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呵!她還真是把她看得太起了!
南宮翔沒有回話,眼神卻是更加銳厲起來。
“高叔,將她拖下去,本王不需要她回話了。”
“不,王爺您需要我,如今在這個世上,也只有我可以解答王爺的困惑了。”牧向晚嚥着口水,猛的擡頭,緊緊的盯住連頭都沒有擡一下的南宮翔,一字一句的道,“王爺現在來找我,必是我那好妹妹出了事,不然王爺也不會將我拉出來,而且此事只有我知道!”
牧向晚底氣十足的衝着南宮翔喊着,聲色中都帶着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喜意,這讓垂着頭的南宮翔不由的擡了下頭,盯着她那看不清的臉,許久,才見他微微的眯眸。
這個女人!暗惱下,他不由的握緊了雙手,連指甲刺痛了他的手掌心流出血來都沒有察覺到。
可見他是有多恨眼前這個人!然而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牧向晚卻沒有一點感覺,依舊一臉傲氣的盯着南宮翔。
她認爲南宮翔現在來找她,必是出了連他都解決不了的大事。所以她有底氣堅持不說,哪怕是她不知道,她也要試一試,爭取讓自己從那個一天到晚都見不到陽光的鬼地方出來。
“說,本王許你不死。”最終,南宮翔沉着眼手指扣着桌面沉聲迴應。
立在她身邊的高叔聽了卻是略帶訝色的擡頭看了一眼南宮翔,抿了抿嘴,卻沒有說話。
牧向晚沒想到南宮翔會真的開口而且還允諾,只是,這個條件她不喜歡,她沉默了會,沒有開口,她在賭,賭南牧九歌在南宮翔心裡的份量。
她從出來到現在也沒有見到牧九歌出來,心裡已是在猜牧九歌是不是出了事,剛剛那話她也只是試探,卻沒想到讓南宮翔許了諾,可以讓她活着。雖然她早已猜到了她現在還活着是因爲什麼。
可笑,她牧向晚想要活着還需要靠別人來施捨嗎?
牧九歌不讓她死,不就是想要提醒她,讓她記得她是鬥不過她的嗎?這份恥辱等她出去後,她定會加位奉還的!
見她又不語,南宮翔再好的耐心也在此刻消失不見,騰的一起身,拂袖離去。
“爺?”高叔見狀立馬擡腳跟上輕喚。
“交給你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讓她給我開口。”南宮翔丟下這麼一句狠戾的話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大廳裡。
這讓心中原本還帶着一絲僥倖的牧向晚瞬間似是讓人從頭到尾澆了一盆冷水,似乎又從人間給打到了地獄一般,頓時奄萎的往地上倒去。
一旁的高叔早已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提,抓着她那頭似枯草一般的頭髮就往外走去。
既然爺說許她不死,那就各種刑法都用上。
可牧向晚卻死也不再開口,用那又冰冷的眼睛盯着高叔。
一連審了幾天,都沒能讓牧向晚開口。
中秋那天,高叔特意帶着桂花糕去給她吃,“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執着什麼,但是這
桂花糕你還是吃了吧!”
說完又是令起霜給她鬆了綁,還讓人打來熱水給她洗漱,換裳,這讓一直面無表情的牧向晚不由的動了動眼珠望向他,“爲什麼?”
高叔看了她一眼,輕嘆了口氣,說道,“今箇中秋,想帶牧小姐出去賞月。”
中秋了麼?原來她被關已有兩個多月了,還記得去年中秋,一家團圓,她還是父母手心裡的掌上明珠,是臨都城的第一才女,可眨眼間一晃一年,她卻早已不是人人羨慕稱讚的才女,而是……
想到這,她的心不由的一疼,鼻尖酸澀,眼眶發酸。
這些日子,她恨,她真的恨牧九歌,都是她毀了她的美好生活,可她也想過,如若她不去與牧九歌爭,不去與她搶,她是不是也會是另一景象。
高叔爲她準備的賞月亭很是寧靜,地方不大,四周卻飄着濃濃的桂花香,而且今天的月亮真的很美,很圓。
石桌上放着幾盆瓜果與兩壇精緻的美酒,還有一個精美的紫玉酒杯。
坐在涼亭一角,望着與地面不知隔了多遠的圓月,牧向晚心情百感交集。
夜深露深,紅紅的燈籠在涼亭的邊角輕輕搖擺着,她突然開了口,“高叔,你家王妃,她去哪了?”
守在亭外的高叔沒想到她會開口,更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如今有關於他家王妃的消息已被南宮翔封鎖起來,按理她是聽不到有關於王妃的任何消息的,這會……
“你不回答也沒事,可以讓我猜猜,她是不是去了西夏國,然後沒了音訊?”牧向晚沒等高叔回答,先自顧自的回了起來。
高叔聽着又是一愣,就在他想說不是時,牧向晚又是無奈的一笑,脣角浮起一絲苦澀,“你不回答也沒關係,但我可以告訴你,她如若是去了西夏國,你們就等着給她收屍了。”
說完脣邊又是浮起一絲冷嘲,這讓在一旁的高叔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女人,是口無遮攔,還是真的那麼恨王妃,開口閉口都是想要他家王妃死?
看來王爺不想聽她說話是有道理的,依王爺的脾氣,定會在她開口時捏斷她的脖子。
“不管你們信或不信,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了。”見高叔不說話,牧向晚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恨牧九歌,但她更知道如若被女皇抓到,那將是生不如死,死不如死無全屍的好!
高叔深吸了口氣,他決定說點什麼,“牧小姐嚴重了,我家王妃只是去西夏國替睿王爺找解藥了,相信找到解藥後定會安然的回到王府來。”
他也是今天才從阮百里那裡知道原來王妃去西夏國的真正目的。
阮百里也因爲消息傳送有誤,而被翔王傳令軍法處置,這會怕是趴在牀上不能動吧。
原來,他家王妃在北蠻國讓睿王爺救過,可是睿王的病,還能拖多久呢?
聽阮百里信裡描述,他有點擔憂。
一旁聽着的牧向晚一聽到南宮文容出事,猛的一轉身,不敢相信的跑到高叔面前,不顧一切
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袖,緊張的問,“高叔,你說的可是真的?”
睿王,不就是南宮文容嗎?他,出了什麼事?
那沒有生機的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擔憂是騙不了人的,高叔見狀,也先是一愣,但見到她眼裡流出來的淚還有那帶着哭腔的聲音便知她不是裝的。
她愛的人是睿王,也因爲睿王纔會變成現在這樣,可睿王對她無意,這會她一聽到睿王生病的消息反應這般大,看來,他剛剛說的話是對了,微微的垂下眼時伸手將她扶住,讓她靠在涼亭邊坐下,退後幾步後才道,“睿王中了西夏女皇下的蠱,已是昏迷了好幾個月,我家王妃也去西夏國已有一段時間,卻一直沒王妃的消息傳回來……”
“夠了,我要去西夏國,高叔,請您給翔王帶一句話,就說我願意前往西夏國尋找翔王妃。”牧向晚着急的打斷高叔的話,堅定的道,“高叔,還請您……”
“牧小姐,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王爺讓我問你的事,你一直都不說,王爺他又怎麼會相信你是去……”
“高叔,我現在就告訴你,西夏女子失蹤是爲何,她們應該都是被永樂教的人抓去了,至於是去做什麼,依你家王爺的聰慧,應該早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牧向晚帶着哭腔着急的說着。
這幾日她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她卻是在想怎樣才能讓南宮翔相信她開口說的話,她想到在宮裡那個神秘嬤嬤讓她食人心的事來,突然覺得西夏國女子的離奇失蹤應該也是與此有關。
高叔聽着她這麼說也是一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確實翔王在今個早上把他叫去時和他提了這麼一回事,還說可以利用此事讓西夏國進入混亂中,到時他們去找九歌時也方便點。
西夏國可是女子爲尊,現在女子失蹤了,如若被人知道是永樂教的人所爲,而且抓她們過去將她們殘忍的殺害,到時她們定會將注意力放在圍剿永樂教上,而不是他們這些商販上。
“怎麼,你們已知道了?”牧向晚比他更吃驚,這是她剛纔想到的,而翔王這裡的人卻已知道了,那麼她……
她就不能出去了,也再也見不到他了嗎?他現在又怎麼樣了?
莫然,她的心一慌,似乎胸口處被什麼堵住,連呼吸都困難起來,高叔見她這樣,立馬喚人將她於次帶入地牢,好生看守。
而他也需要去向南宮翔稟明此事,看來尋找王妃的方法找到了。
在他們在想尋找牧九歌的方法時,在西夏國內,花不語醒了過來,將牧無雙等人帶到地宮入口,去尋找消失幾個月了的牧九歌。
“不語,你可知道王妃往哪個方向去了?”站在地宮裡的地下河旁,牧無雙打量着四周,緊張的問。
此刻鳳羚別苑處已是佈滿了鳳家軍以及莊內的人,如若確定了九歌離開的路張,那麼以他的能力定能將她尋回。
時間拖的越久他的心就越不安。
尤其是在這透着神秘的地宮裡,這裡面雖然被夜明珠照得如白晝一般,但他總覺得陰氣過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