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扶着她,小心地走着,卻是突然停了下來,驚醒了在沉思中的牧九歌,正想要問出了什事,就聽到牧向晚那尖酸刻薄的話傳了過來。
“喲,四妹妹這是怎麼了?哭喪着一副臉,難道三哥真的掉下去摔死了,這要真的摔死了也好,和你沁心表姐去做伴了。她們也算是有福之人,能修得同生共死之緣,也省得我們牧府去尋了。”
牧九歌站住,定定地盯着她,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這個牧向晚表面上一直對她都是溫順有加的,不會像現在這樣明着擋她道出言刻薄譏諷的,怎麼現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沉了沉眉,便明其中是何意,當下淡笑道,“三姐這是在恨嫁了麼?”
聽得這話,牧向晚臉色瞬間很是難看,這個一直受她擺佈,唯她話是從的妹妹怎麼此刻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有主見了呢。她不甘心,又是走向前,朝着一旁站着的黃衣女使了個眼色後道,“四妹妹你真是有心了,二哥他這麼無情,你此時還惦記着他。”
“是啊,四姐你真是太有心了,要是換了五妹我,早就不理二哥的生死了,四姐你也就別費心力了,有這點心力,不如在院內好好休養。”一旁的黃衣女子開口,溫和地勸着,似是真的爲她好。
牧簡影!溫姨娘的女兒,處處都幫着牧向晚,雖然有落井下石之嫌,但也是個可憐之人。牧九歌挑了挑眉,斜頭望了眼她,隨後靠向牧向晚,低聲道,“這事若是換了三姐你,大哥若是出了事,你是不是也要這樣對自己說呢!”
“你閉嘴。”牧向晚聽到這話氣得臉色通紅,她最怕的就是別人拿她大哥說事,想都沒想,擡手就往牧九
歌臉上甩去。
然牧九歌早已不是原來可以任她隨意欺負的牧九歌了,以前的安沁心可是上古世家的繼承人,武功還不錯的。這會怎麼會讓這一巴掌甩到自己臉上,手一擡,便抓住了她的手,低笑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麼?三姐姐可是比誰都希望大哥出事不是麼?”
“牧九歌你這個賤人,跟你那該死的母親一樣下賤,早就應該下地獄去……”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牧向晚的臉上。原本那嬌豔如花的面頰便起了一個豔麗明顯的五指印。牧九歌緩緩地收回隱隱作痛的手,撅起小嘴吹了兩下。
牧向晚驚了,不可思議地望着打了她的牧九歌。而牧簡影也是呆了,這個和她一樣膽小的姐姐居然會打牧向晚。
“牧九歌!你居然打我!”
“怎麼?只許你打我,就不許我回手了?”牧九歌冷笑的望着她,冰冷的眸子佈滿了寒意。
她從來都沒想到表妹在這裡居然過的是這種生活,而且他,似乎也過的不怎麼好。想到這,她的心就是一陣痠痛。再怎麼不濟,他們的孃家還是安郡王呢,怎麼就容這個商賈出身生出來的女子來嘲諷他們,更是開口閉口就是賤人賤人的罵,這種候府的人,素質與教養就只有這樣了嗎。
“父親!”牧向晚一擡頭,便瞧見牧清連從走廊處走過來。然,她話還只剛喊出口,整個人便驚地呆在了那裡,半張着嘴,還有那瞪大的杏目可以說明她被什麼驚到了。
牧九歌略微詫異地轉過身子,望向來人,只見一臉嚴肅的牧清連身後幾步遠站着一個錦衣男子。這個男子也是讓牧向晚失態
的源頭。
這是個長得比牧無雙還要精緻的男子,有着傾國傾城之容不說,更多的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的然清雅,那樣冰涼如水般吸引人的目光流連忘返。他的眼眸更是如泉水一般清透寧靜。
但牧九歌卻感覺到這人有些不真實,因爲她能感覺到雖寧靜淡然,但她骨子裡似乎都在不斷的朝外冒出清冷的寒意,可是,卻又讓人忍不住靠近。
牧九歌瞬間清明起來,這人……如若沒猜錯,他應該是鳳翔山莊的莊主——鳳生離。
鳳生離很少涉世,但面對所有女子見到他時的驚訝與失態早就習以爲常了,而這牧九歌這樣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反而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起來。
“九歌,不得無理。”牧清連低聲輕喝,眼底裡卻是無一絲責備之意。
聽到牧清連的低喝,牧向晚立馬嬌楚可憐地提着裙襬跑過去,半掩面的手放了下來,露出被打了的臉,泣然道,“父親,這個賤,四妹妹打我。”
話音落下,衆人便見到她那白皙的臉龐上那幾個鮮明引人注目的指印。
牧清連掃了幾人一眼,牧簡影早就躬身行禮,而牧九歌卻是冷冷地站在一旁,並不理會。見到牧九歌這態度,牧清連臉色一暗,沉聲道,“九歌,你怎麼動手打你三姐。”
牧九歌知道這牧府裡的長輩都不待見她們兄妹幾個,心裡雖不舒服,但也知道這會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見到牧清連這麼問,便淡然道,“回父親的話,是三姐說女兒是賤人,還說女兒母親也是,更是詛咒女兒爲什麼不被撞死算了,那樣就好跟我母親早點下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