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金鼎海鮮閣外依舊人山人海,霓虹燈下,它優雅地迎接着無數急於揮金的顧客,正如同這座不夜城最美的夜色一般,散發着白日不可能擁有的風情。
“幺兒,我們在三樓的包廂,下了電梯右轉第一間就是。你到哪兒了?”手機突然響起,還沒靠近耳邊,老金豪爽的聲音就已經從那頭傳過來。
“已經到樓下了。你先點菜,小白白估計這會兒口水流得都不會動了吧。”否則再怎麼着也應該是咋咋呼呼的司徒白來打電話催她,而不是老金這廝。話說,到現在她還是搞不懂向來精明毒辣的厲牧到底是怎麼撞到司徒白手上的。
高調妖孽蝴蝶男VS萌系腐族腹黑女?
哦彌陀佛……。
“老幺,你快點,快點,我饞得受不了了。啊!啊!她什麼時候到啊!”電話掛斷的時候還聽到小白白在追問老金的可憐巴巴的聲音,她一時沒忍住,噴笑出來。
“冷云溪?”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似乎還帶着一絲不可思議的樣子。
她回頭,看到身穿一身香奈兒經典系列的曉芸正站在燈火闌珊處。
“你怎麼到這來了?”曉芸詫異地看了一眼她身後,空無一人,顯然是她獨自一人來的。可金鼎海鮮閣的消費檔次完全不是一箇中產家庭可以承受的,一般都一些富豪是商請大客戶纔來的地方,她來這是?
“約了小白白她們吃飯,你要不要來?”背光處,她的表情有些模糊,似乎對曉芸剛剛臉上一閃而過的輕蔑和質疑毫無所覺,聲音輕快,眼角上挑。
“不了,我也約了人。對了,你們哪個房間?”她忍不住還是試探了一句。畢竟,以這裡的消費水平來說,她很好奇,今晚到底是誰請客?難道寢室裡竟然有人出身富門?
“三樓,出了電梯右轉第一間。”看出曉芸眼底的神色,她彎脣一笑,搖了搖手,直接上了電梯。
等進了包廂,還沒坐下,獨特的尖叫聲已衝破雲端,簡直堪比繞樑三日,整個包間都充斥這個聲音。
“閉嘴!”老金一把捂住司徒白的嘴,“你再這樣叫,我讓幺兒不幫你買單!”
果然,這一句威脅比什麼都管用,剛剛看到冷云溪就興奮得狂叫的司徒白淚眼凝噎地看向聯合鎮壓她的兩座大山,無比淑女地坐回原地,“老幺,菜單,來,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嘖,完全一名門閨秀啊。
老金在一邊忍笑忍得有些抽筋,回頭一看,云溪也沒比她好到哪裡。
“不是說到樓下了嗎?怎麼這麼久纔上來?”爲她沏了杯茶,老金隨口一問。剛剛這十五分鐘,她差點都能被小白白搖散了架。
“碰到曉芸了,她也在這吃飯。”埋頭勾了幾道此間經典菜系,她把菜單推給老金和司徒白:“隨便說了兩句。”
自祁湛生日那天之後,曉芸和她關係就日漸疏離,這是明眼人都看在眼底的事,老金和司徒白雖然想緩和她們之間的氣氛,卻也知道關鍵不在云溪這,只點點頭,不再多問,專心點菜。
等按下服務器,服務人員拿着點菜單去廚房時,小白白又粘了上來:“老幺,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啊,完全是外星人好不好。我剛剛在臺下看你,都懷疑你是不是給人掉包了。”
她睨她一眼:“我要是外星人,你和我住一個地兒,你是什麼?”
“呃……我就是做個比喻,比喻你懂不懂!”她抓抓頭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云溪在舞臺上的樣子。
妖精,完全的妖精!女王的氣勢,妖精的氣息!
這樣的人竟然學商,還被張大拿收爲關門弟子!哦買噶,她在心底默默問候上帝,你可以再偏心一點嗎?
“砰砰”門外突然傳來兩聲敲門聲。
“啊,我的美食,啊,啊,啊。”司徒白一馬當先,直接衝上去。
老金正好奇這上菜的速度可太神奇了,簡直堪稱神速,回頭看去,嘴角一張,整個人僵在那裡。
“我聽云溪說你們在這,就過來看看,不會不歡迎吧?”一道嬌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云溪還沒有回頭,嘴角就忍不住翹起來了。
等擡眼看去,這才明白爲什麼司徒白和老金像中風了一樣僵在那像個木樁。
曉芸來了是不假,但重點卻不在她,而是她此刻攀着的男人。
祁湛,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眼前這“一對”堪比金童玉女,珠聯璧合。合身剪裁的長裙包裹着的嬌軀正以無比親密之姿貼在那渾身霸氣的那人身上。
祁湛依舊笑得一臉隨意,似乎對室內詭異的氣氛沒有絲毫感覺,輕輕拍了拍靠在身側的曉芸,示意她離遠一點。
嬌嗔地望了他一眼,曉芸識時務地走到司徒白的身邊:“呆子,回魂啦!”
司徒白還有些在狀況外……。
這是什麼情況?
曉芸撿了云溪不要的破鞋來示威?
呃,沒有這麼沒有腦子的吧。
不得不說,小白白有時候的想法比較,呃,出人意料。
祁湛脫去身上的外套,量身定製的高級襯衣襯得他整個人更加幽深,他噙着笑,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幽暗,卻是慢條斯理地挑了她一抹發在手心,輕輕把玩:“最近到你們學校去,連你影子都沒看到,忙什麼呢?”
“你去過我們學校?”她避重就輕地反問,眸子裡透着一層薄薄的光,卻飄渺地讓人抓不住。
“你室友說你忙着交新男友,怎麼樣,哪天帶出來給我看看?”他湊到她的耳邊,鼻尖慢慢地從她的耳側移至她的髮際,親暱地聞着她的髮香,神情狂肆,眼底卻滿是誘惑。
老金很丟臉地在旁邊吞了口口水。
拍了拍小心臟,眼神亂飄,卻是就不看云溪祁湛那一處。
原來,男人竟然也能這麼色授魂與,受教了。
“新男友?”云溪戲謔的眼神看向站在司徒白身邊,臉色已經很難看的曉芸:“不知你說的是哪個?”
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手腕一緊,男人陽剛的掌心包裹着那細細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是讓人動不得絲毫。
耳邊氣息浮動,卻是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怎麼,你還有很多新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