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s臉色焦急地看着她,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拼命地去回憶當初的點滴。
她記得天很熱,來往的很多客人都不會時尚圈的人,大多數穿着打扮都和一般正式宴會差不多,沒有特別出挑的禮服,至少就她的眼光來說,如果真有一件讓人激動的禮服出現,她絕對會記得當時那個派對。連舉辦派對的主人,她都沒有太大影響。排除圈內聚會、好友邀請,那也只能是商業聚會了。
夏天的商業聚會,cris拿出手機,翻出電子記事簿查了查。
除了七月十日的時候記着一次出遊,還是在海外,那段時間裡還真沒有什麼。
時間越久,她便越能感覺到氣氛的怪異。明明wang的臉色除了有些不夠健康,其餘看上去都十分自然,她卻有種怪異的感覺。
突然,靈光一閃,她記起一個細節:“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當時好像有人說起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對中國能源貿易進行反傾銷調查的事情。”說着,她攥緊手,輕輕一揮:“那個時候大都數受邀去派對的人都是歐美人,他們兩個亞洲男士格外顯眼,不過因爲和時裝沒什麼關係,我也就遠遠看到他們一眼就走了。”
去年的能源貿易反傾銷調查嗎?有了這點消息,時間就好推斷的多。
云溪記得蕭然當上這個能源貿易商會主席的時間大約是三四年前的樣子,陳昊作爲蕭氏的二把手,很多時候也參與其中,他們一起去美國參合反傾銷調查的確順理成章。而去年,雖然說有好幾筆類似的調查,但她的確在能源競標案的時候查過這件事,不多不少,恰好是在五月中旬,距離她出事一個月的樣子。
即便猜出了時間,可云溪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去年五月波士頓天氣怎麼樣?”一般來說五月雖然開始熱起來了,可還是和“夏天”對不上啊?
cris一笑:“去年熱得早,我記得好像就沒有兩天春天的樣子,一下子就從冬天往夏天過度了。你說,現在全球變暖……”她還在關注“環境”問題,云溪卻已經無暇他顧。
五月,得到這個答案,她無疑鬆了口氣。
在她和外公出事之前,蕭然和陳昊一起出席了美國的宴會,爲的是生意還是其他,她管不着。但如果是另一種情況,她簡直懷疑自己會立刻轉身衝進房間直接將陳昊弄死!
“cris,沒說了,氣候問題是溫室效應的結果,我們的力量有限,如果可能的話,倒是能發展慈善活動,多多捐助綠色環保事業。”她打斷了cris的絮絮叨叨,“現在,你也累了,我送你去樓下訂房?”
cris也就是這麼隨便一說,她要是真是環保人士,身上的這件皮草又怎麼算。笑着岔開話題,和她一起去大堂辦理入住手續。
等云溪再回包間的時候,大家早吃好喝好了,礙於這位背景驚人的“陳少”不發話,沒人好意思離開,見她回來,頓時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
“冷小姐,下午的拍攝還要繼續,你看要不你和陳少先聊着,我帶着工作人員們先去片場?”許導摸了摸下巴上的零星鬍子,笑得一臉和氣。
喬娜低着頭,心底卻一陣地激動,終於要離開這西伯利亞低氣壓了,老天保佑,以後她再也不貪看帥哥了,簡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嘛。連封藁這樣的影帝敬酒他都懶得看一眼,這眼神也高到頭頂上去了吧。
其他人員也在心底各種撇嘴,這飯吃的,簡直是消化不良,竟是看人臉色來了,早知道,還不如面對着自家導演的獅吼功。
云溪覺得這頭開的不怎麼順,從開機宴到今天的請客,兩頓飯下來,都不是什麼把酒言歡、盡興而歸的兆頭,她也不願意再多來一回,索性拿起手包,一起走:“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回片場吧,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行,你怎麼說都行,只要能離開這閉塞的地方!
在其他房間裡吃喝的人早就驚得像狐狸一樣,溜得無影無蹤了,他們再不走,難道還等着記者們回來殺一個回馬槍?
當然,聽喬娜話裡的意思,估計那羣記者們見到這位陳少都嚇得連路都不會走,如今不是他們劇組躲着媒體,而該是這羣蒼蠅見着他們逃得比鬼還要快了。
陳昊並沒有反對,相反,他見云溪和那位cris分開後,臉色竟比往常多了幾分從容,心情沒有來地好了一些,身上的低氣壓也隨之一緩。
不得不說,他冰冷的時候簡直像是一把開封的刀,寒氣逼人,簡直能一片一片把人給碎了,可眼下臉上雖然沒笑,眼裡只多出一絲暖意,竟整個人的氣質都沒有來的換了一個人一樣。
所有人忍不住嘖嘖稱奇,可話都憋在肚子裡,沒人二到說出來。
一行人就這樣在保鏢的護送下,浩浩蕩蕩上了車,回了片場。
和上午相比,也不知道是曉芸突然開了竅,還是因爲中午那頓飯的緣故,下午的拍攝竟然漸入佳境,被許導叫停的機率越來越少。
封藁倒是正常發揮,沒有任何紕漏,特別是許多人還親眼見到他中午當衆被陳少撥了面子,無不豎起大拇指,這心理抗壓能力,槓槓的!
劇裡,女主角得到男主人公的幫助,僥倖活命,兩人初遇,除了剛開始的那幾句對話,其實對戲的內容並不是太多,大部分都是表情動作戲份,拍完便可以換地方了,但因爲這個場景在後面會多次使用,劇務組的人就建議索性一次性在這個地方把所有涉及這塊背景的戲碼都拍完了,再轉戰下一個場景。
副導演將造就準備好的羣衆演員一起喊到鏡頭前,打着嗓子,拿着話筒,教他們改怎麼演出“流民”,因爲沒有主角們的事,後面那些小明星又都各個是會來事的,根本不需要工作人員伺候着,氣氛就隨之輕鬆下來,幾個中午聽說了“記者大鬧酒店”,卻沒緣見識的化妝師們手上也沒其他工作,索性搭在一起聊八卦:“你說這位‘陳少’到底是誰啊?連那羣要新聞不要命的狗仔都嚇得連採訪都不要了?”
其中一個打扮妖豔的歪了歪嘴,笑得一臉詭異:“怎麼?看上啦?管他什麼身份,這架勢,這長相,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只管撲上去就行,又不丟臉,打聽那麼清楚幹嘛?”
那人被戳破了心思,也不生氣:“說的好像你不好奇一樣,我怎麼啦,打聽打聽還不行嗎?”她又不傻,這種男人一看就是對她不會上心的,沒看到一雙眼睛幾乎是護犢子一樣地對着那位冷小姐嗎。
雖說這位製作人沒什麼大架子,目前看來,脾氣雖然算不上頂好,但也不是惹是生非的那種,可她還沒白癡到去撬這種人的牆角。
其他幾個人自然也是這心態。
帥哥誰不愛啊,特別是這種又有錢有又勢的,簡直是八輩子都難找。
有時候,越是神秘,人們往往越是好奇。
聽說許導和封藁那位經紀人的各種故意示好,腦子只要不糊塗的都明白,這人不是一般的背景大,可到底大道什麼程度……。
很快,他們就得到了答案。
這是電影正式開拍的第二天,除了本城各家主流媒體大肆報道宣傳冷云溪和張先生投拍的第二部電影,就連美國時裝女王cris也着實在全國觀衆面前火了一把。
“冰山上的雲”。
光聽着這t臺秀的名字,就讓人一陣嚮往。
不過,這一切都比不上,那個男人從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下來,禁慾氣息在鏡頭前謀殺一衆記者的那一幕,嘖嘖……
聽聽別人怎麼形容:“中國最著名的商業成功人士,生意囊括各個行業領域,在英國、美國、德國、瑞士都與當地傑出政治家常有接觸,被譽爲最有經濟頭腦的‘特殊’領軍人物。”
中國是法治社會,和意大利這種黑手黨歷史悠久的國家不同,僅用兩字“特殊”,便將其中含義解釋得含而不露,淋漓盡致。
怪不得,那天那個半路攔道的黑衣頭頭下場那麼慘。
劇組的人終於真相了。
這樣的人,別說是記者們,黑白兩道都避之不及,誰敢給他惹晦氣。
一時間,劇組上下,溜鬚拍馬的、鞍前馬後的、暗中色誘的,簡直是輪番着當演戲一樣的來。
許導叼着雪茄,看着熱鬧,心想,這齣戲外戲,別說還真有意思。
陳少這樣的人物,就算被記者在公衆場合被照下了照片,沒經過他的允許,誰敢隨意爆料。
如今這麼坦然地讓全國媒體巡迴播出他和冷云溪形影不離的消息,這心底到底是什麼打算?
他回頭又看了一眼另一位當事人,冷云溪正低着頭和副導演在看剛剛拍攝完成的片段,似乎還問了幾個問題,得到答案後,禮貌地道了謝,一臉安之若素。
許導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這兩個人打什麼機鋒他是不知道,不過既然電影得到免費宣傳,又沒有記者來騷擾,他不介意他們多在片場晃晃,至少也能美化美化環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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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思綿木童鞋的打賞和鮮花,好久木有見到這麼多的寶貝,一看後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