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狂笑的阿茹娜聽到公良的話,看了一眼巨石大玉珀中的獨角仙,說道:“確實是死的,沒什麼值得高興,而且這獨角仙殼又硬,肉也沒什麼嚼頭,和廢物沒什麼兩樣,可惜一頭上古真種了。”
說着說着,本來高興的表情慢慢黯淡下來。
吉雅看了,連忙說道:“怎麼會沒用呢?說不定它肚子裡有蟲卵,不就能孵出一大堆獨角仙了嗎?”
阿茹娜聽到她的話,感覺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頓時精神一震,眉飛色舞道:“是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可能呢?”
她連忙趴在玉珀邊上察看起來,研究了一陣,終於確定裡面是頭母獨角仙,不由狂笑道:“哈哈哈,我阿茹娜終於挖到上古真種了,而且還可能孵出一羣來,哈哈,到時候我一人送你們一頭。”
一時間,阿茹娜意氣風發,豪氣直蓋雲天。
“獨角仙的卵不是產在地下嗎?怎麼會在腹中?”公良在旁好奇的問道。
“呃...”
聽到他的話,阿茹娜高興的表情又慢慢消失,變得頹喪起來,喃喃自語道:“是呀!獨角仙的卵又怎麼會在肚子裡呢?”
旁邊吉雅看到公良又把高興的阿茹娜給弄蔫了,頓時生氣道:“誰說沒蟲卵的,說不定它剛剛要把卵產在地下,就被關在裡面了呢?看那肚子大大的,肯定有蟲卵。”
“對呀!阿茹娜,裡面肯定有蟲卵。”
旁邊女娘也紛紛安慰道。有的還用那銅鈴巨眼惡狠狠的盯着公良,讓他不要亂說話。
公良苦笑不已,他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難道連在這荒莽的原始叢林中,也不能實話實說了嗎?
在衆女娘的鼓勵下,阿茹娜頹廢的表情慢慢消失,再次振作起來,趴在巨石大的玉珀上看了看,肯定那獨角仙肚子裡面有蟲卵,立馬高興起來,咧嘴笑道:“運氣不錯,總算挖到一頭上古真種,就算死了也不要緊,裡面有蟲卵,孵不出來也可以炸了吃,到時候我請你們嚐嚐上古真種卵的味道,你們肯定沒吃過。”
“那到時候一定要嚐嚐。”
一名新晉精英湊熱鬧捧場的說道。
吉雅卻不高興了,叉腰瞪眼道:“怎麼說話的,你是不是想讓阿茹娜的獨角仙孵不出真種來呀!你安的是什麼心啊!好像不喜歡阿茹娜有上古真種似的,就知道吃,天天吃,早晚吃死你。”
那人無辜的左右看去,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說一句話而已嗎?
旁邊精英連忙轉頭四顧,免得被他帶衰,讓部落女娘惦記上,可並不是件什麼好事。
“好了,吉雅,不關他的事,還不知道能不能孵出真種來,說不定最好只能炸了吃呢?”
阿茹娜說着,就把巨石大的玉珀收了起來,然後繼續埋頭挖礦。
大焱精英和女娘們看沒什麼事,也紛紛散去挖礦。
剛剛公良識相,在衆女娘的盯視下沒有說話,要不然那位仁兄說不定就是他的下場。
又往前挖了一段距離,巨珀終於全部露了出來。公良計算一下,單單那長度,就有一百五十多米,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竟然這麼長大。挖完後,一干人來到前面,看到那切開石皮裡面的長毛巨腳,不由爲之驚然。這到底是什麼荒獸,竟然這般巨大?
新晉部落精英和大焱女娘紛紛驚呼起來。
溟也對無咎長老好奇問道:“長老,這到底是什麼巨獸,怎麼這麼大?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無咎長老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看一對大腳就能知道是什麼東西,你以爲我是能預知過去未來的遠古諸神嗎?”
溟被無咎長老質問,頓時喏喏,不敢再說話。
無咎卻沒放過他,斥喝道:“以後問話要用腦子,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去那邊開個窗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溟連忙跑去前面,拿刀切去上面石皮,然後往裡面望去,猛然對上一雙兇戾血眼,心魂爲之所懾,嚇得連連後退,不小心腳一滑,就從巨珀上掉了下來。
無咎長老出現在他身邊,一把將他抓住,仍在了巨珀上,“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溟餘悸未了,嚥了口口水說道:“長...長老,那裡面的東西有古...古怪。”
“嗯...”
無咎一聽,也顧不得再訓他,連忙往前走去,後面大焱精英和女娘們紛紛跟了過來。
就近一看,只見切去的石皮露出裡面晶瑩透澈明亮的玉珀質地。在最中間,凍結着一尊巨大頭顱,上面毛髮、表情一一具象,尤其是那對雙眼,竟然是金黃色澤,但金黃中又夾帶着血絲,透出一股不甘、憤怒、咆哮,卻又無能爲力的悲哀。其中戾氣畢現,直衝雲天,震懾人心。若不注意,心魂便會爲其目光所攝,驚、怕、懼、恐等種種不安情緒涌上心頭,讓人駭怕,讓人心慌意亂。
即使是一羣人在一起,但旁邊一衆精英和大焱女娘看到那對兇戾雙眼後,也不免緊張,嚇得心臟怦怦直跳。
米穀坐在粑粑脖子上好奇的往前望去,感覺裡面的東西好奇怪喔。
圓滾滾也跑來湊熱鬧,可惜它不像米穀會飛,身體又胖,擠了半天才擠入人羣,卻被前面公良擋住,連忙推着公良的身子嗷嗷叫道:“公良,你讓開一點,讓我出去看看。”
公良轉頭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小屁熊貓看什麼,那裡面是一頭上古巨獸,一張嘴就能把你這塊肥肉給吃了,小心它跑出來咬你。”
圓滾滾怕怕的把頭一縮,但又忍不住心中好奇,使勁的將腦袋從公良腿邊鑽了出去,等看到凝結在玉珀裡面的東西后,它膽子頓時大了,轉頭對公良嗷嗷叫道:“它是死的。我纔不怕呢?”
爲了證明它膽大,這憨貨用力從公良身邊擠出來,飛快的跑到那削去石皮的地方尿了一把,然後得意洋洋、趾高氣昂的走了回來,昂首挺胸的向公良瞄了一眼,似乎在說,“看看,我不怕吧!”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衆人都來不及攔它。
或許根本沒人想到,竟然有人敢跑上去尿尿,一時錯愕不已。
無咎看着玉珀中的存在,臉色古怪,要是這上古遺存知道自己竟然被一頭小獸尿在臉上,也不知會有什麼反映。
可惜,終究已經死了。
好在是死了,要不然這天地就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