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十四娘爲了這個競價會,提前做了很多的準備,可是仍然沒有想到,會火爆成這個樣子。
“到也不是,這種處子桂花酒,小的只搶到一罈。但是普通的桂花酒,小的還搶到了五壇,都是大的。”陸大一身後,院子裡面,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五個大罈子。
雖然也是用的很精緻的細泥燒就的瓷罈子,可是跟他現在手上的這個一比,那就太差勁了。
所以,大家都瘋了一樣地去搶這兩種?
“其實賣得最好的,搶得最瘋的,還是那種……另外那種……”陸大瞅瞅一旁的豆丁,有些彆扭地說道,“小的本來也想搶一罈自己喝的,可是……”
可是還沒有等他從那些猛漲的價格中回過神來,那些就全部賣完了!
真真是讓他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餘商真是聽得直想笑。十四娘……她真的是一個才十歲的少女嗎,怎麼懂得,竟然如此之多?
如此深刻地利用男人的一些不可言說之處,她是精怪變的吧?
不過,與那些溫室裡養大的嬌花比起來,這個十四娘,果然是夠不同!
也許,她還真的能夠治好他的病也說不定呢,畢竟,這個世上,只怕再沒有比她更另類的女子了。
“那種酒我沒有辦法幫你,不過這種酒你要不要?要的話,你就拿去。”餘商大方地對陸大說道。
陸大有些羞澀起來,說道:“四少爺……這,這,這怎麼好意思……”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你想拿就拿去吧。”餘商說着,將那壇小巧精緻的酒罈強行塞到了陸大的手裡。
陸大摸摸頭,傻笑摸了摸頭,生怕餘商後悔的樣子,抱着那壇灑,一溜煙就跑掉了。
餘商笑着搖搖頭,走到了院子裡,拎起一大壇的酒,單手提着,一邊走一邊拆開了泥封,仰脖就灌進了嘴裡。
果然不錯!難怪能夠在汝南造起這麼大的聲勢,果然是好酒。
就憑這酒的這個品質,拿到京城去,也是能夠賺到錢的。再加上她這手營銷的好手段……
現在她唯一缺的,就是一個夠厲害的後臺了。
除非她滿足於汝南這一畝三分地,不然,她肯定要尋求外援的。
當然了,還要確定她有足夠的存酒。這桂花酒與普通酒可不同,得有桂花才能做出來。
也不知道她是用的什麼辦法,竟然將一向只是婦孺們才喝甜甜酸酸的桂花酒,做出了這麼好的味道來。有桂花的香味,卻一點也沒有桂花的澀味。
因此,也不用加蜂蜜或者果脯什麼的東西了,自然味道就好。
也許,自己可以以此事來入手呢……餘商抿住嘴脣,微微思量着。
“四少爺,喝藥了。”耳尖端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過來,輕輕說道。
餘商皺眉看着她端着的這碗藥,又仔細地打量了耳尖一遍,這才緩和了神情,說道:“耳尖,這藥過一會兒再說吧,我才喝了酒,怕衝了藥性。”
四少爺還是沒有認出自己來。耳尖有些失落,但是她馬上又微笑着應道:“那四少爺,奴婢去爐上熱着,等晚上了您一定要記着喝……神醫可是說過了的,這藥每天都得喝兩碗,不能斷。”
每個人都說他的藥不能斷,可是哪個大夫治好他過?
這幾年,自從他發現自己有這個毛病後,他找過多少所謂的神醫,吃過多少像這麼苦的藥汁!
可是從來就沒有一個有用的!
一點也沒有!
餘商敢確定,現在他眼前這碗藥,十有八九,還是得白喝。喝完了,一切照舊。
所以他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喝這個玩意兒。
嘆了口氣,他仰頭,飲了更大的一口桂花酒。
有時候,他真的對他的這個病都絕望了。
而所有的那些所謂的神醫,在他的這個病面前,都變成了沽名釣譽、不學無術之輩。
有些人甚至連藥方都不敢開。開了藥方的,其實也不敢包治好。
當然不敢包,他這麼多年喝下的藥汁得按桶來算,可是,病情卻是一點好轉也沒有。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只是來躲躲清靜的,卻遇到了轉機。
那個顧家叫十四孃的女子,終於給他帶來了希望……
不管最終自己這個病能不能治好,這個女子,對他而言,都是特殊的。
“夫人夫人,沒有問題,十四娘今天一直沒有出門。”秋華一直等到餘容院裡的烘烤大會散了,院子裡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她纔回到了餘容院,回稟姚氏。
姚氏皺眉。難道她猜錯了?二房那個二郎的生意,真的是他的,與十四娘沒有關係?
不然,爲什麼今天這樣的大事,十四娘竟然沒有去?
就算是她陪嫁的那些鋪子,用的都是她信得過的掌櫃,可是每年到了最緊要的時候,她都是要去坐鎮的。
如果是十四孃的生意,今天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會去?競價會呢,汝南第一場的競價會。
說起來,自己以前怎麼從來沒有想到這這個點子呢?聽說競價會在京城已經辦過幾年了,每次都很是熱鬧。最最重要的是,聽說只要氣氛烘托得好,普通價位的東西,也能賣出天價來。
就好像她剛纔聽顧望在那裡嘟嘟,好像今天的那些桂花酒,就拍出了很嚇人的高價。
姚氏一想到錢這方面,就暫時忘記了顧茗的事情了,一心只想着,自己什麼時候來辦一場汝南第二場的競價會。
正好有些積壓的存貨,趁這個好機會,趕緊都清了,好採購新貨了……
姚氏便決定趁着過年前,將這事辦了。這事不能再拖了,這次的競價會這麼成功,肯定很多人看着都眼紅,自己要是動作稍微慢上一點兒,就會被別人搶先了。
話說二郎什麼時候就變得這麼長進了?真是要氣死她了,四郎與六郎,怎麼就半點也學不會?
正好四郎與六郎一起來請安,姚氏便拿着這事,巴拉巴拉地說起自己的兩個兒子來。
直將顧杉與顧樅兩兄弟煩得不得了,可是又不得不硬着頭皮聽着,心裡對二郎這個隔房兄長,也是生了怨氣。
而顧家三房院子外面那個宅子裡,卻是一片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