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焱祖神殿前,是一條自上而下的斜長石階,兩旁則是高大挺拔的蒼虯老樹。
從祖神殿出來,刀勐並沒有帶公良破空而行,而是領着他,沿石階慢慢往下走去。每隔一段距離,石階邊上就有一個小平臺,上面立着一尊魁偉神人。刀勐說那是爲大焱部立下卓越功勳的大焱勇士,部落爲了感謝他們的功勞,特地鑄像供後人感念。
米穀坐在粑粑脖子上四處看着,小平臺上的每一尊大焱勇士都鑄造得形神俱備,仿若生人一般,讓她感覺十分新奇。
圓滾滾也是,不過它更想跑上去撒泡尿做個記號。
其它地方公良倒無所謂,但看到它竟然屁顛屁顛跑到雕像前面撒尿,頓時一腳將它踢開。
這憨貨,大焱長老就在旁邊,也不怕他一巴掌把它拍成熊貓肉餅了。
石階盡頭就是大焱部,大焱延續了大荒部落粗獷的風格,整個部落的房屋都是用巨石砌成。屋前有老人在曬太陽,有婦人在鞣製獸皮、衣物,有小孩在那嬉戲玩鬧,整個部落洋溢着一片安寧和樂的景象。
“長老回來了,長老回來了。”
那些在嬉戲玩鬧的小孩看到刀勐,紛紛圍着他嚷嚷道。
等看到黑白毛胖呼呼,蠢萌蠢萌的圓滾滾的時候,這些傢伙頓時轉移目標,跑上來好奇的看着,有的還忍不住伸手往圓滾滾身上摸去。
有一個就有兩個,頓時無數只怪手往圓滾滾伸去。
這個摸下毛,那個摸下身子,那個扯下皮,哪個扯下毛,有的傢伙竟然還往它屁股抓去。
圓滾滾這下惱了,它最煩這些小屁孩了,頓時呲牙咧嘴“嗷嗷”叫着嚇唬起來。
可是那些孩子膽子很大,一點也不怕。看到它這樣子,反而感覺非常可愛,一下全部圍了過來。圓滾滾一看,連忙躲到公良身邊。那些小孩跑到左邊,它就跑到右邊;那些小孩跑到右邊,它就跑到左邊。
最後實在是被這些小傢伙煩得不得了,它乾脆抱着公良的大腿,往他身上爬去。
沒奈何,公良只得把它抱在懷裡。
這下,圓滾滾得意了,把頭趴在公良肩膀上,高傲的藐視着那羣小孩,“哼”
但小孩們卻不覺得自己被藐視,反而感覺黑白毛古里古怪的傢伙蠢萌蠢萌的,可愛極了。
“刀勐叔,你怎麼回來了?”回到部落的刀罕看到刀勐,好奇的上前問道。
“這是從祖地來的族人公良,明天就是最後一次萬獸血池開啓,我帶他回來看看能不能築基洞天,以後你們年輕人要多親近一下。”刀勐給刀罕介紹道。
“祖地來人?”刀罕不由往公良投去好奇的目光。
公良友好的點了點頭。
“你好,我叫刀罕,以後在部落有事,可以來找我。”刀罕對公良說道。
“謝謝。”
聽到公良是祖地來人,旁邊曬太陽、幹活的人紛紛圍過來看稀奇,有的老人更是感慨的說道:這麼多年,終於看到祖地來人,就算死也瞑目了。
有些婦人更是好奇的問着祖地的情況,公良就將自己所知的全部告訴他們。當聽到祖地族人過得不好,而且還有部落被兇獸滅去後,一時沉默。他們知道在沒有靈氣祖地生活的族人日子困難,卻沒想到過得這般的艱苦。
相比之下,生活在大荒的大焱人不知道有多幸福。
感慨過後,就有人提議晚上大開宴席,慶祝公良自祖地而來。
不過,刀勐長老打消了這個注意,說明天公良要進萬獸血池,這宴席還不如等他從萬獸血池築基洞天后纔來慶祝。
大焱部人聽到刀勐的話,紛紛點頭,感覺這注意不錯。
這些人,似乎從沒考慮公良不能築基洞天的事,好像理所當然的以爲他肯定能築就洞天似的。
辭別熱情的大焱族人,公良繼續跟隨刀勐往前走去。不一會兒,來到一棟巨石砌就的房屋之中。天將傍晚,就有一堆大焱族人送來衣物被暖吃食,讓公良感動不已,感覺來到大焱部就像回到家一樣,特別的溫馨。
刀勐屋中十分簡陋,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若非有剛剛族人送來的那點東西,他家裡根本連點像樣的玩意兒都沒有。
晚上,刀勐就在屋中點燃一堆篝火,叫來族中精英勇士爲公良接風洗塵。
“來,喝。”
刀勐舉着一罈酒說道:“公良,這可是女雀部的火棘酒,是用長在地火岩漿附近的火棘果釀製而成,喝起來特別爽快。女雀部除了那羣女娘差強人意外,其它的倒還不錯。來,大家飲一罈。”
“飲聖。”
刀勐完全沒有長老的威儀,和族人打成一片。
那些精英勇士似乎也不怵他,嘻嘻哈哈的跟他喝起了酒。
公良聽到飲一罈,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這是他來到大荒中聽到的最豪爽的一句話。
旁邊部落精英已經拿起酒罈喝了起來,公良自己難道能夠例外?沒奈何,只得捨命陪君子。
火棘酒入喉中,起初一片清爽醇和,但過陣後,卻變成一股辣辣的炙熱火焰在肚中猛烈燃燒。
媽勒個芭樂,這比燒刀子還斷人腸嘛!
公良自詡也能喝兩杯,但一瞬間,這想法立馬被他拋諸九天雲外,不敢再自詡了。
那股辣辣的炙熱火焰十分古怪,在肚裡燃燒一陣後竟然還沒完,開始往身上奔涌而去。不過片刻,公良的臉就像一頭被煮熟的大蝦般,一片通紅。
米穀看着粑粑的臉,感覺怪怪的。
啾啾啾啾,小雞在旁邊歪頭歪腦的看着公良,媽媽怎麼啦!
圓滾滾看到他們狂飲火棘酒,感覺味道應該不錯,就偷偷去喝了幾口,開始還很享受,但片刻後就感覺整隻熊貓都不好了,被辣辣的炙熱火焰燒得在旁邊”嗷嗷嗷嗷”叫了起來。
最後不知道是受不了,還是怎麼了,竟然人立起來,哼哼哧哧打起了散打拳法,看起來十分搞笑。
刀勐及一干大焱精英看得哈哈大笑起來。
這夜,一場歡宴,酒罈與酒罈交錯,一羣人大塊吃肉大口飲酒,好不暢快。
公良喝到最後完全沒了知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下。早上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獸皮上,米穀縮在他懷裡,圓滾滾和小雞還窩在一起呼呼大睡着。
你爺爺的。
昨天那一羣人,只是勸酒。但人家也沒偷工減料,你喝多少人家就喝多少,甚至比他還多。
所以,最後只能怪自己酒量淺,不能怪人家。
說到底,這些玩意兒就是羣牲口,媽勒個芭樂,喝酒竟然用罈子,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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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有點事,所以只有一章,今天多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