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詞語,無論是對於扎禹城的那些貪官污吏來說,還是對於秦烷這樣的,清廉官員來說,利益,都是相伴他們終生的事情。
而在官場之上,對於秦烷來說,利益和他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瓜葛,他年輕時候闖蕩江湖十數載。也積攢了不少的積蓄,這一輩子就算躺着也能吃穿不愁。
但是對於那些官場上的其他人來說,秦烷卻是知道,就算那些人身家再過多麼的豐厚,他們卻也一輩子和利益兩個字脫不了關係。他們一輩子,幾乎都是在給他們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他們喜歡權力,也更喜歡銀子,銀子和權力,這就是官場的一切。
而對於韓七這些扎禹城前混混,地方勢力來說,利益,也是一個讓他們既愛又恨的詞語。他們通過收取扎禹城商鋪商家的保護費來生存,他們有的,也會從這些商鋪手裡獲得足夠他們一輩子吃喝玩樂的利益。先前說過,扎禹城的經濟發展的非常的不錯,這裡的皮革布匹生意最爲紅火,也由此催發出一家家身家豐厚的商家來。這些商家在做生意方面是完全的好手,對於像是紅月幫羣英幫着類地方勢力,他們一般都會竭盡全力的不去招惹,就算他們這些商家裡也有着能夠對付他們的手段和實力。
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這些商家要面對的,還是一羣最爲賴皮,最爲無賴的混混。他們知道,一旦要惹怒了這些混混,或是有什麼讓他們不滿意的地方,這些混混會用最爲低級的最爲低下的手段,讓商家付出沉重的代價。
所以,在每每遇到這些混混上門的時候,以往的商家大多數都是給那些混混一點銀子了事,畢竟花錢消災,這也是一種和平解決事情的方式,自古以來也就有着這麼一個規矩。
而這裡面所產生的利益,也正是扎禹城的羣英幫紅月幫這些地方勢力能夠做大做強的根本原因。每年扎禹城的商家,流向這些地方勢力手裡的銀錢,不在少數。而秦烷心裡所非常清楚的,卻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些流向地方勢力,這些混混手裡的銀子,有着很大一部分,最後都會流入到衙門裡那些管事的官員手裡,就放佛,原來他秦烷也是一樣的要收取羣英幫紅月幫的進貢如此簡單。
而現在,扎禹城正在發生着最爲顯著的變化,扎禹城的治安,在秦烷的一手抓辦之下,卻是完全得到了清理。整個扎禹城的商家,也因此而迎來了春天。但這只是暫時的,秦烷明白,當初在他計劃對付整個扎禹城的地方勢力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他已經動了扎禹城裡那些當官的大佬們手裡的利益。
然而秦烷作爲扎禹城的總捕頭,出手治理扎禹城的治安和地方勢力,這卻是一件再也合理不過的事情了,而且,在這之前,整個扎禹城的治安情況,倒也的確是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若是再不打擊,事情會變得越來越糟糕。
所以,秦烷目前來說,還是會繼續風光一陣子的,只是,想想這些日子以來扎禹城所發生的的情況,和這些日子,每一次他和扎禹城太守大人會面的時候,太守大人看他那浮現在臉上的不滿意的臉色表情,秦烷心裡就能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絕對快要到頭了。
不過對於這一切的情況,秦烷是絕對不會感到有一絲後悔的,這就是他的路,他可不會允許在他的地面上有類似韓七這些人這些事情的發生。
他要扎禹城在他作爲總捕頭的每一天日子裡,都要讓扎禹城保持着乾淨和整潔,他不希望看到扎禹城有着一絲本地勢力做大的跡象。
而在現在來說,扎禹城的情況,在秦烷一手治理,力挽狂瀾的情況之下,也的確是已經改善得差不多了。只是這一羣多出來的捕快官兵,讓秦烷每每想起來,心裡就覺得不是味道。
這些官兵捕快,在秦烷看來,他們卻根本就不是來管理整治扎禹城的治安的,他們都是來保護扎禹城太守這些大官,也是來爲他們賣命謀取利益的。
這些人可不是擺設,也絕對不會是擺設,有了這麼多的捕快官兵,太守大人和那些當官的,也才能夠更好的對那些本地商家施行敲詐和勒索。
換句話來說,秦烷幫那些商家把韓七這種本地勢力徹底趕走剷除之後,他們的商鋪門口,卻是多出了太守大人的那些打手,變相的收取商家的保護費。
心裡每一次想起這個來,秦烷就覺得一臉唏噓,輕輕搖頭,時而雙眼看着街面上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秦烷心裡感覺有些堵塞,讓他說不出話來。
街上此時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秦烷此時則是一臉安靜的坐在街邊的簡易茶攤上,桌前放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秦烷睜大了眼睛,一臉愣神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身前的街道,臉上是一副唏噓的表情。
這一切都只是假象,真正的扎禹城,暗地裡其實掩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陰暗一面。秦烷自認爲自己雖然算不得一個清明的捕頭,但是對於自己的2爲人,秦烷是無比相信的。他從小所接受的教育告訴他,做人就要腳踏實地,不能做不該做的壞事情。然而現在,對於扎禹城的這陰暗一面,秦烷心裡卻是感覺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素手無策。
在以前,他秦烷需要對付的,是扎禹城那些盤根錯雜,已經是扎禹城裡生根發芽了的本地勢力。這些本地勢力,秦烷也從他們身上證明了自己,他證明了他的手腕和計謀完全不是衙門裡那些太守幕僚和主簿書記等人能夠比得了的。而現在,秦烷卻是才赫然發現,他所需要面對的東西,卻遠遠的要比當初他所面對的那些地方勢力厲害的多了。
然而這一切都是有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