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人家了,看那邊。”高驚雲正一臉不耐煩地對着那攔住去路的中年男子囉嗦地嘮叨着,忽而蘇白山從馬車上露出半個頭來,驚訝地對高驚雲開口說道,“看樣子,這人是有事兒呢,遇到麻煩了吧?”
“嗯?”蘇白山的話讓高驚雲眉頭一皺,卻是隨着蘇白山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中年男子所站的官道旁邊,卻是停着一輛兩輪馬車,很簡陋,一匹瘦馬身上套着枷鎖,後面也就是一塊大木板,下面兩個橢圓的車軲轆,看着很是破舊,而此時那一個車軲轆已經碎裂成爲兩截,那瘦馬也是氣喘吁吁,一副疲憊模樣,更讓高驚雲驚訝的,卻是那一塊廢舊木板做成的車樑上,正躺着一個女人,一個大腹便便懷了孕的中年女人,和這擋住蘇白山他們去路的中年男子一樣,這中年女人一臉膚色蠟黃,滿臉皺紋,飽經風霜的一張臉上,滿是歲月的留下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高驚雲一愣,卻是有些驚訝地看向那攔住去路,此時正站在官道中央,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高驚雲看看那躺在木板上,一臉痛苦的孕婦,看那大腹便便的程度,看樣子卻是要生了,這男人正是用這板車帶着他妻子去生孩子的。
“對,對不。。。起。”看到高驚雲眉頭一皺,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更顯尷尬,勉強擡頭,對着高驚雲笑了笑,中年男子支支吾吾地開口說道,“我。。。我老婆要生了,我們的,車子半路壞了,沒辦法。。。我只好是來。。”
“哦,你不用說了,這是你妻子吧?要生了?你們是要去哪裡生孩子啊|?”高驚雲伸手一擺,臉色顯得有些尷尬,剛纔他對這中年男人的態度,或許也太過了一些。
“我們,我們去鎮上找大夫。”中年男子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舊木板車上呻吟的中年婦女,臉上露出一臉擔憂的表情來,回過頭來,眉宇間的神色顯得很是憂鬱,“我們村子裡沒有接生婆,只好到幾十裡外的一個小鎮上去找大夫。”
“好啦,不用多說了,上車吧,不收你的錢,一句話,救人要緊,趕緊把你妻子給抱上馬車吧。”高驚雲一聲斷喝,開口一下子就打斷那中年男人的話,一臉急切地說道,“咱這幾個人裡,除了我,他們都是有傷在身,不能幫你忙啦,你小心點。”
“真是謝謝你們,小人,小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等到一陣忙活,在高驚雲的幫助下,那中年男子把他妻子給抱上了馬車,這纔看到車廂裡,卻是還有蘇白山和小青兩個人。中年男子滿臉感激地看着蘇白山,開口說道,“這位少爺真是好心,小人在這裡謝過少爺了。”
“呃?少爺?”蘇白山一愣,卻是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中年男子,回頭看看身旁一臉表情同樣驚訝的小青,卻是滿臉不解地開口對那中年男子問道,“我看着像是少爺嗎?”
“那當然了啊。”蘇白山這話,卻是說的讓那中年男子眉頭一愣,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了蘇白山一眼,卻是對蘇白山點點頭,說道,“剛纔那老者難道不是少爺您的僕人嗎?這位小姐,也不是。。。不是您的。。。”
“哈哈,你說對了,這位就是我家少爺,你要謝那就謝謝他吧,你別看他一身衣服穿得那麼寒酸,那是爲了體驗窮人的生活,他身邊這位姑娘,是咱少爺的侍女,貼身侍女。”哈哈一笑,隔着馬車車廂的布簾子,高驚雲那得意的聲音卻是在外面響起。
“呃,咳咳。。。好吧,其實就是這樣的。”蘇白山暗自翻翻白眼,這高驚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真承認自己是什麼少爺,他這一身衣服,這麼寒酸,本來就是一副窮書生的打扮,沒想到那中年男子走眼,這高驚雲也跟着走眼,不過看看那中年男子一臉崇拜的目光,看來也是認定了蘇白山就是一個富家少爺,蘇白山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只是蘇白山看看身旁小青那一臉微紅的臉色,心裡卻是有些好奇,難道小青不高興她這貼身侍女的身份?
“這個。。。少爺,我們真是太感激了,小人都。。。都找不到什麼話來說了。”中年男子看到蘇白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卻是一臉激動,眼眶含淚,嚅囁着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因爲激動而顯得有些哽咽,說出來的話也顯得有些斷斷續續。
“呃,這只是小事兒,咱不要說這麼多行嗎?你就別老是糾結了。”蘇白山一皺眉,他卻是不願意看到別人當着他的面淚水滿眶的,看看這對中年夫妻身上的穿着,蘇白山忽而開口對那中年男子問道,“看你們這樣子,你們是。。。”
“哦,對了對了,小人一時激動,還忘了這事兒了。”聽到蘇白山的問話,那中年男子伸手擦擦臉上的淚珠,一臉開心地對蘇白山說道,“我們都是這附近的農民,一輩子靠種地爲生,我們居住的那地方,叫做青林村,我們這裡還算是九都城的範圍,再往前走,沒幾裡地,就是一個小鎮,汾陰鎮,那裡卻是楚蘭城的範圍,小人賤姓郭,名字不足掛齒,我這婆娘四十五了才懷上一胎,這卻是我們兩口子的第一個孩子。”
“哦!原來是這樣,那可就要恭喜你們啦,這麼大年紀了才生孩子,雖然危險了一點,但也值得慶賀。”蘇白山一愣,卻是有些意外地扭頭看了那躺在舊木板上的中年孕婦,他卻是感到有些意外,看看那躺在舊木板上的中年婦女,一身衣衫破舊襤褸,面容憔悴,他卻是沒想到這中年孕婦這麼年輕,他還以爲這中年孕婦已經五十好幾了呢!
“這個。。。這個也不是沒辦法麼。”一臉無奈的搖搖頭,那中年男人滿懷心事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此時躺在木板上一臉安詳,呼吸勻稱的妻子,一臉苦笑着對蘇白山說道,“我們兩口子都成家幾十年了,就是沒懷上,好不容易現在懷上了,村裡人都說這個年紀生孩子有點危險,可是沒辦法啊,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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