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神醫就住在那邊,有一個小木屋……”已經能夠看到那個小島嶼了,送他們來的那個魚氏的族人便熱情地跟他們介紹起來。
相比魚老頭的狡詐,這些普通的族人,明顯要淳樸得多。得了他們的禮物,一個個都客氣極了,熱情極了。
“我們一般一個月架船過來送一回食物。我們族裡若是有人病了,也是架着船過來,請老神醫幫我們醫治。老神醫的醫術極好,不管是什麼病都能治得好。就是不明白了,爲什麼他非要替那個無名子治病,而且一治就是幾十年,到現在也沒有治好……”那個族人一說起這事,又不滿起來。
“可能他想的,與咱們普通人不太一樣。”一般像這樣的時候,都是由老何出面來應酬。他好脾氣的笑着,應和着這個魚氏族人的話。
“可是住在島上,什麼都沒有……多艱苦啊!”這人搖頭嘆息着。
能夠讓條件艱苦如魚氏族人都覺得艱苦的生活……到底艱苦成了什麼樣子?船上除了魚氏的幾個人,都對視了一眼。
到底能夠窮成什麼樣子?
雖然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預期,可是等到上了島,還是被這島上的情況嚇了一跳。
真不知道那個魚老頭爲什麼遮遮掩掩地捂得這麼緊?要知道,這個島上,除了還有樹木,其餘的地方,跟沙漠,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什麼食物也沒有。阿七最擅長野外生存,可是他察探了半天,最後也只能向餘商攤手:這裡沒有能夠食用的植物。
更別說野果類的東西了。
這個魚氏一族,管控這個島嶼幾百年,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改造這裡,讓它變得易於生存。
可能是因爲他們是用這裡來懲罰族人的,用作流放之地的,自然,這樣的地方不能太舒適。不然,那“懲罰”還有什麼意義?
甚至,幾個人猜測,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剛開始的時候,也許這島上還有一些能夠食用的植物、果樹的,可是,在長達兩百年的時間裡,被魚氏人破壞掉了。
就是爲了讓這上面的人沒有辦法獨自生存。
讓這裡真正的變成一個監獄,一個不能自給自足的監獄。
“幸好咱們帶了不少的食物來。”老何驚歎道。
這些大魚小魚們做事也真是夠絕的了,竟然能夠真的改造出一個一點活路都不留下的小島出來。
就這破地方,還藏着掖着不想讓他們上來……真是夠了!
“不知道還要在這裡留多久。”餘商看到這裡,臉色也是沉了下來。很顯然,這裡條件的惡劣,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
他們的食物……很可能會不夠。
而如果向魚氏族人購買食物,先不說他們自己的夠不夠吃,就算能夠買來,也不是什麼可口的食物。
更別說那條老魚,一定會趁機勒索。
正商議着這事,突然,一旁茂密的樹林裡,一條人影,飛快地掠過。
“什麼人!給我停下!”阿七的反應最快,馬上就發現了,大喝一聲,追了上去。
不過那個人顯然動作極快,阿七的輕功卻普通,攆了一陣,空手而歸。
“一會兒就沒影了。”阿七向衆人搖頭說道。
“下次我去。”芷汀摩拳擦掌地說道。
阿七點點頭。
豆丁看着他們兩個人,黯然地低下了頭。
自己一點都幫不上七哥呢,還只會給他惹麻煩……
“據魚氏族人說,這小島上,除咱們之外,一共只有兩個人。”餘商說道,“一個是那個自願上島給人治病的老神醫,還有一個……”
就是那個眼生症的患者了。
按道理,他應該年紀很大了纔對,爲什麼身手卻那麼的敏捷?
“現在先去找那個老神醫,別的事情,以後再說。”餘商吩咐道。
於是幾個人將地上的行李收拾起來,拿在手上,向着方纔那個送他們來的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小島說着不大,可是這上面樹林密佈,更連條路也沒有。阿七抽出劍,一路在前面開道,其餘人跟在他的後面,走得極爲艱辛。
所以,一直花了一個多時辰,幾個人才終於看到了那個小小的木屋的屋頂。
幾個人長長地鬆了口氣。
“希望他現在在家裡……”餘欽長長吐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後。
“你說我們是叫你烏鴉嘴好呢,還是叫你烏鴉嘴,還是烏鴉嘴?”瞪着門上掛着的那把大大的鎖頭,老何無力地問餘欽道。
餘欽摸摸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還真是言中了,那個老神醫,現在不在家裡。
只是,島上不是一共才兩個人嗎,爲什麼他出門,門上還要掛把鎖?
他防着誰啊?那個眼生症的患者?可是,他不是上島爲給他治病的嗎?如此防備,又是爲什麼?
“有人!”幾個人正看着那把大鎖感嘆着,又是阿七最敏感,發覺了不對勁。可是已經遲了,那道人影已經如箭一般,竄進了樹林裡。
茂盛的樹木遮掩着,他只是幾竄,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了。
“該死,這個老賊!他偷走了咱們裝肉乾的那個包裹!”老何也叫了起來。
於是大家都恍然過來,難怪這個老神醫要上鎖呢,原來還真有賊啊!
只是,一共只有兩個人的島上,你當賊有意思嗎?難道被偷的人還能不知道是誰來偷的?
“這老頭子,速度還真快!”阿七感嘆道。
芷汀的輕功好,可是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那個老賊就已經消失在樹林裡了……
這真是讓人沒話可說!
“看樣子,這個神醫與這個病者,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咱們想的那麼和諧!”餘欽皺眉說道。
爲什麼會這樣?他們一直以爲,有個這麼偉大的神醫,幾十年堅持堅持着給他治病。就算沒有治好,可是,只要是個人,他就應該感激纔對。
可是,他卻反而偷這個神醫的食物?
“大概是那些族人,從來沒有供給過他食物。所以,爲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如此。”餘商說道。
“但是,神醫幾十年來在這裡治病,按說,不會這麼小氣,看着他餓死的啊?”爲什麼會讓他淪落到“偷”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