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朗既然已經結婚了,自然不可能再租房子住,但是他不想離寧婆婆這裡太遠,伊靖楠便直接在這裡附近買了房子,兩個人的小家,以溫馨爲主,所以買的不算大,跟沈無憂這裡的佈局差不多,簡單的三屋兩廳,與沈無憂這裡只相擱了一幢樓的距離,沈無憂不在的這幾天,他們已經直接拎包入住,開始置辦新房內各種用品了。
今天他們來拜訪,一是看望寧婆婆與沈無憂,二是告訴沈無憂他們地址,方便他們以後串門。
這兩人是打定主意定居海城市了,沈無憂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中午整制了一大桌子的菜,算是給兩人道賀了,雖說傅朗已經結婚有些日子了,現在才祝賀他們似乎有些晚,不過傅朗可不會介意,必竟他們是怎麼結婚的自己心裡清楚。
兩人見寧婆婆罕見的沒有出現,好奇的尋問了一番,沈無憂實在是不好把阿公介紹給他們,而婆婆不管走那阿公都要跟在身後,再加上婆婆受刺激後不怎麼舒服,便沒有給他們提這事,只是隨意的找了個藉口打發了傅朗,但是伊靖楠卻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我聽說沈家那邊已經知道你的事了?你打算怎麼辦?”
伊家知道伊靖楠在海城市,曾經向他打聽過沈無憂的消息,如果不是沈無憂沒有在海城市,只怕他們知道消息的當天就衝過來了,對於沈無憂這個因父母過失而走失的孩子,不管是沈家還是伊家都心存愧疚,能夠找到她也算是了了大家一樁心願。
沈無憂一點也沒有猶豫的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不認!
因爲這個問題,他們以前就曾經討論過,所以伊靖楠忍不住嘆了口氣,手指虛點了沈無憂兩下後,做出一副頭疼狀道,“你是個固執的,我多說無益,你自己看着辦吧。”
嘴上是這麼說,不過伊靖楠還是希望沈無憂可以有個家族做後盾,至於那些家族宅鬥什麼的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因爲他知道只有沈無憂想不想的,沒有她得不到的,沈家再怎麼富有,也比不過修士的一根手指頭,所以他覺的沈無憂拒絕沈家完全沒有必要。
沈無憂卻不這麼看,她只想與過去清楚的劃開界限,所以她面對伊靖楠的時候,便只呵呵笑着裝傻,弄的伊靖楠也是無奈。
到底不是自己的事,伊靖楠也不過是問一問,勸不了便不會多言,相對於沈無憂來說,他更喜歡把精力全都放在傅朗的身上,好彌補上一輩子的那些遺憾。
講真的,要是有可能,他真想讓傅朗辭職算了,他又不是沒錢養不起他,弄的現在每天忙忙碌碌的都沒有時間陪他了,這讓伊靖楠相當的惱怒,可誰讓傅朗高興,再加上這些又是沈無憂的產業,弄的他想發火都不行。
該說的都說了,他便不想再逗留了,便提出了告辭,沈無憂卻因爲伊靖楠的原因而想起了前世那些事情,那些早就已經成了黑白畫面的回憶到沒什麼,她更想知道自己的身後事,因爲她清楚的聽到了林修遠與鐘琴的秘謀,如果兩人真的成功的話,她覺的自己會很遺憾的。
只是這事不好當着傅朗的面問,因爲傅朗雖然想起了上一輩子的某些記憶,但是對於沈無憂也是重生的這一點並不知情,於是沈無憂便找了藉口將伊靖楠喊到了陽臺上。
伊靖楠沒有想到沈無憂居然惦記着她的身後事,好笑之餘,又覺的挺心疼的,多少還是有些在乎的吧,要不然也不會追問。
上輩子沈無憂出事的消息傳到他耳朵裡的時候,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林修遠聯合鍾慧想要騙取到沈氏的股份,什麼都打算好了,可是就是沒有想到沈無憂早就已經將自己的股份還給了家族,律師那裡什麼都沒有,在失望之餘,被找不到沈無憂的沈翰抓住了馬腳,然後,一個被整的家破人亡,最後牢底坐穿,一個被他送進了精神病院日日受盡折磨。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到伊靖楠死的時候都沒有找到沈無憂的屍體,林修遠剛招供那會,不管是沈家還是伊家都進行了一番打撈,可惜沒有什麼效果,後來時間長了,大家也就歇了這個心思,必竟林修遠說的拋屍地點是海里,再加上也有些天了,說不定順水飄到那裡,或者是被大魚吃掉了,只是沈翰卻不肯罷休,一直沒有放棄過,沈無憂死前,沈翰就像個老學究一樣,面癱着一張臉,沈無憂死後,他那張臉就更不能看了,就像是結着冰霜一樣,沒有半點活氣。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沈家姐弟兩人因爲爭家主的位子而鬧翻了,關係不好,所以沒有把他的情緒變化往沈無憂那邊想,伊靖楠卻跟其他人的看法不一樣。
沈翰雖然看着很冷,但其實是一個心底很柔軟的人,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在懊悔,懊悔沈無已有死前跟她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更懊悔明知道林修遠不是個好人,卻沒有攔着沈無憂,使的她年紀輕輕便被人謀害,沈無憂死的太過突然,太過慘烈,也不怪沈翰接受不了,就是他心裡也特別的難過了好久,可是誰能想到,他死後再掙眼,居然還能回到多年前。
每每想到這一點,伊靖楠都覺的上天厚受他。
沈無憂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沈翰處理的她的身後事,更沒有想到他會爲她報仇,不管上一輩子心裡多苦,心裡總算是有了些許慰藉,不至於讓她覺的自己上輩子太過失敗。
回到房間內後,沈無憂直接將柳雲交給了傅朗與伊靖楠,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口,這才返回家中有時間整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積存的文件。
甩手掌櫃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真什麼事都不管,那有那麼輕鬆的事情,也幸好她手裡人雖不多,但貴在精,很是靠的住,纔會在她失蹤幾個月內也沒有出亂子,但是這不代表她就可以偷懶。
原本的計劃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雖然她不在,但是小島的建設沒有停止,分店也在照樣開,孤兒院的收購已經完成,孩子們的生活款已經到位,一些年紀比較大,可以工作的直接分撥到自己的產業去,既然可靠又讓人放心,鑽石礦的收入也在按時到帳,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沈無憂一直沒有統計過自己的收入,卻沒有想到,銀行卡上居然存款數字居然已經到達了幾十億。
這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有一多半是來自於鑽石礦,另一小半來自於當初與沐瑤的賭注,在進行了一系列的處理後,給她帶來了不少的收益,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則來自於‘活色生鮮’。
別小看這麼纔開了一家分店的特色飯店,光是每天的座位都需要排隊才能等到,生意自然紅火,幾個月便已經讓她掙的盆滿鉢滿,這卡上的數字要全換成人民幣,沈無憂非數錢數到手抽筋不可,決沒有一點誇大的成份在內。
果然就像局裡的人說的那樣,修爲越高,收入也越不需要放在心上,因爲隨隨便便不管是做什麼都特別的容易來錢。
這些錢在她的眼裡似乎很多很讓人興奮,但是在修士的眼中卻如同糞土一般,吸引不了他們的興趣。
巴拉巴拉吧一番自己的財產後,沈無憂突然想起了空間內的那批寶藏與陪葬品來,她倒是挺想拿出來好好瞧瞧的,到時候好讓江獨秀幫着她出手,但是因爲家裡空間不夠大的原因,就算她心裡再癢,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決定有時間到幸福海岸那邊去看看。
自打沈無憂買下幸福海岸後,那裡便成了她的專用庫房,用於存儲翡翠原石,後來在準備去保山的時候,全被她給切出來讓乾坤鏡吸收了,現在那裡都空了,正好讓她放下空間內的這批好東西。
不過古董什麼的雖好,想出手卻不容易,若是以前她肯定是要交給江獨秀來幫她處理,不過現在麼,有伊靖楠以後,似乎方便了不少,她可不會忘記,帝都雲尚便是伊靖楠的產業。
等到手頭上的事情安排處理完後,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了,天色都暗了下來,沈無憂伸了個懶腰,把自己往牀上一扔,開始考慮尋找靈氣的事情。
古墓一行,水神戟得益最多,不只是吃了一個浮游,更是有頭屍魔等着它享用,相信以後,很長時間不需要爲它找食物了。
但是爲了封印屍魔,乾坤境卻遭了大罪,看着識海里乾坤鏡上那道幾乎使它分成兩瓣的裂痕,沈無憂心疼的不得了,心裡更是暗暗下定決心要儘快的找到許多許多的靈氣給乾坤境才行。
然後,她便直接想到了賭石毛料,這是她目前發現,存有靈氣最多的東西了,可惜海城市這方面的店還是太少,唯一的一家她曾經買過的玉石店是規模最大的了,後來又去了兩次後已經被她搬空,剩下的那些毛料裡只怕沒有幾塊好料,所以她的目光便只能放到海城市以外的地方。
那裡的玉石毛料最多那?
她希望是比較近的地方,必竟她離家兩個多月纔剛回來,總不能接着失蹤吧,學校那邊也需要露個面,不然就算是校長脾氣再好,只怕也容不下她這種只知道請假的學生,除非她的另一層身份公開,要不然只怕會讓自己的班導很難做。
正想着事情那,沈無憂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結果摸到手上一看,沒想到來電人居然是邱晨,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邱晨找她肯定是關於毛料的事情,她幾乎想也沒想的趕緊的接了起來。
結果還真讓沈無憂給猜對了,邱晨找她是爲了一週後的平州賭石大會,問她是否要去。
要要,當然要去了,簡直就是這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邱晨這電話來的太及時,沈無憂幾乎是立馬就點頭答應了,追問了不少問題,並約好了出發的時間後,這才興奮的掛上了電話。
邱老闆在電話裡跟她解釋的很清楚,關於賭石大會的事情,關於此行的目的。
進入到新世紀之後,在通貨膨脹預期下,黃金價格瘋狂猛漲,而另外一個投機市場,已經淡出人們視線很多年的賭石,也是風生水起,漸漸進入了旺市,長久不衰,在這個投機性強的市場中,玉石、翡翠被認爲是和黃金一樣具有保值升值功能的藏品。
由於緬甸等翡翠的出產地,開採已經持續數百年了,尤其走進入到新世紀以來,有些老坑礦幾乎已經被採盡了,更多的人都在尋找新礦區。隨之而來的,就是原石毛料的大幅度漲價。
一般賭石的底價都不會太高。但是成交價往往會高出底價的數倍甚至數十倍,在大幾十年前的時候,老種毛料賭石的價格不過每公斤元上下,隨着經濟改變發展到現如今已經漲到一個讓人不敢相信的數字,帶翠或者松花外皮表現好的,一塊毛料能從幽元的底價叫道每公斤上萬元,這都是常事。
要是帶翠的老坑種賭石,那價格更是無法估量了,一般老坑種的石頭。表現不錯的底價最少是二萬一公斤。但是其成交價,往往都達到每公斤數十萬,一塊原料上千萬,都是很正常的,這要是在幾年之前都是不可想象的,可見翡翠原料的上漲勢頭。
玉石文化在天朝有幾千年的歷史。因此,從原石到玉器各個階段的商業都已經“育”得非常成熟了。有賭石的圈子,有翡翠的圈子。也有玉石成品的圈子,其中風險最大的,自然就是賭石圈子了。
但是還有一類人,他們將賭石的風險轉嫁給他人,這些人只是收購原石毛料,並不解石切石,在將這些毛料囤積數年之後,等到價格合適了再把毛料投入市場,而邱晨就屬於這類人羣的,而翡翠毛料的價格之所以節節基升,與他們的資金注入也是不無關係。
沈無憂與他的目的相同,爲了囤毛料,但是目地不一樣,一個是爲了賣,一個是爲了給自己的神器當零嘴,雖然好像有些敗家的感覺,但是爲了乾坤鏡,她是決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邱晨之所以邀請沈無憂,一是因爲她的好運氣,二是因爲她曾經說過這事,邱晨本身就是玉石協會的會員,想要多帶一個人還是比較方便的,加上對沈無憂的印象不錯,便沒有在意她年紀小等種種問題,打了這通電話。
平洲賭石大會上的毛料,一般有兩種銷售方式,一種就是競價開標,一塊毛料可能有很多人投標,價高者得,另外一種就是一些商家自行組織的賭石會場。可以現場切石,不過進出這裡的人,都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或者名望,不是那些散客可以隨便進入的。
在不瞭解沈無憂情況的情況下,邱晨賣她這個面子,足以表明邱晨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這讓沈無憂對與兩人的合作,更加的放心。
既然已經決定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沈無憂自跟寧婆婆報備了一下,果然不出她所謂,寧婆婆當場就皺起了眉頭。
“這剛回來就要出去……學業怎麼辦,店裡怎麼辦,你不能總這麼跑個沒影啊!”
寧婆婆視沈無憂爲親生孫女,在沈無憂要去求元清的時候,如果不是爲了燕時,她決對不會讓無憂去冒險,這心裡本來就已經悔的不行了,這終於盼星星盼月亮的將沈無憂給盼回來了,一天還沒過去那,她這就敲定了出門的時間,寧婆婆能開心纔怪,就差直接開口,不准她出門了。
見寧婆婆不開心了,燕時也跟着不開心了,一雙空洞的雙眼眶直瞪着她看,看的沈無憂打心裡直髮寒,阿公雖然不能言語,但是沈無憂卻莫名的聽懂了他的意思,這是讓自己好好在家裡呆着,聽祖母話那……
沈無憂也沒想自己一開口婆婆就能同意,見她反對,便將自己一開始準備好的說詞拿了出來。
不知道沈無憂到底有多少家底的寧婆婆一聽沈無憂是爲了店裡的週轉資金纔要去賭一把,並且可以憑直覺選到好的毛料後同意了,不過同樣也要求她適可而止,做人留一線,千萬別毀在貪婪上。
沈無憂連連點頭,婆婆說的話,其實也是她所想,別說不是爲了錢,就是爲了錢她也是知道分寸的,如果不是爲了這,她早把嶽晨的店搬空了,那裡還會他留下明顯可以開出好料的毛料來。
寧婆婆這才放下心來,接着不可避免的說起了沈家的事情,雖然寧婆婆極力迴避,但是這不是迴避就能躲的過的事情,沈家肯定還會再找來的,她總得讓無憂心裡有個準備,別到時候面對沈家人的時候慌了手腳,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沈無憂是個什麼想法,親耳聽她保證,是回去那,還是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