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家呆了兩天,除了剛到那天跟葉露哈啦了大半天外。其餘時間都在盡一個“丫頭”的本份,一直陪在葉老身邊,爲他端茶送水。完全搶了吳嶺的工作。
童大小姐不經意的發現吳嶺望着她時,竟然會露出小媳婦似的幽怨目光。她當時差點沒把肚子給笑暴了。
於是,找了個吳嶺不在的空檔,她乾脆鼓動老爺子給吳嶺放了幾天假,讓他出去放放風。
吳嶺跟着葉老多年,早就被當成子侄般看待了。聽小說一鼓動,老爺子欣然答應,給吳嶺放了幾天假。讓他去忙自己的私事。
吳嶺雖然十分不情願,卻不敢違抗老首長的命令。這樣一來,童大小姐這個使喚丫頭,就一躍爲貼身近衛了。
這不老爺子出門來會老朋友,帶上她都不用找藉口。
汽車在一座古樸的四合院外停下,有一位四十多歲,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上來爲老爺子開門敬禮。
“老首長好!”
看得出來,這個中看男人雖然穿着便裝。不過,他的身份應該與吳嶺是一樣的。只不過,童大小姐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院子裡面住的是哪位?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位是誰了。
“嗯!”葉老只是輕應了一聲,便從車裡出來了,隨口問道:
“賀老頭還好吧!”
“賀老身體很好!”中年男人畢恭畢敬的回答,說完躬身延請道:
“老爺子在院子裡擺了棋盤等您,老首長請!”
“哦?”葉老一聽就樂了,“看來有人迫不及待的在等輸了啊!”
葉老自然不需要客氣,大步朝四合院走去。
童大小姐擡腳跟了上去,她即沒有尊守警衛的規矩,跟在首長身後護衛;也沒有像回家那樣伸手去攙扶老爺子。而是選擇了跟在老爺子身側,保持與老爺子共進退的步調。
現在童大小姐也知道里面住着誰了。原來這裡住着的也是共和國元老級人物賀老。而這位出來迎接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賀老身邊的警衛賺秘書周楊,周處長了。
身爲葉老的臨時警衛長,童大小姐可是下了一翻功夫的。她從林芳那裡,把老爺子可能會拜會的幾個元老級大人物的基本情況都做了個瞭解。
童大小姐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可是周處長卻正絞盡腦汁的在想,跟在葉老身邊的這個丫頭是誰?
葉家的幾個後生他都見過。顯然,她並非葉家的孫女。而且,他發現吳嶺竟然沒有跟在葉老身邊,這實在是很不合規矩啊!也着實讓人有些猜不透。
當然,無論他的心裡如何翻江倒海,表面上卻是依舊風平浪進。看不出半點情緒。他客氣的將葉老和童大小姐領進院子。
從外面看四合院很普通,還有些老舊。不過進到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小橋流水,假山亭榭,與四合院的建軍鞏格局極爲契合的融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在現代的別墅樓房裡感受不到的。這讓童大小姐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風水”二字。
童大小姐邊走,邊打量着這個院子的環境。沒錯,這整個院子的陰陽二氣分佈均勻,又井然有紊。每一棵樹,每一個景,都有其存在的道理,一看就知道是某個風水大師的傑作。
“嗯!真不錯!”
讚歎的話脫口而出。她身邊的葉老轉頭問道:
“什麼不錯?”
“咦?”她剛纔有把話說出來嗎?童大小姐當然知道,在這裡是不能談及風水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戴上一頂“封建迷信”的大帽子。她趕緊笑道:
“我說這裡的環境不錯。”
“這還用你說,這可是清朝年間王爺留下的私宅。”葉老爲童大小姐解惑的同時,還酸溜溜的加了一句:
“要不是被賀老頭搶了先……”
言下之意,他也看中了這宅子。不過葉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爽朗而略顯蒼老的聲音給打斷了。
“怎麼?你這個老不死,至今還惦記着這院子?”
一個白髮蒼蒼,身體略顯佝僂的老人隨聲而至。
“切!誰惦記你這破院子了?”葉老嗤之以鼻的道:
“老子現在住在雲都,每天有人陪我下棋,溜彎兒,喝酒,打拳,不知道有多愜意。”
“這麼愜意,你到這兒來幹嘛?”賀老顯然也不是個善茬,大手一擺,還沒請客人進屋,就直接下逐客令:
“走,走,滾回你雲都愜意去。”
童大小姐早已經習慣了這些老爺子之間的見面方式,她知道是自己出場給他們雙方搭臺階的時候了。她搶在葉老轉身要走之前,衝着賀老微微彎腰問好。
“賀爺爺好!”
“嗯!”賀老矜持的點頭應了一聲,兩道犀利的目光在童大小姐臉上掃過。心道這丫頭膽子到時挺大的。竟然沒被自己的氣勢給嚇着,還敢在這個時候開口爲葉老頭解圍。難怪葉老頭會帶着她來這裡。
當然,賀老也不會拂了一個小輩的好意,借坡下驢道:
“丫頭,你喜歡這裡的環境?”
“是啊!”童大小姐笑着回道:
“這裡的空氣雖然比不上我們雲都。不過在京城來說。這裡的環境真的可以說是可圈可點了。”
賀老聞言,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一雙眼睛猛然睜大,炯炯有神的瞪着眼前的丫頭。什麼叫空氣比不上他們雲都?他們明明是在說院子好吧!這有什麼可比性?
可是,賀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駁。因爲她剛纔說的是環境,而空氣的確包括在環境中不是嗎?而北方的空氣質量本來就沒法與南方的空氣質量比。
好一個狡猾的小傢伙,竟然在這兒等着他。他怎麼不知道葉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丫頭?有點意思啊!
“哈哈……”就在賀老愣神的當口,葉老已經得意的放聲大笑起來。並且直接錯開擋在前面的主人,朝着院子裡面走去。
這次童大小姐沒有緊跟上去,而是等賀老轉身跟着葉老進去之後。她老跟在兩位老人後面進去。來到別人的家裡,尊老愛幼的禮節還是要尊的。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周處長,則用不可思意的目光望着童大小姐。這個女孩可真不簡單啊!她剛纔說他們雲都,難道她不是葉家的人?
進到院子裡,兩位老人直接走到石桌前坐下。上面的像棋已然擺好。而兩位老人在一翻目光的交鋒後,也不多話,直接拉開架勢,在楚河漢界上大顯伸手。
有工作人員泡了茶,端了些點心過來。
童大小姐則起身到院子裡面轉悠去了。她知道自己只是過來陪襯的。老爺子們的談話,並不適合她在一邊呆着。
果然,待童大小姐一離開,賀老便開口了。
“這丫頭不錯,給我做孫媳婦怎麼樣?”
葉老出手就炮轟了賀老一隻卒子,擡頭白了他一眼道:
“做夢可以!”
賀老握着棋子的手一愣,眯着眼望着葉老道:
“已經許人家了?”
“許沒許人家,也沒你賀家的份。”葉老盯着棋盤道。
“什麼意思?”賀老原本只是開玩笑那麼一說,不過聽到葉老牛哄哄的話,老爺子脾氣就上來了。堅定的落下一子,語帶挑釁的道:
“難道我老賀家的孫子,還配不上你老葉家的閨女?”
賀老的佈局,讓葉老微微爭眉。他盯着棋盤,尋找戰機。嘴裡輕描淡寫的道:
“我老葉家要是有這麼一個孫女兒,那我做夢都能笑醒。”
“哦?”賀老聞言一怔,隨即猝然擡頭,目光落在院中的童大小姐身上。似乎要看出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值得葉老如此推崇。不過,隔得有點完,而且只能看到一個背影,所以,他只能收回視線,問面前的老夥計。
“這丫頭很了不起嗎?”
“能讓林長山那老傢伙傾饢相授的丫頭,你說她能平凡嗎?”葉老淡淡的回道。
賀老也是從內閣中退下來的人,當然清楚林長山是誰?更知道林家秘訣從不外傳的事。聯繫到之前聽說的一些情況。賀老立刻就猜出眼前的女孩是誰了。
“這就是你去年登報要感謝的那位救命恩人,小神醫吧!”
“看來你還沒老眼昏花。”葉老挑眉笑道。
“你帶她到這兒來幹嘛?”賀老直截了當的道:
“我可沒生病。”
“你有沒有生病我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你家有人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葉老笑逐顏開的說道。
林長山的傳人,找上門來給老賀家的人看病。再加上葉老前一句,“你還沒有老眼昏花”。這麼明白的暗示,賀老豈能聽不明白。人家這是在提醒他,老賀家的人有把柄落在702手上了。
賀老掐在手指上的棋子往手心一握,兩道白眉瞬間倒立,轉頭對身邊的周處長道:
“周揚,你打電話把賀興國叫來。”
“是!”周處長壓下心中的驚愕,轉身進屋裡打電話去了。
“我就不打攪你們父子親近了。”葉老目的達到,起身告辭。
“你住哪裡?咱們這棋明天接着下。”這意思就是明天會給出一個說法。
“老杜約我明天到他那兒去。你要想下棋就到玉泉山。”葉老站起來指着童大小姐笑道:
“對了,這丫頭的老子,還是老杜的乾兒子呢!”
這話聽上去像是畫蛇添足,可實際上卻有着畫龍點睛之妙處。如果說葉老前面的話是在提醒,而最後這一句才道明瞭他們此來的目的。
賀老焉能聽不明其中的彎彎繞?他望着童大小姐,不着痕跡的回道:
“這事兒我到是聽說過。杜關羽那老東西運氣不錯,白撿了這麼一個機靈的小孫女兒。”
“可不是嗎?”葉老認同的點頭道:“就爲這,咱們明天也得好好拔他一層皮下來。”
“沒錯。”賀老笑道:“否則,就讓他把孫女兒許給我當孫媳婦。”
“這注意你就別打了。要輪也輪不到你家的小子。”葉老不容置疑的斷了賀老的念頭。轉身對童大小姐叫道:
“丫頭,走了。”
“噢!”童大小姐應聲回頭,小跑着過來。衝賀老點頭告辭,扶着葉老爺子就往外走。並沒多此以舉的問他們輸贏。
因爲以她的聽力,剛纔兩個老頭那翻雲山霧罩的談話,她聽得一清二楚。並且非常佩服老爺子們的談話智慧。三言兩語,就把一件複雜的事情給交待清楚了。而且,還不帶一個直白的字眼。
當然,這也要像童大小姐這樣的聰明人才能聽得懂。否則,就算是旁人聽到,也只覺得雲山霧罩,只當兩個老頭在閒話家長呢!
賀老站起來送客,看他們走出亭子,突然問道:
“丫頭,你剛纔說這個院長不錯,具體指哪兒不錯?”
童大小姐沒想到賀老會糾纏剛纔的問題。不過,這也並不能難住她。即然這個院長是前清王爺建的,那她怎麼說都不會冒犯到現在的主人了。最主要一點,她知道在這些老狐狸面前,最好就是說實話。
“我是說這裡的風水很好。”童大小姐直言不諱的道。
“哦?”賀老眼睛一亮,望着童大小姐道:
“你還懂看風水?”
“不敢說懂行。只是讀了易經,從中領語了那麼一點點皮毛。”童大小姐難得謙虛的道。
童大小姐不提童氏陰陽,只提易經。那也是在防着賀老頭呢!易經可不是什麼封建迷信,那可是正而巴經的國學精華。其中包括了天文,地理,數學,周易,數術等豐富的國學知識。這樣就算老狐狸有心,也捉不到她的語病。
當然,如果老狐狸大度一些,不給她故意找荏兒的話,她到可以免費給他一點提示。因爲她剛纔在這院子中發現了一處弊端。
這整個院子的風水眼,設在院中那口水井上。而現在那口井已經接近枯竭的程度。如果不往井裡引水的話,那麼這井枯的那天,也就是這坐陽宅的風水斷鏈的那一刻。
如果是普通的陽宅,水井枯了就枯了,就算少了風水貴氣也不至於成災演禍。可問題是這座陽宅卻不普通。這是風水師刻意布出來的風水寶地。
如果風水眼被破壞,那麼原先協調的環境,就會變成陰陽失調的局面。人類的生存環境必需是陰陽協調。不管是陰勝,還是陽強,對這屋裡的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輕者逆人運數,重者遇災染病。
加上這房屋建造的時間久遠,一旦出現陰陽失和的局面。童大小姐幾乎可以肯定,會出現陰勝陽衰的局面。加上這些風水佈局的反筮效果,這原本的風水寶地,只怕立刻就會變成殺人於無形的凶宅之像了。
賀老就是再精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小丫頭,正在暗中考驗他。而且他根本沒有存找她麻煩的心思。
事實上,到了他們這種地位的人,又怎麼會跟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呢!他們就算要爭,要戰,那也得找同一級別的對手。比如像葉老,杜老,林老這樣的。跟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這不是跌份麼?
之所以叫住童大小姐,是因爲他自己本身對國學有些興趣。這也是他當初堅持不住進條件更好的玉泉山莊,而選擇獨自住進這裡來的主要原因。
不過,大多數人都不理解他。就是他的家人也對他一個人住在這地方很是不解。
小欣說這裡不錯時,他是聽到的。那話決對是出自真心的感嘆。所以,他才忍不住問了一聲。結果一聽小姑娘讀過易經,他就更加感興趣了。好奇的道:
“易經也是林長山教你的?那他有沒有教你奇門盾甲?”
“林爺爺只教我醫學武術,易經是我自學的。”
見這賀老頭似對易經有興趣,童大小姐回答起來就更加小心了。根據過往的經驗表明,要跟這些狐仙級的人打交道,就得小心謹慎。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會在哪裡挖好坑等着你。
“自學成才啊!這樣也不錯。”賀老微微點頭,隨手指着院子道:
“那你說說,這院子裡面的風水怎麼個好法?”
童大小姐還是摸不清賀老的意圖。她轉頭看向葉老。從葉老那裡得到鼓勵的眼神。她纔敢放言暢談,一針見血的指出。
“這座院子是按照九宮飛星圖佈局建造。可以說是一座典型的風水寶宅。住在裡面的人非貴即富。”
“都說了這是王府外宅,能不富貴嗎?”葉老很不以爲然的道。
賀老望着童大小姐的眼神卻變得熱切起來。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能看出九宮飛星陣。
要知道老爺子退下來後,閒來無事時,不知從天橋請了多少算命卜卦的傢伙回來做客。結果竟然沒有一個能看出他這院子的門道。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丫頭。老爺子可不打算輕易放人了。
“丫頭,咱別理他。”賀老瞥了葉老一眼,拉着童大小姐的小胳膊就往院子裡走,“你來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判定這院子是九宮飛星陣?”
童大小姐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合着這位也是同道中人啊!這樣的話,她要不要給他指出弊端呢?
這下童大小姐有點吃不準了。因爲懂行的人都知道,陽宅風水陣重在陣眼。一般來說了解其陣眼所在,那就等於把握了這家人的命脈。只要是稍存歹念,隨時可以壞其陽宅風水,讓其家宅不寧。
當然,如果對方不懂那她提點一下也無防。可是,如果他也是行家,她就沒必要畫蛇添足了。保不準,人家還會對她有所顧及。因此招來禍端那可就得不嘗失了。
不管了,還是先看看這老爺子到底懂多少吧!
接下來,爲了式探老爺子的深淺,童大小姐華麗麗的背了一大篇易經上有關陽宅風水的文章。
看賀老聽得津津有味,憑憑點頭的樣子。童大小姐就知道,這老頭也只是興趣而已。她想只要自己不把話說明白,適當的指點一下迷津,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不過,正當她把老爺子帶到那口井邊上時。卻被外面進來的人給打斷了。來人五十出頭,國字臉,與賀老有幾分相似,一身夾克,中規中矩。看見兩位老人,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爸!葉伯伯也在啊!”
“興國回來了啊!”葉老笑着衝賀興國點頭。
進來的正是賀老的大兒子,賀興國。時任中央某部部長,正省部級幹部。一旦外放,也與方書記一樣將是一方諸候。據說這次換屆,老賀家也在爲他某求外放。
其實高層政治的博弈,童大小姐並不太理解。也不太想理解。她現在只關心一樣,那就是誰要想故意阻擋她老爸的進步,她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沒有人爲童大小姐介紹,童大小姐也沒有主動向他打招呼。原因很簡單,這裡的主人是賀老,他們都算是客人。
“好了,你們父子慢慢交流,我們該走了。”葉老說完轉身往大門外走。童大小姐趕緊跟了上去。
“爸,我去送葉伯伯。”
“去吧!”
賀興國親自將葉老和童大小姐送上車。然後又客套了幾句,直到車子開出巷子,出了他的視線,他才轉身進門。
“老爺子在書房等你。”周揚等着門口傳話。
賀興國點了點頭,朝着老爺子的書房走去。沒有敲門那套虛的,他直接進去。並且自覺的取杯子泡了兩杯茶。放了一杯在老爺子面前,自己捧着一杯,小心翼翼的問道:
“爸,葉老找您有事嗎?”
賀老銳利的雙目直直的盯着兒子,嚴厲的道:
“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出格的事?”賀興國聞言一顫,不解的道:
“您指的是哪方面?是不是葉老說了什麼?”
“哪方面,還要我來告訴你?”賀老臉色一沉,帶着三分怒氣吼道:
“不爲黨紀國法所容的,全部都是出格的事。”
“爸!”賀興國見老爺子生氣了,趕緊辯解道:
“您可別聽人家胡說八道,我們怎麼可能做出違法亂紀的事呢!”
“哼!”賀老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雙目瞪着賀興國道:
“你少在老子面前裝腔作勢。我寧願相信你會胡作非爲,也不相信老葉會胡說八道。”
即然您連兒子都不相信,那他還有什麼話可說?賀興國委曲的低頭不語。在外面他是高高上上的部級幹部。不過,在家裡他可不敢隨便捋老爺子的虎鬚。
賀老見兒子不出聲,氣就更不打一處出了。狠狠瞪着他道:
“聽說你最近跟榮家那小子走得那麼近。說說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我不是跟您彙報過了嗎?就是外放的事。您也知道可以去的地方就只有兩個省。可是這次爭着外放的人卻最少有六個。我今年已經五十二了,我要是不主動點,錯過了這一屆那就只能在科技部一直幹到退休了。”
“所以,你是怎麼主動的?”老爺子抓住重點道。
“我只是向榮家做了一些妥協,決對沒有做出任何違法亂紀的事。”賀興國言之鑿鑿的道:
“您放心,這點輕重我還知道。”
“你知道輕重就好好在科技部呆着吧!”賀老鄭重其事的告誡兒子:
“我早就說過了,你並不適合主政一方。沒有那個金剛鑽,你就別去接那瓷器活。否則,到時候你就會發現,權力不光給你帶來風光,還會帶來毀滅。終究會落得個害人累己的下場。”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沒有人比父親更瞭解自己兒子的能力。賀老當初會安排他進科技部,而不主張他去當一方諸候,自然有他的道理。
只不過,賀興國一直心有不甘,所以纔會揹着自家老爺子,與外人聯手,搞三搞四,蠢蠢欲動。現在被老爺子把話挑明瞭,賀興國再是心有不甘,卻不敢反抗。
“是,我知道了。”
“你在科技部也沒什麼不好。”知道兒子心裡還是不服氣,賀老難得語重心長的道:
“只要你立身正,在京城站住了腳跟。找個機會讓你弟弟外放。他的級別雖然沒有你高,不過他在執政方面卻比你有誤性。就算他放出去只做二把手,肯定也比你適應能力強。你們兄弟一張一馳,就算我哪天雙眼一閉,我們老賀家也不至於被邊緣掉。”
賀興國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老爺子的用心良苦。馬上認錯道:
“是我魯莽了。”
賀老又道:
“你知道剛纔那個小丫頭是誰嗎?”
“跟在葉老身邊那個?不是葉家的孫女兒嗎?”賀興國道。
“她就是雲海方劍秋家那個小神醫。”賀老爺子道。
“是她?”賀興國驚訝的道:“那個差點把小勇他們幾個燒死,還送他們進局子的丫頭。”
“哼!那是他們活該!”賀老冷哼道:
“那羣猴崽子,縱火行兇,不給他們點顏色,他們都要翻天。你打電話給老二,讓他明天上午把那臭小子送過來。讓他親自向丫頭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