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這傢伙是個神經病吧?我今天可真倒黴。”拍拍胸脯,蘇白山一臉後怕,剛纔這黑衣人的表現實在讓蘇白山心有餘悸,一會兒爬起來一會兒爬起來的,都嚇死人了。
“好吧,你不救我,那就算了,也是,你憑什麼救我啊,我身上又沒帶銀子。”那黑衣人此時說話卻是忽然變得不結巴起來了,雖然還是顯得很是虛弱,但那一臉苦澀的表情,蘇白山卻是看得清楚。
“說實話,你有銀子我也不會救你的。”看着那黑衣人滿臉苦澀的表情,外加一身衣衫襤褸,實在可憐的樣子,蘇白山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心裡卻是覺得有些好笑,這傢伙看上去像是要死的樣子嗎?
“呵,爲什麼?”那黑衣人下意識地開口問了一句,卻是搖頭笑了起來,蘇白山看得莫名其妙,這個鬍子拉碴的大叔看來是個神經病無疑了。
“你身負刀傷劍傷,肯定是有人在追殺你,我一個普通人怎能救你?”一臉鄙夷地看着那黑衣人,蘇白山解釋道,“再說,若是救了你沒事還好,要是被你的對頭仇家知道了,那我怎麼保護自己?憑我這小身板,還不得被人給砍成肉泥呀?”
“你說的對,看來你倒是個聰明人。”天上的月光不知爲何忽然又變得明亮起來,這讓蘇白山很清晰地能看清楚那黑衣人臉上露出的笑容,看了看蘇白山,那黑衣人開口說道,“那就只能算是我命薄吧。”
“不對呀,你現在意識清楚,神志清醒,說話底氣十足,怎麼可能就命不久矣呢?”蘇白山卻是有些不解地開口,從剛纔這黑衣人的表現來看,不像是將要死的人呀,最多也就算是身受重傷而已,因爲他還能和蘇白山說了這麼多話呢。
“你我有緣,我纔對你瞎咧咧了這麼多話。”那黑衣人苦笑着搖搖頭,一臉落寞的表情,“想我高某當初多麼風光無限,現在卻是要慘死街頭,真是可悲,可笑。”
“我說你這人也是,沒事非要說什麼死不死的,我看你還是趕快找個醫生給你瞧瞧,不然你可真就要失血過多死了。”擺擺手,蘇白山一臉不耐地站起身,一邊說道,“我纔沒空跟你瞎咧咧呢,我忙了一天,想回去休息一下都遇到這麼倒黴的事情。”
“這位。。。大叔,你先等等。”那黑衣人藉着皎潔的月光,仔細打量了蘇白山幾眼,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遲疑着說道,“我跟你有緣,這肯定是的,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嘿!我說,別人小孩叫我大叔我認了,可你這傢伙看上去也得有四十多了吧,怎麼還叫我大叔?”蘇白山不樂意地擺擺手,一臉不耐煩地開口,|“|況且,剛纔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不會救你,怎麼還可能幫你呢,再說,你又沒死,自己去辦吧,我沒空。”
“大叔,我真不是亂叫的,我今年剛三十二歲,只是看上去顯老一些。”那黑衣人聽得蘇白山不耐煩的話,一臉苦澀表情更加嚴重了,“還有,既然你不幫我忙,那就算了吧,不過我要給你一樣東西,你要不要?”
“嗯?給我東西?”蘇白山一愣,轉身想要離開的身體也停止了動作,轉過腦袋來,看着那黑衣人,藉着月光,蘇白山看到那黑衣人一臉神秘地看着自己,心裡猛然一動,“神功秘籍?亦或者天才地寶?”
“不是什麼天材地寶,但也價值不菲!”那黑衣人苦笑着搖頭,顯然是爲蘇白山的滑稽想法給逗笑了。伸手入懷,那黑衣人顯得很是吃力地從衣服裡掏出一樣東西,拿在手裡。
“你逗不逗?拿一塊什麼破牌子給我?”看清楚了蘇白山手裡的那東西的模樣之後,蘇白山一臉大失所望,那黑衣人手裡拿着的是一塊長方形的小牌子。
“呃。。。”蘇白山正愣神,那黑衣人卻是再次身體一個顫抖,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嘴裡噴出來,那黑衣人臉色更加蒼白了,黑衣人長長吐出一口氣,對蘇白山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管你要不要,我都給你了,我受了嚴重的內傷,剛纔那只是迴光返照,現在我馬上就不行了,麻煩你,以後遇到手掌心刺着一朵紫荊花的。。。”
“嗯?繼續說呀,手掌心刺着一朵紫荊花的,的什麼啊?男人還是女人?男孩還是女孩呀?喂。。。”伸手接過那黑衣人手裡吊着的一塊手感材質是鐵的小牌子,還沒等蘇白山回答,那黑衣人就沒了聲息,伸手用力搖晃兩下那黑衣人的身體,蘇白山愕然發現,這黑衣人已然斷氣,了無聲息了。
和蘇白山腰上懸掛的那塊木牌有所不同,蘇白山手裡這塊黑衣人身上的牌子沒有繩結,就是一塊光禿禿的鐵質牌子,看上去要大氣一些,上面刻着些文案,蘇白山看不懂,不過他能知道這塊鐵牌一面刻着的肯定是幾個字,只是他還是不認識。收起這塊巴掌大小的鐵牌,蘇白山扭頭看看四周,街道兩旁的商鋪都關了門,似乎已經很晚了,再看看腳下那黑衣人毫無聲息的屍體,感覺有些涼颼颼地,蘇白山皺皺眉頭,還是轉過身,他早就想走了,只是一直被那黑衣人給纏住,現在不走,更待何時呢。
也不知這黑衣人的仇家是誰,實力有多強,希望別找到自己身上就成,蘇白山心裡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這黑衣人臨死前留下的線索太模糊了,不過蘇白山能肯定,黑衣人一定是想讓蘇白山幫他把這鐵牌子交給一個手掌心刺着紫荊花的人,只是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這些蘇白山都不清楚。
“管他呢,遇到了給了牌子轉身就跑,沒遇到那就算我撿到的了。”心裡這麼想着,蘇白山加快了步伐,他還要去給江龍江虎兩兄弟打點酒買點下酒菜來着,希望兩兄弟說的那家酒鋪沒關門,不然可就糟了。
“蘇大叔,回來啦?”江虎滿臉討好的笑容,看到手裡拎着兩瓶酒一大袋子零食的蘇白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是啊,回來了,給,看你那猴急的樣子,別慌,你們的時間還長着呢,慢慢吃都可以。”搖搖頭,蘇白山一邊將手裡的酒和菜遞給伸手過來接的江龍,一邊笑罵道,“瞧你那口水,擦擦吧,都要流到地上了,真是個吃貨。”
“呵呵,蘇大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兄弟倆別的本事沒有,但就愛喝一口,謝謝你啦,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江龍在一旁搖搖頭,笑着對蘇白山說道,“只是辛苦你了,蘇大叔。”
“這有什麼,你們自己吃吧,我回去睡覺了,這晚飯的時候吃的肚子溜圓,我怕再吃,我肚子都要爆了。”蘇白山笑了笑,對江龍擺擺手,而後又囑咐道,“好了,我進去了,你們小心點,別被別人瞧見。”
“好的,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搓搓手,兩兄弟提着蘇白山買回來的吃食,跑到大門陰暗的一角,盤坐在地上,準備開始吃夜宵了。
“還好沒被他們看見。”蘇白山側着身子進了大門口,心裡鬆了一口氣,身上的衣服被那黑衣人吐出的幾口血給濺上好幾處血跡斑斑,雖然也不怕兩兄弟知道,但爲了避免麻煩,蘇白山還是覺得要小心點爲好。
夜晚的胡家顯得很是安靜,各處的院子基本都熄了燈,沒了聲息,蘇白山藉着月光,回到所住的小院,上了二樓,打開房門,卻是看到小雨已然擁着棉被入睡,枕頭上的小腦袋嘴角泛出許多口水,都溼了枕巾,似乎是在做着什麼美夢。
“小雨?小雨?呵,這麼早睡着了?這小妮子這一點倒是挺不錯的,一躺在牀上,那就睡得像是死豬一樣,也不知是和誰學的。”進了房門,蘇白山徹底放了心,走了一晚上的路,身心俱疲,一沾到牀沿,蘇白山就走不動道了,也懶得洗澡,蘇白山竟然不一會兒就躺在牀上睡着了,像是死豬一頭。
不過,蘇白山也沒發現,到了夜深人靜,誰都睡得熟得很的時候,蘇白山的身體忽然自動爬了起來,雙腿盤坐在牀上,卻是再次開始了每天晚上的必做課程,雙手在胸前時而揮動,看着像是在練功的舉動。
不過,今晚的蘇白山顯得很是不同,因爲在他盤坐在牀上之後,沒有如同往常一般閉上雙眼安靜練功,反而是從蘇白山懷裡摸出那塊得自黑衣人的貼牌子來,一隻手掌放在那鐵牌上面,不一會兒就從蘇白山的手背上手指縫裡,冒出一陣陣白色的煙霧,這煙霧最後竟然瀰漫了整個房間,將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包圍在了白色煙霧裡,而小雨只是在牀上翻了個身,再次沉沉地睡去,至於蘇白山,早已沉浸在夢鄉里,誰也沒有擦覺到這讓人不可思議的,異常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