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徐三娘子可怎麼辦……”餘欽又有些發愁。{
“叫四爺納了她!”老何咬了咬牙,說道,“只要她對四爺的病有用,那就納了她!”
一個商家之女,能當皇子的妾室,估計她家裡的人做夢都會笑醒來的吧?
顧茗聽他這麼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問道:“原來只要是對你們四爺的病情有用的女子,就要一個個地全部納回家嗎?”
“是呀,這有什麼……”老何大大咧咧地正說着,突然,“嗷”一聲就跳了起來,大聲地叫着,“誰踩我?誰踩我?tm的踩也就罷了,還踩得這麼重……”
“踩死你都是輕的!怎麼這張嘴這麼不會說話!”坐他身邊的阿七拿眼睛怒瞪他,“會說話不會!不會說話,以後閉嘴聽別人說!”
我怎麼就不會說話了!老何不服氣,正要反駁,突然,他慢慢地看向不遠處的顧茗。
好像剛纔他真的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
“十四娘!十四娘!你也知道小的只是一個車伕,說話都不走心的……要不是這個毛病,當年憑我那個手藝,早就混到掌印太監了……”老何趕緊站起來,連連向顧茗拱手作揖,道歉。
“好了好了,十四娘不會在意的了。”餘欽喝了他一聲,老何撓撓頭,這才坐了下來,到是接受了教訓,接下來都不敢再開口了。
“十四娘你放心,你對我們兄弟兩個有恩,那些不尊敬的話,以後肯定不會再有人提了……那些事情,也一定不會發生的。”餘欽喝退了老何,鄭重向顧茗道歉。
顧茗微微一笑,便將這事揭過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這些人,私下裡都已經將這個小小的娘子當成了未來的女主人了,可是,到底年紀還是小了點……
如果要四爺一直不成親等着她……還有五年她才及笄呢!而四爺今年已經十八……五年後就是二十三了,怎麼看都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雖然他們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十四娘,但是,以四爺的身份,就算是隻是當一個妾,那也是比旁的女人要尊貴很多啊!
想來她應該還是能夠接受的纔是。
一想到顧茗以後要嫁給大哥,餘欽心中也是疼痛難忍,可是,再一想到,大哥的這個病,少不得她出力……
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如果有辦法讓大哥娶她爲妻,那纔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現在大哥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上次回京,皇后娘娘已經說起這事來了。
大哥的婚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拖上五年的了……
他強笑着,對顧茗說道:“要是大哥的病真的能好一點,那這個徐三娘子的功勞,還真是不小……”
徐三娘子有心,而他們這些人有意。於是,徐三娘子總是能夠找到餘商獨處的時候,端着各種各樣的東西,給他送去。
而餘商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她,只是默默收下,然後根本連碰都不會去碰。
歡樂的時間總是太過短暫,第二天大早,徐三娘子還坐在鏡前讓丫頭給自己梳頭呢,就聽到康管事急匆匆地跑進來,大聲說道:“三娘子!那個餘公子要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梳頭啊?”
“要走了?要走了?”徐三娘子這下急壞了,猛地坐了起來,連頭髮都顧不得了,撥腿就向外跑。
去攆她的情郎去了。
“康管事!你這是在做什麼!出門前,老夫人可是交待過了的,三娘子的事,由我負責,你少插手。”那個一直板着臉的丫頭突然恨恨地開口。
康管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頭髮長見識短!你知道個什麼!你知道不知道,這家少年姓什麼?”
“他們姓什麼,也跟我沒有關係。”眼見三娘子跑遠,這個丫頭心中暗恨,就要出去去追。
“他們姓餘!青州餘家!你聽說過沒有!”康管事開口譏道,“我已經將消息傳回家裡面了,相信很快,老夫人的意見就要到了……你要不要一起聽老夫人到底要我怎麼做?”
“你自己也不敢肯定!”丫頭哪裡能不知道青州餘家意味着什麼。
可是她纔不會相信呢,這個世界上姓餘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可能這麼巧,城門口遇上一個,就是青州餘家的人!
“我是不敢確定,可是如果真的是青州餘家的,就這麼放跑了,這個責任你肯承擔嗎?”康管事冷笑道。
丫頭瞬間就沉默了。
是呀,她不能承擔,她也根本承擔不起。
康管事這個人她知道,如果不是很篤定的事,他是絕對不會拿出來對外說的。
所以如果真的自己堅持要避開那幾個人,結果真的證明了是青州餘家的人……就算平常老夫人多看重自己,那個時候,也一定不會再護着自己了。
丫頭板着臉站在那裡,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算你聰明!”康管事譏笑地說道,“雖然我的人還沒有到青州去打聽,不過,青州有個子弟從去年就在汝南跟當地的大儒求學,這個消息,卻是經過多方驗證了的。”
所以,這個被三娘子看上的少年,很可能就是那個在汝南求學的少年?丫頭沉默着,只低聲說了一句話:“如果以後不是,康管事可是要記得,我反對過了的。”
“放心!如果真不是,我一定會在老夫人那裡將你撇清的。”胖子譏笑道。
“四爺!四爺!你不要走啊!不要走啊!”徐三娘子頭髮只梳了一半,披散着另一半,狂奔了過來,一路大呼小叫着。
餘商已經騎到了馬上,聽到聲音,又勒住了繮繩,向來人看去。
“你是何人?”他冷漠地開口問道。
徐三娘子一愣,呆呆地看着他,說道:“四爺,我……我昨天給你送了甜湯、送了點心,還送了夜宵……”
當時他還那麼溫柔地對着她笑,怎麼現在這麼問呢?
“就是因爲你送我那些東西,我才更要問的。”餘商俯下了上半身,冷冷地看着她,說道,“沒有人跟你介紹過我吧?爲何你會給我送那些東西?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