給人添麻煩,你說你還活着幹什麼……你怎麼不去死,死了你爸就沒人拖累了……我啊,就能追你爸了……”四十歲出頭,長相平平的女護工,表情兇狠的一邊狠狠將鋪在少年身下的褥子抽出來,一邊咒罵着,一邊又是在少年身上又拍又是掐的,看向少年的眼神,恨不能吃了他似的,直到說到季飛揚,她才露出一副少女懷春的神色來。
門外的沈無憂成功的被噁心到了,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而季飛揚根本沒有想到,兒子遭遇到的這一切居然是因爲他,自責的同時,也同樣的被女護工給噁心到了,一雙眼睛通紅,恨不得馬上就衝進去好好的教訓一翻這個大言不慚的女人。
而倔強的少年,只是緊緊的抿緊了嘴巴,用着眼睛狠狠的瞪着護工,被侮辱也是一聲不哼,似乎已經習慣了,直到女護工露出窺視他父親的話來,他才終於忍不住暴發。
“我、我爸是不會看上你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早晚會遭報應的!”
“哼,死癱子,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看你是受的教訓不夠,看我不打死你!”
似乎被戳到了疼腳,女護工眼神一下變的兇狠,暴跳起來,伸出厚實的大手便衝着牀上的少年打了過去,嘴裡還一邊叫着,只是還不等她衝到少年的病牀前,便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大手,狠狠一把握住了拳頭,而後使勁向後一扯……
“哎呦喂……”擁有相當重量的女護工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腦子都懵了,眼前全是金星,好半天才看清攔她的是誰,當她看到少年病牀前,眼睛裡冒着寒光一臉怒氣的季飛揚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兩個字,‘完了!’然後下一刻,她便軲轆一下爬了起來,衝上前抱住了對方的大腿,尖聲道。
“季……季先生,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我可以解釋……”
“我有眼睛會看,不需要你解釋,你給我滾!”
季飛揚狠狠的一腳就踹在了女護工的心窩子上,那模樣那叫一個兇狠,眼睛裡滿滿都是戾氣,只要一想到,他在外尋找工作的時候,兒子在醫院裡就是這樣被對待的,他就無法平靜,他現在殺了這個女護工的心都有。
“爸……”
少年等來了季飛場,並且女護工也終於被揭穿,他的心情顯然很好,很激動的喚着季飛揚,手腳不能動,只能拿眼睛看着他的父親,季飛揚回頭衝着兒子露出一個安撫的笑,道了聲“你怎麼不告訴我”,便開始掀他身上的病號服開始檢查,可惜什麼也沒有找到。
少年露出一個苦笑,這正是他沒法告訴父親的原因,因爲沒有證據啊!
女護工露出得意的笑,她可是經過培訓的,那裡最疼,那裡最不容易落下痕跡最清楚,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大膽的在病人身上作威作福,因爲他們就算是告狀也沒有人會相信。
“季先生,你看,這是誤會,我真的沒有……”
“別以爲找不到傷痕我就沒有辦法,我還不信了,我看不出來,專業人士也看不出來麼?我現在就報警,你就給我等着去坐牢吧!”
一聽季飛揚要報警,女護工的臉色一變,因爲她也不知道法醫是不是能夠檢測出來,如果要是真讓警察查出點什麼的話,那麼她就完了,工作丟了不說,說不定還會坐牢!
這怎麼行,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着季飛揚那張帥氣的臉,女護工突然心中一動,起身就開始扒衣服,一邊扒一邊快速的按開病房的呼叫器大喊道,“季先生,你別過來,你不要脫我衣服啊,非禮了……非禮啊……”
這是倒打一耙啊!
病房內所有的人都被女護工這突然的動作弄的一愣,季飛揚想去制止她,反而被對方使勁的拽住了手往自己的胸上按,想要把事情坐實。
季飛揚瞬間整個臉都黑了,一把掌就將女護工抽的摔倒在了地上,可惜,時間略略有些晚,正好被女護工聲音吸引來的人看了個正着。
沈無憂站在角落裡脣角抽了又抽,這時間趕的,可真是……這下子只怕季飛揚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果然,當大家看清楚,地上衣裳半退的女護工與還來不及收回手的季飛揚後,當場就炸了!
“喂,怎麼回事……”
“這位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
“王護工,你沒事吧?”
“最討厭X、騷、擾了,王護工每天照顧病人就已經夠累了的了,居然還被這樣對待,真是……”
“報警,報警,這種人就應該呆在牢裡!”
“看着挺人模狗樣的,誰能想到,私下裡居然幹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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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大家一定不要放過他!”
“太缺德了!”
趕過來的大都是醫護人員,自然是護着他們醫院的人,想都沒想的便給季飛揚按上了罪名。
季飛揚、他家少年、沈無憂,額頭上齊齊掉落一排黑線,對於對方這種不分青紅皁白的態度,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就在這時,終於來了個管事的,季飛揚兒子的主治醫生,同時也是這個科的主任,他對季飛揚還是有些瞭解的,必竟都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了,實在是很難相信他會性騷擾護工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斷章取義而是問到。
“發生了什麼事?誰能詳細說一下嗎?”
季飛揚黑着臉將自己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最後還強調了一句道,“你們認爲我會當着我兒子與老闆的面去X、騷、擾一個女護工?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
“老闆?”
衆人順着季飛揚的手指看去,就見到一位風華絕代的少女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微笑着面對衆人……
但是……她是什麼時候存在的?
爲什麼他們一直沒有注意到,如果早看到她的話,他們還會那麼相信王護工說的話嗎?答案自然是不用問,肯定是不會的。
原因不是像季飛揚說的那樣,而是他們都有眼睜會看,有了這位小姐的對比後,誰還會想上王護工啊!
雖說王護工不算是醜,但是也不美好吧,四十多歲的人了,臉上都有褶子了,穿着再土一些就跟村姑沒什麼差別了,不管是跟季飛揚還是跟這位他所說的老闆似乎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看到沈無憂的時候,王護工同樣露出了不敢置的目光,因爲她與其他人一樣,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屋子裡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如果說後來進來的人是因爲人多,而沒有注意到的話,那麼她那?
當時房間裡只有四個人,爲什麼她會沒注意到?
如果早看到有這麼一個人,她還演什麼性騷擾啊,如果病房裡除了她一個女人,就只有季家父子,那麼他們百張嘴也說不清,可是現在卻突然又多出一個女人來,而且季飛揚還稱對方爲老闆,那就更不可能做出某不恰當的事情。
她犧牲了這麼大,難道還是不能挽回坐牢的結局嗎?王護工越想越害怕,整個人如墜冰窟!
但是她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因爲如果她再不做些什麼,那就真的沒希望了!
於是她咬死到,“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姓季的老闆,你們有見過這麼年輕的老闆嗎?你們看她身上穿的,加在一起連幾百塊都不到,這樣的人說是老闆,你們信嗎?季飛揚是在騙你們,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注意到有別的人了嗎?我一直在這個房間裡都沒有發現有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肯定是剛剛纔進來!”
“這……”
王護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所有的人都猶豫了,所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讓他們可怎麼斷,他們本來是來救人的,可是誰知道卻遇上了如此麻煩的事情。
要知道不管是虐待病人,還是病人家屬X、騷、擾,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最後受影響的都會是他們醫院,而他們這幫所謂的目擊證人更別想撈到好處,這個時候,他們都忍不住後悔了起來,不該蹚這趟渾水的啊!
主任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信誰的好了,季飛揚卻在這個時候道,“報警吧!讓專業人來調查,清者自清,我並沒有冒犯王護工,該說的我也說了,沒什麼可交代的了,到是王護工,一二再再二三的糾纏,不但虐待我兒子,更是誣陷誹謗我,我將追究王彷工和對你們醫院的責任!”
主任這下子臉色也不好了,追究王護工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追究他們醫院的責任,他可是季飛揚兒子的主治醫生,那是不是也要追究他的責任?
一下子原本還有些偏心季飛楊的主任醫生瞬間將天枰傾向了王護工,於是他答道,“好吧,報警吧,總要爲王護工討個公道!”
可誰知王護工根本不領他的情,報警,報個屁啊,她本爲就怕報警才弄的這一出好不好,結果被主任醫生這麼一插手,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王護工被氣的都要哭了,一直反覆的唸叨着,“我沒有虐待病人,你們要相信我……”等等,就跟走火入魔似的,害的大家都以爲她受了刺激,這一下子更加偏向王護工了,不秒人站出來說是要爲她做證,親眼見到了季飛揚推王護工的事情。
季飛揚與他兒子還有沈無憂卻都沒有說話,全都安靜的等待着,警局就在醫院附近,沒一會警察就來了。
他們先是瞭解了一下情況,雖然醫院的人都在指認季飛揚,但是他們還是憑着公平的想法,準備把他們全都帶回警局。
季飛揚非常的自責,一臉悲憤的總在着沈無憂道,“小老闆,對不起連累你了,我這就去跟警察說,這事跟你沒關係,讓他們放你回家!”
沈無憂搖了搖頭,終於開口了,“警察同志請等等,如果我們有直接證據的話,是不是就不需要去警局了?”
幾位警察同志對視了一眼,領頭的那一位站出來道,“是的,如果有的話!”
沈無憂翹了翹脣角,雙手一拍道,“那麼,請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