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蘇白山雖然活得像是行屍走肉,但對於外界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一點感覺,蘇白山以前愛家庭暴力,在四年前有所收斂,因爲在幾年前他查出得了重病,蘇白山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病,全身乏力,身體會緩慢虛弱,皮膚會逐漸變得黃蠟乾枯,直到最後死亡。這些年蘇白山老婆想了很多的辦法,卻依舊沒有效果。
得了這病之後,蘇白山倒是不打人了,不過每天卻是依舊要喝酒,而且量還不少,由於家境貧窮,蘇白山只能喝最劣質的酒,喝醉了之後也不摔東西,只是罵一罵人。
此蘇白山佔據彼蘇白山的身體十來天的時間裡,蘇白山除了一日三餐,便基本不怎麼出門見人,整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酒也不喝了,這自然會讓人感到奇怪。
“他們會怎麼想呢?會不會發現我根本不是他們原來的那個老爹?”躺在牀上的蘇白山腦子裡盡是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這個想法忽而閃過,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誰會相信呢?
好吧,似乎是不管誰相信誰不相信,此時的蘇白山已經來到了這個不知名的世界,來到了這個複雜的家庭,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
似乎自己這具身體也得了重病,活不了多久了,或許自己在這邊死了之後,就能回到地球了?
但願這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吧,蘇白山這樣想着,眼睛卻是有些朦朧起來,整天都在想東想西,眼睛不累,腦袋也很累了。
“吱呀!”虛掩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細微的開門聲並沒有打擾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蘇白山。
“咦,他爹,你怎麼沒有點燈?這麼快就睡了?”昏暗的燈光終究還是燈光,亮起的時候,屋子裡重現光明,進來的卻是蘇白山的現任也是原配妻子,桂花嬸,也就是那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婦女。
“你怎麼衣服都不脫就躺牀上了?也不怕着涼?”桂花嬸眼看蘇白山就這樣橫着躺在牀上,搖搖頭,很自然地走上前來,抓住蘇白山身上的衣裳,就要開脫。
“呃,不用你來,我自己可以,剛想事情呢。”桂花嬸那一雙粗糙泛黃的手掌碰到蘇白山身體的那一剎那,蘇白山猛然睜開原本朦朧的雙眼,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驚駭地看着桂花嬸,一雙手緊緊捂住自己單薄的衣服。
“你幹嘛?”看着蘇白山過激的反應,桂花嬸卻是摸不着頭腦,伸出的雙手沒有僵在半空中,而是很自然地順手整理起牀上的被單來,一邊還爬上了牀,和蘇白山的身體挨在一起。
“這,我先去上個茅廁。”桂花嬸相貌普通,身材也有些發胖,臉上皺紋多了一些,皮膚也不白,但這並不影響蘇白山在近距離觀察桂花嬸的時候,依舊能看得出桂花嬸年輕時候也是個美人胚子,只是經歷了二十年生活的風霜,如今已經老了。
肉體的觸碰讓蘇白山臉色很是不自然,他已經有多久都沒碰過女人了,沒成想桂花嬸也能讓他身體起反應,這讓他很是難堪,好在他的臉色本就蠟黃,桂花嬸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讓蘇白山順利地逃離了房間。
上茅廁只是藉口而已,蘇白山到現在心裡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世界的這個家庭這個老婆,過去十多天來,他一直迷迷糊糊如同行屍走肉,對於和桂花嬸同牀共枕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今天晚上的蘇白山心裡已經想清楚了,腦子清楚了,對於面對桂花嬸的時候那就有些尷尬了,畢竟自己不是人家的正經老公。
“我發現你變了,變了不少。”事實證明,尿遁只保一時,此時的蘇白山無語地躺在牀上,身旁的桂花嬸手腳並用地依偎在他的身上,嘴裡幽幽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啊?我,我哪裡變了?”黑暗中的蘇白山用手抹去眼角無語的一抹淚珠,心裡一驚,難道桂花嬸看出自己不是她那正牌老公了?
“自從你得病之後,我就發現你變了很多,你雖然也每天都喝酒,但你從那之後就不再打孩子們了,也很少罵人了。”還好,桂花嬸說的改變和蘇白山想象中的改變不是一個意思,不過黑暗中的蘇白山很明顯能從身旁桂花嬸說話的語氣中聽出來那股對自己丈夫的溫柔語氣,禁不住地,蘇白山整個身體一個激靈!
不是吧,這十多天來她都沒什麼異樣啊,每天晚上上牀之後並沒有動手動腳,也沒有今天這麼多話,難不成今天桂花嬸是想。。。
唉,到底是女人啊,況且是剛滿四十的女人,難道我蘇白山的一世英名今天晚上要被污染了?阿貝啊,我要對不起你了,對不起,這不是我自願的,我也不想這樣啊。
“說實話,以前的你脾氣暴躁,發酒瘋,簡直糟糕透了。”蘇白山在心裡發表遺言的時候,這邊的桂花嬸繼續說道,“現在好了,雖然你有病,但是隻要你脾氣變好了,我相信孩子們都願意聽你話,都願意幫你想辦法治好病的。”
“會嗎?”桂花嬸的話勾起了蘇白山心底裡的思緒,除了蘇大牛,蘇家幾個孩子幾乎都被以前的蘇白山毒打過,蘇白山相信,在他們心裡,對於蘇白山他們肯定都有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痛陰影。
“會的。”聽到蘇白山的回答,桂花嬸將手腳從蘇白山身上移開,和蘇白山並排着躺在一起,一邊說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很累,不光身體累,心裡也累,每天要操心你的身體,還要操心家裡的柴米油鹽,操心幾個孩子的事情,我多麼希望說你能快點好起來,幫幫我。”
“。。。呵!”在心裡劃下一串串的句號,蘇白山扭過頭,在黑暗中想要看清楚桂花嬸的容顏,是的,現在的桂花嬸或許長得是普通,身材也不苗條,可是她有着一顆堅強而勇敢的心,若沒有這顆堅強的心,蘇白山的這個家庭或許早就垮塌了,是,蘇大牛雖然是頂起這個家庭的頂樑柱,但桂花嬸纔是這個家庭的精神中心。
桂花嬸的一番話,讓蘇白山很是感動,心裡也生出一股或許自己應該積極地面對人生,雖然自己穿越了,雖然自己所處的環境變了,但這也是生活,把生活過得美好,這不是錯的。
“好的,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的。”藉着黑暗,蘇白山側着身子,伸出手大膽地第一次摟住除了自己妻子外的另一個女人。
“你能每天好好的,那就算是幫我了,我不需要你做些什麼,我只需要你安心養病,不要再發脾氣就行了。”呵呵一笑,黑暗中的桂花嬸推開蘇白山,語氣輕快了起來,“睡覺吧,明早我還要早起去賣菜呢。”
多麼樸實的人啊,黑暗中的蘇白山臉上露出笑容,平凡的人有着不平凡的思想,而自己到現在還在拘泥於回憶以前,是不是不應該呢。
第二天,蘇白山起牀的時候太陽光已經照射進屋,刺得蘇白山睜不開眼睛了。
“這是什麼地方,連太陽都有,難道我還是在地球?嗨,說好不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做好現在的自己吧。”伸伸懶腰,蘇白山有了些精神,推開門,來到了屋外。
“桂花,小六,早啊!你們娘呢?”出了門是一座院子,清晨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院子裡桂花和小六正在嬉鬧玩耍,深吸一口氣,聞一聞這異世界的空氣,蘇白山覺得也和地球的味道差不多。
“咦?你們躲着我幹什麼?跑那麼遠幹嘛,繼續玩呀。”蘇白山一臉陽光,氣色很好,可原本還在院子中央玩耍的桂花兩姐妹卻是不知何時跑到院子的角落,離得蘇白山老遠,也不玩耍了,就只是睜着兩雙黑眸眼珠子一臉畏懼的看着蘇白山。
“呃,忘了。”看着兩姐妹看着他的眼神,蘇白山心裡有些刺痛,好歹現在的自己也是她們的親生父親,雙方之間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的。拍拍腦袋,蘇白山有些無奈,原來到底蘇白山在她們心裡留有陰影的。
作爲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蘇白山心裡明白,一個人小時候在心裡因爲某些原因留下的陰影是不可磨滅的,特別是這種來自於家庭暴力產生的陰影,他也不能過多也不能太急着和桂花她們修復關係。
“還是先吃過早飯再說吧。”想到這裡,蘇白山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昨天晚上他都沒吃幾口飯菜,早就餓了。
“姐,爹這是怎麼了?我都好久沒見到爹對我們笑了,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啊?”院子的一角,小六手裡握着一個泥娃娃,一臉好奇地對自己身邊眉頭緊皺的桂花開口問道。
“誰知道,你沒發現這幾天爹的表現很不正常嗎?”小小桂花此時環抱小手,眉宇緊皺,做出一臉沉思的樣子,顯然一副大人模樣,對於蘇白山這幾日的反常,桂花也很是不解,不過她那十一歲的小腦袋瓜顯然是不懂的。
“你說爹是不是變好了啊?”睜着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左臉頰的疤痕被頭髮遮住的小六還是很好奇,絲毫看不出來她對於蘇白山有什麼懼怕。
“誰知道,管他呢,我們繼續玩去。”想了半天,顯然憑藉桂花那小腦袋還不足以想明白自己以前脾氣暴躁的父親會變得現在這樣子,索性不再去想這些大人才想得事情,拉起小六的手,轉身又投入每天常規項目,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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