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通道上已經擠滿了激動的觀衆,童大小姐擠開人羣,往拳擊臺衝過去。好一會,她纔看清檯上的情況。剛纔聽王黑子說要請大夫,她還以爲葉子龍已經被打趴下,不行了呢!
可是,這會兒上面還在打。兩人都穿戴着全套拳擊護具。只不過,葉子龍身上的護頭已經被打掉了,嘴裡的護牙也被打噴了。鼻子,嘴角全是血。這還不算,真正的問題在於他已經站不起來了,那人還在用腳對他猛踢。
然而,臺下的觀衆還在大聲尖叫:
“打死他。打死他!往死裡打!”
童大小姐微微蹙眉。他的那些戰友呢?就這樣看着葉子龍被人活活打死嗎?她的目光在臺子周圍一掃。發現黃傳河他們三個,正被人反手押着。看樣子,他們是想上去阻止,卻是無能爲力。
這是什麼情況?這裡的老闆不是他們的老團長嗎?童大小姐來不及想太多,因爲那傢伙竟踢腳朝着葉子龍的腰上踢去。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一腳要是踢中,葉子龍不死也得殘。童大小姐隨手彈出一枚鬆籽,就在那人的腳就要落在葉子龍身上時。他突然像抽筋似的渾身都抽搐起來。
這時全場都靜下來了,觀衆們似乎都在等着看那最後那一踢。誰也沒想到那傢伙會在這時候抽筋。
然後,站在臺上一直沒有起做用的那位“裁判”飛快的跳到那人身邊。同時飛身上臺的還有一個輕盈如燕的白色身影。童大小姐是從看臺的中部,直接踏着前面那些觀衆的肩膀飛掠上臺的。她所帶出的震撼可想而知。
“哇!”全場暴出一聲驚歎。刷刷地,所有觀衆都站了起來。來此的都是喜歡刺激的人。他們無不想將那個傳說中,電影中,小說中才看到的“大俠!”看得更加清楚。
此時,二樓貴賓席上的人也全都站起來了。有一個渾身名牌的公子哥,甚至還拿起望遠鏡看向了擂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調來的不久的雲海軍區司令員,張政的公子,張馳。也是張大同的侄兒。張家與邱家一樣也是將門世家,只不過這孫字背的卻沒法跟邱家的相提並論。
只聽張馳咧咧道:“喲!是個丫頭,小模樣長得還不賴。老馬,她是哪個館的?”
老馬名叫馬中海,是這裡的老闆,也是葉子龍他們的老團長。此刻他的心裡也很不好受。臺上捱打的是他的兄弟。可是,臺上那位和身邊這位都是他惹不起的公子少爺。一個是新來的省長公子。一個是軍區司令員的少爺。最主要一點,看臺上的觀衆,有一多半都是這兩傢伙帶來的。
而且人家已經把話放出來了,那個省長公子是來跟葉子龍算私帳的。如果誰敢爲葉子龍出頭,他們就得爲兄弟出頭。換句話說,馬中海要是敢管閒事,這位張公子今天帶來的這些人就能將他這俱樂部給砸了。
其實馬中海非常清楚,那個季公子與葉子龍根本就不認識。他只是衝着那個葉拳王的名號而來。在季省長剛來那會兒,他就已經調查過了。季省長的公子季長征。從小喜歡習武練拳。他的願望是當一個職業的拳擊手。只不過,他那位身份尊貴的高幹老子極力反對。所以,纔會在這些俱樂部來到處找對手。
馬中海知道張家在軍中的影響有多深。而且,那位省長公子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他雖然也有點後臺,可是,決對不敢得罪這兩家的人。因此,他只能忍,只能讓人把最好的大夫和醫藥設備準備好。希望,等那位太子爺打得手軟後能來得及救葉子龍一命。
如今見那傢伙自己打得抽了筋,他剛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又冒出一個麻煩來。俱樂部那麼大,身爲老闆他也不可能所有員工都認得。但是,總的來說是這兒的人,他總有點眼熟。可是,眼下這位從天而降的女俠,他是真沒見過。
馬中海搖頭回道:
“應該是觀衆吧!”
“是嗎?”張馳回頭對身邊的手下吩咐道:
“去,把那丫頭給哥帶上來。”
馬中海聽得心中一駭。這姓張的是個什麼料,他也看出來了。身爲這裡的老闆,他最清楚能進得了這裡,又不是他們員工的話。那就沒有平常人。這畜牲要是在這裡,把人家閨女給禍害了。他這俱樂部就算姓張的不砸。也沒法開下去了。因此,他感緊阻攔道:
“張公子,這……不太好吧!她現在是這裡的客人,我們是要對她的人生安全負全責的。”
張馳聞言,臉色立刻就變了。
馬中海接着又道:
“張公子,這樣吧!今晚您和您朋友們的所有消費都算我請客。”
聽了這話張馳的臉色這纔好了一點。要知道他帶來的這幫人,這一晚上的花銷可是要個數來數。他淡淡的掃了馬中海一眼,趾高氣揚的道:
“好吧!今天就賣給你馬老闆一個面子。不過,出了你們這綠裝俱樂部的門是不是就不關你的事了。”
“是,是!我只能管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馬中海嘴裡應和着。心裡卻恨不得把這條畜宰了。瑪的隔壁,你小子要不是命好生在高幹家。你他m就是那公路邊的垃圾。你得瑟個什麼勁啊!白吃白喝老子的,老子還得求着你。
“聽到了吧!到馬老闆他們家外面守着去。我今天一定要會會這位會飛的小女俠!哈哈哈……”
童大小姐可不知道她已經被狼給盯上了。她跳上臺後,直直的落在葉子龍身邊。葉子龍的雙眼被打得腫到成一絲縫了。不過,憑着軍人的意志,他還是用最後一絲意識,認出了童大小姐。並推開她欲扶他的手。
“小,小童,快走。離開這裡,別,別管我。”
“不管你,你就被人打死了。”童大小姐沒好氣的道。說着她轉頭望着臺下那幾個攔着黃連長他們的人,嚴厲的喝道:
“放開他們!我要他們幫忙救人!”
那幾個都是拳館的工作人員。他們本來也只是奉命阻止黃連長他們上去幫忙打架。只不過,剛纔的情況急轉太快他們都愣住了。現在聽小欣一吼,本能的就鬆開了手。
黃連長他們一得到自由,翻身就躍上了擂臺。那幾個工作人員剛纔都見識了小欣的厲害。認清了那從天而降的女孩是她後。他們也跟着翻上了擂臺。
這時醫生已經來了,只不過被裁判拉着去給那位抽筋的公子爺治療了。還沒來得及過來給葉子龍看。
見小欣正在給葉子龍檢查傷情,黃連長緊張的問道:
“小童,他怎麼樣?”
“還沒死。”童大小姐頭也沒回,冷冷回道。
幾人聞言一窒。他們知道小童是在責怪他們的冷漠無情。其實,他們都是軍人,平時將兄弟戰友之情看得比啥都重要。可是,剛纔那種情況。他們是真的沒辦法。對方的人太多了,他們一動,那會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其實就這樣,他們也差點沒忍住就衝上去了。
童大小姐給葉子龍做了個簡單的外傷檢查。她之前忍着沒下手打的部位,現在全給人打壞了。早知道這樣,她剛纔直接將他放倒,說不定他還沒這麼慘。她握着他的手腕,又把了一下脈。內傷並不算嚴重。看來對手並沒有內力。拳頭的力量再大,製造出來的也多是外傷。
只不過,肋骨被打斷了三根,斷骨有沒有戳到內臟這就得去拍片纔敢確診。而且這肋骨的復位也不同於四肢的骨斷復位。裡面設及太多內臟器官,因此,童大小姐不敢隨便給他復位。
她轉頭對黃傳河道:
“愣着幹嘛?還不去找塊硬的門板來,給他送醫院去。”
“單架,這兒有擔架。”一個工作人員拿着一個簡易單架過來。
“不行,他的肋骨斷了。要硬的板子。”童大小姐不耐煩的重複道。
“可是,現在上哪去找硬板子啊?”那工作人員爲難的道。
黃傳河目光一掃,看向擂臺上那塊凸出的裁判臺。那是用木板搭起來的,張連勝和李雙重也看見了。兩人相視一眼,幾步跨過去。擡着兩頭一提便將最上面那塊板子連着地毯一起擡了起來。
他們小心的將葉子龍移到硬板單架上。這時大夫終於忙完那個抽筋的回過頭來了。他大聲阻止道:
“別動!放着別動!”然後,撲上來擡手就要往葉子龍的胸口上壓。要真給他這麼一壓,那還不把那斷骨壓入心臟中去。這哪是大夫,這是明目張膽的行兇殺人啊!比起那個掄拳頭打人的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童大小姐雙眸輕眯,飛起一腳將其直接踢飛出去。撞在擂臺邊上的護攔上,又給彈了回來。“啪”的一聲,跌了個狗啃屎。
“譁!”全場又是一片譁然,接着響起了激烈的掌聲。大家叫喊着,再來一個!
合着都當她在做秀啊!
童大小姐沒理旁人,衝着停下動作的黃連長等人,厲聲道:
“愣着幹嘛?擡走啊!”
“是!”黃連長他們回過神來,擡着人就走。不過,剛走了兩步,就被攔下了。
那個抽完筋的拳手,兩腿張開,雙手環臂,傲然挺立於擂臺中央。
“喂,人都要被你打死了,你還想怎樣?”李雙重氣憤的質問道。
“哼!我跟他簽了生死契的,今天必需分出勝負。”
“生死契?”童大小姐走上前,望着黃傳河道:“怎麼回事?”
黃傳河還沒回話,那拳手先說話了:
“丫頭,這裡沒你什麼事。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你最好別插手。否則……”
“本小姐已經插手了,你能耐何?”童大小姐不屑的反問道。
“打一場!”
“打一場!”
場下唯恐天下不亂的觀衆代那拳手回答了童大小姐的話。
那拳手順着觀衆的呼聲應道:
“雖然我不悄與女人打擂。不過,看你剛纔踢那大夫那一腳,也是個練家子。你要是非要替人出頭,那就只能打敗我。”
“小童,你跟他們送小葉去醫院,我來跟他打。”黃連長知道這些人的來歷,更知道這後面的複雜情況。他不想把小童倦進這個漩渦中來。
“你是什麼東西?”那拳手嗤之以鼻的道:“你以爲什麼阿貓阿狗都配跟我打嗎?”
黃傳河雖然只是個連長,可是他還真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一時間氣得雙拳緊握,額上青筋都暴起了。
“你欺人太甚!”黃傳河還沒動手,張連勝已經忍不住將手中的單架交給身後的工作人員,大罵道準備出手。
“老子今天霍出去跟你拼了!”
那拳手瞟了一眼張連勝,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神態。輕蔑的回道:
“哼!就你這樣的,還不夠格讓本少爺欺的呢!”
通過他們的對話,童大小姐對現場的情況有了大至的瞭解。她擡頭看向觀衆席的二樓貴賓臺。不用說那裡坐着的兩個男人,就是他們雙方的後臺老闆了。只不過,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個中年男人的奴性。而另外一個,比流氓更流氓的傢伙多半是某個衙內吧!
“都給我住嘴!”童大小姐收回目光,一聲冷喝。
場上,場下一片寂靜。她望着那個拳手冷冷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過問。但是,”童大小姐指着單架上的葉子龍道:“這個人剛纔已經跟我交過手。而且,已經受了內傷。你現在跟他生死決戰。那就是跟我過不去。所以,我破一次例。跟你打一場。現在,你讓開。”
童大小姐的聲音不大,可是語氣卻不容置疑。特別是她的那個理由,絕對是武俠劇裡的大俠風範。對比那個拳手輕浮,張揚的語調。兩人之間的氣勢高下立判。
那人看了一眼單架上已經被他打得慘不忍賭的葉子龍。他退開兩步。讓他們將其擡走。然後又招呼身後那裁判,讓他拿一副護具來。
“不用了。”童大小姐淡然道:“跟你這樣的打,用不着那麼麻煩。”
“好吧!”拳手爲了公平起見,他也將自己身上的護具全部摘了下來。當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掙面子。一個大男人跟女人打,若然還戴着護具。那他就是打贏了,也沒臉見人。
童大小姐早就算準他會這樣,她已經將葉子龍受傷的部位全部記下來了。她會幫他加倍還回去的。
“小童,你瘋了嗎?”場上兩人正要開打,突然又衝出一個人。擋在二人中間。
來人正是隨後追來的小白。人太多,他既沒有小欣的嬌小玲瓏,又沒有小欣那踏肩無痕的本領。所以,直到現在才擠進來。
童大小姐見他滿頭大汗。身上的襯衣都被汗水打溼貼在身上了。不禁覺得好笑。她好言好語道:
“小白,你先到下面等我一會兒。最多半個小時,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齊白很堅決的道:
“不行,我必需得對你的安全負責。女孩家家的學人打什麼架?”
“有本事你替她打啊!”這話出自二樓貴賓席上的張馳。他對這個衝上去想要英雄救美的小白臉非常不滿。於是,出言慫動。
這時臺下那些等着看女俠精彩表演的觀衆,本來就已經不耐煩了。再聽到他們的老大一聲慫動。現場頓時沸騰起來了。
可是,馬老闆在看到齊白出現那一刻。臉色就變得煞白了。在聽到張馳的話,他手腳都涼了。
他這裡做的就是官場生意,怎麼會不認識顧省長的天才外孫。儘管顧省長已經退下了,可是,他對雲海的影響卻並沒有因此就停止。顧省長與現任省委書記之間雖然合作時間不長,卻非常的默契。這也是新的省長跟本無法豈及的。
這下好了,要是臺上那位新省長的公子,把老省長的外孫給打了。那殃及的肯定是他這個池漁。m的,今天這是什麼事啊?馬老闆想要勸阻,可是。臺下卻已經燥動起來。
“打啊!打啊!”臺下觀衆集體高呼!
齊白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並不怕事。可是,經歷了中午的事後,他也有自知之明。強出頭,不自量力的亂逞英雄那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連葉子龍都打不過,再去跟這個把葉子龍打得差點送命的人打架。那不是英雄,那是傻子。
他理直氣壯的回道:
“對不起!本人是文明人,不好跟人爭強鬥狠。”
“切!”臺下一陣鬨堂大笑。
“不打架,你跑這臺上來搗什麼亂?”拳手鄙視道。
“我沒有搗亂,我是來帶我家小妹回家的。”齊白不以爲然的回道。然後拉着小欣就要下臺。童大小姐也沒反對,跟着他走。她倒想看看這位大侄子有沒有本事從這個狼窩中將她給帶走。
“哼!想壞本少爺的好事,你他m找死!”
季長征可不跟齊白講道理。他擡拳就朝齊白的側臉打去。
齊白也是早有防備,他靈活的偏頭躲過一拳。可是,那拳頭卻直直的朝他身側的小欣打去。齊白本能的伸手去擋那拳。“咔嚓!”一聲脆響,一陣巨痛之後,他感覺手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童大小姐也沒料到明明已經躲過的齊白,還會傻呼呼的擡臂擋拳。她怒其不爭的同時,又哀其不幸!當然,更恨那個偷襲者的無恥。她抱着白齊的腰旋身一轉,與他換了個位,同時飛起一腳,踢向了那個無恥拳手的褲襠。
那傢伙一襲得逞,正在得意,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踢中命根,緊接着只聽他發出聲嘶力竭的哀嚎。然後就見其捂着褲襠連嚎帶跳的蹦了起來。
“啊——!”
省長公子被踢了褲襠!刷刷地,場下所有觀衆都站起來了。沒有人敢笑,但,其實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心裡偷笑。
“噗!”只有貴賓席上的張馳笑了出來。他擡手一揮,身後的兩個跟班就轉身下樓,衝上臺去了。
終於還是出事了,馬中海背心冷汗直冒,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躲。也躲不過。於是,也匆忙下樓跑去處理。
童大小姐收勢後,扶着暈眩的齊白站穩,望着一臉煞白的他問道:
“你好還吧?”
“嗯!”齊白痛得冷汗直冒,咬着牙點了點頭。他想比起那傢伙來,他應該算是好的吧!
看小白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還咬牙撐着的滑稽樣子。童大小姐忍不住笑着調侃道:“痛就叫出來吧!看看人家,叫叫就沒那麼痛了。”
齊白哀怨的瞪着她。沒良心的丫頭,他是爲誰挨的這一下啊!她不感動得流淚就算了,竟然還笑得出來!這什麼世道啊!
“別那麼看着我,我可沒讓你逞英雄。”童大小姐拉着他那耷拉的手臂,故意打擊道。“是你自己笨,明知不可爲而爲之。”
“你…”就在齊白氣得要罵人的時候,童大小姐的手突然用力在他肩關節處一拍,
“咔嚓”
“啊喲!”
“好了,別叫了,給你接回去了。”童大小姐拍拍他的手臂道。
齊白愕然的望着她。原來她剛纔故意激惱他,是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趁機給他把脫臼的肩膀復位。
不過,真正令他驚訝的是,她好像是中醫學院的一年級新生吧?據他所知,就算是中醫學院的研究生也沒幾個會用這樣的方法做關節復位的吧!
“你試試看,不痛了吧!”童大小姐看他發愣,提醒道。
齊白這纔回過神來,舉起手搖了搖,再前後左右轉動了一週。沒有一點問題。他驚喜的道謝:
“謝謝!原來你是帶藝拜師啊!”
“我就是想混張文憑,考個牌照。你不會擋我道吧?”童大小姐不失時機的提出條件。
“放心,我這一科保證綠燈。”齊白拍着胸堂保證道。
“哈哈,好侄子!”童大小姐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拳。
這是什麼狀況?當馬大海他們衝上臺時。竟然看見那兩個惹了禍事的人,沒有逃跑,還沒事人一樣在這邊有說有笑。
其實最先衝上來的是那個被童大小姐踢飛的大夫。他是季長征的專用大夫。他拎着醫藥箱,上前關切的問道:
“季公子,您還行吧!”
不過,他心裡卻在暗暗高興。哼!死丫頭,老子打不過你,收拾不了你。這下你落到季少的手裡。還不死定!
這會兒,季長征痛得連恨意都沒心思起。只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此不舉。變成一個無用的太監。聽到別人竟然問他“還行吧?”他不禁怒從心生,他m的,他都這樣了怎麼行?他怒吼一聲,“滾!”揮起一拳將那個不長眼的傢伙給打翻在地。然後接着貓着身子,捂着鑽心刺痛的寶貝逛跳。
那大夫無故受了兩次災,這會兒乾脆躺在地上裝死不起來了。
齊白看見馬中海終於肯露面了,冷冷望着他質問道:
“馬老闆,你終於肯下來了嗎?還有你這裡的拳擊手,都是這樣逮人就咬的瘋狗嗎?這樣以後誰還敢到你這裡來消費啊?”
“誤會,誤會,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傷了和氣呢!”馬中海賠着小心道。
“誰跟誰是自己人啊?”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大家同時尋聲望去,只見張馳搖着羽扇,悠悠的走上臺來。他的身後還跟了十幾個白衣黑褲的彪形大漢。那些人上臺後立刻圍着臺子站了一圈,將童大小姐和齊白包圍起來。這陣勢一看就是仿造最近香港電影中,黑社會老大出場的鏡頭。
馬中海趕緊介紹道:
“張公子,這位是顧省長的外孫,齊大少。剛從美國留洋回來的海歸!”接着他又轉頭對齊白介紹道:
“齊大少,這位就是新來的軍區張司令家的大公子。那位也不是我們的拳手,而是咱們新來的季省長家的季大少。”
童大小姐與齊白相視一眼,兩人瞭然一笑。他們現在總算知道,那傢伙爲什麼敢那麼囂張。衆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的就想打死葉子龍。更知道這姓馬的老闆,爲什麼要攔着自己人,不准他們上來幫忙了。合着,只要犧牲葉子龍一個,就能幸福他m一大家啊!
不過,現在既然把身份挑明瞭。童大小姐到很想知道,這兩位新來的衙內要怎麼對付齊白這位過去的衙內。
其實,馬中海也是存着這樣的心思。他現在沒後悔早點站出來將他們互相之間的身份挑明。這樣,說不定就不會有踢襠之事了。
“原來是顧省長家的海龜外孫啊!我說誰這麼大膽,敢踢我們季大少呢!”張馳怪聲怪氣的道:“是不是顧老閒在家,覺得鬱悶。所以,讓你來爲他老人家出氣啊!”
齊白見過無賴,可是決對沒有這樣無恥的無賴。齊白怒極而笑,漠然教訓道:
“中國是個法制社會。別以爲你可以一手遮天。你家老頭雖然是軍區司令,可是,別忘了那些兵可是國家的。”
“你跟我*?”張馳嗤之以鼻的道:“那好,哥們兒今天就跟你*。”他指着那個仍在哀叫的季公子道:
“看見沒有,在場幾百雙眼睛看見你小子陰人踢襠。這是想要絕人老季家的後啊!不知道這件事法律該怎麼辦呢?”
童大小姐目光一掃,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置身羣狼之中了。他們竟然帶着幾百個人到這裡來踢館。這夥人可以說是比強盜還要強盜啊!如果是她一個人想要離開肯定誰也擋不住。可是要帶着小白安然離開,那就肯定不可能了。最主要一點,這些傢伙太無賴了。她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她將手放入衣袋中,悄然按下了求救電話。
省政府裡,省委書記方劍秋,省長季順平,軍區司令張政等所有常委都還沒有下班。他們正聚在一起,開一個重要的會議。會議進程中,方書記的秘書突然推門進來,覆在方劍秋的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只見方書記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起,起身衝了出去。
出什麼事了?常委們面面相覷!
然後只一會兒,就見方書記黑着臉,拿着手機進來了。然後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下,將開着免提的手機放到了會議桌的中央。
電話裡面聲音很吵,很雜。但是,自己兒子的聲音。肯定會一下就聽出來。季省長聽清了那個正在哀嚎的正是他家兒子。他心裡像被人插了一針那麼痛。他望着一臉肅然的方劍秋道:
“方書記,這是怎麼回事?”
方劍秋望着季順平,冷漠的道:
“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所以想讓大家幫着聽聽,再分晰一下。”
在坐的都是人精,從季順平的表情就知道。這事肯定跟他有關,方書記纔會把電話拿來給大家聽。他們都沒有出聲,靜靜的聽着電話裡面的吵鬧聲。
現場,童大小姐大聲問道:
“那你說,公了怎麼算,私了又怎麼算?”
張馳得意的道:
“公了咱們現在就報警,然後這裡幾百個人一起做證。說這位前省長的外孫,想要絕現任省長家的後。”
“嘶!”省常委會議室裡,頓時傳出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季省長。季省長臉色都白了,蹭的站了起來。卻被他身邊的方書記給按着肩膀,按回原位去了。方書記冰冷的目光望着張司令員,意味深長的道:
“別急,精彩的還在後面。”
張政也不是傻子,他當然聽出了剛纔那個得意的男聲是出自他家那個不爭氣的小雜毛之口。正所謂知子莫若父,他自己家兒子是什麼人,他哪會不知道。
現在人家把現場轉播直接弄到常委會上來了。他與季順平目前在常委班子中本來就處於弱勢。而且在坐的人有三分之二都是前顧省長的老部下。再加上方劍秋與顧省長的私交不錯。那小雜毛要是做了什麼不法勾當,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
電話裡又傳出那個女孩的聲音:
“哼!那位被省長的兒子打得送醫院的人,現在還沒脫離生命危險呢!你們竟然說手無縛雞之力的齊教授打了省長公子。這話說出去也要有人信吧?再說了,你以爲在場幾百人都會畏懼你是軍區司令員的兒子嗎?我就不相信,他們都能像你一樣顛倒是非黑白。”
“丫頭!你不信?”張馳不無得意的將手一揮。只聽下面齊刷刷響起一陣高呼:“張少!張少!”他再一揮手,聲音頓止,全場寂靜。
“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不怕跟你說,這裡全是本少爺的人。”張馳無不得意的道。
“那私了呢?”童大小姐又問。
“私了就簡單了。”張馳將頭趨到童大小姐面前,猥瑣的笑道:“丫頭,只要你留下陪本少爺一晚。本少爺保證今晚的事全是誤會。”
“啪!”方書記氣得蹭地跳起來,猛然拍下一巴掌,差點將會議桌都拍出一個窟窿來。
在場的人全部嚇得哆嗦了一下。特別是張政,身爲軍人,聽到兒子說出那樣的話,他覺得無地自容。他恨不得現在就拿槍斃了那個小兔崽子。
方書記可不會因此就放過他。誰要敢侮辱他的女兒,他就得跟誰拼命。
“張司令員,你可真會教兒子啊!”方劍秋冷冷質問道。“你家沒有閨女吧?所以,就不拿別人家的閨女當回事嗎?”
在場不乏生了女兒的常委,他們都很贊同方書記的話。同時用鄙夷的目光看向那位張司令員。
“我在擔心,那幾百個高呼張大少的手下,不會是咱們的解放軍戰士吧?”省紀委的曾書記擔心的道。 wWW¤ⓣⓣⓚⓐⓝ¤co
“絕對不可能!”張政激動的站了起來。舉手發誓道:“我以黨性軍格擔保,絕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你能擔保你自己,你能擔保得了下面的人不聽他的嗎?”季省長已經坐不住了。他提議道:“方書記,曾書記,各位,咱們還是去現場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省公安廳的人已經過去了。咱們還是在這裡繼續聽吧!”方劍秋面無表情的說完,又坐了下去。其實,他比他們任何人都想要趕到現場去。弄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他一聽那電話,就明白女兒打電話給他並不是要他救她。而是要救齊白。他相信女兒的實力,要撐到公安廳的人到一定不成問題。
季順平在心裡將方劍秋罵得狗血淋頭。瑪麗隔壁,你自己是個無後的太監。難道想害老子家兒子也成太監不成!你不準老子去救兒子,要是我兒子有個好歹,老子一定跟你們沒完。
張政此刻也恨上方劍秋了,他覺得方劍秋剛纔的話,太過份,太不給他面子了。他們軍方又不受他政府管轄。他們算是同級,再說犯錯的是他兒子。又不是他,你方劍秋憑什麼對老子又是拍桌子。又是指着鼻子大罵。
事發現場,童大小姐依舊泰然自若的問道:
“你說真的嗎?”
“你張哥說的話還能有假?”張馳拍着胸脯道。
“你敢!”齊白氣得臉都青了。“你這個流氓!你真是丟了你老爹的臉。他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肯定後悔當初沒把你掐死!”
“沒錯。我保證他現在就後悔了。”童大小姐着接道。她悅耳的話音還在空中迴盪,那個自鳴得意的張大少,已經張着嘴無法動彈了。童大小姐扯着他的耳朵,然後望着周圍那幾百個小弟道:
“你們叫他什麼?”
現場誰也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只知道老大看中那個會飛的女俠了。不過,這怎麼一下就發展到“耙耳朵”了?(耙耳朵:四川方言,妻管嚴的意思。)這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但是,他們老大都沒有出聲,任由人家扯着耳朵問話。這些做小弟的自然不敢吭聲了。
就連齊白也被童大小姐的動作給弄糊塗了。不明白她突然跟那個流氓那麼親熱幹嘛?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那個張大少不是不想動。而是更本就動不了。這丫頭太神奇了!
“大哥!”這時有人在下面接了一句。
接着大家又跟着大叫:
“大哥!”
“既然叫大哥,那你們這個組織叫什麼名呢?”
“將軍堂!”接着又有人回答。
“將軍堂啊!真是響噹噹的名號啊!”童大小姐點頭讚美道。
童大小姐覺得該傳出去的消息也傳得差不多了。她輕輕按下掛機鍵。然後對臺上那十幾個穿着黑社會制服的傢伙道:“我現在要跟你們老大出去辦事,你們帶路。”
那些傢伙其實也不傻,他們都是退伍軍人。離得那麼近他們也看出張少的神情有異。只不過,現在張少在她的手裡握着。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這丫頭雖然在場上只踢了兩腳,可是她那腳下功夫,和狠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萬一她一發狠,像對付季少那麼,對付他家張少。那張少還不廢了他們這羣保鏢啊!
於是,他們只好默默的在前面帶路。童大小姐給齊白遞了個眼色。齊白收到消息也跟着他們一起走。走到那個季公子身邊時。童大小姐讓人將他和那醫生一併帶走了。
下了擂臺,下面已經自動讓出一條通道來。童大小姐他們走出拳擊館後,那羣小弟也想跟着來。童大小姐回頭阻止道:
“張哥說了,你們不必跟來。今天晚上馬老闆請客。你們可以在這裡盡情玩一個通宵!”
身後的人頓時一陣歡呼!馬老闆則差點暈倒。他到不是擔心錢的問題,他是擔心這羣王八蛋再給他惹出事端來。
事實證明馬老闆的擔心是正確的。童大小姐他們的奔馳車剛剛開走。警察就將他俱樂部給圍了。省委書記下令,公安廳的廳長親自指揮。一百多名特警和幾百名武警集體出動。將整個俱樂部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些“將軍堂”的小弟們一個都沒跑掉。當然,還有俱樂部的老闆,員工,以及那些來此*的傢伙,全給捉了個正着。
省委常委會議室,各位大佬們還在焦急的等着結果。在那個電話掛斷五分鐘之後,公安廳廳長夏天明打來了彙報電話。
“方書記,我們來晚了。那女孩和齊教授已經被張馳和他的打手們給帶走了。”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怎麼可以讓他們把人帶走!”方劍秋對着電話叫了起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確保人質平安。你要是做不到,我現在就找能做的人去辦。”
夏天明聽得差點將手中的電話抖掉。叫別人去做,那就是讓他把這廳長的位置讓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