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聲虎吼,勢若奔雷,如淵海滄浪,一波連着一波,一波疊着一波,浩蕩之勢,洶涌之態,讓人爲之變色。
雖然溟比新晉精英晉級多年,但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赫赫拳威,也是不敢輕攖其鋒,當下連忙閃避。
只是避讓之下,竟然一直找不到進攻的機會。
隨着時間流逝,他更是驚訝的發現,公良在如此巨力猛烈的攻擊下,速度不僅沒有停頓,反而愈演愈烈。感覺這樣下去自己勢必讓人笑話,他連忙驅動獸魂,往公良襲去。
獸魂秘法不是大焱獨有,但大焱人絕對是御使獸魂最精通的部落。
誰知溟溝通獸魂攻擊的時候,獸魂卻是絲毫未動,不僅沒動,反而膽怯的往後退了幾步。
“嗯,怎麼回事?”溟詫異道。
通過與自家獸魂的心靈交流,感覺到讓它心怯的事物,不由往前望去。
一道虛影慢慢出現在溟的獸魂面前。虛影凝實,變成睚眥模樣。那一對兇厲血眼盯着溟的獸魂,一股有若實體的滔天兇威逸散開來,使人宛如身處寒冬臘月般,感覺到一股透如骨髓的陰冷。
溟也不例外。
看到睚眥獸魂,他更是驚叫道:“先天獸魂!”
公良聽到他的叫聲,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與他對決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關注外物,好大的心,好大的膽,這無疑是對他赤果果的藐蔑視,真是自取滅亡。
“哈啊”
公良猛然一聲爆喝,左腳大步向前,左圈如勾擊出,速度之快,不可想象。
溟關注自家獸魂,一時分心。沒想公良趁此攻來,下意識將頭微偏,但拳頭已至。
“轟”然一聲,公良拳頭擊中他右腦。
溟感覺好像金雷貫耳,眼前盡是星星,頭暈乎乎。
他下意識感覺不好,連忙退後,但公良拳勢如浪,連綿不絕,如何退?如何拒?
“呃...”
又是一拳,從他腹下鑽入。
巨大拳勁震得他五臟六腑翻滾,溟再也忍受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哇...”
旁邊大焱女娘和新晉精英們,看得驚叫起來。
但溟不愧是晉級多年的部落精英,藉着被打拳勁,腳步在地連踏,往後急退,一下退出公良拳頭的攻擊範圍。
公良此時已經打出感覺,哪有什麼攻擊範圍。
目之所見,即是攻擊之地。一個踏步,再次往溟追去。
溟想休息而不可得,匆忙間往自家獸魂瞄了一樣,卻發現不妙。
睚眥獸魂慢慢走向溟的獸魂,也不見有何動作,溟的獸魂竟然沒有任何反抗,匍匐在地,顫顫發抖。睚眥獸魂走過去,一嘴咬下,那溟的獸魂身上好像有一絲絲東西被抽離出來,落入睚眥獸魂口中,而溟的獸魂卻在慢慢的由實變虛。
它在吃自家獸魂。
想到這個可能,溟嚇得魂飛魄散。
這獸魂可不是什麼普通獸魂,而是一頭上古大凶之後,是他花費無數力氣請了族中長老幫忙爲自己匹配的獸魂,是極其難得之物。要是沒了,可再也找不到這麼合適的獸魂了。
早知道先天覺醒的獸魂比他們這種後天形成的獸魂厲害,但沒想到卻是這麼個厲害法。
溟連忙對公良叫道:“住...”
只是他剛剛張嘴,公良拳頭就接踵而來。
這次不只是散打拳法,他還加入了形意五行拳,直拳、炮拳、崩拳等等,隨心而發,信手而來,絲毫不拘泥於一招一式,打得暢快無比。
他是暢快,但溟就麻煩了。
溟此時關心自家獸魂,一心想停下,哪有心思和公良決鬥,但公良不斷攻來的拳頭卻讓他無法出聲。他一邊擋着公良攻來的拳頭,一邊還要分心看自家獸魂。哪裡能夠抵擋得住公良猛烈的拳法攻擊,於是身形見拙,逐漸抵擋不住。
一邊廂,體內一絲絲東西被抽離的溟的獸魂,身體不斷縮小。
溟看得大急,但公良卻一點也沒停下來的意思。
如此勢不饒人,讓他心中大怒,張嘴一聲怒吼,雙拳連動,大焱火燚拳之薪火燎原在他手中乍然綻放。
這是大焱火燚拳中一招威力非常強大的招式,配合洞天真氣使用,但使用過後基本掏空了自己身上所有氣力。所以,對敵時,若是敵人比自己弱還好,若是比自己強,用此招與找死無疑。
但此時爲了自家獸魂,溟哪管得了那麼多。
再說,他會輸嗎?可笑,無知。
公良彷彿看到一團團宛若流星的薪火飛來,炙熱的火焰讓人都快窒息。一切都是如此真實,讓他都不知道如何分辨這些東西是真實還是虛幻。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良不由皺起眉頭,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
“公良要輸了。”巨在一旁說道。
隗雄看着場中兩人,認同的點頭道:“很少有人能逃得過溟這招薪火燎原,雖然他爲人有點自大,但武力確實不凡。”
“這傻子,怎麼不認輸呢?”阿茹娜在一邊焦急的大聲叫道。
“聽說那薪火燎原和人對決之時,會讓人陷入一片火海幻境之中,無法出來,公良應該是陷入幻境中了。不過不要緊,就要結束了。”吉雅在旁說道。
“嗯...”
阿茹娜往吉雅瞄了一眼,怎麼感覺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阿茹娜,你看他在做什麼,是不是認輸了?”吉雅忽然叫道。
阿茹娜聽到她的話,往場中看去,發現公良竟然閉起雙眼。
既然眼睛無法分清,那就讓心來感覺吧!一入心神,一切虛幻不實的東西全部離去,種種景象盡入眼中。不止是他自己感應,還有天上小雞說看到的一切均入心中。
在真理面前,一切虛幻不實的東西,只不過是可笑的把戲。
倏然,公良動了起來,左腳大步向前,左手抵額,右拳如真龍一般,咆哮而出。
溟沒想到公良能夠看破薪火燎原這招,根本沒有防備,一下中招。
“嘭”
一記重拳猛然在溟胸前炸響,剛剛他已經受了一記。此時再受到公良攻擊,傷上加傷,頓時有點頂不住,被打得往後退去,腳下一軟,竟然單膝跪在地上,陷入昏迷之中。
和溟一起的幾個大焱人看到公良竟然把溟打成這樣,勃然大怒,欲上前和他討個公道。
米穀小不點一直盯着場中情況,看到他們那麼多人跑去找粑粑麻煩,咻的一下飛過去,張嘴噴出一口口水。
那些大焱人悲哀了,一下被米穀毒口水吐中,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那痛苦表情,讓後面一干新晉部落精英看得不寒而慄。特別是那個被米穀噴過的人,感覺下面都溼了。那種痛苦,只有像他這種經歷過的人才有發言權。
過了一會兒,溟清醒過來,看到自家獸魂越來越小,心碎欲裂,急忙衝公良叫道:“快讓你的獸魂鬆口!”
他這麼說,與認輸無疑。
公良不爲己甚,就讓睚眥獸魂鬆口。
那睚眥獸魂竟然有點不甘心,但在公良的命令下,還是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