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和御馬堂剩下的嘍囉看着被熊熊火焰淹沒的塢堡,眼中神色莫名,有傷感、有興奮、有無奈。
但看到公良,所有的眼神只剩下畏懼。
“你們御馬堂怎麼會有那麼多糧食和兵器。”公良好奇的對漢子問道。
漢子恭敬回道:“聽說我們堂主是國都燕侯家中食客,受燕侯之命到此發展勢力,以備將來起事之用。”
公良點了點頭,這就可以理解爲什麼糧庫和兵器庫中有那麼多東西,而且御馬堂的人爲什麼敢明目張膽的在縣城中伏擊他了,估計這蒼梧縣的官員也是那燕侯手下,要不然他不敢這麼囂張。
這燕侯他也不想問是誰,估計又是一個覬覦王位的可憐人。
講真,坐在那萬人之上的位置未必有多好。
雖然執掌天下,手握生死,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各色美人任意品嚐,但最後終究難免成爲一杯黃土。
再者說了,有多大權利,就有多大責任。
你坐在那個位置上就要爲天下萬民着想,雨下久了擔心,旱太久了擔憂,又怕有人貪腐,又怕自己昏庸無道搞得天下大亂有人反你,心中悽悽慘慘慼戚,想想就讓人頭髮發白,還不如一個人找幾名良妻美妾常伴山水逍遙自在。
只是一樣米養百樣人,有的人就是執着於權利,看不透,徒嘆奈何。
公良從果子空間取出一枚天香果扔給漢子。
“這是解藥,吃了就沒事。御馬堂沒了,但你們這些人倒是可以再另外起個幫派,只要不欺壓良善,多做一些有益社會的事就可以。不要到我回轉大荒的時候路過此地,卻發現你們又變成另外一個御馬堂,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公良說完,也不管他們什麼反映,就離開了。
見識過他的赫赫兇威,漢子和那羣嘍囉哪敢再成立什麼幫派,紛紛回家種田,最後倒是出了不少響譽鄉野的善良之家。
除掉御馬堂,公良也沒再回蒼梧縣,而是順着通往穹隆郡郡城的官道往前走去。
蒼梧縣和穹隆郡間隔着一片蒼莽的天穹山脈,所以路上一片片古樹叢林高聳,一座座山峰連綿起伏,兩邊猿啼獸吼禽鳴不斷。
雖然是官道,但從這裡路過的人無不小心翼翼,除了要防備從山上或者茂密叢林裡竄出來的猛獸;還有防備突然天上撲下來的猛禽;防備潛藏在路邊青草地,懸掛在樹枝上,盤纏在路邊樹上的巨蟒大蛇,更是要防備一些攔路搶劫的匪盜。
也不知道是不是公良運氣好,一路走來,竟然連個匪盜也沒遇到。
到了夕陽西下時候,他就在官道旁找了處視野寬闊的山坡過夜。
前天米穀和圓滾滾挖靈蟬花的時候幫了大忙,但在塢堡邊小山的時候,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公良並沒有兌現自己在苦竹海中許下的諾言。
昨天米穀又出了大力,所以公良今天打算給她做點好吃的。
於是,他就拿出鍋竈,倒了一鍋油下去燒熱,取出一百多隻隱翅蟲洗了洗,晾乾後,放入油鍋中炸了起來。
“嗤...”
隱翅蟲下鍋,沒過多久,就被炸得金黃酥脆。
公良將炸好的隱翅蟲用盆子裝上,在上面撒上一點點水晶靈鹽和一點點野山椒粉,然後撈勻,就放在米穀小傢伙的面前。
米穀小傢伙看到面前一大盆好好好吃的東西,口水都流了下來。頓時,一手抓起一隻肥大的隱翅蟲,放在嘴裡咬了起來。“咔嚓、咔嚓”,酥脆無比,又帶着一點微辣的口感,好好吃好好吃的。
米穀開心得眼睛都笑成了小月芽兒。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喔,粑粑對她最好了。
小傢伙高興的扇着翅膀將粉嫩的小臉湊在粑粑臉臉上蹭着,油膩膩的,被公良嫌棄的推開了。
但小傢伙一點也不介意,很開心很開心的繼續吃着隱翅蟲。
“咔嚓、咔嚓”
那噴香酥脆的味道一陣陣傳入圓滾滾鼻中,這傢伙已經饞得口水橫流了。只是它不敢吃,因爲這蟲子有毒,它怕死熊貓。
公良看到小傢伙喜歡,也高興的笑了起來,又炸了一點,放着給小傢伙當零食,就把油鍋拿起來,開始煮晚餐。
圓滾滾挖靈蟬花的時候也很努力,所以他就用苦竹林中剝下的青玉蛇肉加上獸肉和大鮑魚燉了一大鍋好吃的。那清甜的湯頭和烹煮得噴香的五色稻米飯,吃得他們一個個肚滿腸肥。尤其是有隱翅蟲下飯的小傢伙,吃得小肚肚尖尖的。
吃完東西,公良就進入果子空間收拾東西。
首先他讓新來的龍伯國小傢伙們在一堆兵器裡挑出自己能用的東西,剩下的就全部扔進小黑水池分解。
而那些糧食,則全部收入倉庫中。
其實像這種普通食物,對龍伯國人身體並無多少助力,頂多只是飽腹而已。
但現在空間的糧食產量還不是很高,爲了避免到時候斷糧,就先放着,以備不時之需。
白天時候,公良發現外面山勢連綿,估計裡面藏了不少猛獸,所以就想明天放龍伯前丘他們出去打獵,存點肉食。要不然空間裡面存的那點東西早晚得被這些傢伙吃光。
公良讓孿生雙芝兄妹把御馬堂得來的靈藥種下,其它的靈物和金銀財物全部收了起來,其它雜七雜八的金鐵之物全部扔進小黑水池中。
他往小黑水池內看了一下,發現這段時間裡面又沉澱了不少金屬錠。
處理往空間裡的東西,公良就回到外面,本來想睡,忽然想起店家送的那本記載靈蟬花葯膳的書,就拿了出來,藉着山坡上的熊熊火焰看着。
發黃古舊的書籍前面,赫然寫着兩字“道廚”。
公良看得眉毛一挑,心中忖道:不是廚道嗎?是不是寫反了。
翻開書頁,上面大大的寫了一個“序”字,然後下面就是正文。
“入我門者,當諸事皆忘,生死全拋,一心做菜,方能領悟道廚之真諦。爲廚者,首重德行,聖德、福德、功德、道德、陰德,五德其一在身者可學,無德之人不可學,否則必遭天譴。”
看到這裡,公良就忍不住吐槽了。
五德不是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嗎?什麼時候變成聖德、福德、功德、道德、陰德了,這還是他知道的五德嗎?
吐槽了下,他就繼續往下看去。
“次者明性,猶丹者辨藥,修者識氣也。
天下之大,可食之物繁多。或長於山野,或隱於土中,或高懸中天,或暗潛於淵。其生長之地不同,其性不同,其味不同。是以,爲廚者不得不明其理,不可不辨其性,否則不利於食,好物變成毒藥。
再次者刀功。
爲廚者不可不重刀功,蓋因刀功乃是獲取食材,改良食材的唯一途徑。
重刀功首重力氣,無力者可尋個清靜之地,在永日金烏似起未起之時,面朝東方,意守臍下三寸之地,覺熱起時,急以意沉下陰入尾閭順龍脊而上,直入腦戶,此法可開悟性,使人聰慧。
行得幾日,覺腦戶熱時,以意馭入腦中,下神覺、眉心、鼻樑,順雙乳間直入臍下三寸之地。
日日行此法,可增力氣,可延年壽。
力氣若成,可練刀功。
練刀之前,須有一柄寶刀,以備日月觀摩,使其與自身血脈相連,晉入人刀合一之境......”
公良看了看前面的序言,怎麼看都怎麼感覺這不像是一本做菜的書,倒像是一本武功秘籍。直到把前面序言放過,翻到後面,纔看到一些做菜的記載和各類菜餚的製作方法。
翻了翻,沒心情再看,就收了起來。
天色不早,他就躺在圓滾滾睡覺的獸皮上,抱着這傢伙毛絨絨的身子,睡了起來。
而米穀,早已經趴在圓滾滾身上睡了。
小雞最近沒有被公良收進空間,站在旁邊的一顆大樹上休息,漆黑的夜色給了它最好的隱身,讓人一點也看不出那裡有一隻大鳥。
山坡上篝火熊熊,山風吹來,微微擺動,宛如一名多情的女郎在搖曳着婀娜的腰肢。
倏然,前面山上掠出兩道人影。
“咦,那裡有人。琅廷兄,要不然我們就在這裡過一夜,明日再繼續趕路如何。”
“也好。”那名叫琅廷的人點了點頭。
兩人飛速往前,不過片刻,就站在山坡的篝火旁。
公良瞄了兩人一眼,就繼續抱着圓滾滾睡覺了。
那名被叫琅廷的人倒是很客氣,拱了拱手道:“小兄弟,我等打擾了。”
公良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客氣,就繼續睡了。兩人看到他的樣子,也不以爲意,就在篝火旁坐了下來。
“琅廷兄,快點把那兩隻松雞拿出來,爲了這東西我可是沒少花力氣,就等着你的手藝了。”
“你呀!”琅廷搖了搖頭,從儲物袋中取出兩隻顏色花花綠綠的松雞來。
另外一人看了,連忙抓過去飛快的拔起毛來。
這人手速飛快,只是眨眼工夫,兩隻松雞就被他拔毛去肚。
“琅廷兄,現在就看你的了。爲了這一口,我可是足足等你兩年了。”
琅廷搖了搖頭,接過他遞過來的兩隻松雞,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篝火上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