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陽回到公司處理了一下各大網站上的徵聘信息後,便立即拿出手機來給姬無雙撥打電話。
通過電話,侯陽將在蝴蝶幫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如實的告訴了姬無雙。
而這邊遠在海城一中的姬無雙接收到侯陽那邊報告上來的信息後,也是對成遠的表現十分的滿意。
在海城一中的學習生活仍在繼續,但是ms公司卻已經在緩緩的步入正軌。
轉瞬間,一週的課業又結束了,這天,又到了星期五。
按照約定,姬無雙每週五都要前往華陽市爲謝老夫人診治。
下課鈴纔剛剛響起來,姬無雙的手機鈴聲便也應聲響起,她收拾好課桌上的東西后,與崔明澤打了聲招呼,便獨自離開了教室。
海城一中門口,謝晉驅車早已等候在此,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姬無雙的身影從海城一中內出現,在看到學校門口那輛黑色的豪車時,姬無雙脣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意。
徑直往那輛車的方向走去,就在姬無雙即將抵達車位的時候,車後座的車門卻被人從內至外的推開。
“無雙。”謝晉從車內探身而出,眼看着即將走來的姬無雙,他眼底也流露出幾分笑意。
聽到他這一喊,姬無雙點了點頭,大步走了過來。
“這一週過的怎麼樣?”謝晉一邊推開車門一邊示意她往裡邊兒坐,一邊開口問道。
“就那樣,在學校的生活每天都是日復一日的。”姬無雙彎身坐進了車內,朝着謝晉開口道:“乾爹,這一週謝奶奶的病情如何了?”
相信在華陽市醫院內有時謹言這樣負責人的醫生看管着,謝奶奶的病情只會越來越好的。
“經過你上週爲她的治療之後,現在她已經是越來越精神了。”謝晉現在只要一看到姬無雙,就彷彿可以看到母親被治癒的那一刻,姬無雙代表了他們整個謝家的希望。
這句話一點都不誇張。
謝晉是個不折不扣的孝子,母親的病情得以好轉,這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現在整個謝家上下就沒有誰是不知道姬無雙的。
“放心吧,謝奶奶會越來越好的。”姬無雙看謝晉這般高興,心中也爲他感到高興。
謝晉這個人很不錯,而他的母親也很和氣,姬無雙願意爲這樣的人付出。
二人都上車之後,前方的女司機這才發動了車身的引擎,車子很快便疾馳着駛離了海城一中。
現在每週五的晚上自習課姬無雙都會以請假的方式離開學校,而她每次的請假條都是直接上交到海城一中新上任的那位校長解文淵手中。
比起海城一中的其他人,解文淵似乎對姬無雙的瞭解更多一些,在經歷過上次姬無雙與邵文靜的鬥毆事件之後,解文淵又接到過上頭的命令,務必要特別照顧這位學生,所以對於姬無雙,解文淵現在是能夠依着她就依着她。
只不過這一點學校中的其他人並不知情罷了,甚至包括姬無雙自己,都壓根不知道,之所以她每次週五可以早早的離校,乃是因爲解文淵在無形之中給了她特權。
黑色豪車出現在海城一中的街頭上,並未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女司機開車的技術十分平穩老練,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的車子便已經來到了海城市的收費站。
車廂內,謝晉在處理完手中的一些合同之後,這纔有時間跟姬無雙閒聊。
“對了,無雙,上次說好的要注入一筆資金到你那家即將開業的公司當中的,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看看什麼時候把這筆錢撥入你們公司比較好呢?”謝晉一邊收拾着自己雙腿上那疊厚厚的合同文件,頭也不擡的問着姬無雙。
聽見這話,一直望着窗外風景的姬無雙才轉過頭來。
“哈哈,既然您已經準備好了,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姬無雙說着,換了個坐姿,直接轉過身來,跟謝晉面對面。
她想,現在二人交談的事情關乎到一大筆錢,所以這樣子與謝晉說話,纔算是禮貌。
而處理完手中那些合同的謝晉也在這個時候擡起頭來,一眼便看到了姬無雙臉上那抹充滿了自信的笑容,車廂內的光線不算太亮,但卻足以將姬無雙那狹長的鳳眸眼底的星光看見。
望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女,謝晉的心中諸多感慨,一方面驚歎於她那絕世無比的醫術,一方面又爲她這經商的頭腦感到震撼。
十八歲的年紀,正是花樣年華。
而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一樣擁有着與她這般的雄心壯志。
現在只要看到姬無雙,謝晉的心中便會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來當年他自己白手起家創業的一些艱難歷史。
年輕人有夢,這纔是人生。
“好!這筆錢我已經讓謝氏地產的財務準備好了,既然你已經決定在今日注入這筆資金,那我立刻給我們公司的財務撥打電話。”謝晉看向姬無雙的那雙黑瞳中佈滿了讚賞之意。
話音才落下,他已經拿出手機來撥打電話,當着姬無雙的面,謝晉給謝氏地產的財務發佈了命令。
“之前讓你準備好的那筆資金,現在就爲我打款吧。”這邊纔對電話裡頭的財務說完,謝晉立即就看向姬無雙,問:“賬號?”
“等等。”姬無雙說着,把隨身攜帶的那張銀行卡從口袋中抽了出來,並且遞給了謝晉。
這張銀行卡並不是她的,而是雲崢的。
當初第一個想到要在海城市開公司的人是雲崢,而爲這家公司注入了大筆資金的人也是雲崢,所以姬無雙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把這家公司當成是自己的公司,不過是因爲雲崢他要當個甩手掌櫃,所以她纔會對外宣稱這家公司是她自己的。
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爲了掩飾雲崢的身份而已。
但實際上姬無雙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這家公司中挖走多少利潤。
不是不想,而是不屑。
她若是要賺錢,有各種門道,自然不需要做這種小人之事。
除非她投入到這家公司中的金額已經抵達了雲崢和謝晉所出的價格程度,否則的話她是決計不會真正在這家公司分紅的。
現在爲這家公司奔波也好,做事也罷,就當成是她開公司之前的一些歷練好了。
身邊的謝晉已然結束了與謝氏地產財務的通話,掛斷電話之後,謝晉把那張銀行卡遞給了姬無雙:“無雙,你這張銀行卡看起來有點來頭啊。”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銀行卡,這張銀行卡上面印有vip三個鎏金字眼,可見這位持有銀行卡的人乃是這家銀行的頂級vip客戶,而持有這種卡的客戶,無論是在華夏的任何地方取錢,存錢,轉錢,都不需要手續費,除此之外,持有這張卡的人,在進入銀行辦事的時候還可以直接進入vip室,無需排隊。
“這是我哥的卡。”姬無雙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淡定無比的將這張銀行卡收了回來。
“那看來你這哥哥也是有點身份的人了。”謝晉一直都在猜想姬無雙這小小的年紀便有這般絕世的醫術,定然是因爲她的背後有名師,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沒有名師的指點,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像姬無雙這樣的小丫頭是如何把醫術練到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
“有沒有身份我不知道,但是有點實力倒是事實。”姬無雙用雙指夾着那張銀行卡,輕輕的晃了晃,調侃般的說道。
見她這樣子,謝晉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再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多出了幾分慈愛:“你丫,真是個鬼精靈。”
“咦,乾爹這樣說就不對了,我要是鬼精靈的話,那你豈不是老鬼了。”姬無雙立刻就回了一句。
說起精明,他們兩個到底誰更精明?
這一點,姬無雙反倒是甘拜下風了。
謝晉是真正的生意人,沉浮在東江省的地產界這麼多年,她雖然精明,但卻絕對不如謝晉這般精於算計。
“這要是別人說我是老鬼,那我可是要生氣的。不過你這鬼精靈說我是老鬼麼,我還勉強可以接受一下。畢竟你也算是我的女兒了。”謝晉現在是越看姬無雙越喜歡了。
每每看到姬無雙,他就恨不得謝奕然再大個幾歲。
如果謝奕然大一點的話,他也就不用認姬無雙做乾女兒了……就可以……
車廂內的氣氛一直都很和諧,姬無雙和謝晉相處起來也是沒有任何的隔閡。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車身終於抵達了海城市在郊區的機場。
因爲早已經給姬無雙買過機票,系統上存有姬無雙的身份證號碼,所以現在謝晉只要一到週五便會主動爲姬無雙購買海城市飛往華陽市的機票。
抵達了機場,女司機的工作也就完美到位了。
將謝晉和姬無雙送入機場大廳之後,女司機便獨自驅車離開了這裡。
在機場並未等待太長時間,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準備好一切的姬無雙和謝晉便登機了,直接飛往華陽市。
一小時後。
飛機抵達了華陽市,而謝氏地產在華陽市的工作人員也已經等候在機場大廳門口。
步履沉穩的謝晉與姬無雙從華陽市機場大廳出來的時候,那位工作人員已經一眼看到,並大步往謝晉這邊走來。
“董事長。”謝氏地產的工作人員來到謝晉的身邊,跟他打了個招呼之後,便乖乖的走到謝晉身後,一邊行走着一邊提醒謝晉:“車子就在那邊。”
謝晉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後,跟姬無雙指了指車子的方向,幾人同時往那邊走去。
一行三人,在機場大廳的門口處卻極其抓人眼球。
謝晉雖然年約四十,然而風韻猶存的俊美以及那渾身通體的清貴氣質卻是無人能擋,姬無雙哪怕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可是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隨意與淡然態度卻使得衆人頻頻回首,再加上後邊還跟着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白領,衆人在看到這三人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謝氏地產在東江省這一帶做的最大,可謂是東江省地產界的巨頭級別人物,所以在東江省一代,幾乎沒有人不認識謝晉。
但是在華陽市,謝晉還是個比較陌生的面孔。
除非是華陽市的商界人員,否則一般的正常市民在看到謝晉的時候還是很難認出他的身份。
但是機場這種人流量極大的地方,卻也不乏一些見多識廣、眼尖兒的人。
謝晉與姬無雙的身影纔剛剛離開這機場,很快人羣中就傳來一道驚呼:“哇,那不是東江省的地產界巨頭嗎?”
“什麼啊?”
周圍有人聽到這位驚呼之人咋咋呼呼的聲音,當即就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即將坐上車的三個人。
“就是那個準備上車的,穿着一套墨綠色西裝的男人啊,他是我們東江省地產界的第一大亨,我以前經常在財經頻道上面看到過他啊。貌似是叫謝晉吧……”
那驚呼之人又開口了,他看衆人不明所以的神態,忍不住爲大家解說了起來。
“謝晉,東江省的地產界的傳奇人物,他的傳說,在我們東江省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在我們東江省的每一個城市,都有他謝氏地產的大樓,相當威風的好嗎?沒想到我今天竟然跟他同一趟航班……真可惜,想來他坐的是頭等艙了,不然的話我肯定可以找他要個簽名啥的……”
這位年輕的男子這一說,當即機場大廳門口處不少人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他們和謝晉以及姬無雙一樣,坐的都是從海城市機場飛往華陽市機場的那同一趟航班。而在場的好些人都是從海城市過來的,自然也就對謝晉這個名字不陌生了。
謝晉與姬無雙都沒有理會身後乍然而起的驚呼聲,倆人坐進了車內之後,前方駕駛位上的謝氏地產工作人員便立即發動了引擎,驅車離開了這個機場,直奔華陽市醫院。
車內播放着華陽市的交通廣播,交通廣播正在報時,華夏時間,現在八點整。
“一會兒接了你奶奶,咱們一起去吃個飯先。”謝晉望着車窗外已然漆黑的天色,對姬無雙解釋道。
姬無雙卻是一臉驚訝:“謝奶奶還沒吃完飯嗎?一直在等我們嗎?”
她真的很想告訴謝晉,其實她吃不吃飯都沒所謂的,因爲她並不會餓。
修煉之人就沒有幾個是需要食物來填充自己的。
現在她還會被美食饞的忍不住吃點東西,但實際上,她根本就不會有腹餓感。
“是啊,知道你今天要來,你奶奶她這一天都在念叨着你,非要等你一起吃晚飯呢。謝奕然現在也在醫院等着我們,一會兒到了醫院咱們接過他們之後,就一起出去吃飯。我先給你乾媽打個電話!”
謝晉跟姬無雙說完,拿出手機來給妻子撥打電話。
“心宜,我們已經抵達華陽市了,你現在先去酒店等我們吧。”
謝晉的妻子,原名盛心宜,乃是華夏東北地區土生土長的東北女人,爲人性格爽利豪放,不拘小節。
上一次姬無雙通過在謝晉家中與盛心宜的接觸,已然發現,自己這個乾媽,是一個非常大方大氣的女人。
跟盛心宜喜歡她一樣,姬無雙也非常的喜歡這位乾媽。
“放心吧,你乾女兒啊,這會兒正坐在我身邊呢!”不知道電話那頭的盛心宜說了些什麼,謝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難得看到這樣孩子氣的謝晉,姬無雙有些忍俊不禁。
沒有想到在盛心宜的面前,謝晉這個精於算計的地產界大亨竟然會變成一個大男孩。
其實第一次到謝晉家中做客的那次,姬無雙就感覺到了,謝晉與他妻子之間的感情極好,或許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愛情便是你寵我如女兒,我愛你似孩子。
任何一個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會變成小女孩。
而每一個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也會不由自主的變成一個調皮的大男孩。
想到這裡,姬無雙的腦海中浮現出雲崢那張完美無瑕刀削斧鑿般的俊臉來,想到他在自己面前時候的各種模樣,她心中忍不住輕輕的顫動了起來,到了這一刻,姬無雙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想念的味道。
是的,她想他了。
身邊的謝晉還在跟盛心宜絮絮叨叨的說着一些什麼,但是姬無雙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他們的談話了。
她拿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雲崢發個消息。
因爲。
自從上次雲崢回去京市之後,便再也沒有了消息。
這個男人沒有聯繫她,所以她也沒有主動的去聯繫這個男人。
都說在愛情裡誰先認真誰就輸了,可是姬無雙發現,幾乎三四天的時間,沒有一丁點兒雲崢的消息,她竟也會生出幾分擔憂來。
她從來不是矯情的女人。
在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之後,她只會順從自己的想法,繼續走。
把玩着手機的手忽然就頓住了那翻轉手機的動作,打定主意之後,姬無雙直接找到了雲崢的微信,並給他發送了一條消息。
‘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什麼?’
這條消息發送出去之後,卻並未像曾經一樣,收到雲崢秒回的信息……
失落,瀰漫在心中。
姬無雙淡淡的吁了一口氣,這才收起手機來,再次將目光轉向車窗外,望着車窗外街燈下那斑駁的光影,姬無雙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頭隱約間產生了些許的不安。
雲崢似乎從來都沒有這般許久不回她消息。因爲有了比較,所以纔有了落差。
以往每一次她和雲崢聊天,這個男人都會迅速回復她消息,但是這一次,他沒有。
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姬無雙,甚至都不知道,已然抵達了華陽市醫院。
“無雙,無雙!”謝晉已經喊了姬無雙三遍了。
直到第四遍,姬無雙這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抵達了華陽市醫院的地下停車庫,而她一直望着的車窗外也根本就是昏暗一片,哪裡還有街頭迅速掠過的風景和光影?
失神到這種地步,除了她還有誰?
這,或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失神到這種地步。
“走吧。”姬無雙終於回答,卻是主動起身離開了車子,一路尾隨着謝晉往樓上謝老夫人的病房而去,這一路上,姬無雙都心不在焉,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擔心着雲崢的安危。
上次無意中聽到的那通電話,她意識到雲崢生活在水深火熱的雲家並不容易。
這會兒聯繫不到他,她便沒有心思再繼續做任何事情。
也是這種擔憂讓姬無雙知道,雲崢現在,真的已經一點點的扎進了她的心間。
就在即將進入謝老夫人病房的那一刻,姬無雙終於想通了,她霍然間擡起頭來,看向前方謝晉的背影大聲的喊道。
“乾爹,您先進去吧,我到那邊打個電話。”
說完,她直接轉身朝着一側的走廊走去。
謝晉望着她的背影,沒有說話,卻是率先打開了病房門,走了進去。
來到醫院走廊的另一側,這清靜的環境下,姬無雙拿出了手機,沒有再給雲崢發消息,而是直接撥打了他的電話。
距離上次分別已經這麼長的時間,雲崢沒有理由不跟她聯繫纔對。
可惜的是這通電話最後仍然沒有打通,聽着電話裡邊不斷傳來的嘟嘟嘟的連線聲,姬無雙精緻臉龐上的雙眉不禁深深的攏起。
放下手機,她一雙狹眸深邃無比的盯着手機,卻是怔怔出神。
……
華夏京市軍區大院。
宗鐵面色鐵青的望着眼前站着身姿筆挺身穿軍裝的年輕男人,一雙眼瞳中幾乎冒出火來。
“你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身穿着軍裝的年輕男子顯然也察覺到眼前這位首長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怒火,被他這一句話嚇得心尖兒一顫的年輕兵蛋子立即就是一個立正一個敬禮:“是!”
應聲之後,年輕的兵蛋子語氣平穩的敘述着自己不久前才調查到的消息。
“首長,根據京市第一軍區醫院那邊送來的報告顯示,指揮官身上所中的不是毒,而是蠱。目前這種蠱毒叫做什麼名字我們軍區醫院這邊還沒有任何一位醫生可以檢查出來,但是給指揮官下蠱毒的人一定是指揮官身邊的人。而我也在您下達命令之後第一時間前往調查關於指揮官昏迷一事的情況。”
年輕的兵蛋子即便口乾舌燥卻也不敢停止自己的報告。
華夏京市軍區總部的總指揮官雲崢在三天前的任務中遭遇了不明攻擊導致昏迷,至今未醒。
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華夏京市的總軍區。
雲崢是華夏京市總軍區內最爲年輕最爲優秀的指揮官,自他上任以來,任意一場由他指揮的戰事都是勝利,這個名叫雲崢的男人,是屬於華夏的驕傲,是屬於京市軍區總部的自豪。
在華夏京市的軍區流傳着這麼一句關於雲崢的繞口令。
跟着指揮官走,名望全都有。
跟着指揮官幹,打倒來犯漢。
只要是有云崢坐鎮指揮的戰事,從來就沒有失敗二字一說。
可是就在三天前,雲崢接到了軍區的一場任務,要他出行境外處理一件秘密事宜,可是在出行境外的過程中,雲崢卻突然昏迷倒下,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這一事情一出,不但令計劃好的事情失敗了,也令整個華夏京市的軍區都轟動了。
由於早已經從那個位置上退了下來,所以宗鐵現在對軍區的事情根本關注的不多,頂多就關注一下雲崢,但因爲相信雲崢的能力,所以宗鐵平日裡也很少會追着問起雲崢的事情。
現如今是因爲雲崢已經好幾天未曾有任何消息,宗鐵這纔不得已再次集結了自己曾經在軍方的力量,追尋關於雲崢的情況。這一問,就立刻得知了雲崢在三天前便因意外攻擊而昏迷的事情。
知曉此事之後,宗鐵暴怒。
境外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用卑劣的手段來對付雲崢,更何況通過他的瞭解,雲崢前往境外秘密處理的那件事情只不過是跟文人有關,壓根不會牽扯到任何身體傷害。
雲崢昏迷,宗鐵的心中自然有數。
畢竟這個世界上,最想要雲崢死的人,不是那些所謂的門外仇人,而是門內仇人。
現在宗鐵最擔心的就是雲崢的母親。
現如今雲崢昏迷在京市軍區醫院內,而云崢的母親宗高雅則是一個人置身於危險重重的雲家。
雲家乃是華夏京市的四大世家,並且在四大世家中排名爲第一世家,像雲家這樣的大世家,有着無數的資源,他們想要找到各界的能人異士並非難事,所以在對付雲崢和宗高雅的時候,雲家現任家主雲國剛極有可能絞盡腦汁,用盡一切辦法。
宗鐵思索之時,這位年輕的兵蛋子的聲音再度傳來。
“據屬下調查,這一次指揮官的昏迷事件與境外那即將要處理的秘密任務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通過調查顯示,在指揮官剛剛處境的那天,有至少二十名武者圍堵着指揮官,且這二十名武者實力都不低。屬下認爲,指揮官之所以會昏迷,乃是這二十名來歷不明的武者所爲。”
兵蛋子的話,讓宗鐵再度沉默了下來。
“你帶我去軍區醫院看看他。”許久之後,宗鐵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些許滄桑,帶着些許心痛。
兵蛋子聽到後只能低聲應和:“是。”
很快,停在這軍區大院門口處的軍綠色吉普車便發動了引擎,緩緩駛離了此處。
吉普車內,宗鐵面色沉重的望着前方,心中更是因爲雲崢這突然的昏迷心亂如麻。
“首長,您不用擔心,醫生們說了,指揮官現在雖然昏迷了,但是他的氣色和身體機能都很不錯,這也就意味着指揮官暫時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開着車的兵蛋子即便不看宗鐵,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從宗鐵身上逐漸散發出來的悲痛氣息,於是他這才忍不住開口勸慰。
可是他又哪裡懂得宗鐵的憂傷?
宗鐵現在擔憂的並不是雲崢的生命危險,而是這一次昏迷,會給雲崢的身體以及生命力造成怎樣的傷害!
吉普車疾馳着朝着軍區醫院奔去,四十分鐘後,車子終於在軍區醫院的停車場停下。
宗鐵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車門,一躍而下。
他已經年過七十,可是在想到自己的外孫如今躺在醫院不知何時才能醒來,便心急如焚。
一邊大步朝着電梯口走去,他拿出手機來,找到宗高雅的電話號碼。
電梯很快,宗鐵從電梯中踏出的那一刻,手中的電話也立即按下了撥打鍵。
那身穿着軍人服裝的年輕兵蛋子看到宗鐵如此急切的腳步,立馬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快步跟了上去,並帶着宗鐵來到了雲崢現在所居住的病房門口。
“首長,指揮官目前就住在這裡。”
順着兵蛋子手指的方向,宗鐵看了過去,透過這扇病房門的玻璃窗,宗鐵看到了病牀上那個毫無生氣的雲崢,只一眼,宗鐵的眼眶便蓄滿了溫熱的淚水。
他的外孫,爲華夏奮鬥了多年,指揮過無數戰事,可是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般安靜過。
他寧可看到自己的外孫張揚,驕傲,冷戾,殘暴,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外孫這般毫無生氣的躺在病牀上,望着那一動不動的身影,宗鐵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老淚縱橫。
雲家!
咬牙切齒間,他在心底默唸着雲家二字,而一直放在耳邊的電話,卻也始終沒能打通。
這邊外孫昏迷不醒,且不知情況。
那邊女兒的電話也無法打通。
宗鐵突然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給宗高雅撥打電話只是試探。
沒想到雲國剛竟然真有這等膽量,連他宗鐵的女兒都敢動,連他宗鐵的外孫都敢害!
心底怒極,宗鐵眼中的淚水卻反倒是停了下來,他擡起拳頭,便是狠狠的往一側牆壁上砸了過去。
砰——
只見宗鐵的拳頭髮紅,而那被他一拳砸到的牆壁卻是明顯生出了幾道輕微的裂痕。
雖然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可是武者的實力卻在那裡,因爲這實力,他七十歲的年齡卻擁有着五十歲人的健康身體。
“你先回去吧。”這時,宗鐵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一個新兵蛋子的面前失態了。
說完這句話,宗鐵直接推開了這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而那兵蛋子則是站在病房門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最後才離去。
病房內,昔日輪廓深邃俊美無儔的雲崢臉色依舊正常,但卻毫無生氣的緊閉着雙眼,躺在病牀上的模樣並不好看,甚至帶着點點令人心痛的凋零。
宗鐵在看到自己外孫這樣一言不發的樣子後,眼底再次微紅。
“崢兒!崢兒!崢兒!”
用力喊了雲崢三聲,宗鐵握住了雲崢的手。
手中的溫度還在,證明人還活着。
可是爲何卻一直昏迷?
宗鐵想不通。
心痛到無以加復的地步,宗鐵不禁閉上了雙眼,兩滴眼淚從他的眼中流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宗鐵拿出自己的手機來,聯繫人那一欄,有着許多的電話號碼,這些號碼全部都是他門下一衆兵蛋子們的電話。
宗鐵在華夏軍方的這一生,帶出來不少優秀的兵蛋子,以前的兵蛋子,現在都已經各自佔據一方,都很優秀。
可是他退休以來,幾乎從來沒有主動因爲什麼事情聯繫過他們。
平時也就是逢年過節這些人會跟他聯繫問好。
但除此之外,真的再沒有任何正事上的牽扯。
今天,宗鐵打算打破自己曾經所說過的話。
在退休的那一天他曾經說過,不會用任何理由來打擾到這些門生,但是現在,爲了他的外孫,他不得不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崢兒,你一定要挺住!”
宗鐵知道,自己的電話一旦打出去,雲崢跟雲家,就真的是勢不兩立了。而那至今沒能打通電話的女兒宗高雅,也或許會危機重重。
但是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是我。你們跟隨我多年,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們爲我做任何事情。現在,我希望你們念及我們曾經的情分,爲我做一件事情,就當是我老頭子求你們了。我的外孫如今在軍區醫院昏迷不醒,病情不知,我希望你們動用你們現在的力量,爲我找到華夏第一神醫賽華佗。求他前來爲我外孫醫治!”
宗鐵滄桑無比的臉龐隱沒在病房的燈光下,他一通電話一通電話的打過去,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重複着自己的話語。
請求已經發出去,但是到底有幾個人還會念及曾經的情分幫他找尋這位賽華佗,那就只有用事實來證明了。
結束通話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宗鐵動用了所有能夠動用的關係,撥打了所有能力較佳的門生的電話,直到結束,他已然感覺到陣陣疲倦侵襲而來。
按下雲崢病牀前的鈴聲,很快護士就出現在病房中。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護士的聲音令宗鐵擡起頭來,望着這空蕩無比的病房,宗鐵聽到自己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沙啞。
“麻煩再幫我在這病房裡放一張牀吧。”
病房外邊有軍方的人在守着,可是宗鐵並不放心。
他的外孫,由他親自來照顧比較好。
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他不敢再讓雲崢冒險。
在雲崢沒有醒來之前,他不會離開這個病房半步。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宗鐵才真正的意識到,他一介已然退休的首長,是如此的無用。哪怕是想要處理一點事情,都還要求人。即便他有許多門生又如何?
哪怕他們答應了幫助他,可是宗鐵也能夠從大家的態度中感受到一點點冷漠。
世態炎涼。
沒有權利的人,又如何能夠指揮得動他們?
軍區醫院的護士辦事效率還算高,畢竟這個病房是加重病房,大家也很清楚病房中躺着的這位年輕男人的身份十分特別,所以在對待病房的處理上也會格外的上心一點。
這個原本看起來空曠又寂冷的病房,因爲多出了一張病牀而顯得充實了許多。
宗鐵在另一張空曠的病牀上躺了下來,他就這樣靜靜的守着雲崢。
靜靜的等待着,他曾經帶出來的那些門生,爲他打聽到關於那賽華佗的下落……
病房內再次陷入了寂靜。
病牀上的雲崢卻始終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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