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崇光城,還得需要三天時間,這對於蘇白山他們來說,這接下來的三天時間,無疑是備受煎熬的日子。況且,馬車車廂空間雖然挺大,但蘇白山他們總共十來個人,一起窩在馬車車廂裡,車廂裡的氣氛,無論如何也不會太好的。
所以,一路上的蘇白山他們,坐在馬車車廂裡,只能是斜躺着在車廂壁板上打瞌睡。迷迷糊糊之中,蘇白山只覺得原本平穩運行的馬車車廂猛然一震,一陣劇烈的震動感覺傳來,一下子幾乎將車廂裡的蘇白山等人給從座位上蹦起來。
蘇白山他們這次所租用的這輛馬車,乾脆就是八匹馬帶動,精鐵槓杆的軸動,鐵軲轆。若非是有超巨大的外力作用,一般來說,這輛馬車絕對不會輕易散架的。
“出了什麼事兒?”蘇白山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了看身邊,餘成等人也是從一臉迷糊的睜開眼來,顯然,他們也是感受到了車廂的劇烈顫動。
“幾位爺,前面有人攔住我們的路了!”趕馬車的馬車伕,也是一個身形精壯,目光炯炯有神的壯漢,三十來歲的年紀,原本是個莊稼漢。現在正是農閒,正好出來趕馬車賺點外快,據他自己說,他還學過三兩天的外門功夫,有點身手,叫阿猛。
“什麼人攔住我們的路了?”蘇白山和身邊的餘成等人驚訝的對視一眼,轉身出了車廂來,卻是看到原來剛纔阿猛是因爲官道前面有人突然從路邊跳出來攔在官道中央二劇烈的剎車。所以才導致蘇白山他們感覺到馬車一陣劇烈的搖晃,停了下來。
攔住他們去路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總共林林總總十幾個人,十幾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難民,用那阿猛的話來說,這些人就是難民。
“這些難民攔住我們也不爲別的,應該只是爲了要點吃的罷了。”車伕阿猛看着官道中央擋住他們去路的十幾個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少,一臉嘆息着開口。
“難民?如今帝國盛世太平,哪裡來的難民?”蘇白山眉頭一皺,看看官道前面擋住他們去路的十幾個男女老少,這一羣人倒也真是符合難民的標準打扮。襤褸的衣衫,蓬頭垢面,髒兮兮的臉頰,又黃又瘦的皮膚,一雙佈滿黑眼圈的眼窩深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一個特點,無精打采,眉頭緊皺,身上不時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女的一樣的面黃肌瘦,嘴脣乾裂發白,讓人一看就覺得心裡難受,不好過。
“盛世太平?幾位爺那只是在城裡生活慣了,哪裡會知道這些事情。”阿猛微微搖頭,一臉難過的說道,“這些人,原本和小人一樣,也是來自附近的普通百姓,只是因爲被逼無奈,所以才只能做了難民,每日逃荒,不是要飯就是啃草皮樹根,可憐的很吶!”
“幾位老爺,求求你們給點吃的吧,我們都餓了好多天,實在是忍不住,衝撞了你們的大駕。”十幾個難民此時開口,一副哀嚎遍野的場景,卻是看的蘇白山身邊的小青顧倩玉幾個女孩子當場就飆淚,臉上露出一副難過的表情來。
不過蘇白山此時卻是並沒有和身邊的小青顧倩玉幾個女孩子那般,臉上對這些看似難民打扮的人有絲毫的同情。不過看看這羣人攔住了去路,蘇白山也只能是微微搖頭,開口說道,“那行,給他們一些乾糧,再留下點銀子,咱們趕緊上路吧,天下難民如此之多,不是我們都能救得了的。你們也別求我們了,給你們一些銀子,你們滿意了吧?”
“蘇大叔,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他們雖然是難民,但他們和我們一樣,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蘇白山話音未落,正準備返身回到馬車上,卻是忽而聽得顧倩玉一臉憤慨的開口。蘇白山一愣,顧倩玉話一說,身邊那幾個女孩子一下子就扭過頭來,一臉憤怒的瞪着他的樣子,蘇白山翻翻白眼,這幾個女孩子,這也太有愛心了吧,他只不過是說了一句話,沒什麼不對的啊。
“你們別怕,來,過來,小弟弟。”顧倩玉一邊瞪了蘇白山一眼,卻是一邊伸手拉過那一羣難民裡的一個小男孩,十來歲的樣子,卻是生的面黃肌瘦,瘦弱的身板,可憐兮兮的眼神。讓顧倩玉眉頭一皺,伸手輕柔在摸了摸那小男孩的臉頰,上面的皮膚都已經乾涸開裂,一絲絲已經凝固了的血跡清晰可見。
“放心吧,你們跟我們走吧,我們帶你們去城裡洗澡吃飯,還會幫你們安頓下來,好麼?”顧倩玉看着那眼神退縮,表情顯得有些驚恐的小男孩,一臉溫柔的笑容,轉身對身邊的阿猛招招手,顧倩玉開口說道,“阿猛,你來趕馬車,我們走路,讓他們坐上去。”
“什麼?你們想帶他們一起去崇光城?”蘇白山和身邊的餘成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卻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顧倩玉,及至看到顧倩玉小青吳青玉幾個女孩子齊齊對着他點頭,蘇白山這才一臉愣愣的看了那些難民一眼。
這裡不是一般的地方,這裡是人跡罕至,人煙稀少的官道,這裡是野外。周圍根本就找不到一處小鎮小村莊,這些難民的出現,本身就顯得很是詭異,蘇白山甚至都覺得,這一羣難民的身份,根本就是僞裝的,爲的麼,那自然是想要劫道,劫蘇白山他們的道。
“是呀,怎麼了?蘇大叔!”看着蘇白山和餘成等人那一臉不可思議的目光,顧倩玉卻是和身邊的吳青玉幾個女孩子對視一眼,扭頭過來,顧倩玉眼珠子一轉,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笑嘻嘻的開口對蘇白山說道,“蘇大叔,我說你也太小氣了吧,咱們現在銀子多的是,帶他們去城裡洗澡吃飯,能花多少銀子呢,你就別這麼小氣,大方一點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